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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甲械。”
潘美一脸凝重地说道:“之前若不是韩将军南下,破了邓州,咱们襄州早就被困死了。”
“求援是必须的。”
韩重赟点点头,认真说道:“不过,襄州还是太狭窄,我的兵马都放置不下,粮草也无多。”
“所以,我认为,兵分两城,我带领兵马去往邓州,那里是粮仓,更是咱们的后路,不能有所闪失,必要时援救也方便。”
“你不会是怕了吧?”石守信嘲笑道:“给自己找退路?”
“怕?老子眼里就没有怕这个字。”韩重赟颇有些生气:“南兵再厉害,能有契丹人厉害?”
“好了!”石守信摆摆手,说道:“就算你不说,我也准备这样做,粮食不足,城池太窄,我这些兵马足够守城了。”
“不过,你一定要保障咱们的退路,邓州绝不能丢。”
见着石守信郑重地语气,韩重赟点头道:“你放心,邓州绝不可能会丢。”
潘美深深地看了一眼韩重赟,没有言语。
这些乱世起来的将领,时刻将保命当作第一要务,朝三暮四,重利轻义,这句话能有多少信誉,他心里着实没底。
但没办法,在如今,不分兵不行。
随后,韩重赟连忙点起自己的两万兵马,出城去往了邓州,速度是极快的。
“走的挺快的。”石守信站在墙头,身材魁梧,披着斗笠,轻笑道:“雨那么大,看来咱们的韩指挥早就有所准备了。”
“南国皇帝到来,攻城就停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潘美语气平淡地说道。
“话也不能这样说,这是优点。”
石守信摇摇头,说道:“这么多兄弟,只有他还留在禁军,就是胆小这个优点,这是个优点。”
说着,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潘美也不住地笑着,两人心照不宣地看了一眼,不在言语。
果然,第二天,唐军就恢复了以往的攻城步骤,甚至,冒着雨水,大规模地抛射石块,铅弹,袭扰着襄州城。
可以指出,历史上,元朝的回回炮的确厉害,但却不是襄阳失陷的主要原因,关键在于襄阳被围,粮草缺乏,坚持三年左右,无奈投降。
如今的襄阳虽然不及后来的南宋,但依旧位置险要,城坚兵多,唯一的束缚,依旧是粮食的不足。
索性韩重赟打开了缺口,输送了不少粮食,勉强足够半月之食了。
即使他知晓这是邓州城百姓死亡为代价,也毫不在意。
黄昏已至,天空中的雨水也渐渐停歇下来,太阳终于吐露出面容,散下光亮,让整个襄州城勉强缓了口气。
唐军已然撤下,结束了一天的攻城时间,军营里燃起了一束束炊烟。
而襄州城,经过多日的战火洗礼,早就显得破败,许多兵卒无奈地躺在血水浇灌的城头,微微地喘口气。
城下的伙夫们则送来了吃食,两个菜饼,以及一碗青菜汤,这是劳累大半天的兵卒们的晚食。
兵卒们并不晓得细嚼慢咽,大口地吃着菜饼,舀着菜汤,恶狠狠地吃食着,因为他们并不清楚,能够在明天活下来。
而最凄惨的,则是襄州城的百姓。
来自城外的投石车,源源不断地投射石头,这对于城墙来说只是挠痒痒,但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屋舍倒塌,一家人被埋的事件,数不胜数,战争带来的附加伤害,让他们苦不堪言。
这也就罢了,虽然没有全部围城,但半围城,依旧让襄州城的粮价一日三涨,斗米千钱,已经算是便宜的了。
就算如此艰难,但禁军依旧不改自己恶习,不住地骚扰劫掠百姓,每日的案件数不胜数。
石守信不耐烦这些,只是负责军队,而其余的民事,则交给了潘美处理,每日的禁军与百姓的冲突,让他颇为烦躁。
若是严苛,他在禁军威望不足,容易引起禁军哗变。
但若是放松,他手下的三万本地兵马,肯定会离心离德,毕竟襄州是他们的家长,父母妻儿,亲朋好友都在。
拿捏这般分寸,着实太难。
“停了吗?”耳边听不到声响,潘美随口问道。
“唐军已经停下!”
“再继续下去,咱们坚持不了多久了。”潘美摇摇头,心中却想,襄州城虽然坚固,但抵抗一个多月,已经是尽力了。
城内民心惶惶,援兵不知何时能到啊!
第九百七十一章棺材(上)
襄州城危机四伏,对于潘崇彻来说,皇帝在后方督战,简直就是头顶悬了一把剑,逼迫他不得不加快攻城力度。
不过,梅雨天气下,唐军特有的夜袭优势,则完全发挥不出,战斗力大减。
每天数十台抛石车不断地运行,但襄州城看上去依旧稳定。
“看来这是在逼我啊!”潘崇彻望着襄州城,呢喃道。
随即,他不得不再次依赖射声司,串通勾连,企图分离襄州守军与禁军,从而造就隔阂。
可惜,曹彬为人细腻,处事公道,一场小叛乱,眨眼就平定了,对于襄州并没有造就多少损失。
这不由得让他格外的气恼,但又不能强迫御营用血肉之躯强行攻城,不仅手下不答应,后方的皇帝更不愿意。
就这般,僵持到了五月底,六月初,一个多月的功夫,襄州城依旧安然无恙。
这时,射声司传来消息,开封为了支持襄阳,御敌与京城外,又再次派遣三万大军,并一万石粮草,输送入襄州。
这可以算作一个好消息。
因为开封的禁军,如今只剩下不到五万人,虽然不至于危如累卵,但已经是很危险了,开封是平原地区,也是一座容纳四五十万人口的城市,五万人,连城墙都站不满。
以古中国这样大的体量,人口,面积,国都百万人口是非常正常的,别的不说,唐朝中央官员,起码有万人,光是这些人的家属,奴仆,就超过了十万。
人口一多,城池自然也大,从而造就了一个尴尬的事实——大而难守。
无论是洛阳,长安,还是北京,亦或者开封,只要敌军一到都城附近,朝廷和皇帝就只能逃跑,因为国都守不住,这是事实上的人尽皆知。
哪怕是长沙,最要紧的就是岳州,这是门户,李威驻守数年,不曾离开过。
面对这样的消息,潘崇彻痛并快乐着。
只要攻克襄州,开封等于是半开门,但同样,襄州越来越难守。
“必须在援军到来之前,攻克襄州城!”潘崇彻越发的严苛起来,一向金贵的御营,也毫不吝惜。
这样一来,怨声载道,御营一天功夫,就死伤了两三千人,这还得了?
御营军官,哪个没有关系,一下子就捅到了皇帝跟前。
书信中也十分卖惨,言语攻下襄州城,御营起码死伤泰半,而御营是护卫都城,皇帝亲信,这般情况继续,怕是得太阿倒持。
李嘉虽然没有理睬,但心中着实有些不安:
御营兵马折损太重,且不提日后攻略开封的事,就说,这般情况继续,肯定得外重内轻,如何压制那些外将?
搞不好打下北宋,自己反而要被一群骄兵悍将包围。
况且,前方无能,不就能显得自己英明神武吗?
“看来,我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火炮的威力,在这个时代,也不是万能的,或者,威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李嘉神色自若,甚至略带些许得意:“襄州城,将在我手中打开,震惊天下。”
“来人,给我准备十副棺材——”
“这……”田福震惊了,嘴皮子都在颤抖:“陛,陛下,这东西不怎么吉利,怕是,怕是……”
“我有大用——”李嘉自信满满地说道:“另外,告诉潘崇彻,朕准备亲临襄州,让他们做好迎驾准备。”
“诺——”
田福满脑门子的疑惑,心里又有些胆颤,棺材这东西,跟打仗有什么关系?
而御驾再次亲临襄州的消息,让潘崇彻大为惊慌,这意味着,皇帝对他统帅这么多兵马,已经产生了怀疑。
无论是怀疑他攻城不利,还是他手下兵马太多,这都让他惶恐。
南方太长时间没有藩镇,无论是湖南,江南,吴越,亦或者南汉,中央的权势一个比一个强,根本就没有军队造反的土壤。
所以,圣眷这个东西就足够重要,它意味着你的前途。
潘崇彻一个头两个大,圣眷如果不再,他还怎么统兵?
“来人,将所有的投石车都与我拿出来,给我狠狠地将襄州城轰去,猛火油呢?也给我用上——”
豁出去了,皇帝銮驾到达襄州,还有两三天的功夫,必须拿下襄州城,重新赢得圣眷。
“这潘崇彻难道想一举将咱们襄州拿下不成?”石守信趴在女墙下,脸色不虞。
“应该是的!”潘美同样趴着,低声道:“咱们还是下去吧,这里太危险了。”
正说着,一块泥弹抛射入了城上,瞬间就弹开,碎成四散,迸溅而开,伤好几个兵卒,鲜血流了一地。
“传令下去,再做一些木盾上来,城上太过于危险——”
石守信喘着气,低吼道:“该死的,我刚才望见,城下竟然有近百架投石车,这唐军真是疯了。”
随后,又见许多猛火油抛开,或到了城中,或到城墙上,然后就是一颗颗火球,如同流星一般射来。
瞬间,整个襄州成了火海。
无数的泥弹,石头,如下雨一般落下,络绎不绝,从上午一直持续到深夜,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如此强大的火力,让整个襄州城都愣住了,打懵了,石守信与曹彬一边救火,一边防守城池。
这也幸亏襄州城小,兵力足以应付这些境况,连续两日的大规模轰炸,襄州城虽然如风雨飘渺中的扁舟,但依旧坚持下来。
“该死——”
潘崇彻越发的失望起来,该死的襄州城,竟然让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