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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却还惦记着答应耶律尧的事,筹谋起她的攻打大业来。好声好气交代完识习的古文,又扒拉着指头道:“对了叔叔,商量个事儿。你能不能帮我把十三连营打下来呀?”
戚文澜:“嗯?北疆那边不是都投降了吗?还要打干什么?”
宣榕便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戚文澜一本正经听着,听到最后忍俊不禁,笑得整个人都颤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绒花儿,你这是国土为聘啊哈哈哈哈哈。那小子叫什么来着?耶律尧是吧?这软饭吃得可真够爽的。”
宣榕稀奇古怪的词汇了解不多,没听明白她戚叔的话,但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话,板着脸道:“不答应就算了。”
戚文澜笑够了,转而语重心长:“北疆十三族散作一团,所以能打到他们投降。但再逼迫,就会让他们一致对外,得不偿失。这点戚叔帮不了你。抱歉哈绒花儿。”
宣榕闷闷不乐:“那我还是去求个护身符吧。”
宣榕说到做到,答应了耶律尧,过了几日当真去寒山寺为他求个护身符。她和老住持熟识,丁点也不怕这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跟着他“哒哒”进了恢弘雄浑的前殿。
寒山寺不愧是国寺,除去一两个偏殿青苔痕布,其余的佛殿都宏大开阔,焚香清幽沁人心脾。
宣榕深吸了一两口,闭眼跪在蒲团上,诚心许愿。不远处有小和尚在念经,木鱼声清脆,还有四五个香客在附近同样跪拜。凡尘俗念和美好愿景汇聚一处,直上九霄。
老住持拨弄了下贡烛,看到宣榕起身,以为她是默念完毕,走过去准备将护身符给她。
却见宣榕又跪了下去,双手合十,小声道:“菩萨,愿你身体康健,福寿长乐。”
小姑娘有万里挑一的好相貌。眉减一分则短,眸大一分则过,唇红齿白,粉妆玉砌,活似观音坐前的善财龙女。
不知怎的,老住持忽然想起宣榕出生那年,春末初夏,宫里宫外的莲花错了时令得大肆绽放。
他就说这孩子有佛缘,尔玉殿下还不信。
释空入空门七十余载,从未见过有一人,为那高座云端的神佛祈愿。祈愿他们也平安喜乐。
天生佛像。
就这样,宣榕顺走了一枚在佛祖前供奉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护身符,赠给了不敢置信的耶律尧。
至于耶律尧将这枚护身符珍藏身边数十年,在他归北疆、一统十三连营后,还贴身佩戴,极少取下——
那又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六一儿童节啦,祝各位童心永不泯,天天开心=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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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番外其四(上)
黄沙散漫; 大漠洋洋。
若是出了漠北关外再往外走,就是北疆十三连营。
宣榕骑在马上,低头思索。
无论是以关内汉人; 还是以关外牧民的眼光; 她都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
细眉凤目,丹唇琼鼻,眉心中间一点殷红的朱砂痣,比工笔描绘的卷轴上的垂眸观音还柔和悲悯。
连行色匆匆赶路的牧民; 都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宣榕却出神地看着手中舆图,直到夜幕渐起,侍卫才提醒她:“郡主; 天色不早; 咱们要找驿馆客栈了。”
“嗯好。”宣榕这才回神; 抬头望了眼天边霞光; “看明日天气不错,我们可早起赶往千佛洞。”
这已是来瓜州的第十天了。
西域辽阔,一县抵得上腹地的一州。
宣榕想了想,又道:“再往的一段旅途,前不着村不着店,恐怕要换骆驼。昔咏,你一会去买两匹骆驼吧。”
昔咏恭谨地点头。她不过二十四五的模样; 衣襟袖口绣了一枚火红的月季,唇色也红,但被短□□衣一压; 整个人沉凝冷峻,有着女子罕见的利刃出鞘般的压迫感。
这位宫廷前暗卫首领话少,但办事靠谱; 晚间时分,就牵来了两匹高头骆驼,路上购置干粮系带在驼峰,正要去给水囊灌水时,听到客栈一楼,正在用餐的客人窃窃私语。
这间客栈坐落在关口,本就鱼龙混杂,江湖儿女、官府走卒共聚一堂,哪怕是听到“杀人越货”的残忍勾当,昔咏也能不以为然。
但她脚步顿了顿。
因为,她好像听到了“北疆十三连营”几个字。
北疆势力庞大,盘根错节,单于的位置各连营首领轮着做。
哪怕戚文澜当年,也只敢打到他们臣服进贡,不敢真杀了老单于——毫无章法的反扑比训练有素的克制,更让人头疼。
“看来这几日关外是不能去了。”其中一人说道。
“嗐,十三族打得张牙舞爪的,谁还敢去?老三也算身经百战吧,说没就没了。”另一人摸了把他剑痕无数的刀柄,“这批货过些时日再送,不急。”
边关的盐运茶运贩子们嗅觉敏感,十三连营这是有战事发生。
昔咏了然。
从匈奴送来的质子归北,北疆天翻地覆,据说某个奴生子钻了空隙,夺权登位,但想必威望还不能服众,仍有的打有的折腾。
不过不关她事。
郡主要去的千佛洞,坐拥宏伟佛窟和成群壁画塑像,在瓜州偏西方向,和北方关外差个十万八千里。十三连营也不敢擅闯关内,绝对安全。
昔咏将明日行囊准备妥当,就上了客栈三楼,推开门,见到宣榕在暖融的烛灯下绘制佛图。
她跟随在宣榕身边已有两年,但仍有一瞬间的恍然。
第一眼见到宣榕的人,通常会忽视她的容貌。因为气质太过出尘。端坐陋室,也如沐光于菩提,恬淡雍容。
宣榕正在聚精会神地描绘古寺里的佛陀神像,怒目罗刹,慈悲菩萨,都在她笔下栩栩如生。
这是昨日途径的一处寺庙,她凭借记忆增补细节,等终于完工,宣榕才眨了眨眼,语气温淡柔和:“还差千佛洞那边最一处成群石佛,望都以西的绘制收录就能完工。至于路线,我挑选的略微绕了弯路,但咱们可以去弯蓝泉一游,沿途风光极佳。”
事实证明,小郡主看了半下午舆图,千挑万选出来的路线委实不错。
第一日傍晚时分,抵达了弯蓝泉。弯蓝泉原名弯澜泉,但因蓝天下碧莹澄澈,像是沙漠中的一弯清浅蓝月,几经易辙,也便改了名。
也有居民称它为“沙井”,浩瀚黄沙中,这汪泉眼附近植被丰茂,绿意盎然,就连狂风都偃旗息鼓,带了点柔意,吹起宣榕的头纱,再辗转轻缓落下。
而且这些日子正是夏秋交界,风沙不大,等到第三日中午来到千佛洞附近时,两人都没碰上一场风尘暴。
千佛洞是前朝商贸来往的中心枢纽,如今却人影寥寥,偶有满载货物的骆驼商队经过,驼铃清悠。
“郡主,前面!我看到佛窟了!”昔咏在耀眼的灿阳下半眯着眼,忽然兴奋地叫起来。
只见朦胧的地平线上,恢宏雄伟的石壁犹如屏障,再往里走,愈发心生敬意。
巍峨高耸的神佛雕像连绵成片,或捻花或高坐,举止肃穆,壁画也工艺精湛,冯虚御风般,恍若下刻画中轻纱曼舞的神女就要袅娜飞天。
宣榕天生是副宠辱不惊的冷淡性子,无悲无喜,不似昔咏那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可目光里也流露出赞叹惊艳。
两人下了骆驼,步行向里,曾经繁华的商路变得荒无人烟,唯有前人的巧夺天工得以长存。
不多时,走到了这座荒废石城的正中,一座高达十几丈的佛像平摔在地,断了头,青石深灰色雕刻的头颅滚落很远,好巧不巧,正对游人来的方向。
昔咏猝不及防同断头佛像对上目光,惊了一惊,她搓着手臂,莫名背发凉,再侧头看向宣榕。
宣榕依旧平静柔和,抬头望了眼天,越过渗人的石像,向精美绝伦的壁画走去。她天生对神佛亲近,倒不觉得诡异森然,仔细地拂去壁画上的尘土,拿起木板和石墨开始临摹。
等到傍晚夜色降临,昔咏点上火折子,觉得在火光映衬下,四周越发冷凄凄的,杀过人见过血的暗卫首领胆子不可谓不大,心底却也有些恻然发怵,犹豫片刻,对全神贯注的宣榕道:“……郡主,要不今儿先休息吧,您就吃了个馕,我去给您热点羊奶,把干驴肉也烤了。”
宣榕十分好说话地一点头。
昔咏便手脚麻利地四处寻来枯杨树,用小刀劈开做柴。也不知是刀钝还是木硬,硬是劈得艰难。
宣榕见状,将腰间藏月解下递过去,道:“用这个吧。”
藏月是不世出的宝刀,练武之人对这种名器尤其爱不释手,昔咏没忍住问:“这把刀是当年戚将军缴获的吗?”
“不是。”宣榕淡淡一笑,“这把是仿制的。但也是精铁冶炼,很锋利的。”
昔咏还以为她是怕旅途波折,揣个正品在身上容易弄丢,便仿制了一份,没再多问,反而道:“这次郡主回京,应该不打算再四处游历了吧?公主念叨过您好几次不说,宣大人也是一直不放心您孤身乱跑的。瓜州境内,尚有官吏可以支配应急,但这都到荒无人烟的塞外了,您又不喜仆从成群,人太少,心里头总有点慌的。”
“百战百胜的昔大人也会心里没底呀?”宣榕又掏了块馕出来,乖巧地啃着,闻言轻轻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