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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瑾年说罢,大步流星而去。
留下楚瑾舟一个人低头想了许久。
对方,兴许也在等他的主动么?
楚瑾舟抬了抬头,看到了正在眨眼的满天繁星。
番外—青梅竹马(三)
转眼,已是到了夏末。
七月流火,在盛夏最后的挣扎之中,那池塘中的荷花,可以说是所剩无几。
庄清宁着人将最后一陇荷花收了上来,采摘了上面那新鲜的花瓣,炸成了香甜酥脆的荷花酥来,分给楚丝雨和楚子墨,喂饱他们两个肚子里头的小馋虫。
“娘亲。”嚼着美味荷花酥的楚丝雨道,“这么多荷花酥,拿去一些给姨母好不好?我看姨母成日在书院里头忙着,累的很呢。”
“还有三叔。”楚子墨在一旁补了一句。
“你姨母和三叔到是没有白心疼你们。”庄清宁笑了起来,“这荷花酥炸的原本便多,就是给你们姨母还有三叔准备了一些,既是你们有心,就这会儿收拾一下,送过去吧。”
“估摸着这个点,你们三叔也正在书院那的,刚好你们两个一并去。”
“好……”两个小家伙,拖长了尾音,赶紧把自己面前盘子里头的荷花酥给吃了个差不多,收拾一番,拎着庄清宁已经准备好的食盒,由半青等人领着,往书院去了。
到了书院门口,两个小家伙下了车,蹦蹦跳跳的就要往里走。
“劳驾。”一袭长衫,看起来斯文秀气,模样周正的年轻人,将半青拦了下来,“敢问可是这宁德书院的人?”
见半青被拦了下来,楚丝雨和楚子墨折返了回来,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男子,问道,“宁德书院的庄夫子,是我们的姨母,你是有什么事吗?”
“原来是小公子和小小姐。”年轻男子笑着拱手作揖,“在下方鸿云,是庄夫子的故交。”
“原来是姨母的朋友。”楚子墨点了点头,“可是有事要寻姨母,若是有事的话,待会儿我们可以帮你传个话。”
“小公子当真是宅心仁厚,乐于助人之人。”方鸿云十分欣喜,将揣在怀中的一个荷包拿了出来,递给楚子墨,“劳烦小公子将此物交于庄夫子即可,庄夫子见了这东西,便知道何意了。”
楚子墨没有立刻点头答应,只是将那荷包仔细端详了许久,拧着眉道,“这荷包上头的图案,绣的颇为眼熟。”
“这图案我见过,叫做鸳鸯。”楚丝雨接了话,“哥哥忘了?娘亲从前给爹爹做的香囊上头有这个图案,只是娘绣的不好,看着像鸭子,不过爹好像还是喜欢的很,日日都要带着呢。”
也就是说,这样的图案,是夫妻之间送的东西上才有的。
楚子墨的神色忽的暗了下来,一张小脸也是绷紧了的问,“你是要求娶我姨母?”
被人看穿了心思,而且还是楚子墨这样的小娃娃,方鸿云觉得十分尴尬,但又不能说自己对庄清穗无意,只吞吞吐吐道,“在下,的确心悦庄夫子……”
“那你就别想了。”楚子墨打断了方鸿云的话,“姨母往后是要和三叔成婚的,你是外人,不能跟姨母成婚的,趁早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也免得到时候难堪。”
“嗯。”楚丝雨也点了点头,“还是别打这个主意了,这成婚的人都得是自家亲戚才成,你不成的……”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若是再磨蹭一会儿,这荷花酥当真是要凉透了。”楚子墨拉了楚丝雨的手,不由分说的往书院里头走了。
半青急忙在后面跟上。
留下方鸿云站在原地,错愕惊诧。
他们两个,是说庄夫子已经有了心悦之人吗?
可是亲戚之间才能成婚是什么意思……
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楚子墨和楚丝雨两个人快步往里头走,走了一截路,楚子墨忽的停了下来,“不成。”
“怎么了?”楚丝雨愣了一下,“哥哥是觉得荷花酥不能让姨母和三叔吃吗?”
“你呀,怎么这小脑袋里头都想着吃吃喝喝的。”楚子墨郁闷道,“你没看着刚才那个人,打姨母的主意么,这么大的事儿,说什么也得跟三叔好好说一说,也得好好劝一劝三叔和姨母才行呢。”
“那……怎么劝?”楚丝雨抓了抓耳朵。
“我想想……”
楚子墨在低头想了一会儿之后,将楚丝雨的耳朵边说了好一阵的话。
“我知道了。”楚丝雨挺了挺腰杆,答应的十分干脆,“这事儿交给我,哥哥放心。”
说着,一溜烟的跑去寻庄清穗去了。
楚子墨则是神色凝重的去寻了楚瑾舟。
“子墨来了。”正在帮着手抄书卷的楚瑾舟,对于楚子墨的突然造访是既意外又惊喜。
“娘亲炸了荷花酥,让我们带一些来给三叔。”楚子墨将食盒放在了楚瑾舟面前的书案上头。
一听到是大嫂做的吃食,楚瑾舟急忙放下了笔,“许久都不曾尝到大嫂的手艺了,晌午的死后因为些事午饭没用完,正想着待会儿去哪儿寻点吃食来垫一垫肚子的,可巧你就来了。”
“你呀,还真是三叔的福星呢。”
楚瑾舟伸手捏了捏楚子墨的脸颊,到一旁的木盆中洗了手,打开食盒看到那金黄酥脆的荷花酥,伸手就拈了一个放入口中。
酥脆鲜嫩,吃上一口,满都是荷花香,似乎那荷塘之中尽已凋谢的荷花,都已经在口中活过来了一般。
“好吃!”
楚瑾舟眯着眼睛感慨。
“三叔!”楚子墨见楚瑾舟如此,气不打一处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只惦记着吃食?”
“嗯?什么时候了……”
楚瑾舟有些诧异的看向楚子墨,将口中的荷花酥尽数都咽了下去,笑道,“方才我见你进来时脸色便有些不好,说罢,遇着什么麻烦事了?”
“的确是遇到麻烦事了,不过不是我的,是三叔你的麻烦事。”
楚子墨瞥了他一眼,幽幽道,“三叔怕是不知道,方才我和丝雨到书院门口碰到一位姓方的年轻人,那人说他心悦庄夫子,还让我们转交一枚绣了鸳鸯的荷包呢……”
什么?
楚瑾舟的瞳孔陡然缩紧。
手中刚刚拿起的一片荷花酥,“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看楚瑾舟如此,楚子墨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番外—青梅竹马(四)
就知道是这样!
“三叔,我觉得你还是有话就直说,如此憋闷在心里头,旁人也不知道,要是到时候姨母被旁人哄走了的话,你哭都来不及了……”
楚子墨语重心长道。
楚瑾舟看了楚子墨一眼,神情有些复杂。
原因一是这样的话从楚子墨这样的孩童口中说出来,怎么都听着有些别扭的。
原因二是这话跟先前楚瑾年说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的确,他可不曾对庄清穗表露过任何的心思,那庄清穗便不知道他的心思,若是有人在一旁甜言蜜语的话,被哄走是迟早的事情。
“我先出去一下。”楚瑾舟也顾不得捡地上那片荷花酥,只飞一般的出了门。
楚子墨摇了摇头,一声叹息,“这三叔,真是……”
一旁的半青,着实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听听这声叹息,怎么都有种大人在感慨自家孩子不听话时的恨铁不成钢之感呢?
小公子你才多大,便这般老气横秋的,小的旁的不怕,还真是怕你这会儿替旁人操碎了心的,等到往后轮到自己的时候,反而是讨不了姑娘家欢心啊。
半青心中一阵腹诽,却也没敢自讨没趣,没在楚子墨面前说出口。
而这边,楚丝雨正在庄清穗这边絮絮叨叨。
“姨母,你可不知道,今儿个碰着一个奇怪的姑娘。”楚丝雨道。
“什么奇怪的姑娘?”庄清穗正在那批阅今日学生交上来的文章,顺手在写的错别字那里圈了一个圈,抬头笑道,“莫不是,要抢你的荷花酥?”
“比抢荷花酥可是要气人多了。”
楚丝雨气鼓鼓的撅起了小嘴,“是要抢人!”
“抢……人?”庄清穗停了手中的笔。
“对,就是抢人。”楚丝雨道,“说什么对三叔有意,想要嫁给三叔,这不是抢人是什么?”
对楚瑾舟有意?
笔从庄清穗的手中滑落,落在了那书卷上头,染上了一大团的墨渍,庄清穗回过神来,急忙将笔捡了起来,咬了咬下唇,“那……”
“你三叔可点了头?”
“不知道。”楚丝雨摇了摇头,接着笑了起来,“不过这会儿兴许还是没走的,姨母不如去看看?”
看看?
庄清穗放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
只是这脚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般,挪动不了分毫。
要去看看吗?
要是楚瑾舟对那人也十分中意的话,看了岂不是也伤心的很?
可是若是不看的话……
庄清穗的下唇,咬了又咬,最终也没有完全下定决心。
楚丝雨看不下去,仰着小脸道,“我先前出去逛,看上了一个风筝,可当时没好意思要,便跟着娘亲走了,等回头下定决心跟娘亲说的时候,那风筝已经被旁人买走了,急的我当时便哭了。”
“可再怎么哭,那风筝也是回不过来了,娘亲说若是喜欢的,就得先去看,先去问,要是对方也喜欢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事儿,可若真是不喜欢,自己也不吃亏。”
“姨母你是娘亲的亲妹妹,应该也明白这个道理才对哦。”
是啊,可以问问楚瑾舟的心意嘛,若是他真的只是拿了她当亲妹妹来看的话,那她也算是将心中的小心思给彻底掐灭,没什么遗憾了。
庄清穗想到这一层后,几乎没有片刻犹豫,抬脚快步走了出去。
刚走出去不过十步,便遇到了迎面急匆匆而来的楚瑾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