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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老魏。”
话说到这里,林朔将目光投向魏行山,说道:“这个时候,其实我们都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你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就别给同行人心里添堵了。”
魏行山被林朔说着一愣,随后明白过来。
他知道林朔指的是什么。
他瞄了一眼柳青,发现这个女人也在看他。
魏行山就跟触电了似的,赶紧把目光收了回来,冲林朔点了点头:“行,老林,我听你的。”
“对了。”林朔说道,“老杨的电话你们谁有?”
“我有。”魏行山、anne、柳青三人异口同声。
然后三人同时回过神来,又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没有?”
之前四人和杨拓在外兴安岭出生入死,事后不说拜个把子,也起码互相留个电话,这是人之常情。
结果林朔却没有。
眼下被三个人同时这么一问,林朔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理亏了,这让他有些郁闷。
“少废话。”他翻了翻白眼。
……
警察局的巡逻车陆续回来了,不过外面已经黑漆漆一片。
这里不比城市,没有光污染,一旦碰上阴天,夜晚那是伸手不见五指。
虽然林朔和anne不是常人,哪怕在黑暗情况下也能行动无碍,但考虑到还有蒙古国警方同行,所以在阿茹娜的建议下,四人决定先吃完饭,然后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出发。
这天晚上,林朔把今天拍的脚印照片,以彩信的形式发给了杨拓,随后拨通了这个中国科学院最年轻院士的电话。
外兴安岭之行,让林朔意识到,这个学者脑子清楚,是可以一起商量事情的。
而且他在生物学方面,是国际级的权威。
猎门对山阎王的了解,实在太少了,在这种情况下,要解决这头猛兽异种就不能经验主义,而是要相信科学。
“老杨,我是林朔。”
“你好,请讲。”
“图片收到了吗?”
“嗯,看了。”
“你有什么看法?”
“老虎的脚印。”
“我也这么想,特征太鲜明了,可老虎有这么大吗?”
“确实有些奇怪,你去过现场了吗?”
“还没有,明天去。”
“去现场的时候,你让anne小姐在脚印里取一些土壤样本寄过来,我看看能不能找出这个东西的皮肤碎屑。如果能找到,我就做一个基因图谱,看看到底是什么物种。”
“行。”
挂了电话,林朔躺在架子床的上铺,双手枕着后脑勺,看着天花板一阵出神。
下铺的魏行山下了床,站起来看了林朔一眼,问道:“老林,你在想什么?”
布帘子被撩开,anne和柳青两人穿着睡衣从房间另一边走过来。
林朔看了看床边的三人,皱了皱眉:“大半夜不睡觉,都凑过来干嘛?”
“睡不着啊。”魏行山说道,“傍晚被你说了山阎王的事儿,我心里是没着没落的,老林,你就再多说一点儿吧。”
“我就知道这么多,怎么多说?编故事?”林朔白了这个壮汉一眼,随后看了看anne,“不过现在呢,倒是可以先分析分析。”
“那你分析呗。”魏行山说道。
“目前我们对山阎王,其实总共就两份情报。”林朔说道,“一是被害者的死因,二是现场的脚印。可你们发现没有,这两者,其实是矛盾的。”
“早就发现了。”魏行山一拍床架子,“不过你老林说事儿一向玄乎,我还以为是我脑子笨,就没好意思问。”
“那你说说看,矛盾在哪儿?”林朔问道。
魏行山在胸前比了一个尺寸:“这么大的脚印,那这东西,体型得赶上大象了吧?这么大的家伙,吃饭那么细巧,只吃心脏,不吃其他部分?要是按这种吃法,它不得活活饿死?
就拿我来说吧,我老魏身高一米九八,体重一百公斤,吃饭上馒头、米饭、肉都行,就烦吃海鲜,不是壳就是刺儿,好吃归还吃,但不管饱啊!
尤其是螃蟹,嚯,这麻烦的。
你们想,这个东西的体型,吃心脏不留伤口。这难度,就好比我老魏吃螃蟹,吃完之后,螃蟹壳还能拼成整个儿的。
这怎么可能呢?”
林朔点点头:“倒是不笨,说到点子上了。”
“可不嘛!”
“那你再想想,在什么情况下,才能既吃到心脏,又不在体表留下伤口呢?”林朔问道。
“特异功能。”魏行山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招,叫隔空取物。它肯定得有这个本事啊,不然凭什么你们猎门之前干不过它呢?”
“真是不经夸。”林朔白了这个巨汉一眼,看向了anne。
“口腔。”anne解答道,“三十年前苏家满门遇害的时候,我的导师曾经为受害人做过尸检。发现这些尸体的食道,都是破裂的。山阎王应该是用某种口器,从被害人口腔探入体内,再刺破食管,吸食心脏。今天外蒙的这个女法医,可能是太年轻的缘故,看到心脏不翼而飞就慌了,没仔细查看食道的情况。”
“食管破口的尺寸,允许心脏通过吗?”林朔问道。
“很难。”anne陷入了回忆,“我看过导师当年的尸检报告,破口只有三厘米。”
“那说明是心脏是被弄碎,或者被口器中吐出的胃酸溶解,再被吸食的。”林朔说道,“这么说起来,受害者的体内,可能会有‘山阎王’的组织细胞。”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anne点了点头,“明天出发前,给我二十分钟时间。”
“记得寄给杨拓。”林朔提醒道,“他在兰州,比国际生物研究会的欧洲总部近。”
“好。”
第一百零三章 进山
黑夜降临的时候,蒙古女警官阿茹娜,接到家里的电话,让她回一趟家。
传统的蒙古族人泽水草而居,居无定所,所谓的家,其实就是流动的蒙古包。
阿茹娜是传统的蒙古族人,不过身为公职人员,有固定的收入,自然不用再过游牧的生活,而是在霍屯湖北岸,给她相依为命的母亲安了家。
霍屯湖距离警察局十来公里,驱车往返,还是比较方便的。
自家蒙古包很大,哪怕在这朦胧的星空下,老远就能看见轮廓。
灯光从蒙古包的缝隙中漏出来,这些细微的光亮,就是阿茹娜归家的灯塔。
在蒙古包外停了车,阿茹娜刚刚打开驾驶舱内的车门,就闻到一股香味。
这是马肠、羊肉、油馕三种刚出锅的食物,共同散发的气味,对于阿茹娜来说,这就是家的味道。
挑开门帘子,在灯光下,一个伟岸的背影映入眼帘。
这个男人头发花白,骨架很大,哪怕目前正席地坐在桌子边上,都有种顶天立地的感觉。
男人身边,是自己矮小瘦弱的母亲。
看到阿茹娜回来,这个女人忙笑着站起来,迎向阿茹娜:“阿茹娜,你爸爸回来了。”
阿茹娜怔了怔,随后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手刚刚摸到门帘子,阿茹娜身形稍稍一顿,沉声反问道:“我有爸爸吗?”
说完这句话,这位女警官一掀门帘子,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蒙古包中。
门外响起了车子发动的声响,发动机的怒吼声划破长空,很快就远去了。
听着这些动静,蒙古包里那个伟岸的身影,似是伛偻了一些。
只听他叹了口气,沉声说道:“不怨她,怨我自己。”
“别说这样的话。”阿茹娜的母亲在门外张望了一阵,回身说道,“回来就好了嘛。这些年你做什么去了?我听说,你在中国坐了牢?”
“是啊。”男人叹息道,“坐了整整二十年的牢。”
“那为什么不给我捎个口信呢?我还好去看看你。”
“我进去之后,原本没想到能活着出来。心想这辈子就这样了,何必再连累你们呢。我想你等上一段日子,看我不回来,孤儿寡母的无依无靠,也就改嫁了。这样对你们娘俩也好。这次出来,我只想远远看你一眼,确认你是否平安,没想到你在几百米外就一眼就认出了我。”
“你这个头,很好认的。”
“你为什么不改嫁呢?何必等我这么多年?”
“原本等不了这么久。”这女子轻声说道,“可等了三年,觉得已经等了三年了,不如再等三年。等了十年,觉得已经十年了,不如再等十年。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你就回来了。”
男人听完这番话,背影开始颤抖起来,他哽咽道:“我范平安堂堂九尺男儿,这辈子顶天立地对得起所有人,却唯独辜负了你们娘俩。”
这个男人,就是原先曹家的护卫死士,拳师范平安。
三十年前,他艺成之后第一笔买卖,就是在这片草原上杀一伙马匪。
买卖做成了,他身受重伤,挣扎着走了几公里,倒在了一个蒙古包前。
三十年过去,这个蒙古包依然屹立着,只是里面的姑娘,早已白发苍苍。
……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林朔四人就起床了。
anne先去了一趟警局的停尸房,跟那位年轻的女法医一起,取了被害人的体内组织,委托外蒙警方寄到兰州生物研究院。
杨拓,是那里的新任院长。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众人整装待发。
与昨日的捉襟见肘不同,今天警局的派出了两辆车。
林朔和anne两人,坐着由阿茹娜驾驶的警车,在前方开道。
魏行山昨天被林朔一番告诫,倒是老实了不少,他跟柳青两人坐上了由苏赫巴兽驾驶的另外一台车。
林朔和anne昨天了解过情况,知道今天要去的两个被害人地点,相隔一百多公里,一圈兜下来,这一天也就过去了。
心思细腻的anne发现,今天阿茹娜这位女警官,脸色似是比昨天还要差,紧紧绷着一张脸。
阿茹娜长相英武,五官也很立体,她笑起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