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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是继续待下去,能不能活命暂且不说,至少肯定许不到什么好婆家,这辈子那就算毁了。
要是总魁首林朔跟她两人看对了眼儿,那自然是一件好事。
只要嫁给了林朔,这齐老师是工作家庭两不耽搁,梦想事业样样美满。
虽然可能只是个林家三夫人,可林朔的二夫人听说还是个北欧公主呢,三夫人真不算掉价。
可惜眼下牛棚里正在发生的事儿,跟贺永年事先预想的,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不免让贺永年心中暗暗着急。
他本以为齐老师会在牛棚里亮出自己白晃晃的身子,没想到她亮出了明晃晃的刀子。
菜刀没砍着总魁首,那是自然的事情,总魁首什么能耐。
然后这齐老师就吓瘫了,屁股底下画起了地图,尿了。
这猎门总魁首也是奇葩一朵,刚才明明可以顺水推舟的事情,他偏不。
现在人姑娘都瘫了,他也不管。
他居然点起了蜡烛,然后拿起粉笔真开始讲课了。
他就把身后的木板当成了黑板,这黑板上面可还嵌着一把菜刀呢。
总魁首课上得怎么样,贺永年终究是个外行,只能听个热闹。
听了一会儿,确实是不错,像那么回事儿。
抑扬顿挫的语调很抓人,讲得内容也有条理,举例还幽默生动,能让人不知不觉就听进去。
而且总魁首不仅是嘴上说说,他还在身边木板上写课文要点。
不知不觉,一块黑板板书就给做出来了。
这板书还极为漂亮,整体结构干净美观不说,那一手粉笔字儿简直是绝了。
总魁首在哪儿讲课讲得起劲,这边齐老师脸上的血色,那是一点一点回来了。
原本贺永年估摸着,这姑娘一刀没砍中,应该是以为不仅自己难以幸免,全校学生也保不住了,心中那点儿悍勇之气荡然无存,整个人万念俱灰。
如今,随着总魁首的讲课,这位女教师慢慢还魂了。
只见她摇了摇头,似是不相信面前的所见所闻,拧了一把自己腰间的软肉。
贺永年被她的这番动作提醒,也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呲牙咧嘴的。
嘿,这总魁首什么路数?
他居然还真会教书!
不过转念一想,贺永年又觉得这事儿正常。
他早就听说老魁首林乐山不仅狩猎手段震古烁今,说起书来那也是一把好手。
老子会说书,儿子会教书,这似乎也算是一脉相承?
……
牛棚里边,齐老师总算醒过神来。
“你难道……真是一个老师?”女教师瞠目结舌地问道。
林朔点点头:
“这位同学,我们课间休息十分钟,要不你先回去把裤子换了?”
……
第三百六十六章 圆谎
这天晚上,齐老师在学校和牛棚之间来回了好几趟。
第一趟是拿菜刀,第二趟是换裤子,第三趟是去办公室拿笔记本,回来记要点。
这几趟折腾下来,在齐老师的心目中,这位马王爷,不愧是几百年的老僵尸。
寿命悠长阅历丰富,居然还真的当过老师教过学生。
行家一出手,就只有没有。
课,讲得实在是太好了。
之前齐老师在实习的时候,省级优秀教师的课她不是没听过,也就这个水平。
有这个讲课水平的老师,他说技痒难耐想给学生上课,齐老师这就能理解了。
理解了马王爷在这方面的需求,齐老师也就能相信,这马王爷并不是想屠杀学校,而是真是来上课的。
相信了马王爷真是来上课的,齐老师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下一大半了。
担忧的心思放下来,她在专业上的好胜心,这就冒上来了。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这头老僵尸课讲得那么好,可它也就代一天的课,过把瘾就回山上去了。
现在自己跟老僵尸专业水平差这么多,学生们听过老僵尸的课之后,怎么还可能听得进去自己的课?
那以后这帮孩子语文成绩,岂不是要更差?
这样肯定不行。
这一晚上,必须要抓紧时间提高自己。
所以,林朔本来说好是上一节课,之后在这齐老师的请求下,一篇课文接着一篇课文,生生讲了一晚上。
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林朔实在是受不了了。
其实林朔最近大半年一直没机会给孩子们上课,也确实憋得慌。
讲一晚上的课,也算是过瘾,这个不叫事儿。
可架不住对面这女教师真把自己当成一头僵尸了,不给吃不给喝的。
没宵夜填肚子也就算了,水都没一口,这一晚上讲下来林朔嗓子都冒烟了。
林朔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合上了课本,开始罢工。
对面的女教师一手托着摊开的笔记本,另一只手执笔在本子上刷刷刷写着,头也不抬地说道:“马老师,你怎么停下来了,继续讲呀。”
林朔叹了口气:“姑娘,我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不能把我往绝路上逼。”
“啊?”齐老师抬头一脸的困惑,“我怎么就逼你了?”
“这讲了一晚上了,水都没一口,代课老师也是有人权的,你这个教导主任不能这么办事儿。”
“你不是一头僵尸吗?要什么人权。”齐老师问道。
林朔翻了翻白眼,心想这姑娘脑子是真的缺根弦,嘴上说道:“你也知道我是头僵尸啊?喝水那是轻的,我渴了一般是喝血,你再这么虐待我,我就在你脖子上来一口。”
齐老师这才醒过神来,脸上终于有了一个正常女孩该有的惧色,站起身来:“那您等我一会儿,我给您想想办法去。”
林朔等她人走远了,这才伸了个懒腰解了解乏,然后打着哈欠晃悠倒了牛棚外面。
这会儿天已经蒙蒙亮了,山里人起得早,旁边的村子上有人家已经开了灶。
一股子炊烟的味道混合着寒冷的空气,钻进了林朔的鼻子。
旁边一棵老槐树上,贺永年蹦了下来,笑道:“总魁首,跟齐老师相处得不错嘛。”
“你这一晚上盯着不肯走,是不放心谁呢?”林朔白了他一眼。
“嗐,瞧您这话说得。”贺永年笑道,“您总魁首大驾光临,我得在旁伺候着嘛。”
“那你跟我说说这所学校吧,什么情况。”林朔问道。
“哦,这所林安中学,从名字上您就能看出来,这是您捐出来的,您大夫人给定的名字。
这是国家教育部门在贫困山区的重点示范项目,上头是很重视的,所以您看这教学楼宿舍什么的,条件很不错。”
“既然上头重视,为什么到目前为止电话还没通呢?”
“选址的时候啊,考虑的是方便整个神农架的孩子上学,所以选了这儿,这儿是神农架林区中心地带。在理论上,各村的孩子来这儿上学,总体的路程最短,也最平均。
这地儿选得当然没问题,可多少有点儿超前了,附近的基础建设都还没搞起来呢。
电话线本来是有一根的,建筑队盖学校的时候,从五十公里外的地方拉过来的。
可到学校正式落成,这根线就被建筑队收回去了。
当然这其中,我们贺家也没少出力,否则这根线也收不回去。”
“怎么哪儿有你们贺家的事儿啊?”林朔问道,“还尽是些破事儿。”
“没办法,猎场这个情况,这学校又盖在大山深处,附近一直有我们贺家猎人盯着,全力保证孩子们的安全,可整体来看,还是有今天没明天。
学校选址是上头压下来的,咱拦不住,可通讯咱还是要卡一下的,否则这儿一出事外面就知道了。
这外面一知道,肯定往这儿派人,这人来了也是送死啊,就是无谓的伤亡。
所以也就只能出此下策,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总魁首,您只要把猎场的事儿平了,您放心,这儿附近的基建项目,包括通讯,我们贺家肯定大力支持。
对了总魁首,看你这一晚上的架势,还真的想给这群孩子讲课呢?”
“嗯。”
“那您这是想暗访,探听情报?”贺永年问道。
“没错。”
“看来您是真不信任我们贺家了。”贺永年叹了口气,“不过您做得没错,兼听则明嘛。”
“倒不是不信任你们贺家。”林朔说道,“而是你们开始处理猎场的事儿,也已经有两年了,不仅一直处理不下来,而且对猎场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是很清楚。
你们的情报收集,肯定是出问题了,知道问题在哪儿吗?”
“还请总魁首指教。”贺永年抱拳问道。
“保媒提亲。”林朔说道,“这个法子,确实是个办法,出了事儿先疏散当地群众,甚至不惜血本,也不能算错。
可是你们想过没有,这么一来,你们贺家在当地人心里,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媒婆呗。”
“不够准确。”林朔摇了摇头,“别忘了,你们还给房子,还帮人家在城里落实工作呢。
所以你们在当地山民眼里,就是一群冤大头。
这短短一年多的时候,你贺永年给齐老师这么好一姑娘挑对象,就只能挑一个四十多岁的瘸子了,这又说明什么呢?”
“说明什么?”
“这说明山民们争先恐后,在骗你们呢。”林朔淡淡说道。
“啊?”
“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你贺永年不应该不懂。”林朔继续说道,“就只允许你们的宣传队制造谣言欺骗山民,就不允许山民们骗你们几套房子、几份工作吗?
贺永年,不要把人当傻子。
既然房子工作能骗到手,其他的事儿,他们还会跟你们说实话吗?
猎场的事情,从你们贺家想掩盖的那时候开始,你们就站在了山民们的对立面。
你们以为自己宣传到位,蒙住了山民的眼睛,其实是山民蒙住了你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