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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武轻文?呵呵,只不过不甘心失去篡夺而来的权力罢了,哪里来的如此借口?”
李嘉冷笑着:
“自今日起,文武殊途,以后若是有与军将来往过密的文官,都汇报与我!”
“诺——”皇城司田忠连忙应下,声音响得很。
“皇宫如何了?”
“皇帝很识时务,平日里消遣乐子很多,倒也不寂寞!”田忠连忙应下。
“那就好!”李嘉点点头,这个刘鋹很聪明,历史上投靠北宋,在赵光亿手底下善终,也算是有本事的。
“训诫一下宫女宦官,不要怠慢了这位皇帝——”
“吴青——”李嘉扭头,看向了射声司指挥使吴青,问道:
“岭南各州,可有状况?”
“近一个月并无多少事!”
“如此,时间也快到年底了,你手底下人就去各州散布一下消息,来年三月,将举行科举考试,各州县读书人都可参与,不过,规矩得变一下——”
第两百零六章大兴科举(上)
科举这东西很神奇,自从在中国发明以后,就不断的流传到世界各国,然后又不断的发展,哪怕后来改名字,叫做公务猿考试,但依旧改不了它的本质。
科举的本质是什么?以学问为高低,来筛选官员。
那为什么以学问呢?而不是以别的呢?因为中国历史太长,啥乱七八糟的选官方法都试了一遍。
以血缘远近为官,到了春秋时期,已经落伍了。
以品德高下为官,两汉的举孝廉证明,私心太多,不符合传统。
以军功大小为官,短短的秦朝,让后来者畏惧不前。
到了魏晋南北朝,开始拼祖宗了,祖宗越牛逼,你就越牛逼,结果也破产了,腐朽的东晋倒下了。
隋唐时日的科举诞生后,一下子就完全收买了人心,学问是看的着摸得见的,而且简单粗暴,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太刺激了。
就跟买彩票一般。
元朝停了科举,几十年就被打回了草原清朝开科举,坐了两百多年的江山,结果被忽悠停了,于是几年后,就失去了天下,原本还可以多坚持几年的。
唐朝的科举虽说有种种弊端,权贵们可以随意干涉,而且还不糊名,但相对公平的环境,依旧延续下来。
南汉汲取了唐亡的教训,实行重文轻武的国策,虽说短短几十年来军队腐朽,贪官盛行,但竟然没有发生一起军变。
在这个乱世,实乃罕见。
而科举,则是刘氏吊在岭南万民眼前的胡萝卜,再加上扩大兴王府面积,呈现霸都之相,所以稳坐皇位。
天知晓中原多少年没有开过科举了,中原的士子们为了官位,都跑到南唐去参加科举,所以南唐文风鼎盛。
一听到文人抱怨,李嘉心中顺利就想起了这个,准备拿出这个杀手锏,收揽人心。
得民心者得天下,民者,不在乎士农工商,士在前,农为本,把这两者收拢好,所谓的工与商,就是手到擒来。
没有农,其他三位都得饿死,而士又是统治阶级,蛇无头不行。
农民那里,李嘉先是减免了大量的杂税,又派遣转运使专门负责收税,起码减少农民一半的负担,这些已经让农夫们惊喜了,再来就过犹不及。
士人那边,李嘉也不过是将阉割令给废除了,虽说收买了一波人心,但来的快,去的也快,到底是事不关己,维持不了多久。
“只有举行科举考试,才能收买地方的豪绅们以及寒门士子的心,用后世的话说,他们才是中产阶级,橄榄球的最粗部分!”
李嘉心道,收买人心也是需要分寸的,过多则廉,过少则苛,其中的分寸拿捏十分关键。
比如大宋,对于文人太过于恩宠,结果人家恃宠而骄,蹬鼻子上脸,对着皇帝都敢喷唾沫星子,在后世自然看作是贤君良臣,但在手握权力的人看来,这就是软弱无能的象征。
所以后来权相层出不穷,废立之事不绝于耳,就没有几个正儿八经继位的,不是太后选择,如向太后于宋徽宗就是提前退休,宋高宗于宋孝宗群臣拥戴,宋宁宗等。
当然,科举考虑就是选拔人才的,对于不糊名之策,李嘉却看不上眼。
而且,地方推选的贡士,全凭地方官员的节操,良莠不齐,确实需要改革了。
为了收罗人才,更是为了杜绝地方的私心,李嘉决定此次来场大的。
“来年科举,定在四月,各州县非娼、优伶优、隶县衙衙役、皂军中执役的人者,皆可至京城,无须地方举荐”
低矮的城墙有些残破,其上,突然就悬挂了一个黄布,一群男女老少皆围而观之,一个衣衫较为破旧的年轻人,正站立在皇榜前,朗声读诵着,声音清脆爽朗,众人都很乐意听下去。
“王小郎君,这皇榜是甚个意思?”一个牙齿残缺的老头子,一脸兴奋之色,显然他已经知道其中的意思,但还想再次确认一下。
“朝廷为了野无遗贤,特地颁发皇榜,明年四月,将再行科举,只要不是娼、优、隶、皂四者之后,皆可自行参与,无须州县举荐”
瞧着这位年纪颇大的老头,王训虽然疑惑,但仍旧认真地说道。
“可有年龄之限?”老头再次问道。
“尚无!”
“好,好”老头闻言,眼睛瞬间睁大,一把老骨头却跳跃起来,拍着手掌,不住地叫着好字,仰头大笑而去:
“咱魏松终于可以做官了,甚好,甚好”
随着人影的远去,王训分外的疑惑。
“小郎君,这魏老头一向自矜学问超群,但却得罪了府君,十数年来都不曾被推举到尚书省,而州学又多年不办,此人就一直蹉跎至今,如今得知能直接去往京城参加科举,自然高兴”
一旁却有人解释到,王训这才知晓,望着此人的背影,叹道:
“不曾想,这齐昌府兴宁县,南汉陪都竟有大才!”
“自齐王高祖刘岩第六子刘弘弼,封齐王,镇守齐昌府,后被杀去后,这齐昌府就变了”
一旁的人也是满脸晦涩,说了几句,就低头而去。
不管这个,王训获知明年可能参与科举后,心中抑制不住激动,连忙跑回家,告与父母。
“儿啊,自潮州兵乱以来,家产散尽,咱们迁来齐昌府,日趋艰难,以我儿之才,定能上榜,可惜,家无余财,为之奈何啊!”
王父也是读书人,此时却穿着粗衣布鞋,背着锄头,一副农夫样,满脸的皱纹,唏嘘道。
“阿耶”瞧着父亲老态的模样,转眼一看,家徒四壁,家中姐弟也脸色泛黄,看门的黑狗,也趴在门下,省着力气叫唤,王训这时顺利冷静下来:
“明年是不行了,咱不急于一时,以后定有机会,况且儿学问还不扎实,还需多磨练”
“儿啊”老母亲则眼眶中满是泪水,满是愧疚之情。
“过些时日,儿子就去做个教书先生,等学问扎实了,就再去京城,反而儿子才刚刚加冠,不急于一时”
王训笑着说道,面上毫无落寞之色。
第两百零七章大兴科举(中)
顾及家中的情况,王训的心又平静下来,困难的家庭状况,连温饱都难,更何况千里迢迢的路费了。
放下心后,他又去往庙里,抄录经文,赚取一些润笔费。
朝廷只允许一县只能有一个低等道观及佛寺,州有一个中等寺观,而齐昌府虽然只下辖一个县,但地位特殊,除了兴宁县的下等寺观外,还有中等的寺观,和尚及道士加在一起,有两百之数。
寺观一多,加之最近潮州民乱,附近几个州县也不安生,所以香火旺盛,区区四座寺观,却有十数万的信徒,除了朝廷的拨款,光是香火钱,就不菲。
和尚并不是全部会读书认字的,香客自然也是如此,印刷也显得不心诚,于是大量抄录工作就有了。
王训就是这般,每天抄录五千字,就有五十钱的润笔,但这工作具有时效性,只有香客太多,和尚忙不过来试才有。
这一个月来,他也不过得了三百钱。
也因此贴补了家用,不然一家六口,哪能家财散尽后长居于齐昌府。
抄录了一天后,手腕都疼,王训却心中欢喜,五十钱用细麻串成一串,贴胸口放着。
“若是日日如此,不消三个月,就能凑够盘缠了!”王训心中想着。
一路去往番禹,借着商队,也需一贯钱,再加上路上的吃食,以及在京城的住宿,没有二三十贯钱,是去不了的。
“要不,去借贷一番?”心中突然跳跃出如此想法,但他又快速地甩开,这要是考取成功也就罢了,若是未成,一家人又该怎么还?
岭南由于海贸的缘故,商业发达,抵押,借贷等,也有许多,历年来因路费不齐,借贷而家破人亡的数不胜数,但王训是不会走这条路的。
一路思考着,可惜长期读书,不涉俗物,令他一无所获。
回到家中时,已然是日落之后,但篱笆小院中,却一片通明,烛光摇曳,人影幢幢,家中显然有不少人。
“大哥,你回来了!”开门的是小弟,脸上带着拘谨,点了下头,王训抬眼一瞧,简陋的家中站立着十数个衣衫残破的农夫,与自己父亲一般无二,脸上满是笑意。
这些都是邻居,一起逃到齐昌府的潮州人,大约四五十户,曾经都是中产之家,如今同是落魄,索性结庐而居,互相扶持。
“见过诸位长辈!”王训辈分最小,只能鞠躬行李。
“训哥儿,咱们这些人中,只有你学问最扎实,又甚爱读书,此次大开科举,我们决定凑钱与你,去往番禹!”
这么多人中,领头的一位却是个富态的中年人,名叫张鹤林,之前也是潮州城有数的大户人家,见识长远,如今虽说落魄,但衣冠整洁,话语间,依旧是众人之首。
“王训何德何能——”王训呆了,从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