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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顶是双凤过梁,挂着点翠蝴蝶大档牌……
秋丽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它……它好漂亮……”
凤燕屏住呼吸,仔细打量凤冠,好半天才说出话,“师父,这是点翠吧?”
富常生微微点头,“这是我师父留下的。”
秋丽丽惊讶道:“富班主,你师父以前就戴这个上台演出?”
“不,这是我师父的师父留下的。”
“哇,这是古董啦。”
“你还知道古董?”凤燕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我也是刚才在帮盔箱师傅整理箱子的时候,她们告诉我的,说点翠的头面几十万块买下不来,真的有那么贵吗?”
凤燕和富常生同时点头,“很贵,而且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
“没想到富班主你手里挺有货啊。”秋丽丽端详着凤冠,“亏得我还以为你们剧团要穷得吃不上饭,结果你们才是大佬。”
“这顶凤冠价值多少钱与我们无关。”富常生淡淡道,“它是师父传下来的,我是不可能将它卖出去的。”
“说得也是,你们这行讲的就是一个传承。”秋丽丽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来,“对了,这顶凤冠的事都有谁知道?”
“剧团里只有我和我师兄知道。”
也就是说只有柳胡仙和富常生两人知道师父留下凤冠的事。
“何强知道吗?”秋丽丽深深地看向富常生。
富常生一愣,忽地变了脸色,“他……知道。”
凤燕不安地问:“他已经不是我们剧团的人了,就算知道也没可能要求师父你把凤冠分给他一半吧?”
富常生不屑道:“你以为这凤冠是什么,说分就分?这是师父留下来的,是咱们剧团的胆,何强有悖师训,他不配。”
“这么说你是打算在演出那天让凤燕戴上这顶凤冠了?”秋丽丽道。
凤燕惊讶地看向富常生。
富常生面带微笑,“是的。”
凤燕紧张地攥起拳,“师父,我怕我担不起。”
“怕什么,除了你,咱们剧团再也没有其他人配戴上它了,你表演那天,我也会去。”
“师父,你这身体……”
“放心,死不了。”富常生气哼哼的。
凤燕和秋丽丽都知道富常生的身体状况不好,可他们都没办法劝。
富常生一定是放心不下才会要求跟去。
离开富常生的房间,秋丽丽安慰凤燕:“反正你的《贵妃醉酒》在第一天,演完我就找人送富班主回来。”
凤燕也没什么办法,“他真的太倔了。”
“跟你一样。”
凤燕愣住。
他和师父……一样?
“你没发现吗?”秋丽丽斜眼瞅着他,“你们师徒不但性子一样,就连演戏追求完美的臭脾气都一个样。”
虽然凤燕嘴上说着他不喜欢演戏,可他在表演时追求完美的脚步却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他其实是爱着戏台的吧,只不过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已深深地爱上了这身旦装。
演出当天,正值周日。
县城百货公司门前聚满了看热闹的人。
这家百货公司是目前县城里最大的一家百货商店,而且开业第一天还有打折活动。
不少人都想趁着周日来逛逛。
百货公司门口架起了戏台。
锣鼓家伙响起来,立即招来了路人驻足观看。
秋丽丽跟着盔箱师傅们忙前忙后,团团转。
路边的观众越聚越多,人群里秦玉山和何强混在其中,看着戏台上的演出,两人表情各异。
何自强脸上只有平静。
秦玉山表情复杂,时不时还会缩着脖子,好像生怕被台上的人认出来。
“怕什么,这么多人,台上根本看不到咱们。”何强安慰他,“再说就是被他们认出来又能怎样,他们还能把你抓回去?”
“可……被看到总不太好。”秦玉山弱弱道。
“有什么不好,富常生连自己的徒弟都不信任。”
秦玉山低了低头,“要不是因为上次饮料的事,师父也不会生气。”
“我都跟你说了,那个药绝对没事,就是凤燕喝了也不过是休息个几天嗓子就恢复了。”
“但秋姐拿的那个化验单上却说那药会损伤嗓子,还说很难恢复。”
何强哼了声,“你相信她一个外人,还是相信我?”
“我……”秦玉山犹豫片刻,“秋姐其实对我也不错。”
“但是在你跟凤燕之间,她还是向着凤燕。”何强不屑道,“我是你师叔,我能害你不成?”
秦玉山一脸纠结:“你跟师父之间的事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师父说你背叛了师门?”
“我们之间的事都是上一代的恩怨,你不用想太多,我针对的是富常生,不是你们这些小一辈。”
“就算你跟师父有恩怨,你也不能动喜神啊。”秦玉山喃喃自语。
何强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低不可闻地说了句:“喜神算什么,我要的那个比喜神重要得多。”
“师叔你刚才说什么?”秦玉山没有听清何强刚才的话。
“没什么,我说咱们再看一会,等凤燕上台演完后咱们就走。”
“好。”秦玉山紧盯着戏台。
他也想看凤燕上台。
他一直挺不服气,觉得自己跟凤燕比,并没有差很多。
舞台经验而已,需要不断上台表演才能获得。
师父不让他上台,他哪来的经验去超过凤燕?
台上,主持人终于报出《贵妃醉酒》。
秦玉山睁大了眼睛。
凤燕身着蟒袍,头戴凤冠,步态优雅高贵。
特别是那顶凤冠,简直晃瞎了他的眼睛。
“这么漂亮的凤冠……”他倒吸着凉气,“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剧团还有这顶凤冠,师叔,你知道吗?”
秦玉山问了半天没有等到何强的回答。
他转头去看何强,只见何强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眼睛一眨不眨,肩膀紧绷着。
秦玉山的脑海里禁不住浮现出一只随时准备扑出的猛兽形象。
第79章 范老板看好你
台上凤燕光彩熠熠。
杨玉环(二黄平板):“好似嫦娥离月宫,齐齐冷落广寒宫。吓,广寒宫。”
裴力士(念白):“来此已是玉石桥!”
杨玉环(念白):“摆驾。”
(二黄平板):“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
高力士(念白):“金丝鲤鱼朝见娘娘!”
杨玉环(二黄平板):“欢见鱼戏水,金丝鲤鱼在水面上漂……”
……
高力士、裴力士同启:“启娘娘,来此百花亭!”
“走了。”何强催促秦玉山。
秦玉山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从凤燕上台开始,一直屏住呼吸。
“去哪?”他不想走,因为台上的表演还没结束。
好看的还在后面。
戏中杨玉环在饮酒后会因为醉态而表现出极美的舞蹈,什么衔杯、卧鱼、扇舞等高难度的动作,每一步迈出,都能体现出人物的心理变化。
秦玉山知道这部戏是凤燕最擅长的,他当初很想求师父同学,但师父只让他不断练习那些基础动作,简直烦死个人。
“二师兄真美,他头上的凤冠是剧团刚买的吧,比师父以前戴的那个都要好。”秦玉山看着戏台依依不舍。
何强眸光闪烁,“你觉得他们剧团有钱买新的行头?”
“说的也是……”秦玉山愣了愣,“那是跟别人借的吧。”
“都不是。”
“师叔,你知道那个凤冠是哪来的?”
何强拉着秦玉山离开人群,两人来到另一条街上,“我知道。”他一字一顿,“那顶凤冠是我师父留下来的,富常生他总是偏向凤燕,居然把那顶凤冠给凤燕戴。”
“是……师爷留下的?”秦玉山大惊,心里不由得生出浓浓的嫉妒,“师父对二师兄可真好。”
“哼,谁说不是,他只顾着对凤燕一个人好,把别人都忘在脑后了,如果他能多分出一点心来培养你,你早就成角了。”
秦玉山又难过又不甘,“师叔,我决定了,不回去了。”
何强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我可没有逼你的意思,你说到底跟我不一样,你还是富常生的徒弟,回去了最多他们就是骂你几句,打你几下。”
“不,我想好了,我不回去了,我要跟着师叔你混!”秦玉山抬起头,满怀希望地看着何自强,“只有师叔最懂我的心,我想跟着师叔。”
“哎呀,这可麻烦了。”何强皱着眉,“富常生要是知道了还不得骂死我,以为我又抢他徒弟了。”
“师叔你不用担心,如果他们问起来,我会亲自说明,是我自愿的,跟师叔无关。”
“好孩子。”何强似乎被他感动了,拍了拍秦玉山的肩膀,“走,我们回去,下周平阳剧团还有演出,这次我让剧团给你做了一套新衣服,可漂亮了。”
“……还要我扮女装吗?”
“对,现在观众就爱看这个。”
“我好久都没唱戏了。”
“不急,先等你有了名,以后上台不管唱哪出他们都会捧你的。”
“谢谢师叔。”
“跟我客气什么啊,我是你师叔,还能害你不成……”
两人说着话走远了。
回到平阳剧团,何强拉着秦玉山试新衣服。
这次剧团给秦玉山量身定制了一条裙子,上面镶嵌着金属亮片和染色羽毛,金光闪闪。
秦玉山表情为难,“真的要我穿裙子啊?”
“你平时唱戏穿的也是旦装,跟这个没有区别。”何强把裙子塞给他,“你去,换上我看看。”
秦玉山没办法,去屋里换衣服。
换上裙子,秦玉山对着镜子端详自己。
不得不承认,他穿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