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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一阵猛吃,魏行山一个人把这五斤羊肉,全干掉了。
这可不是白米饭或者馒头,五斤纯肉下肚,以魏行山的体型,都觉得撑得慌。
吃饱了,魏行山抹了抹嘴,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初来乍到的,居然吃了这么多。
再转念一想,这儿的风俗跟汉族不一样,主人家既然端上来这么大一盘,就是让他敞开了吃的。
于是他就又放心了,一抬头,他发现这桌子人,他是吃得最慢的。
其他人,第二盘都快吃完了。
魏行山眼睛都直了。
林朔这家伙什么饭量,他清楚,今天这个吃相、这个速度,还是顾及在人家家里做客、有所保留的。
可范平安这个老头儿、李一针这个年近百半的中年人,还有阿茹娜这个女人,吃饭怎么也都这么凶残?
这是四个饿死鬼凑成一桌麻将了嘛!
“林魁首好饭量。”李一针把自己的第二个空盘子推到一边,夸了一句林朔,随后对范平安笑道,“范大哥,饭管够吗?”
范平安把第二盘的最后一块肉送进嘴里,一边嚼一边点头:“当然管够。”
“就跟这个家你做主似的。”阿茹娜也吃完了第二盘肉,看样子是饱了,这时候站起来,“我出去帮帮我妈,她忙不过来了。”
说完这句话,这个女警官话锋一转:“你们敞开了吃,没吃饱算我的。”
女警官这一出去,蒙古包里就剩下四个男人了,只听李一针对林朔说道:“林魁首,酒要少吃,事要多知。你不喝酒,这点很好。那咱不斗酒,比比饭量?”
“还是算了吧。”林朔摇了摇头,“还没入冬呢。”
林朔这话看似不着边际,其实意思很明显。
真要敞开了吃,范平安他们家能被他吃得过不了冬天。
“林魁首,你说话不要看不起人。”范平安说道,“听我闺女怎么说了吗,管饱!”
“哎,这可不公平啊。”魏行山发话道,“你们两位前辈,身体好归好,但不如林朔年轻啊,这样太吃亏了。要不这样吧,你们两位老先生加在一块儿,跟林朔比一比,这才有点看头。”
林朔白了魏行山一眼,嘲讽道:“你可真是我兄弟。”
“那错不了。”魏行山点点头,“就你这个饿死鬼投胎,能有机会吃顿饱饭,兄弟我得替你抓住咯。”
“我去你的。”林朔轻声骂了一句。
这边林朔和魏行山两人聊着,李一针和范平安也彼此对了一眼。
这趟买卖,目标就是这个年轻人。
眼下在范平安家里,不便动手,但可以试一下他的深浅。
门里人跟一般人不一样。
一般人饭量大,那叫饭桶。
门里人,但凡有外家功夫在身的,饭量越大,力量就越大,动起手来就越可怕。
什么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那是胡扯。
要拨得动千斤,你首先要有千斤的力道。
“好!”范平安轻轻拍了拍桌子,“林魁首少年英雄,我们老哥俩不敢托大,就按这位小兄弟说的办法来。”
“行。”李一针点了点头。
林朔看着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心里觉得事情有点儿跑偏了,感觉不太对。
不过他也没多想,因为论打架,他十八岁艺成之前,还输过几次。
论吃,他从八岁开始就没输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嘴边肚里
魏行山万万没想到,这顿饭,林朔居然没赢。
毕竟是实打实的羊肉,消化能力再强的人也需要时间,光靠肚子去装,饭量再大的人也吃不了多少。
所以范平安和李一针两人,一个吃到一半打拳助兴,另一个吃到一半给自己扎针。
两位老先生很努力,加起来吃了五十斤羊肉。
这五十斤羊肉下去,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对了,看人眼神发直。
林朔一边吃,一边观察着两位前辈的状态。
吃到四十九斤九两,他把餐刀一放,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气定神闲地说道:“我吃饱了。”
他面前的盘子里,还剩下一两肉,就一口的事儿。
林朔把盘子推到魏行山面前:“别浪费,吃了。”
魏行山翻了翻白眼,把这小块羊肉放进了自己嘴里,心想你这水放的,也他娘太明显了。
不过想想也是,对面这俩老家伙,看样子都是要脸的人,一对二还赢不了,这人可就丢大了。
真要是上了头,这么吃下去会出人命的。
林朔还是有分寸的,一对二,只输一两肉,不丢人。
可魏行山万万没想到,林朔这时候指了指他,微微笑道:“他帮我吃了这块肉,我们四人算是二对二,平手。”
魏行山眼珠子都瞪圆了。
你林朔什么时候情商这么高了?
这样既给了对方台阶下,自己也没认输,顺便还给了一直在着饭桌上存在感不强的魏行山一个面子。
这下魏行山明白了,林朔这人平时不那么八面玲珑,不是不能,而是性子使然,懒得费这个心思。
真要是讲究起来,这个猎门魁首家族出身的传人,那是一套一套的。
范平安和李一针听到林朔这么说,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不禁连连点头,似是对林朔的应对颇为欣赏。
两人没说话,对视了一眼。
于是这顿饭局,就到此为止了。饭量比斗的事儿,也揭过不提。
因为他们的目的达到了,对林朔的实力,有了一个更为深刻的认知。
杀这个人,两人联手,不算欺负人。
而这顿饭,也确实不能再吃下去了。
林朔这么一个后生,人品、能力、气度,都是上上之选。
两人到了这个年纪,都会有爱才之心,再跟林朔吃下去,就要吃出感情了,回头动手的时候,会起不了杀心。
于是范平安朗声叫到:“家里的,上茶!”
……
在阿茹娜家吃完这顿饭,林朔和魏行山两人跟着阿茹娜一道,往警察局赶。
坐在车子上,阿茹娜的话匣子似是打开了。
这个一直习惯沉默的女警官,出人意料地将自己家里的情况,告诉了林朔和魏行山:
范平安三十年前在草原上重伤,被阿茹娜的外公救起,之后阿茹娜的母亲照顾。
老范如今年老尚有如此雄姿,年轻的时候那更是威武不凡,这种汉子搁现在的话来说,那叫行走的荷尔蒙。
于是,阿茹娜的母亲照顾照顾着,就把自己给搭上了。
之后喜结连理、十月怀胎,那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虎父无犬子,阿茹娜虽然是个女孩,但三个月就能走路,三岁就拎得起五十来斤的牛奶桶,从此老范就开始教她练拳。
这一教就是七年,阿茹娜如今这身本事,就是这幼年的七年时间打下的基础。
不过在二十年前,阿茹娜十岁的时候,老范失踪了。
父女俩再见到面,那是几天前的事儿了。
家丑不可外扬,这是人之常情,所以阿茹娜一边开着车,一边把这些事儿说出来的时候,魏行山是受宠若惊的。
他认为,一个女人能对一个男人吐露自己的身世,只能有两种情况。
第一种,身世是假的,女的想骗男人的钱。
第二种,身世是真的,女的想要这个男人。
眼下,魏行山觉得应该是第二种。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目前车子里,不止他一个男人。
所以他看着林朔,神情有些复杂。
林朔没搭理他,因为阿茹娜在说完这些之后,对林朔说道:
“其实这些年来,我暗中调查过我父亲的下落。其实这并不难,像他这样身体特征那么明显的人,是很难真正隐藏的。林先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讲。”
“我父亲这二十年来,为曹家做的那些事,真的很重要吗?”阿茹娜问道。
林朔沉吟一阵,点头道:“很重要。”
“重要到可以为此抛妻弃子吗?”阿茹娜又问道。
“当然不至于。”林朔摇了摇头,“不过,阿茹娜警官,你可能想错了方向。”
“哦?还请指教。”
“范老这些年渺无音讯,我相信并不是真的想要离开你们母女俩。”林朔说道,“我们门里人一旦涉及到买卖,是会见生死的。只要见了生死,就会有仇怨,有仇怨就会祸及家人。具体的情况我并不清楚,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那就是无论是我父亲还是我,这二十年来,从未听说过曹家第一高手范平安,在西北还有家人。连我们都不知道,门里的其他人,想必也很难知道。阿茹娜警官,你是个聪明人,话说到这里,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听完林朔这番话,阿茹娜沉默了一阵,随后轻声说道:“谢谢。”
一边说着,这女警官伸出手,拧了车厢里的后视镜一把。
原本阿茹娜在开车,林朔和魏行山两人坐在后座,彼此是能通过这个后视镜看到对方脸的。
阿茹娜这一拧后视镜,魏行山就看不到阿茹娜神情了。
不过从这个女警官不断颤抖的肩膀可以得知,这个女人的内心,远不如此时车厢内那么平静。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魏行山觉得气氛有些闷,对林朔说道:“对了。那个叫李一针的人,是不是也挺厉害啊?”
“不在范老之下。”林朔点评道,“在门里,是个顶尖人物了。”
“哦。”魏行山建议道,“那我们这次行动,是不是可以叫上他们俩?反正已经进封锁圈了,出又出不去,那一身能耐不是可惜了吗?”
“再看看吧。”林朔没有表态,随口敷衍了一句。
在林朔的心里,范平安出现在西北,有些蹊跷,但可能是一种巧合。
但李一针也出现在西北,那就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李一针这个人,林朔有所耳闻。
他们李家在崤山一带,肩负着某种家族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