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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
“噢对对。”杜审言恍然说道,“是有这么回事,我都说过他们多次。”
“但他们还是屡屡出错。”苏味道说道,“原本这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但是现在既然裴兄弟需要抄录吏,那我们便拿这做借口把他们开革掉。”
裴绍卿闻言大喜道:“如此,小弟多谢四位兄长。”
说完起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举杯说道:“小弟不能喝白酒,但为了向四位兄长表达感激之情,无论如何也得喝了这杯!”
“这才对。”杜审言笑了笑也站起身。
……
与此同时,在崇仁坊刘府。
“学生拜见恩师。”郭待举叉手行礼。
虽然进了政事堂,跟刘仁轨并为宰相,但在私下里面对刘仁轨时,郭待举却坚持以弟子之礼事刘仁轨。
“待举不必多礼。”
刘仁轨赶紧伸手来搀扶。
郭待举却坚持长揖到地,然后才起身。
“恩师可曾听说。”郭待举坐下后说道,“守捉司要刊印经史子集。”
“此事老夫知道。”刘仁轨说道,“裴绍卿当初在紫宸殿上提出要将秘阁藏书由卷书转录为线装书时,老夫就已经预料到了。”
“恩师慧眼如炬。”郭待举点点头又道,“学生以为,此事不可等闲视之。”
为什么不可等闲视之,郭待举并未明说,个中原因也是不便明言,垄断知识不让寒门庶族出头,这种话好说不好听。
“无妨。”刘仁轨摆手道,“此事办不成的。”
顿了顿,刘仁轨又道:“就算是守捉司搞出了印刷术以及线装书,但是纸张、墨水以及工匠的工钱,加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
“所以,最终的价格会十分昂贵。”
“一册几千字的诗集都要五十贯。”
“上千万字的经史子集该有多贵?”
“那么能买得起的又能有几人呢?”
“还有,退一万步讲,就算那些寒门庶族买得起,他们看得懂吗?”
“如果没有人教他们,寒门庶族只怕是连句读都不会吧,通篇读下来只能是一头雾水,那么有书跟没书有何区别?”
“原来如此。”郭待举恍然。
刘仁轨笑笑,又说道:“不过,既便此事不会危及我等世家高门,却也不可不闻不问,待圣人与太后返回长安后,你可在政事堂提出此事,老夫定全力支持,如此即可断了裴绍卿刊印经史子集的非份之念。”
“喏!”郭待举应喏。
……
次日一早,裴绍卿又来国子监。
“这么早?”刘祎之道,“来上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老刘你这话过分了啊。”裴绍卿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也就这段时间大婚,我稍微懈怠了些,之前可勤快得很。”
“说的跟真的似的。”刘祎之道,“我差一点就信了。”
“老刘你也学坏了。”裴绍卿道,“以前多正经个人。”
“那我有什么办法。”刘祎之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不看看我整天跟些什么人呆在一起。”
“渡边。”
裴绍卿目光便立刻转向渡边麻吕:“老刘说你不正经。”
渡边麻吕已经考取进士科,不过他没有被选入翰林院,所以就只能跟其他的新科进士留在长安观政,也叫守选。
说白了,就是实习。
等有官位出缺就外放当官。
渡边麻吕的实习单位就是国子监。
听见裴绍卿这么说,渡边便下意识的起身鞠了一个躬。
又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出自东晋傅玄所著《太子少傅箴》,意思接近好人可使一个人向好,接近坏人则可使一个人变坏,然而刘祭酒的意思应该是说,因为他跟裴司丞你接触的多了,所以他也就开始变得不正经。”
“看吧。”刘祎之摊手道,“渡边都这么说。”
“好你个渡边。”裴绍卿佯怒道,“过河拆桥是吧,下回你去神仙居,我让嬷嬷专门给你打个十五折!”
渡边麻吕懵掉:“十五折?”
“对,十五折。”裴绍卿道。
“行了。”刘祎之打断他道,“什么事?”
“好事。”裴绍卿光速变脸,笑着说道,“我给你送钱来了。”
“送钱?”刘祎之哼声说道,“那我还是小心一些,别被你卖了还帮着你数钱,你小子可狡猾得紧。”
“天地良心啊。”
裴绍卿叫屈道:“我啥时候坑过老刘你?昨天我还想着急你所难呢,要帮国子监的女学生安排活计,是吧?”
“说的倒也是。”刘祎之笑道,“何事?”
“本来就是嘛。”裴绍卿又道,“是这,你从国子监挑一百名擅长草书的学生,我们守捉司有急用。”
“你是要抄书?”
刘祎之低声道:“抄经史子集?”
“不愧是阁老,一眼就看出来。”
裴绍卿又说道:“一定要挑擅长草书的,草书才写得快。”
刘祎之道:“国子监的学生,草书又有几个能入得眼的?抄来自己看看还可以,拿来做样刻字模肯定不行,要不还是我来帮你抄吧。”
刘祎之的书法,在当时也算是排得上名号。
“你哪有时间。”裴绍卿道,“这可不是几千个字,而是几千万甚至于上亿字!你一个人又能抄录得几个字?”
“这个倒也真是,我下人还真是忙不过来。”
刘祎之又说道:“那你得找秘书监的抄录吏,那些抄录吏的字虽然匠气很重,缺少灵气,但是写的楷书还是可以一看,用来刻字模没问题。”
“你说的没错,字模肯定要找抄录吏来书写。”
裴绍卿点点头,又说道:“然而现在只是抄录。”
“那我明白了。”这下刘祎之就懂了,裴绍卿是担心圣人和太后回长安之后,政事堂的宰相阻挠,所以想提前把秘阁的经史子集抄录下来。
当下刘祎之便翻出名册,按名单挑了百名学生。
裴绍卿又带着这一百名国子监生到守捉司等着,然后亲自带人去秘阁借了书,拿回守捉司让这些学生抄录。
经史子集的体量真不小。
单只说经,就有易、诗、尚书、礼、乐、春秋、孝经、论语、尔雅、五经总义、纬书以及小学等经书。
其中每一种又分若干种。
比如易经,就有归藏、周易、连山、周易系辞、周易集注系辞、周易序卦传、周易系辞义疏等许多种。
不过真说起来,经书还算好。
就算科举必考的九经,合起来也才四十九万字。
体量最大的还得史书,比如战国策,十二万字,史记,五十二万字,还有汉书,八十多万字,后汉书更是高达九十万字!
一百个学生抄了足足半个月,才终于勉强抄完。
负责抄书的学生手腕都肿了,因为长时间伏案,再加上每天一万多字的抄写量,而且写的还是毛笔字,真不是人干的事。
反正裴绍卿是干不来这个事。
第195章 上官婉儿
秘阁收藏的经史子集,加起来足有两千多万字。
这个体量跟清朝时校订的四库全书还是不能比,永乐大典更不必说。
不过这也正常,四库全书收集的不只经史子集,既便同为经史子集,从唐朝到清朝也是加了许多内容,单单经书就加了朱子之类许多注释。
史书更不用说,只一部明史就有两百八十万字!
几乎同时,苏味道他们也是寻个借口,将秘书监的抄录吏开革一批。
然后这批抄录吏前脚刚被秘书监开革,后脚就被守捉司高价聘回去。
又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十几个抄录吏将经史子集中的常用字和不常用到的生僻字都写出来,交由印刷局雕刻字模。
……
字模刻好已经是八月。
这时候天气已经转凉,
武则天终于带着李旦从洛阳回到长安。
几乎同时,捷报终于从北境传回关中。
半个月前,后突厥阿波达干(相当于兵马大元帅)阿史德元珍率叛军进犯云州,遭遇武三思所率大军。
一番激战,叛军大败。
武三思当即谴右卫中郎将高舍鸡回长安报捷。
此时此刻,高舍鸡正在紫宸殿上当着武则天、李旦和满朝文武面讲述云州之战,说的那真是唾沫横飞。
“两军激战正酣之时,”
“薛老总管脱下兜鍪,”
“大叫一声,薛仁贵在此,尔等何不早降?!”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叛军看见真是薛老总管亲临,顿时军心动摇。”
“武大总管命王方翼、王孝杰以及末将等趁机发起猛攻,叛军土崩瓦解。”
“云州一战,阵斩叛军万余,俘虏三万,夺取牛羊马匹及驼骆三万余头。”
“经此一败,叛军即遁入漠北不敢再战,不过大总管请圣人和太后放心,他不会轻易放过叛军,准备率军深入漠北追剿。”
坐在御座上的李旦便频频回头看向帘后。
相比起李显,李旦就更有当傀儡的觉悟。
除非征得武则天允许,否则绝不轻易发话。
“高将军辛苦了。”帘后传来武则天的声音,“将军出征在外多日,府中妻儿想必甚为想念,且先回府团聚吧。”
“喏!”高舍鸡叉手应声喏,旋即转身出殿。
目送高舍鸡出殿,高凌松一甩拂尘朗声唱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意思就是今天朝会到此结束,除了几位宰相,其他文武字员可以走了。
裴绍卿下意识的转身往外走,不料身后传来高凌松的声音:“裴司丞请留步,今日的政事堂议政,太后口谕你也要出席。”
“喏!”裴绍卿便乖乖的留下。
稍顷,裴绍卿便跟着几位宰相来到了思政殿。
等了没一会,武则天和李旦就换了常服过来。
裴绍卿注意看了武则天气色,只见面色红润,可见这段时间唐显友干得不错,连带着武则天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