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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楚霁风身上的冰寒已经蔓延开来,屋子里的温度都下降了,比以前是严重了不少!
在此情况下,要靠楚霁风自身完全是不可能的。
而炎火珠怕是更不可能了!
常无影浑身无力,木讷的坐在凳子上,双目无神。
季嬷嬷也不能如何,只顾着掩面痛哭。
这个时候,她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来,若苏尹月还在这里,她肯定会有法子救王爷的,不是吗?
季嬷嬷还留意到,楚霁风腰间挂着那个莲花香囊
她心里发了恨,暗暗痛骂苏尹月就是一小人,在王爷身上得了好处,转眼又将王爷抛弃了。
寒气窜得厉害,他们也不能光是等着,季嬷嬷准备了不少汤婆子,往楚霁风身边堆着,屋子里的炭炉也不知道放了多少个,然而温度就是没有上升半点。
夏大夫是时不时摇头,虽然他没说出口,但常无影和季嬷嬷怎会不知道他的意思。
夜色越暗,他们的心越沉。
快要天亮了,楚霁风依旧没有什么好转,脸上更是覆盖上一层薄薄的冰霜,呼吸随之微弱,如此这般,常无影的心也越来越凉,不抱什么希望了。
灯残如豆,烛心快要燃尽了。
常无影无法再等,面色沉寂,拿上了佩剑,宛若从地狱来的修罗。
他今日,就要去定远侯府大杀特杀,一个不留!
季嬷嬷没有拦着,她心里跟常无影是同样的想法。
然而常无影刚出门口,便看见拱门处跑进了一个人影。
那人风尘仆仆,身上还有几道血痕,显然是刚经过一场恶战。
正是成肃。
“成肃!”常无影燃起了一丝希望,眉眼一亮,“你是不是拿了炎火珠回来了?!”
成肃喘着气,看着常无影浑身杀气,怔了怔,“是啊,你要上哪儿杀人?”
常无影只留意到“是啊”这两个字,脑袋一轰,眼睛酸溜溜的,眼前白蒙蒙的一片,他一个大男人忽然大哭出声,引来了院子里的丫鬟们驻足观看,非常丢脸。
成肃是吓到了,常无影日常没心没肺,平日就算受到了训斥,也是嬉皮笑脸过去了,今日怎么哭了?
他刚刚经历过了生死,还未喘过气来,就被哭得像个孩子的常无影拽进了屋子。
“太好了,你赶上了,你就是王爷的福星。”常无影无法止住眼泪,连鼻涕都出来了,“兄弟,我常无影以后定会做牛做马报答你!”
反正他月银就这么点,成肃应该看不上眼。
成肃本来是一晃一晃的,等他进了屋子,便恍然大悟。
楚霁风病发了,情况还极度不妙!
他懒得搭理常无影,赶紧把炎火珠掏出来,交给夏大夫。
夏大夫本来是不抱什么希望,哪会想到他刚打了一会盹,救命的炎火珠就摆在自己眼前了。
他是喜极而泣,拿着炎火珠连番观看:“是炎火珠了,公子已经把药方和配制法子留给我了,我立刻去备药。”
没有耽搁,夏大夫赶紧准备。
毕竟快天亮了,给他们留的时间不多。
季嬷嬷得知情况急剧变化,是立即跪在地上,感谢菩萨佛祖。
而后,她还是恨恨的说道:“救王爷的,到底不是苏尹月,还是王爷自个儿有福运。”
成肃是从邺城马不停蹄赶回京的,哪曾想城门关闭,他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抓到了守城士兵的破绽,翻墙进城,弄了一身伤。
他本该处理伤口,好好歇息,听到了季嬷嬷就顿时不乐意了,道:“嬷嬷这是什么话,就因为有王妃,我才能拿回炎火珠!”
季嬷嬷不知道怎么回事,愣了愣:“你拿回来的炎火珠,跟她有什么关系!”
成肃一张脸尽是冰冷,没有半点笑意:“炎火珠被丽阳公主做了手脚,上面沾了毒,是王妃假意向东章成示好,借用东宁的万蛊之王才将炎火珠里头的毒素净化!不仅如此,王妃惦记着王爷的身子,让我先行赶回京,不用管她。”
季嬷嬷面如菜色,她哪曾想到事儿竟是这个样子!
常无影是有些庆幸自己知道这件事,毕竟季嬷嬷这些日子每骂王妃一次,王爷的面色就暗沉一分。
“王爷王爷怎么不跟我说明此事啊!”季嬷嬷是后悔不已,又想起自己曾几次怀疑苏尹月,更加无地自容,“我真是愧对王妃啊!”
常无影说道:“嬷嬷,事关重大,不能泄露啊,此事也就只有我和成肃知晓而已。再说了,你若没有点表现,有谁会信王妃真的嫌弃王爷呢?所以,在这件事上,你是有很关键的作用呢。”
季嬷嬷摇摇头,知道常无影只是在安慰自己。
她略微一想,就知道自己这段日子是多么愚蠢,屡屡讨了楚霁风的嫌。
看来,等楚霁风好起来后,她是不能再留在他身边伺候了。
成肃是没什么好脸色,又说:“王妃为了王爷的救命药,当时还弄了一身伤!嬷嬷,王妃就算是嫁过来的,可也是我们的主子了。这些日子你一点旧情都不念,一直在王爷跟前念叨王妃的不好,你的确是对不起王妃!”
第285章:立下遗诏
季嬷嬷自然认下了,点点头:“是,等王妃回来,我就向王妃请罪。”
听罢,成肃的面色才缓了缓。
夏大夫很快就配了药回来,给楚霁风服下后,情况瞬间好转。
寒气消退了不少,他们在屋内不再打冷颤,总算能感受到炭炉的温度了。
夏大夫摸了摸胡子,说道:“这炎火珠果然是厉害,只要每日给王爷施一次针,连续七日,就能拔除王爷体内的寒毒了。等鸩髓解开后,再寻机会解开七重蛊毒,王爷的身子就彻底无碍了。”
屋里三人听了,高兴得不行,脸上皆是洋溢着灿烂笑意。
王爷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不过。”夏大夫一顿,神色认真,“这七日是关键时候,王爷不能强行醒来,受到任何惊扰,否则会前功尽弃,你们可要守好家宅。”
他知道启武帝病重,朝廷正是动荡时候,所以才会特意叮嘱。
成肃和常无影记下了。
常无影还把佩剑抓紧了,道:“那定远侯府的账,我迟些再算!现在守好王爷最重要。”
成肃大概知道楚霁风是在定远侯府糟了暗算,虽然气恼,但现下的情况,可不允许他们轻举妄动。
宫中的事情,楚霁风早已吩咐一二,常无影是知道该怎么做的。
可现在定远侯出了暗招,他们自然不会再帮着楚承贤,这朝廷,这大启江山,就任由它乱去吧!
他们没有停歇,即刻将京城各处的人手召集回来,在月园守着。
楚霁风一两天不露面还好说,等过上了三四天,定远侯定会发现有异,他们得早做准备。
宫里的确是出了事情。
启武帝已经不大能睁开双眼,大气进小气出,身上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有点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是临死之人才有的“尸臭味”。
宫外还没有消息传来,但启武帝岂会不知道,看来不必指望把东章成抓回来了。
无奈之下,只能传召顾丞相进宫,打算立下遗诏。
安盛领命,出了寝殿,朝着赵昌德招招手。
赵昌德快步上前:“公公,什么事?”
“皇上要召见丞相,看来是要立下遗诏了。”安盛低声说道,“大统领,在这个情况下,皇上可没有记起你的家人呢。”
这话落在赵昌德的耳中,他几乎是面色微变。
他的手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再看了一眼安盛,艰难开口:“公公这样说,看来是想给我指一条路。”
安盛一笑,看来赵昌德还不算太笨。
他点点头,接着说道:“大统领请放心,杂家跟随了皇上多年,知道那解药的配方。大统领肯与杂家站在同一阵线上,解药自然不成问题。”
赵昌德看着安盛那阴冷的笑意,心里是升起了一股怒气,一个宦官,是想借着他的手做什么?!
他就算顾及家人,但也不想自己成为大启的千古罪人!
安盛知道赵昌德忠心耿直,又道:“大统领不要动怒,杂家只是想要活命,哪能有颠覆天下的能耐呢?说到底,这天下还是要掌握在楚氏皇族手里的。只不过大统领肯帮这个小忙,事情就容易简单多了。”
安盛言语中带着恭敬,这让赵昌德稍稍消气了。
他蹙眉,问道:“公公指的是谁?”
“当然是中宫嫡子了。”安盛说道。
赵昌德转而明白,这个安公公早已与皇后、甄家勾结在一起了!
他心有不安,道:“可先前皇上明说了,那位公子成了庶人,不好再恢复身份,毕竟这会成了天下人的笑话。”
安盛心里骂他是死脑筋,但脸上还是挂着笑意:“大统领,那位公子是皇上的亲生血脉,这有什么不好的?如换了别的宗室子,在名份上,就是大大的乱套吧?”
赵昌德细细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再想到自己的家人,那是几十条人命啊,他总不能不管不顾吧?
思及此,他便说道:“公公请吩咐吧。”
安盛总算松了口气,低声说了几句。
赵昌德带人离去后,安盛才命人召顾丞相进宫。
顾丞相一进宫,各方都在盯着消息了。
乾坤宫内燃着龙涎香,尽管如此,还是遮掩不住味道。
顾丞相走至龙榻前,行了礼,看见启武帝如今一副骨瘦如柴的模样,他暗附,还真是报应,那些死去的姑娘,应该能安息了吧。
“皇上,微臣来了。”顾丞相只想赶紧写下遗诏。
启武帝没抬眼,顾丞相又加大了声音,喊了几声,他才抬起浑浊额眼眸看了看:“丞相来了呀。”
说话无气无力,若不是寝殿内安静,顾丞相竖起了耳朵听着,差点就听不见了。
“是的,微臣来了,请皇上吩咐吧。”
“你替朕写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