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我,怎么着。”一个唱小花脸的哼了声。
秋丽丽认真看了看他,“一会我去把那条蛇找回来,给你对比一下。”
小花脸愣了一下,他显然没料到秋丽丽会这么较真,“你都说把蛇丢了,要是再随便抓条别的我们也认不出来。”
“昨天那条被我抓住的时候受了点伤,很好认的,我就把它丢在后院的柴垛上了。”
秦玉山僵住:“秋……秋姐,我早上去后院柴垛上拿过柴……”
他吓得腿都软了。
秋丽丽安慰地冲他笑了笑,“放心,那条蛇受了伤,没心思咬你。”
总管事何自强派了两个人送盔箱师傅去镇上的卫生所。
秋丽丽拿着根棍子,在盔箱跟前小心地翻找里面的蛇。
何自强挺担心,“你小心点,别把箱子里的东西弄坏了。”
那些髯口都摆放得很整齐,他就怕秋丽丽拿棍子一通搅合,再把东西给破坏就麻烦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演出,他不想再生事端。
“放心吧,我会小心点的,不过就是慢一些。”秋丽丽全神贯注地找蛇。
就在这时,几个演员找了过来。
他们是准备上妆时发现老盔箱师傅不见了,虽然剧团里还有两个盔箱师傅,但她们都是学徒。
“发生了什么事?”一个演员问。
“有蛇进了盔箱,咬了盔箱师傅的手。”
“蛇怎么会跑进去?”
晚上箱子都是锁着的,别说蛇了,就连个虫子也钻不进去。
秋丽丽耐心地用棍子将箱子里的冠、帽等物拨开。
“能不能快些,要勒头了,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有人不断地催促。
就在这时,秋丽丽突然一抖手,一条蛇被她用棍子按住了脖子,然后就被她抓着七寸提了起来。
众人纷纷躲避。
“这条蛇不是昨天秋姐抓的那条。”秦玉山第一个叫起来。
蛇身上的花纹跟昨天那条完全不同。
“不是她放的,那会是谁?”小管事不满地问。
“没证据你也不能这么欺负秋姐吧,她才刚来两天。”秦玉山替秋丽丽打抱不平。
“那总不会是蛇自己爬进去的吧?”小管事瞪着秦玉山。
“今天有谁来过吗?”秋丽丽提着蛇问,“我指的是村里的人。”
小管事顿了一下,“几个年轻人来过,说是村长要他们帮着送些水果,他们各处转了转,挺好奇,因为他们是村长让来的,所以我就……”
“长的什么样的年轻人?”秋丽丽问。
小管事有点慌。
之前他以为这事一定是秋丽丽闯的祸,结果转来转去是他自己的锅。
“二十出头……没什么特别的。”
“一共几个人?”
“四个。”
秋丽丽皱眉,“我们秋家台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都进城打工去了,唯一剩下的两个,一个是村长的孙子秋河东,还有一个就是我。”
众人面面相觑。
“不是吧,那四个年轻人说是村长让他们送……”小管事结结巴巴。
“去问问村长就知道了。”秋丽丽提着蛇转身出去了,她要找地方把蛇处理掉。
何自强目光锐利地看着小管事,“是你放那四个人进来的吗?”
“是……他们送的水果我也给班主和您送去了,当时您还问我来着……”
何自强气得不行。
小管事的确是给他和富常生送过水果。
可他当时没说清,他还以为是村长亲自送来的。
何自强一边派人去村长那打听,一边让剩下的两个盔箱师傅临时上阵。
戏还是要唱下去的。
每个衣箱师傅都有各自的任务。
在开场前,检查道具,确认道具位置,演员头上贴的“片子”假发也要先经过衣箱师傅的处理,泡好才能使用。
盔箱师傅会帮演员把头勒紧,为的是让眼睛能更加的有“型”,眼尾向上吊起。
一个经验老道的盔箱师傅可以完美地把握勒布带的分寸,既不会太紧,又不会太松。
老盔箱师傅手被蛇咬了,去了卫生所,剩下的两个盔箱师傅慌了神。
这可怎么办啊!
今天演的是《穆桂英大破天门阵》,凤燕扮的穆桂英要穿红女靠,头上戴冠,插翎子,扎靠旗……勒头不紧,盔头就容易不稳。
特别是后面还有动作戏。
打斗的时候盔头要是当众掉下来……
两个还是半生手的盔箱师傅瑟瑟发抖。
这种情况行话叫掭(tian四声)。
是场上的大忌!
第10章 凤燕的怪癖
后台剩下的两位盔箱师傅面面相觑。
总管事何自强脸色不太好看,问两个盔箱师傅,“你们谁去负责给凤燕勒头?”
两人同时指着对方,“她。”
众人:“……”
你们的嫌弃还能表现得再明显点吗?
何自强火了,“都到这个时候了,只能靠你们了,若是台上出事剧团大伙都得完蛋!”
两个盔箱师傅生无可恋状,“何管事,不是我们推诿,你去问问凤燕,他愿意让谁帮他勒头?只要他点名,我们就算是硬着头皮也会把这责任担了。”
何自强沉默了。
大伙也都跟着一块陷入了沉默。
秋丽丽好奇道:“不就是勒个头吗,有这么严重?”
何自强瞥了秋丽丽一眼,冷哼了声:“要不你去?”
“我去就我去,不过我可没什么经验。”秋丽丽咕哝着,“不过我还是学过的。”
“你在哪学过?”何自强皱眉。
“小时候……”秋丽丽打着哈哈。
何自强根本不相信她,“算了,还是让盔箱师傅去试试吧。”
两个盔箱师傅苦着脸去了。
后台众人也都各自散了。
只有秋丽丽没事做,一会到这边转转,一会到那边转转,不管走到哪都有人嫌她碍事。
秦玉山这时钻进门,悄悄拉了拉秋丽丽的衣角,“秋姐,我刚才去村长那边打听过了,他说他没有让人来送水果。”
秋丽丽神色凝重:“我知道了。”
“秋姐,你知道来送水果的人是谁吗?”
“我大概猜得出来。”秋丽丽捏着拳头,骨节嘎巴嘎巴的响。
秦玉山看得直了眼,“那个,秋、秋姐,你不会去找他们打架吧?”
“像他们这种人,不好好地教训一下,他们是不会老实的。”秋丽丽面带“核善”的微笑。
秦玉山风中凌乱,“今天是最后一天演出了,你可千万别惹事啊。”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听秋丽丽这么说,秦玉山更加慌了。
就在这时,一个屋里传来演员抱怨的声音,“盔箱师傅哪去了,谁来帮我一下。”
“你不能自己勒下头?”
“别闹,你是唱老生的,又不用在台上翻跟头……快来个人帮我弄下!”
“盔箱师傅呢?”
“快点,一会就要开场了!”
后台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秦玉山本来还想叮嘱秋丽丽几句,结果也被别人叫走了。
秋丽丽知道自己这时候帮不上忙,只会添乱,于是她挑了帘去了院里。
她刚出门就听屋里传来瓷器摔在地上的声音。
她愣了一下。
屋里原本的嘈杂声一下子消失了,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屋里一时安静得有些吓人。
秋丽丽觉得奇怪。
是谁摔的瓷器,难道是富班主生气了?
她转身挑了帘子,把头伸进来。
结果她看到一位盔箱师傅红着眼睛从里屋跑出来,一旁还有几个演员在安慰她。
一名小管事想要缓和气氛,“大家别愣着了,该干嘛干嘛去,就快开场了,别觉着时间很充裕,要是锣鼓开场了上不去,丢的可是我们剧团的脸……”
众人于是各自低头接着上妆。
只不过气氛却比之前要压抑许多,一些嚷嚷着要人帮忙勒头的龙套也都闭了嘴。
秋丽丽眨巴着眼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凤燕从进屋走了出来。
他脸上的妆已经完成,脸上的油彩再配上红色胭脂,让人觉得既美艳,又英气十足,还有一种男女莫辨的美。
凤燕眼神略显惊慌,他环视屋内。
大家全都不敢看他,各自忙各自的。
两个盔箱师傅更是沮丧得不行,其中一个盔箱师傅还一抽一抽的,像是受了委屈,在哭。
凤燕脸色有些难看,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秋丽丽的身上,似乎带着些迟疑。
秋丽丽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指了指自己,“你是在找人帮忙吗?勒头?”
因为她发现凤燕的头发并没有整好。
凤燕皱头紧蹙,“不用了。”
秋丽丽乐了,“你别看不起人,我还真懂一点,而且我有把子力气,一定会把你勒得结结实实,跟粽子一样。”
“噗!”一个演员没忍住,直接笑喷。
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不该笑,马上用咳嗽来掩饰自己。
凤燕斜斜地瞅了那个演员一眼,转身进了里屋,同时丢下一句:“那你进来试试。”
秋丽丽爽快地答应一声,也跟了进去。
他们刚进去,外屋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嘶……她进去了!
“嘘,闭嘴,当心让凤燕听见。”
“可是秋丽丽她、她是女的啊?”
“闭嘴啊,我眼不瞎,知道她是女的。”
“凤燕怎么会叫她进去?他这是……把那毛病治好了?”
众人私下议论纷纷。
总管事何自强站在角落里,听着众人的议论,脸上阴晴不定。
在他们剧团,所有人都知道凤燕有个打小留下的毛病:不喜欢跟女人太接近。
听凤燕的师父富常生说,他打医院把凤燕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