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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从长沙迁徙到了汴梁,本以为长沙房价已经算高了,不曾想,汴梁的房价更是吓人,没有几十万钱,根本就买不着庭院。
见此,一家人十余口,只能租了个两进的小院,这般,每个月得要三千钱,虽然两人为官,但日子依旧紧巴巴的。
“希望,去洛阳能好点,只是吃食玩乐没有汴梁多咧!”
王乾又想起弟弟的病情,太医说是水土不服,还得多修养才是,一家人可指望着他爬升,可不能出事啊!
脸上满是担忧,心事重重之下,不知不觉,他就来到了自家的门前。
这时,突然有几个七八岁的小人,穿着锦衣,如小大人般,提溜着礼物,在几个健仆的护卫下,来到他的跟前。
一个似乎比较年长,他拱手,有模有样地行了一礼,文绉绉地说道:“这位丈夫有礼,请问此乃王教习家吗?”
“小郎君有礼!”一见这般,王乾立马知道他们背景不一般,连忙回了一礼,态度很好地说道:“正是上书房王乾,王教习家,不知几位郎君来自何处,我好通禀一声。”
“王教习家好破哦——”
“是呢,又小又破——”
一旁的几个小孩,则对着王宅指指点点,嬉笑着,议论着,王乾听闻,虽然脸上带笑,但心中却有些不喜。
我兄弟,好歹是上书房教习,皇子之师,就算是宰相面前,也有几分薄面,这几个顽童,忒不识礼了。
况且,这府第,可是每月三千钱,算是中上人家,哪里算差了。
“莫要乱说!”领头的男孩似乎有些威望,喊了一声,几个小人这才止声,其对着王乾恭敬地道歉道:“几位弟弟年岁太小,不识礼数,还望莫要怪罪。”
“孩子的话,哪能当真!”王乾连忙摆摆手,心道,此子年岁不大,但有礼有节,谦虚大方,看来背景不一般,我有一女年纪相仿,若是联姻,怕是做梦得笑醒。
脸上笑容日盛,王乾连忙说道:“小郎君无有拜帖,那还望告诉姓名,我好通禀一声。”
“正是这般!”男孩犹豫片刻,点头道:“就言语李复歆,携数位幼弟前来看望教习。”
“少待!”王乾一听姓氏,就以为是宗室子弟,毕竟是皇子身份贵重,出门礼仪排场极多,哪能是几个健仆陪同。
心想是宗室中前来巴结的人物,自己不好出来,就让孩子前来,倒是有几分机智。
回到家中,他将吃食放在几案上,看着躺卧的弟弟,病中依旧不忘看书,不由得责怪道:“你病还未好,正要修养,怎可又动心神。”
“哎!”王坤不过三十来岁,本是太学博士,爱书如命,听闻兄长言语,不由笑道:“命再多,也不过四五十年罢了,但书可看之不尽,温故而知新啊!”
“我说不过你!”王乾摇摇头,这才说道:“对了,似乎知晓你病了,有几个宗室子弟来看望你,年岁七八,有礼有节,怕是宗室中的望户。”
“哦?”王坤疑惑道:“我乃上书房教习,与宗室的少府寺宗学并无联系,怎会过来看过,姓甚名谁?”
“领头的孩童,其自言,姓李,名复歆,携幼弟来看望与你。”
“什么?李复歆?”王坤手中的书都惊掉了,满脸的不可置信:“快,快去迎他们进来,大开中门——”
“不至于吧,几个宗室子弟。”王乾疑惑道。
“你懂个甚,赶快去,若是得罪了贵人,咱们吃不了兜着走——”王坤满脸的焦急。
王乾这才作罢,连忙大开中门,将一行小家伙迎来进门,他们仿佛见怪不怪,步伐齐整,有序,进了病房。
“先生有礼了——”李复歆带着几个弟弟,看着病榻上的教习,行礼鞠躬,说道:“父亲说教习乃是我们的师傅,不可无礼,所以让我等亲自而来看望,这些是我母妃带来了礼物——”
“这是我的……”
“我母妃也选了——”
小家伙们叽叽喳喳地说着,然后还拿起来抬高给王坤看,小脸红彤彤的,四处张望,第一次见到这般环境,他们满脸的好奇。
一旁的王乾听到母妃二字,瞬间恍然,背靠着门,双腿发虚,嘴边呢喃着:“难怪,难怪。也只有天家,才有这般的龙子……”
想起自己还想着联姻,果真是个笑话,人家不知门槛多高,自己都没资格去看,幸亏没有失礼。
王坤闻言,眼眶湿润,这天恩浩荡啊:“老夫能得诸位皇子探望,真是荣幸之至,请恕老臣疾病缠身,难以行礼——”
“师傅乃是我们的长辈,岂有行礼的道理!”
皇次子李复睢连忙道:“只要教习好好养病,早日痊愈,我们还等着您教导呢!”
王坤满脸欢喜,言语道:“圣人不以我学问浅薄而之于上书房,我哪敢不效力。”
“上书房中,还有其他的师傅,皇子们莫要因王某之故,放松懈怠,须知业精于勤,荒于嬉,片刻也不得荒废。”
“学生知晓了!”
一行小家伙连忙拱手拜下,然后又一一离开,出了王府,一队马车早就等待多时。
“弟弟,这,这,你,你可是厉害啊!”王乾不住地说道,满脸的欢喜。
“此乃陛下之意,再申尊师重道之礼,王某受之,不胜荣幸啊!”
王坤满脸欢喜,这是要青史留名啊!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政事堂的无论早朝与否,宰相们都得早早起来,坐上马车,进入宫城,一番搜检后,这才到达政事堂。
为了皇帝处置政务方便,政事堂直接设大殿附近,皇帝走了几百步,就可到达。
赵普对于这般早出晚归的境况,早就已经熟悉,他不仅没有感到辛劳,反而乐在其中。
这几个月来,政事堂各有分工,首相赵诚统筹兼顾,重大的人事任命,以及拨款,都须他的认可,才能呈交给皇帝。
至于次相孙钊,则一直以财相着称,统筹户部,工部,洛阳的修建,各地官道,都须他审查,监督。
至于邓斌,王溥,一个忙着盐业,担任巡盐御史,一个督促山东府官田,以及吏治境况,没有一年半载不见效果。
如此一来,孙光宪年老体衰,掌控着礼部事宜,光是秀才举人试,就让他忙得不可开交。
魏仁浦则老而益壮,做事老道,刑部的案件,让他处理的井井有条。
赵普自己,则归属于熟悉的兵部,对于各地兵马的兵册,进行梳理,整合,养马,训练,辎重营的监督,都需要他进行处置。
毕竟,军队的拨款,兵部是直接划归与辎重营的,审核不可马虎。
对于那些兵油子,以及军队的花招,他绝对的门清,没有什么可以糊弄到他,兵部上下对此心服口服,就连辎重营,也不得不叹服。
“各地驻军,还得核实,五军都督府的范围,也得扩张,北方各地,岂能疏忽?”
赵普心中对于五军都督府对兵部的制衡,自然一清二楚,他不仅没有不满,反而对五军都督府的权责不清进行督促。
地方的军都司,归属知府与五军都督府双重领导,如今北方各府的权责不曾划分,这会让地方有拥兵自重的可能。
作为一心奉公,迫切上进的宰相,赵普感觉自己需要单独面圣,让皇帝认识但自己的才能。
区区一个兵部,已经满足不了他的权望。
“老爷,到了——”过了皇城,马夫行驶了些许路程,就停了下来。
“恩!”赵普点头,走下马车,天空微微发亮,太阳刚露出半边脸,呼吸着新鲜空气,赵普行了几步,就来到了政事堂所在。
这里,早就灯火通明。
政事堂片刻离不开人,军国要事,有时候需要通宵达旦,所以政事堂如今五个人,则各自值班三五日,以备皇帝咨询。
政事堂的宰相只是其中的领头羊,除了宰相外,还有中书舍人院,有知制诰,负责撰拟诏旨,普通的轮班,起码也有一二十人。
除此外,堂后官,也越发的受到瞩目。
在之前,堂后官都是由胥吏充任,处理文书,递交奏章,端茶递水,但皇帝却将其弄成了培养人才的基地。
如年轻的翰林,经常充任堂后官,加了一份钱饷,更是能够参与军国大事,增长见识,远高于六部观政,一经外放,就是州通判,两三年就可为州刺史。
前途之远大,让赵普都为之动容。
“相公——”刚至大门,就有年轻的堂后官掀起门帘,恭敬地迎来。
“嗯!”微微颔首,赵普进了政事堂,中书舍人,知制诰,忙得一塌糊涂,堂后官们则不断地运转奏本,偌大的帝国,数百州,上千县,岂能随意。
进了一侧的通堂,只见孙钊眼眶通红,思量着下笔,见到赵普前来,微微点头示意,就自顾自地处理。
赵普不以为意,找到自己的位置,开始处理各部的奏章。
政事堂乃是六部的直属上司,各大小事,须得一一呈报,等待处理,而像转运使司衙门,五军都督府,哪里较为独立,但按照惯例,有大事,也得知会政事堂一声。
九卿也不例外,虽不直属政事堂,但政事堂依旧有知晓权。
像人事任命,地方州县报缺,政事堂让吏部筛选,呈上政事堂审核,然后宰相知晓后,若不喜,则打回,让其重拟,重拟后,再将几个人选呈给皇帝知晓。
惯例是五品以下由宰相自处,但皇帝改革,七品以上皆要上报,所以宰相事越多。
而,如各地官吏上书皇帝,也由政事堂审核,再呈交给皇帝。
但如今,皇帝增加了密折制度,一旦有事,还发谕令,让政事堂处置。
赵普这几个月待着,他发觉大唐的政事堂,不知何时,竟然成了为皇帝的执行机构,政事堂竟然片刻不得安生。
杂事小事一大堆,真正的处理军国大事,反而与军机处,都督府,转运使司一起进行的御前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