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郭荣想了想,声色俱厉道:“尔等不得泄露朕的身体状况,否则定不轻饶!”
御医与张德自然跪伏。
张德左思右想,想到了皇帝最年长的皇子柴宗训,实岁才六岁多!觉得将来的事儿还不好说,当下悄悄写了一封密信,交给自己的干儿子,送往汴梁皇后,以防万一。
干儿子张崇恩平日里憨厚老实,一向待人为善,在皇宫内有口皆碑,张德平日里也甚喜这位干儿子,颇为信任。
张崇恩平时忠心耿耿的,但这会儿拿到密信,他不马上回京,却先去了赵匡胤大营私见赵普!
赵匡胤很快回了住所,三人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密信。
只见那信用烧漆封着,沾得很稳,一动肯定留下痕迹。
张崇恩束手无策,说道:“老货叫杂家回东京给皇后送信……此前杂家看见御医进行宫,难道这信是说官家有恙?”不料就在这时,赵普忽然拿起密信,很粗鲁地随手撕开了。
张崇恩伸出手想抓时,已经晚了。
赵匡胤却淡然看向张崇恩道:“难道你还真想把事儿报回宫里去?”
三人无言,唯有赵匡胤黑着脸,沉思着入神了。
而另一边,郭荣看完了病,心情并不好,随口问道:“到哪了?”
“官家……”小宦官吞吞吐吐地。
“照实说!”
“据说是病龙台……”
闻听此言,郭荣沉默了半天,不悲不喜。
很快,郭荣就召集大将,召开会议,讨论的就是真正的班师回朝。
“班师回朝了,另择时机再来。诸位以为如何?”郭荣说得一如既往地肯定,显然,他不是征求意见。
张永德出列进言道:“契丹主十余万大军聚集,人报已向涿州进军;涿州至雄州不过百余里。陛下,现在我朝撤军,三州三关会不会被契丹攻回去?”
在众人面前,柴荣强忍着痛苦,忽然冷笑道:“契丹真的会大举进攻?要是耶律明(睡王耶律璟,也叫耶律明)真敢过河,朕奉陪便是。”
众将听罢顿时感到一股霸气扑面而来,这才是以往皇帝的样子,已是无言可进。
显然,官家根本就没把耶律明这个睡王放在眼里。
柴荣乘坐四驾大车启程,马车又宽又大,但他却感觉这背靠的好似硬板,喘口气都觉得费劲。
只有喝了粥时,才能稍微缓缓,他了解,自己还是太自信了,身体确实扛不住。
不过,终于回到汴梁了,这就好了。
修养了没几日,皇宫及汴梁中,莫名的流传起“点检做天子”的谣言。
当时这个点检是柴荣养父郭威的女婿,后周大将张永德,当时他担任后周殿前都点检的职位。
张永德也算忠心耿耿,应该不会出什么状况,但无论如何,一生谨慎小心的郭荣,为了稳固儿子的江山,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免去张永德殿前都点检的职务,削去兵权。
郭荣把心腹大将赵匡胤扶上殿前都点检的职位后,委以大权,然后他放心了。
待做到殿前都检点的职位时,赵匡胤的书房中,灯火亮了一夜。
“我常常会感受到有某种玄妙的指引,仿佛有大任降临……”赵匡胤喃喃言语道。
“最近几年犹甚——”
赵普侧耳倾听,忙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主公苦尽甘来,此乃天意也!”
“大兄做了都检点,咱们赵家,算是发达了!”
赵老二此时不过二十岁,与黑不拉求的老大比,甚是白净,喜爱读书,平日里与一些文人相伴,得到些许清名,后又借长兄之事,求婚于天雄军节度使、魏王,符彦卿的幼女,她的两个姐姐则是郭荣的皇后。
听闻二弟此言,赵匡胤不由得笑道:
“不知是福是祸,还是谨慎些许!”
“说句不敬的话,官家油尽灯枯,想来是不久了,咱们得早做准备……”赵普目光炯炯,表情深沉。
虽说如此,但赵匡胤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至于郭荣的一手栽培,此时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公元959年,周显德六年,六月十九日,郭荣拼进最后一口气,立魏王符彦卿女为皇后(即小符后)。
以皇长子柴宗训为特进左卫上将军,封梁王;以第二子柴宗让为左骁卫上将军,封燕国公。
柴荣驾崩,终年三十九岁。上谥曰睿武孝文皇帝,庙号世宗。其子柴宗训柩前即位,时年七岁。
范质、王溥、魏仁浦并相,执掌朝政。
第一百八十八章尽收军心
得知郭荣死后,赵匡胤得势的消息后,李嘉舒了一口气,然后心又吊了起来。
历史依旧在不断地向前,不曾被打断,也不曾被拖延,并不会因为小小的岭南,而影响到北伐的失败,更不会影响到赵匡胤的上位。
颇为遗憾的是,第一次北伐的失败,或为下一次北伐增添更多的困难。
郭荣的死亡,或许是注定的,因为有太多的人想要他的命,比如,被迫缴税的大地主,豪绅,寺庙等,他的存在,让他们寝食难安。
周边的国家,契丹,南唐,吴越,定难军等等,都睡不安生。
赵老黑的上台,或许是一场天命吧!
反正李嘉是绝对不希望面对郭荣的,面对赵匡胤还好一些。
想到这,李嘉又不禁地羡慕起赵大黑了,娘娘的,郭荣改革禁军多年,所有的成果却被他摘了,简直是太令人嫉妒了。
无奈,在一个艳阳高照上午,李嘉起身,来到了城外的军营,这是他本月第三次去了,在这繁华热闹的番禺城,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骑马来到营寨外,从远处望,这两千多人的军营,好似一座小城,守卫在宏大的番禺城外,抵挡着一切来犯之敌。
进了营寨,便去校场看,一个数百人方阵正不断地在演练着。
二十余人一列,正站在那里整顿队形,都头队正们正在各自的队列中作为中心,不断地指挥着,配合着营正的指挥,缓缓地后退,步伐紧密,不松不散,看上去井井有条。
“一个军队,只有临危不惧,退而不散,才是强军,张军主训练的不错啊!”
李嘉过去时,众将纷纷拜见。
“都护过誉了!”此次巡查,乃是右龙虎军,两千五百人,步兵,都指挥使乃是张维卿。
对于此人,李嘉一向是寄予厚望,不为别的,光是此人熟读兵书,训练起士兵来,可谓是手到擒来,之前就献上了三才阵,李嘉获益匪浅。
他挥了挥手,带着几个武将一起走进队列里,将士们穿着粗糙的全身甲,虽然看上去有些丑,但确实给予了他们难得的安全感。
面对主君的巡查,他们这几个月经过不断的洗脑,以及各种金钱财物,以及衣物的奖赏,士气不可同日而语,纷纷投以热烈的目光。
尤其是那些邕州带来的兄弟们,更是热泪盈眶,他们不是李嘉的佃户,就是乡亲邻居,用西楚霸王项羽的一句话来说,都是:子弟兵。
所以,李嘉的表情也是很生动的,时不时地拍拍士兵的肩膀,拉扯一下衣物,聊一聊家庭,这些长久被差别对待的士兵们,哪里体会到这种情况,瞬间红了眼。
在阳光下,士兵们高举起兵器,站直了身体。
查验完后,李嘉又从一列列的间隙中走过,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看去,众军不敢直视他,但注意力肯定都在他身上。
“庸碌的主将,不会顾及士卒身家性命,只在乎自己的前途、性命,只会让将士们上去送死,用他们的血肉,来铸成自己功勋,英明的将帅却会带领你们不断获取胜利、荣耀、奖赏!”李嘉的话,中气十足、口气斩钉截铁,
“尔等也算是从军多年了,昔日的情况自是不用再提,今天我要告诉你们,上了战场,值得信任和依靠的是你们身边的兄弟!”
“来,小兄弟,你过来一趟——”鸡血打了,李嘉开始喂鸡汤了。
台下,一名身材比较瘦小,眼珠比较大的士兵,突然就被点了名,他有些迷糊,瞅着台上笑如春风的都护,心跳瞬间加速。
“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李嘉招呼他上台,亲切地问道。
“田真,十八岁!”说是瘦弱,那是相对而言,与李嘉相比,身高相弗,四肢粗壮,壮实不少。
“家中可有妻儿?”
“父母还在,还有两个兄弟,我去年娶了一个,今年生了一个崽……”挠了挠头,田真颇有些不好意思。
“你还是伙长?”瞅着其衣袖上绣的一把长枪,李嘉问道。
李嘉简化了武人的散阶,保留了十六阶,最低等的,就是陪戎校尉,衣袖上就一把长枪,到了队正或者副都头,则是任勇校尉,则是绣两把枪。
从陪戎校尉、任勇校尉、御侮校尉,都是衣袖绣长枪;宣节校尉、翊麾校尉,以及致果校尉,都是绣剑;振威校尉,昭武校尉,游骑将军,则绣了马;定远将军,宣威将军,以及忠武将军,则精细了些,绣了白虎;云麾将军,冠军大将军,辅国大将军,则更加精细,以熊代之。
毕竟在时人眼里,熊比老虎更加残忍可怕。
最后最高位置的骠骑大将军,则绣上了麒麟,祥瑞之兽在身,自然难得。
军队更需要纪律,从枪、剑、马、虎、熊,以及麒麟,开始分别出地位,一目了然,自然就让军队井井有条起来。
低阶服从高阶,礼节,待遇,自然不同。
“平日里薪俸可够?”
“每月一贯钱,军中又管吃食衣物,花不了几个钱,都寄回家,养活家小是够了,比前些年好了太多,薪俸由辎重营直接发放,从未克扣过,衣甲按时发放,隔三差五的还有肉吃,简直就是神仙日子!”
“这些都是都督带来,没有都督,就没有我们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