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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林朔跟她睡过觉,散热性能他肯定了解啊。”苗成云说道,“这就跟玩游戏似的,散热要是跟不上,手机会烫手啊,然后就更卡了。”
林朔翻了翻白眼:“平时少玩手机游戏,你自己玩物丧志我懒得管,别把学院孩子带坏了。”
“我这是看你们俩这状态太紧张,给你们逗个闷子嘛。”苗成云笑道,“不过我估计他们俩这么慢,还真是带宽问题。
地球现实世界,尤其是目前地表的物理环境,必然对他们的信息交换效率有限制。
而这种限制,等我们意识进入到神之领域,应该就不存在了。
所以卡是不可能卡的,关键是,小五会把神之领域这个我们现在无法理解的世界,翻译成什么样。”
“那自然是我们能够理解和处理的模样。”林朔说道。
“可是我们四个人,擅长的事情其实是不太一样的。”苗成云说道,“那既然神之领域我们是进去培训的,那最终必然会面临一次考验。而这场考验的翻译,她为了让我们能通过,必然会取我们四个擅长的事情。”
“她不可能会取某个人的特长。”林朔说道,“肯定是我们共同擅长的。”
“那只能是狩猎或者打架了。”贺永昌说道,“应该会选取我们经历过的场景。”
“狩猎的话,我们四个,好像没有一起行动过吧。”苗成云说道,“神农架那场买卖我们三个男的在,冬冬不在。”
“嗯,而西王母那场买卖,冬冬在,你不在。”林朔说道。
“那就有意思了。”苗成云笑道,“也不知道小五会给我们准备哪个场景?”
对话进行到这儿,聂博艺全身微微一震,开口道:“好了,五夫人,你随时可以开始。”
小五双目之中紫色火焰的火势顿时大涨,隐隐有了平时西王母的威势。
林家五夫人沉声说道:“林朔,根据女魃神之领域的真实情况,我只能给你们模拟这个场景。这个场景你是经历过的,他们三个没经历过,你要照顾好他们。”
林朔心里隐隐有了感觉,点头道:“来吧。”
……
猎门总魁首话语刚刚落下,毫无征兆地,陡然间天降大雨。
于此同时,周围的景象在雨幕中完成了沧海桑田的转变。
只是这些变化,身处群山中艰难跋涉的猎人们却并不自知,其中就包括了时年十九岁的林朔。
夜色深沉雨幕厚重,林朔觉得自己的感知一下子就被剥夺的大半,就连林家人引以为傲的嗅觉,也几乎失效了。
冰凉雨水打在身上,口鼻难以呼吸,肩头又多了一千多斤的分量,这是追爷。
紧接着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前方险峻山势的剪影一闪而没,天地重新被笼罩在了瓢泼大雨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炸雷随之响起,林朔只觉得双耳嗡嗡作响,腿都有些发软。
刚刚恢复了一些听觉,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朔儿,跟紧我。”
这是父亲林乐山的嗓音。
此时此刻,昆仑山雷雨夜。
……
第九百七十八章 前夜
漫天雨幕之中,又一道闪电划过天穹,前方巍峨的山势再次映入眼帘。
这眼前的景象、耳边的声音、鼻腔中那些被雨水翻起又冲淡的泥土味道,将林朔一下子拖入了十多年前的昆仑山之行。
他知道了自己身处何方,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身边这个瘦小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林乐山。
世人传说,这位猎门的前代总魁首是一位身高九尺膀大腰圆的雄壮汉子,其实并非如此。
林乐山身高只有一米七左右,年轻时候浓眉大眼的还有几分英气,而到了人生最后的几年里,因为妻子的缘故,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老得很快,到了这一天已经变得头发花白,两个眼袋耷拉下来,一眼看过去得六十上下了。
可即便如此,华夏门里人一提起这位林总魁首,无不交口称赞,说他是个身高九尺的雄壮汉子,那是人家愿意这么相信。
时隔多年,再次看到父亲的身影,林朔一下子悲从心来,情绪上有些顶不住。
他原以为眼泪早就在当年的昆仑山上哭干了,这会儿才知道并不是如此。
自从为人师表,继而坐到猎门总魁首这个位置上,林朔无论心里什么感受,至少表面上是不动声色的,更别提在人前哭泣。
而此时此刻,泪水雨水已经分不清了,一千多斤的追爷愣是压不住他的身躯,也跟着颤抖起来。
然后林朔就感觉到,自己屁股上挨了一脚。
扭头一看,正好天上又一道闪电掠过,照亮了苗成云那张脸。
“你别不吭声啊,告诉我这是哪儿啊!”苗公子一脸不乐意,一边用手抹着脸上雨水,埋怨道,“好家伙,这莫名其妙的,你老婆也不打个招呼,怎么忽然就把咱们扔雨里了。”
苗成云身边,这位汉子膀大腰圆,身长九尺,正是贺家家主贺永昌。
老贺本就铁塔一般的身姿,如今就跟一座瞭望塔似的,手搭凉棚举目四望,似是透过雨幕和夜色在观察周围的情况。
一个女子一个箭步来到林朔身边,说道:“雨声太吵了,我听不清周围的动静。”
林朔定睛一看,这是自己的夫人,苏冬冬。
看清楚了这三人,林朔就完全清醒过来了。
自己已经不是十九岁的林朔了。
十九岁那年,他刚刚迈入强九境的门槛,九寸六的修为,搁在猎门那已经是年轻一代第一人了,可跟老一辈相比,那差距还很明显,昆仑山之行也就只能打个下手,凡事得听从指挥。
而此时的林朔,林家修力大圆满、苗家借物大圆满、云家炼神走完了人间路,算是三道皆修的大修行者,甚至身体强度、力量、速度、感知能力这些,已经超过人类的范畴,来到两龙的层级。
除了自己之外,苗成云、贺永昌、苏冬冬这会儿也都在,这就让林朔心里安定不少,这就好像自己做噩梦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是在床上躺着,而身边睡着自己最信赖的人。
稍微整理了一下头绪,林朔很快就弄清楚了目前的状况。
昆仑雷雨夜,那是专门指那件事。
可如果仅是下雨的话,那不是一个晚上的事儿。
那段时间,昆仑山是连降大雨,山区气候本就变化多端,这也算正常,只是那几天特别邪性,连续好几天下雷雨。
于是猎人队伍里,钩蛇要渡雷劫的说法,那就跟找到了切实证据似的,大家越传越真。
相比于老一辈的猎人,林朔是被林乐山扔进学校里,接受过共和国公立教育的人,前一年高中刚毕业。
接受了唯物主义教育的林家唯一传人,血气方刚、锋芒毕露,可不是后来那位看上去很好说话的家伙。
老猎人们迷信,对钩蛇渡劫的说法那是深信不疑的。
当年林朔看不惯这些,于是唱反调。
然后他那会儿还没上讲台锻炼过,心里揣着道理,可话术比不上老一辈的猎人们,说不过人家。
老猎人们就逗这小年轻玩儿,而老爷子那几天也不帮着儿子说话,甚至还胳膊肘往外拐,弄得林朔当时心里很恼火。
此时此刻,根据刚才电闪雷鸣之中显现的山势来看,这是猎人们进山的第十天晚上了。
明天晚上,才是昆仑山雷雨夜那一晚。
林朔之会这么确信这个时间点,是因为这天晚上的事情,他后来在那些不眠之夜,脑子里来来回回过了无数遍,每一个细节都是烂熟于心。
这是昆仑山雷雨夜的头天晚上,发生了一件当时非常奇怪的事情。
林朔梦见娘了。
后来他是找到娘了,也问过怎么回事儿,知道那是老娘云悦心当时境界不足,被困在天师结界里出不来,得知丈夫儿子面临绝境可自己却无能力,因此产生的强烈情绪。
而林朔当时识海中还有她布下的神念屏障,能跟她这种强烈的情绪发生共振,所以这种情绪就进入林朔梦境了。
林朔好几次梦见母亲,都是类似的情况,都是云悦心情绪强烈的时候。
有的是云悦心真的在担心这对父子,有的其实是云悦心为别的事情生气或者高兴。
当然了,林朔最后一次梦见云悦心,那是大西洲买卖出发之前,那时的云悦心在天师地盘中修行百年之后有了突破,念力是真的能穿过结界传过来了。
这些梦境后来说穿了其实并不复杂,可对于当时不知道母亲下落的林朔来说,那就是心里过不去的坎儿,每一个梦境都能翻来覆去琢磨好几年。
林朔觉得母亲这是死了,泉下有知,在托梦示警,只可惜自己没有领会,还是跟父亲上山,最后造成惨剧。
那种强烈的自责本身就蕴含了极其悲观的想法,那就是母亲已死,找不回来了,再加上父亲死在面前的场面刺激,就成了他心里的一块乌云,后来酿成了病根。
时过境迁,很多年过去了,林朔心理上的疾病早就好了,不过多少还有些后遗症。
以前犯病了也没别的招儿,广西山区里又没有什么心理诊所,只能土办法,抽烟压一压。
卷烟这种工业制品,那还是后来的事儿,林朔一开始抽得是山区自制的土烟,劲儿特别大。
于是病是好了,烟瘾落下了。
此情此景再度经历,林朔心里当然比上回有底了,不过烟瘾却被勾出来了,想来一根。
一摸身上,没带着。
也对,十九岁的林朔还不会抽烟呢,身上不可能带着这东西。
就算带着,这会儿雨水劈头盖脸的浇着,一行人在狭窄而又泥泞的山道上前行,身上都有能耐倒不至于很狼狈,可要把火打着,把烟点上,那无疑是个技术活儿。
而且老爷子就在前面带路呢,一个林家传人,忽然就会了苗家绝技,这是祖坟长出一根歪草来,没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