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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呷琛
“陛下,成都数十万百姓,愿同心而守,暂平陛下留步。”
中年男人穿着长袍,额头已经磕出了血,大声呐喊着,希望能让那辆赭黄色的大马车,停留片刻。
身旁的其他士子见了,以袖掩面,眼眶红肿。
“吴兄,算了吧,朝廷与皇帝心意已决,咱们是劝不回来的!”一旁的好友心有不忍,劝说道。
“某今日,可算是见识到这孟氏的真面目了。”吴姓男子低着头,咬着牙说道:“成都还有数万大军,以及数十万百姓,皇帝与朝臣们,竟然会被区区四万宋军吓跑,真是奇耻大辱,又可谓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一旁的人随之沉默。
哪怕再是平头老百姓,也知晓整个成都城已然被皇帝抛弃了,他们将会将会遭到宋军的蹂躏。
但孟氏厚养百姓数十年,许多人仍旧相信,皇帝一定会回来的,目前的困局一定会被解掉。
他们强迫自己去信,也强迫别人去信。
而留守成都的官吏们,在被抛弃的那一刻,就做好了投降的准备,至于防守,这是弱智的选择。
皇帝都抛弃了成都,他们这些当官的还死守干嘛?
或许还有人心中窃喜,这还是个丰厚的晋身之资,加入到命中注定统一天下的大宋朝廷中,可遇而不可得。
“陛下——”花蕊夫人与皇帝乘坐在宽大的马车中,耳旁依稀传来哭喊声,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没什么,不用管他!”孟昶闭目养神,身体随着马车而左右晃动,今天他穿着一件白袍,没了往日的奢华,显得格外的素净。
蜀国皇帝孟昶,离开了成于斯败于斯的成都。昔日的卤簿雅乐,却作今日的川民悲歌。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百姓们跟着孟昶的船舸,一路跟随百里,才不得不停歇下来,蜀道难行,此去夔州还远着呢,慢慢来。
这一趟,除了那些跟随而来的百官外,整整十万百姓,选择了东去,而不是面对凶神恶煞的宋军。
孟昶出船舱,立在船板。望着跟随而来的蜀中百姓,四十六岁的孟昶颇有些感慨万千。
看来朕的统治之术,还是卓有成效的。
坐拥天府三十年,他还是第一次来到自己的东大门。
但见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蔽日隐天。
蜀道,果然是天下的至难。
行了七日,终于到了夔州,数千人涌入,导致这座州城突然地就膨胀起来。
平日里万人不到的小城突然接纳了庞大的人口,物价瞬间飞涨,百姓苦不堪言。
孟昶感觉有些狭窄。
第五百五十一章金陵变化
金陵的夏天,显得格外的漫长。
进入了这座城市数日之久,李信还是有些不习惯金陵城的繁华。
年幼时,以为邕州城是最繁荣的地界,长大后,才知道番禹是最繁荣的,现在,入了金陵,他才知晓,这座人口三十万的城池,已然是天底下有数的大城。
他听闻,隋灭陈朝(589年)以后。隋文帝杨坚认为金陵位于长江南岸,其周围山川地貌还会蕴育诞生新主,容易割据江南,与北方朝廷分庭抗礼。六朝延续三百年就是教训。
于是下诏:“建建康城邑并平荡耕垦,于石头城置蒋州”。
于是,在很短一年时间里,建康主城及周围东府、丹阳诸卫城都遭平毁,城市中的宫殿、园林、官署、民宅等其他建筑全部拆毁,六朝时期的建康、秣陵、同夏、江乘、丹阳、湖熟诸县被废除,原有的居民大量被逼迁出城,只保留建康军防城堡石头城用作“蒋州”治所。
“不过,堕落的伪朝,恐怕在秦淮河变迁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要没落了。”
李信看着人来人往,船只拥挤的秦淮河,不由得皱起了眉。
在六朝时期,秦淮河不过是金陵城外商贸和军事防御河流,而到了伪唐时,金陵城竟然把秦淮河下游两岸的繁华市集和人烟稠密的民宅,悉数纳入都城内。
市坊界限顿消,金陵城成为了不夜城,消磨了不知多少的文人将相。
昔日的军事要地,竟然成了繁华胜地,简直是可笑至及。
“这金陵石头城,绝对不能成为国都!”李信心中打定了主意。
若是建都于此,恐怕能征善战的军队,团结一心的朝堂,就此丧落,不说一统天下,就是想划江而治,恐怕都非常困难了。
要说金陵城“夹淮带江,以尽地利,城西隅据石头岗阜之脊,其接长干山势,又有伏龟楼在城上”。可谓是地利优势明显。
但,就是江南柔和之地,太消磨志气了。
“况且,没了淮南,这金陵城就是一座危城,长江再厉害,也无用!”
“不过,东边的润州和常州恐怕难保,吴越国已经蠢蠢欲动了,咱该如何是好呢?”
李信心中着实烦躁了些。
作为金陵留守,四万大军着实有些拿不出手,吴越国可是大国,兵马十几万,可不能等闲视之。
“伯爷在此作甚?”周奎眼巴巴地跑过来,奉承地问道。
“无事!”李信淡淡地说道。
“伯爷,可是想着润州和常州?”仿佛是其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周奎自信地说道。
“哦?你有解决之法?”李信奇怪了。
“只要将军与我两万兵马,就可收复润、常二州。”周奎自信满满地说道。
“军中无戏言!”李信沉声道。
“自然,末将愿意立军令状。”周奎严肃地说道。
“那就相信你一回!”
……
太阳终于从云层里又露出了头,把金陵皇宫照耀得一片明媚,虽然整个皇宫被封禁,但是宫女宦官们仍在,皇宫还算是保留了几分风采。
因为气氛的缓和,李煜一家人又多了一片地界歇息,总算是没有了窒息感。
大内宫城呈方形。
厅堂改称殿,宫城内有兴祥等殿。建筑共2400间,周围一千五百步,宫城内有兴祥等殿,中主、李煜时续建有百尺棣、绮霞阁、清晖殿、澄心堂。
在苑中凿池叠石,建有小金山、瑶光殿、柔仪殿、红罗亭、饮香亭等建筑。
周娥皇作为皇后,一向气质端庄,快步地走过花园,看着这些昔日的楼谢如今却防守严密,不得擅自走动,她心中就有种憋得慌。
然后,她又见到了小蓬莱,这是她与皇帝的私密之地。
皇帝在苑中凿池,宽广有一顷地。池心叠石像、三神山,所以号称小蓬莱。
后主常于鲜花中作亭,幂以红罗、押以玳牙,雕镂华丽,而极窄小,仅容两人,每与她小酣饮其间,兴致来了,就欲望酣畅淋漓。
然后大臣萧俨则扫兴道:“恨其下无井!”
把皇帝比做陈后主了。
睹物思情,往昔的岁月太过于浪费了。
进得宫殿,穿过帷幔低垂的宫室。她叫住身边的随从,走进了李煜的寝宫……
眼前的场面顿时叫周娥皇伤感的徒然加剧。
只见桌案板凳倒在地上,连锦被也在床下,地板上一片狼藉,有掀翻的书籍、纸片、金酒杯、摔碎的瓷器碎片,乱七八糟的场面叫人感觉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而李煜正毫无形象地正趴在龙床上,呼呼大睡。
周娥皇看到这一切,感到万分的心疼,她小心地跨过地上的杂物,走到床前。
“陛下,陛下……”她伸手轻轻推了推了李煜的身体。大唐虽然亡了,但出于习惯,周娥皇还是这样唤他,满足其虚荣心,更况且在这寝宫里没有外人。
“陛下,醒醒。”周娥皇心疼不已,多用了一些力推他。
“哦!是皇后啊!”李煜眯着眼睛,喷出一口酒,瞬间,床上满是恶臭。
这酒似乎在在嘴里残留了一整晚的气味,带着腐臭,正好喷在周娥皇的衣袖上。
她一不留神差点没呕吐出来,强忍着心中的呕吐,她继续推搡着。
李煜又闭上了眼睛,翻了一个身,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陛下,陛下……”她伸手轻轻推了推了李煜的身体。大唐虽然亡了,但出于习惯,周娥皇还是这样唤他,满足其虚荣心,更况且在这寝宫里没有外人。
“陛下,醒醒。”周娥皇心疼不已,多用了一些力推他。
“哦!是皇后啊!”李煜眯着眼睛,喷出一口酒,瞬间,床上满是恶臭。
这酒似乎在在嘴里残留了一整晚的气味,带着腐臭,正好喷在周娥皇的衣袖上。
她一不留神差点没呕吐出来,强忍着心中的呕吐,她继续推搡着。
李煜又闭上了眼睛,翻了一个身,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陛下,陛下……”她伸手轻轻推了推了李煜的身体。大唐虽然亡了,但出于习惯,周娥皇还是这样唤他,满足其虚荣心,更况且在这寝宫里没有外人。
“陛下,醒醒。”周娥皇心疼不已,多用了一些力推他。
“哦!是皇后啊!”李煜眯着眼睛,喷出一口酒,瞬间,床上满是恶臭。
这酒似乎在在嘴里残留了一整晚的气味,带着腐臭,正好喷在周娥皇的衣袖上。
她一不留神差点没呕吐出来,强忍着心中的呕吐,她继续推搡着。
李煜又
第五百五十二章朝议
现如今的吴越王,乃是钱俶,原名钱弘俶,因避宋太祖之父赵弘殷名讳,只能称作钱俶。
他上任的原因很符合五代乱世的传统——兵变。
他的兄长钱倧当政时,内衙统军使胡进思跋扈,干预政事,钱倧深感厌恶,内衙指挥使何承训看出了他的心思,为了上位,于是就建议诛杀胡进思,但钱倧犹豫不决,前后为难。
胡进思可了不得,他可是钱缪时的老人,多次救亡吴越国,钱倧上位时,已经是九十岁的老人了,资历老,功劳大,看着钱氏三代四王长大的,跋扈是非常正常的。
而且,胡进思虽然跋扈,但却没有篡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