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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们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得这么顺利,韩遂的同伙将韩遂的尸身从乱葬岗上偷走后,带到京城郊外的一处荒山上埋了。
埋完尸体他们却没立即离开,而是在荒山上七绕八绕地走了一阵,最后在山腰上一棵歪脖子老树下停下来开始挖土,不消两炷香的功夫,便有两个大箱子被他们从地底下挖了出来。
跟踪他们的锦衣卫意识到这木头箱子里很可能装的就是他们要找的寿礼,劫匪们现在是准备将寿礼转移走,于是立即派人回北镇抚司求援。
北镇抚司得到消息,立即派兵过去围剿,最后大军在京郊一条大河边上拦截到了那伙儿已经将寿礼装上船准备运走的贼人。
锦衣卫大军到时,贼人的船已经划到了江心,锦衣卫正要上船去追,没想到那船上的人一见到锦衣卫,毫不犹豫地便弃船跳进河里,但他们逃跑前也没忘记要把船给凿沉,船底被凿穿,河水通过船底的漏洞不断地涌入进船里,很快两个大箱子便随船一起沉入到了河底。
锦衣卫的船追到沉船的位置,那几个贼人早就没了踪影,夜色深沉,水上视线不明,无处可寻。
还是打捞寿礼回去交差要紧,锦衣卫头领也顾不上去找那些逃跑的贼人,赶紧先派了四五个熟悉水性的锦衣卫下水把木头箱子捞上来。
顾悯到时,两个木头箱子已经被打捞上来了。
一锦衣卫千户上前来奉承道:“还是顾大人英明,按您说的法子,那伙儿贼人果然上当!终于叫我们寻到了寿礼!总算可以向厂公交差了!卑职已经查验了箱子上的封条,的确是江南省押送进京的寿礼没错!”
顾悯走到箱子旁边,问:“这两个箱子,可被人打开过?”
锦衣卫千户回答:“封条已被撕毁成两半,应该贼人是打开过了。”
顾悯朝那锦衣卫一瞥,“本官问的是,你们有没有打开过箱子,看过里面是什么没有?”
锦衣卫千户严肃地说:“回顾大人,厂公再三交代,让我等寻回寿礼后,只能交由他老人家亲自打开查验,卑职决不敢违抗厂公之令!请顾大人放心,这两口箱子,卑职绝对没有打开过!”
顾悯赞许地点点头,“那就好。立即将这两箱寿礼带回北镇抚司,再派人去禀报厂公,说江南省的寿礼已经找回来了,请他来北镇抚司查看。”
锦衣卫千户:“卑职遵命!”
郭九尘听说江南巡抚送的寿礼被找回来后,天还没亮便亲自来了北镇抚司。
两箱寿礼被存放进了一间暗室里,郭九尘屏退左右,只带了个亲信进去查验。
打开箱子,第一个箱子里,是一些古玩字画,古玩还好,字画泡了水变成了废纸一张。
等到第二个箱子一打开,郭九尘一眼便看见了那件□□袍,衣服已经湿透,像块抹布一样被团成一团塞在一堆金子银子中间。
郭九尘立即将那件龙袍拿出来,展开查看衣服上面绣的图案,等到确认绣的的确是五爪金龙后,才确定这件衣服,就是江南巡抚私造献给他的龙袍没错,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箱子上的封条已毁,显然是被人打开过,不过东西却没少。
郭九尘将衣服抓在手里,阴恻恻地问亲信:“你觉得那伙贼人有没有发现这件衣服的秘密?”
郭九尘的亲信想了想,压低声音道:“既然衣服没有被他们拿走,想必是应该没注意到,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说不定他们并不清楚龙和蟒的区别。”
郭九尘冷笑,“这次真是老天助我,只要这件衣服没落到别人手里,咱家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亲信奉承道:“厂公洪福齐天,自有上天庇佑。”
郭九尘眼里寒光闪过,拔出腰间别的匕首,一刀刀亲手将龙袍划成了碎布条,等到五爪金龙图案被分割得支离破碎,再也不可能拼凑完整才停下手。
郭九尘毁掉了自己僭越犯上的证据,走出暗室,看见在外等候的顾悯,不咸不淡地称赞了他两句事情办的不错。
顾悯谦逊道:“属下不敢居功,其余被劫走的寿礼还未找到,属下实在有负厂公所望!”
郭九尘摆摆手,不以为意地道:“其它的就算了,此事都已经沸沸扬扬闹了快十余日,再追查下去,恐怕就会有人说咱家将锦衣卫和东厂调为私兵,借口弹劾咱家了。行了,此事到此为止,你们的功劳咱家都记着了,不会亏待你们的。”
在众人的道谢声中,郭九尘离开了北镇抚司,等到郭九尘离开,顾悯才走进了暗室,发现那些掉落在地上的被郭九尘用匕首割破的衣服碎片后,不禁感觉有些奇怪。
他走过去蹲下,捡起两片衣服碎片仔细检查了一下,却一无所获。
不过是件衣服,为何郭九尘会那么紧张?到底这件衣服,有什么特别之处?
……
忙了一晚上,顾悯下了值,脱去官服,换了身便服出了北镇抚司。
已经天光大亮,京城里各条街道上人来人往渐渐热闹了起来,顾悯来到一家早点摊上,要了碗阳春面和一小笼包子,坐下来吃早点。
小二做好了面刚给顾悯端过去,顾悯旁边的座位上就坐下来个穿黑衣服的青年,跟小二也要了碗阳春面。
顾悯从筷子筒里取出一双筷子,夹了筷热气腾腾的阳春面吃了一口后,突然自言自语了一句:“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和你猜想的差不多,”黑衣青年自然是被平阳王留在京中辅佐顾悯的苍隼,他大喇喇地从顾悯面前的盘子里拿了包子,塞进嘴里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道,“你们锦衣卫走了之后,按你的吩咐,我们的人藏在附近继续盯着那条河,等到天快亮的时候,便发现那几个原本跳进河里逃走的男人又从河里游回了岸上,你猜怎么着,原来他们一直藏身在水底下,靠一根空心的芦杆呼吸,没想到吧?人家只凭这一根芦杆,就把你们锦衣卫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
原来,顾悯除了让锦衣卫盯紧乱葬岗,同时也派了影卫在盯,一明一暗,除了找寿礼,也在找寻凌青蘅的踪迹,必要的时候,还能让影卫出手相助那些人逃离锦衣卫的追捕。
只是没想到……
苍隼点的阳春面做好端上来了,他狼吞虎咽地吸溜了两大口面条,然后才说:“不过,你有没有觉得有点不对劲?你说他们好不容易劫来的寿礼,怎么说弃就弃,一点儿都不犹豫,而且也似乎早就想好了逃跑的法子,就好像知道你们锦衣卫会追来似的。我说,你们锦衣卫里,不会有人家的内应吧?”
苍隼说的没错,的确不对劲,事情发展得太过顺利,就是最大的不对劲。
从乱葬岗上出现的那个老头,再到顺藤摸瓜查出来寿礼的下落,最后是在贼人准备将寿礼转移时成功将寿礼截下……要说顺利,寿礼最后成功被寻获,的确也算得上顺利,但问题是,那伙儿劫寿礼的贼匪却连一个影子都没抓住,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顾悯隐隐有种预感,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有人在背后操控,锦衣卫所走的每一步,看似顺利,其实早已不知不觉中踏入了别人的圈套里,成了人家棋盘里的棋子。
与其说,寿礼是他们找到的,不如说,是人家送到他们手里来的。
苍隼刚才说锦衣卫里有内应,这个猜测不无道理,只是会是谁呢?
顾悯正在脑中搜寻内应的线索,不知怎地,脑中突然浮现出那一晚,皇帝教他怎么用韩遂的尸体引出他的同伴这条计策时的脸。
顾悯心头重重一跳,陡然冒出来一个大胆的假设,会不会早在那时,他就已经掉入了别人的陷阱里?之后走的每一步,都是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不,不可能,顾悯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皇上没有理由这么做,他久居深宫,怎么可能会和抢劫寿礼的人扯上关系,这太荒谬了,绝对不可能,一定是锦衣卫里有内应,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后,暗中给韩遂的同党通风报信。
可若是韩遂的同党知道了锦衣卫的计划,为何又要将计就计,将寿礼还回来?这其中,到底还有什么阴谋是他没有想到的?
苍隼吃完了自己的那碗阳春面,还没吃饱,看到旁边的顾悯一直在发呆,碗里的面都没怎么动,忍不住问:“哎,你这面还吃不吃啊?不吃就坨了。”
顾悯回过神,放下筷子,“没胃口,不吃了。”
苍隼立即喜滋滋地把顾悯的那碗面全都倒进自己的碗里,“你不吃我吃,不能浪费。”
顾悯淡淡道:“让影卫继续暗中盯紧那些人。”
苍隼点点头:“知道知道,盯着呢。”
顾悯又道:“要是发现他们当中有个书生打扮,相貌俊秀的年轻公子,立刻来报我。”
看来,要想知道真相到底如何,还是得先找到消失的凌青蘅。
苍隼听了顾悯的话,咽了嘴里的面条,抬起头看了看顾悯,好奇地问:“相貌俊秀的年轻公子?有多俊秀?能比你还俊吗?”
顾悯给了他一记眼刀:“你觉得可能吗?”
苍隼:“……”
……
为了确认把寿礼还回去的事是不是万无一失,沈映又亲自去了一趟凌青蘅的住所。
午后的太阳光毒辣得很,所以特意挑的太阳落山的时候去的,回来时已经入夜。
刚回永乐宫,连盏茶都没顾得上喝,小太监突然来禀报,说是顾少君在外求见。
沈映下意识地就挥了下手,想说让小太监放人进来,可袖子一挥,突然有股异香钻进了他的鼻子,沈映将袖子放到鼻子下面仔细闻了闻,认出这香味儿是凌青蘅屋子里常点的檀香,应该是刚才过去时不小心沾染在衣服上了。
本来也不觉得有什么,沈映正要放下手,突然脑中闪过一道光,赶紧把正要出去通传让顾悯进来的小太监叫住。
上次就是因为他身上有和凌青蘅身上一样的香味,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