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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戌时,沈映在勤政殿处理完了政务,回到澄心斋准备更衣前往清露台赴宴。
衣服换到一半,突然有小太监从外面进来,隔着屏风禀报说是顾少君到了,请求面圣。
沈映没想到顾悯会突然来了行宫,不过也没多想,挥了挥手道:“让顾少君进来吧。”
很快,小太监便带着顾悯入内,沈映从屏风上看到外面顾悯身影,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怎么不声不响地就来了,也不让人提前告诉朕。不过也来正好,晚上宫里备了家宴,你待会儿跟朕一块儿过去。”
顾悯绕过屏风进来里面,脸上没有表情,眸光沉沉盯着沈映背影,忽地开口对两个正在帮沈映穿衣服小太监道:“你们都下去,我来替皇上更衣。”
外袍都已经穿好了,就剩了个腰带还没系,沈映想着既然顾悯那么爱表现那就随他去吧,便点了下头,让小太监们都退出去。
“腰带就挂在屏风上,你拿下来帮朕系上就行了。”沈映仍旧背对着顾悯,没有察觉到顾悯异样,自顾自地说道。
顾悯扭头扫了眼屏风上挂腰带,走过去将腰带抽下来,然后不声不响地站到了沈映背后。
沈映张开手臂等着顾悯帮他系腰带,但等了一会儿手臂都有点酸了却仍没等来顾悯有所动作,忍不住催促道:“动作快点,晚宴快要开始了。”
没想到他话刚说完,就感觉有个什么东西套在了自己手腕上,沈映低头一看,原来是他那条腰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顾悯在上面打了个活扣,现在变成一个圆环套在了他手腕上。
沈映皱起眉头,扭头瞪了眼身后男人,不满地道:“你这是做什么?朕现在没功夫跟你玩闹,快给朕解开。”
顾悯勾唇轻哂,不紧不慢地扯着那条腰带,将沈映手拉到背后,然后伸手从沈映胸。前揽住他肩膀,将人困在自己怀中,低下头,嘴唇若有似无地触碰着沈映耳垂,薄唇吐出声音幽冷,隐隐含着一丝邪气。
“皇上问臣做什么?臣是斩草除根来了。”
第37章 第 37 章
“斩什么草; 除什么根?”沈映抬起胳膊肘往后撞了下,没好气地说,“你是从哪儿听来风言风语; 一见面就跟朕发疯?”
男人胸膛似岩石般坚硬,纹丝不动; “臣不是道听途说; 臣有证据。”
沈映嗤笑一声,抬起下巴镇定自若地反问:“证据?你是亲眼看见朕拈花惹草了?”
顾悯:“并未。”
沈映:“既然并未亲眼所见; 那又何谈什么证据?”
“皇上是忘了几日前让人送过什么东西给臣?”顾悯说完; 忽然在沈映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下; “臣还没来得及谢恩,皇上怎么就忘了?”
沈映眨了眨眼; 回想了一下; 他不就让人送过一次荔枝给顾悯吗?其他也没什么了啊。
难道是送过去荔枝有什么问题?应该不会啊。
这家伙到底在抽什么风!
沈映决定先按兵不动; 看看顾悯到底想干什么; 于是不动声色地道:“朕当然记得送了什么给你; 怎么; 那盘荔枝你不喜欢?”
顾悯不疾不徐地道:“就只是荔枝?没别了?皇上不妨再想想罢?”
“别?什么别?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朕没功夫跟你打哑谜。”沈映声音冷了下来; 不怒自威,“顾少君,朕可以纵容你一次两次无理取闹,可你也别太过了。”
毕竟是天子,天威不可犯,顾悯就算心里再愤怒; 也不敢真做出什么亵渎天威事。
顾悯松开了困着沈映手臂; 让沈映转过身来正对自己; 然后将那条可以当做“罪证”帕子举到沈映面前,眉眼冷峻地问:“那皇上,请问这是什么?”
沈映自己都忘了用过凌青蘅手帕事,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东西?这不就是一条帕子吗?有何特别之处?”
顾悯嘴角噙着没有温度淡笑,“臣也奇怪,皇上为何要特意将这一条帕子,和荔枝一起送到京城给臣,还请皇上给臣解惑,这条帕子,到底从何而来?”
听顾悯这么一说,沈映这才想了起来这条帕子是凌青蘅借给他擦手,只是他搞不懂是,为何这条帕子会落到顾悯手里?
不过,光凭一条帕子又能说明什么?就能证明他拈花惹草了?天真。
沈映把腰带从自己手腕上拿下来,一边给自己系上一边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朕怎么知道从何而来?又不是朕东西,说不定只是哪个下人拿盒子时候不小心把帕子掉到了里面,你就拿这一条连主人都不知道是谁帕子,跑这里来跟朕大吃飞醋?顾君恕,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心眼这么小?你自己想想觉得好不好笑?”
沈映说完,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临场反应,这招先发制人,倒打一耙话术堪称无懈可击,先把所有事情都和自己撇干干净净,再把锅都甩给顾悯,任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皇上巧言善辩,臣已经领教过多次了,可只要做过事,就一定会留下痕迹。”顾悯不为所动,眼里凝结冰霜毫无融化迹象,冷冷道,“皇上不知道这条帕子是谁,可臣却知道。”
沈映挑眉,故作诧异,“哦?你知道?谁?”
顾悯眸光灼灼地盯着沈映眼睛,就像是要透过眼瞳直接看穿他心,沉声道:“这帕子上味道,与凌青蘅身上一模一样。”
沈映先是睁大了眼有些不可思议地瞪着顾悯,随后表情变得无语,最后嘴角一扯连嗤数声,好像是被气笑了一般,甩袖道:“顾君恕!真有你,都过去这么久了,朕也听了你话没再出宫见过他,你居然还在怀疑朕与凌青蘅有什么?”
沈映演得很逼真,可顾悯这次却没那么好糊弄,认定了皇帝是心虚所以在虚张声势,“皇上当真再没见过凌公子?那请皇上解释一下这条帕子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沾染上他味道?”
沈映双手一摊,“你让朕怎么解释?朕甚至都不知道凌青蘅身上是什么味道!退一万步讲,就算朕和凌青蘅真有什么,还能把证据送到你面前去?你自己想想这事可能吗?”
沈映面上装得云淡风轻,其实心里也忐忑得很,他觉得自己现在语气像极了一副出。轨渣男给自己辩解口吻,明明心里有鬼,还装无辜。
不对,什么渣男?他和凌青蘅之间又没干什么,哪里渣了?
要不是顾悯先背叛了他投靠郭九尘,他也用不着费尽心机编造这些谎言来骗顾悯,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乱臣贼子自己错!被骗也是活该!
顾悯见皇帝一副正气凛然模样,心里对沈映怀疑不禁又有些动摇,难道,这条手帕,真与皇上无关?
沈映见顾悯表情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冷淡,趁热打铁朝外面喊了两声:“万忠全!万忠全!”
万忠全连忙小跑进来,“皇上,奴婢在,有什么吩咐?”
沈映过去抽走了顾悯手里帕子,转过身问万忠全:“这条帕子你知不知道是谁?”
万忠全本来莫名其妙,一抬眼发现皇帝正在朝他使眼色,立即心领神会道:“咦,皇上,奴婢帕子怎么会在您这儿?奴婢还以为丢了呢。”
顾悯闻言立刻走上前,问:“万公公,你说这条帕子是你?”
万忠全诚恳地点头,“是啊。”
沈映抢着道:“那你倒是说说,你帕子怎么会和那日朕赏给顾少君荔枝一起装在了食盒里?”
万忠全低头眼珠儿一转,抬头笑道:“回皇上,想必是奴婢在把荔枝装进盒子里时候,不小心把帕子也一起掉了进去,怪不得呢,奴婢说怎么到处找都找不到。”
顾悯还是不相信,“可这帕子上味道你又作何解释?”
“什么味道?”万忠全接过帕子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了然笑道,“原来顾少君说是这个啊,这个味道确是奴婢身上没错,不信话,奴婢这里还有条新帕子,顾少君闻了便知。”
万忠全从袖子里掏出条帕子给顾悯,顾悯将信将疑地接过放在鼻子前面闻了一下,眉头不由得皱起,竟然真和那条帕子上味道一样!
万忠全解释道:“顾少君,这是艾蒿香,夏日山上蚊虫多,奴婢便烧了艾蒿熏衣服,用来驱虫。”
“听见了吧?”沈映似笑非笑地望着顾悯,嘲弄地道,“什么凌青蘅?这条帕子明明是万忠全,你在吃一个太监醋知不知道?朕看你是疑神疑鬼疑上瘾了!简直不知所谓!”
说完便一甩袖子,背着手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顾悯以为是自己犯了错,连忙追上去给沈映赔罪,“皇上,这次是臣错了,臣大错特错,不该不相信您,还请皇上恕罪。”
沈映头一撇,赏了顾悯一记白眼,“一边儿去,别来烦朕,朕现在看见你就来气!”
顾悯无奈,他哪里想得到这条帕子会是万忠全,结果搞了这么个大乌龙,误以为是皇帝在行宫里拈花惹草,这下好了,他把皇帝给惹怒了,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把人哄好。
后面跟上来万忠全见状将顾悯拉住劝道:“顾少君,皇上正在气头上,您有什么话,还是等过了今晚再说吧。”
清露台晚宴马上就要开始,现下也只能像万忠全说那样,等到晚宴结束后他再想办法给皇上负荆请罪求原谅了。
顾悯看着皇帝急匆匆远去背影,忽然眉心一敛,狐疑地重新打量起万忠全,又问了一遍:“万公公,那条帕子当真是你?”
万忠全神色自若,笑呵呵道:“那还有假?奴婢总不可能连自己帕子都不认得了吧?”
沈映好不容易甩开了顾悯,到了清露台后,才松了口气。
顾悯那家伙是属狗吧?鼻子这么灵?光凭一条手帕他都能猜出来他和凌青蘅见过面?
幸好他也早有防备。
上次他出宫和凌青蘅见面被顾悯发现,就是因为被顾悯闻到了他身上沾染了凌青蘅那里味道,吃一堑长一智,他还能在同一条阴沟里翻两次船?
都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