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郭守文摇摇头,细细分析道。
“你是个厉害的人。”陈兵不由得赞叹道,如今被他拿捏,一举一动都被人掌控,这种滋味,实在难受。
“某乃西川总兵陈兵,奉命前来夺取柴岭关,伺机袭击大散关,对于郭团练弃暗投明之事,某欢迎之至。”
“在下幸甚!”郭守文拱手道,随即又诧异道:“大唐不宣而战,数日就下凤州,速度还真是快啊!”
“大战将起,唯快不破。”陈兵笑道:“宣战的檄文早就写好,过不了几日,就会哄传天下,北伐伪宋,只指东京之日,已经不远。”
随即,两人又交流了些许大事,柴岭关下的千余将士,也终于入了城,三下五除二,就拿下了高持久,拿下了柴岭关。
“郭团练,咱们是自己人啊,莫要乱来,莫要乱来——”
高持久被押着,看着狼狈为奸的陈兵、郭守文,不由得呐喊道,声音凄厉,直动人心。
一旁的柴岭关兵卒都不忍直视。
“呸!”陈兵骂道:“你这斯投靠了唐人,且收了钱财,准备以关投献,你看这封信是什么?不就是证据吗?”
“我从来没收过信啊!”高持久愣住了,他看不清形势,犹自挣扎道:“冤枉啊,我不识字,怎么……”
“把他嘴堵住——”郭守文看不下去,连忙堵住其嘴,看着目瞪口呆的柴岭关兵卒,信口雌黄道:“某本就是朝廷特使,此番就任凤州团练使,也是为了铲除这个败类,其收受的财货,一律下发与大家——”
平静看戏地兵卒们,听闻还有这好事,瞬间欢欣鼓舞,大肆喧闹起来,对于前任守将,早就忘却了他名字,高什么来着?
替换了柴岭关的兵卒后,留下三五十人把守后,郭守文又宣称为了抵抗唐兵,要去大散关求援,顺便为大家带去一个更大的关卡,更有安全感。
被忽悠的柴岭关兵卒那里知晓这些,都认为柴岭关虽然陡峭,但还是不及大散关安全,坚固,所以又欢喜地跟去大散关。
“为何带有柴岭关的兵卒?”陈兵看着这个足智多谋的男人,疑惑道。
“柴岭关虽然在凤州境内,但却受到凤翔军的管辖,兵卒也是从大散关中挑出来的,以作制衡。”
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中,郭守文轻声解释道:“咱们空口白牙,大散关怎么肯信?带着这些兵卒们前去,都是熟人,比咱们更有说服力。”
“那高持久之事,不怕泄露?”陈兵疑惑。
“呵呵!”郭守文摇头笑了笑:“咱们将高持久的家财都散了去,慷他人之慨,这些兵卒们,本来就是凤翔镇兵,日子艰难,如今获得一笔意外之财,即使心中疑惑,但却真正地信了,他们反而会帮咱们说服他人的。”
“你说的在理!”陈兵瞠目结舌,娘娘的,这宋人得亏弃暗投明了,不然真是一大敌啊!
从凤州到东京,近两千里,加上难行的陈仓道,一个来回,没有三四个月不见分晓。
郭守文获知凤州有缺时,正值神武六年末,南方北伐的气息,还不太浓厚,但他立马判断出,南北即将大战而起,所以当机立断,选择来到了凤州。
因为战争就是获得功勋的途径,追求战争,才是他的诉求,在宫殿当了十几年的侍卫,他早就按耐不住了。
不过,因为受到郭威父子的照料,郭氏背景浓厚,就算他想去淮南和山南东道,朝廷也是绝对不放心他前去的。
无可奈何,他将目光对准了秦凤地区,这里是与兴元府接壤,定然会战起,到时候也可以是他立功的机会。
如今,以他来看,柴岭关自然是守不住的,只要不惜代价,十来日就可攻破,更坑的是,梁岭关位于秦岭南麓,他算是踏入了凤州的地界,结果没到凤州,就背了一口失城的过失。
索性他由于郭威的关系,与后周关系匪浅,与其在宋国背黑锅,继续憋屈,还不如调转屁股,成为唐国人,而大散关与柴岭关,就是他的投名状。
对于唐国,他研究颇深,知晓其水师的强劲,就算无法统一全国,混个南北朝还是无恙的,而这次再席卷关中,混元一统之势已成,值得投靠。
第九百零七章关系
有了内应,又聚集了手底下的兵卒,陈兵看着郭守文有条不紊地安排,心中越发的钦佩,此人果真是个人才。
由于手底下的兵卒,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即使大散关有两三千人马,但陈兵依旧不怵,反而趁着五更天时,伺机而动,夺得城门。
由于守军没有防备,轻易地就被夺门,如此一来,就形成了关门打狗的态势。
凤州与陈仓的分界线,秦岭北麓,过了此关,就是渭水旁陈仓城。
换句话来说,占据了大散关,等于是守住了陈仓道的门户,进可攻退可守,昔日后蜀攻取秦凤,郭荣不肯罢休,终于夺回,如今,它再次从中原手中丢失。
“连夺柴岭关、大散关,国华,咱们算是立下大功了。”
屹立在大散关上,陈兵颇为兴奋地说道,关中门户洞开,他乃是首功也。
“咱们高兴得太早了。”郭守文吹着冷风,眉眼舒缓了些许,扭头说道:“大散关半月一补给,咱们添置了千人,顶多能用十天,十天内若是没有粮食,大散关也守不住。”
“想必此时张都督已经派遣人手过了连云栈道,到达了柴岭关,咱们派几个脚步利索的,想必是能赶上的。”
陈兵不以为意,就算没有粮食,他宁愿去山中打猎,吃树皮,也得坚持到大军的到来,不然他这差点搭上性命的行动,岂不是白费?
郭守文轻轻一笑,已然知晓了他的心思,不由得感慨道:“凤翔军王彦超,在周朝时,便是一等一的大将,跟随太祖、世宗麾下,南征北战,累次镇守凤翔,就算是宋国初立,也不敢挪动分毫,可见其威势。”
“那可否劝说一二,令其也弃暗投明?”陈兵看着郭守文,饶有兴致地说道,这要是在劝降了凤翔军,那么整个关中就横行无忌,封个伯都不过分。
“他与某不一样。”郭守文惊诧与他的异想天开,失笑道:“某为了一个团练使之位,疏通良久,才出了大内,而王节度已然是边地重臣,怎么可能轻易地就倒向,况且,莫要忘了,他也是禁军出身。”
“不过,边臣中,也不一定都是顽固的。”
郭守文望着北方,目光炯炯有神。
静难军,邠州。
自唐光启元年(885年)以邠宁节度使号为静难军,治邠州(今陕西彬县邠、宁、庆、衍四州,其位于凤翔之上,乃是关中的强蕃。
如今的静难军节度使,乃是杨廷璋,真定人,如今五十有五,在整个关中,也是赫赫有名之人。
其名气,不是他的勇武,也不是他的官爵,而是他的身份。
他的姐姐,是后周太祖郭威的后妃,就算是郭荣,也得叫他一声舅舅。
他有勇有谋,曾经入泾原,劝说当时称病而不朝见史懿入京,由此而收复了泾原,立下偌大的名声。
最后他镇守晋州,更是把北汉杀的鬼哭狼嚎,名声显赫。
当然,后来赵匡胤篡位,杨廷璋一向安守本分,而原来保义军节度使袁彦心怀怨恨,一直厉兵秣马,心怀不轨,但潘美一入为监军,他立马就归朝,出镇曹州了。
而杨廷璋见此,回镇晋州之后,安分守己,绝不妄为。
赵匡胤不放心,有拘与他的身份,又怕忌惮其他藩镇兔死狐悲,所以就任命荆罕儒为钤辖,监察其行为。
而荆罕儒因为杨廷璋是周朝的近亲,怀疑他对宋朝有二心,每次进入杨廷璋府中,随从的人都手持刀剑,想要找机会杀杨廷璋。
杨廷璋一向是胸有丘壑,足智多谋,他反其道而行,选择推诚相待,毫不设防,荆罕儒多日来一无所获,也不敢动手,最终离去。
后来,由于晋州位置险要,赵匡胤实在不放心,所以选择将其移镇与邠州,为静难军节度使。
如今,来到这贫瘠的关中,已经五年有余,虽然天高皇帝远,但杨廷璋早就知道周朝大势已去,所以没有复立的心思,平常只是打猎饮酒,好不快活。
初春时分,关中下了一场小雨,大地虽然未滋润透,但也明显是个平年,路边钻出许多青青小草,点缀着别样的风景。
关中多年来人丁滋生,又多为都城,无论是造宫殿还是日常生火,都需要木柴,所以境内的山林都被砍伐完毕,水土流失严重,甚至到了唐时,需要远至秦岭砍伐树木。
杨廷璋看着这土黄的大地,心中不由得升起许多苦闷,多年来的潇洒生活,虽然快活,但他的一身本领抱负却施展不得,只能憋屈在这片土地上,再也回不到东京了。
“使君,家中来了一封信,说是郭守文郭团练的书信。”
这时,突然有个兵卒跑了过来,沉声说道。
“郭国华?”杨廷璋有些讶异。
作为后周的皇亲国戚,他当然知晓被郭威收养,平常跟随左右,识文断字的郭守文,说起来,由于郭家惨遭灭门,他们这些亲戚,反倒是受到重用,关系自然也不错。
“怕是五六年没见到他了吧!”
感慨了一声,想着其年岁已经三十多了,却依旧一事无成,守在宫殿中被拘束,他不由得感慨万千。
“咦——”摊开书信,他细细阅读起来,半刻,一刻,两刻,不足五百字字的书信,他就这样站立着,看了两刻钟,面色严肃。
“知晓这件事的人有几个?”杨廷璋眉头一皱,问道。
“由于郎君身份紧要,又是郭团练,所以就只有我与管家知晓。”
“嗯,办的不错!”杨廷璋点点头,说道:“自今日起,家中办酒宴,随便找个正当的借口,把军中的将校们请过来饮酒。”
“喏——”兵卒什么也不问,就点头离去。
对于这般跟随自己多年的亲兵老卒,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