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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赌桌上有不下于十个人名,分别是首相赵诚,一赔五;次相孙钊,一赔七;孙光宪,一赔二。
另外,王溥,赵普二人,也是一赔三,礼部尚书,黄天佑,转运使司胡宾王,军机大臣李淮等,皆上榜,赔率一个比一个高。
张齐贤看不明白,不由得问道:“这些人赔率又有何名堂?”
一旁的男人也是个热心人,不住地说道:“像首相,次相,他们都主持过进士科,所以赔率比较高,而其他的相公则未曾主持过,也就赔率低。”
“至于礼部尚书,前一任也主持过,这一任也可能,所以较低,军机处和转运使司,则也有可能,虽然比较低,但还是有赔率的。”
“其他的六部尚书,不提也罢,轮不到他们上前。”
听到这番话,张齐贤恍然大悟,这群人果然是消息灵通,为了钱财什么都能知道,真是市井之地,人杰辈出,只是没有用对地方。
随即,他掏出一枚银钱,值两贯,直接投到孙光宪的身上,这位老相公,按资排辈,也应该到他身上了。
心情紧张地回到了自己的宅院,他闭门读书,进士科果然非同凡响,人才不可胜数,不努力一番,还真摸不着边。
这时,李国公府邸,派遣了一个家奴过来,他连忙迎接而去。
时值科考,李威的助力,不可小觑。
“张老爷,我家主人说了,几位相公的书籍,还是要多读读才是——”
家仆来的匆匆,去也匆匆,张齐贤恍然大悟。
范围锁定,那就只能埋头苦读了。
到了黄昏,政事堂的宰相们,除了轮值的,其余人等都已经离去。
而这边,轮值的宰相,乃是王溥,三十岁就担任宰相的人,此时精力充沛,埋头苦干。
而,突然感受到有脚步的临近,他头也不抬,不以为意,以为是堂后官,不由得直言道:“晚饭就不急了,我待会吃,再与我沏壶茶来——”
“咚——”一杯茶被放在桌子上,溅出些许茶水,王溥哪怕脾气好,也被这般服务气炸了:“你会不会沏茶?哪一科的……”
刚抬起头,他就望见皇帝那似笑非笑的脸,不由得惶恐不安,连忙弯腰行礼:“微臣不知陛下降临,还望陛下恕罪——”
话语间的埋怨,溢于言表。
“哈哈哈——”李嘉笑了笑,摆摆手说道:“我这是突袭,咱们君臣之间一向亲近,些许玩笑,莫要在意。”
说着,他找个位置坐下,望着王溥那般说是惶恐,眼眸却沉静如水的样子,不由得问道:
“国家大了,地方殊异,治理起来还是难啊,北方新复不过两载,就已经太平无事,相公出力不少啊!”
“这是微臣应该做的。”王溥连忙说道,眉眼低垂,一副随人摆布的模样,只是双目有神,显然毫不慌张。
他或许明白了些什么。
“科举之事,你是如何看待的?”
李嘉也不想浪费时间,直接问道。
“秀才、举人试,乃是旷古未有的圣举,两者兼纳人才,充实地方,可谓是一举两得的妙法,更为那些苦读之人,寻求到一方前途,陛下功大莫焉——”
“哈哈哈——”听到这番赞颂,李嘉开怀大笑,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天下的英才何其多也,光是一个科举,几年一录,时间都不固定,多者数十,少者数人,委屈不少的人才。”
“秀才举人试,就是让他们有个效力的机会,也能让地方州县,有源源不断的活水。”
“但归根结底,秀才举人是也不过是像筛子一般,一道道的筛选,最终还是要为进士科做准备的。”
李嘉沉声道:“朕也直言,进士科,才是科举之重,量天下之才,育朝廷根本。”
闻听此言,王溥虽然面色如初,但瞳孔依旧紧缩了些,重头戏来了。
“朕嘱意,由你主考这神武九年的抡才大典——”
“微臣,敢不从命,定不徇私,为朝廷选拔英才。”
王溥这才一脸振奋,郑重其事地跪下,接受任命。
“我有一项,你必须要牢记——”
李嘉凝重地说道:“进士科,乃是抡才大典,南北齐聚,声势烜赫,公平二字,胜于一切。”
“所以,不偏不倚,才是王道。”
王溥再次拜下,他恍然。
原来,他北人的身份,占据了极为重要的原因。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科举
王溥自三十岁,就成了宰相,执掌朝政十来年,宋初退下几年后,如今重新入了政事堂,年龄不过四十有七,仍旧处于巅峰期。
而李嘉,之所以选择王溥,除了他身为宰相,其次为北人,这两项因素之外,另外的原因,还是王溥的名气。
其身为宰相,却手不释卷,学问颇深,编撰了《世宗实录》、《唐会要》、《五代会要》,这类史书,而会要这种史家新裁,就是他开创的。
如此来说,他的名气、学问、身份,都极为适合担任主考官,也就是知贡举这个角色。
显然,在人选上面,已经没有比王溥更合适的角色了。
如此,一经得到任命,他立马让仆人归家,将自己的洗漱衣物等东西,一律带到皇城。
这是为了避讳,严防作弊。
主考官一经命下,就不得与外面进行沟通,保证科举的公平公正。
“父亲为何还未归来?”
四月初九,王府中,刚醒来的作为四子的王贻序,揉了揉眼睛,只见客厅中,母亲,三位兄长,皆面带疲倦,但眼眸中却满是喜色。
“你父亲昨日被留在宫中,已经被圣人交与了重任!”
母亲笑吟吟地说道:“这对于你父亲,以及咱们家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王贻序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长兄,王贻孙,如今担任户部的金部员外郎,脸上喜怒不形于色。
“福祸难料——”王贻孙叹了口气,这才说道:“父亲,已经被圣人命为神武九年的知贡举,主考官,昨天夜间就已经派人收拾好了衣物,留宿皇城。”
“啊?”王贻序不过十六七岁,但已经耳濡目染,知晓了权利的重要性,更是晓得知贡举的意义,他激动地说道:“父亲担此重任,怕是咱们家门槛得被踏破吧!”
“没错!”王贻孙点点头,沉声道:“如今父亲不容一丝差错,从昨夜开始,我就将大门封闭,不再应酬宾客,我也上书称疾。”
“至于你,这些时日就莫要再出去了,就在家中好好读书罢了——”
“喏——”
王贻序闻言,叹了口气,但却不敢违背,长兄如父,管教他是理所应当的。
“母亲,至于舅家来访,你也莫要掺合,见面,进士科越发严谨,容不得丝毫缝隙。”
“罢了就听我儿的。”
随即王府上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一意地闭门谢客,这让送礼,求见的人家,极为头疼。
不过,市坊中,关于王溥的文章,书籍,已经连夜制作,第二天就赶忙上市,卖的正凶。
揣摩主考官的文章,心思,这是光明正大的,也禁止不了。
张齐贤也不能免俗,虽然文章看的多了,但难免不知足,心里不上不下的。
而书铺中,关于王相公的文章集注,已经炒到了五贯一本,往往有价无市,这让他都忍不住想将家中的藏书卖出。
很快,街面上突然跑来数十个大汉,满脸通红,飞快地跑入各大书铺,显然有非常要紧的事。
张齐贤心想,如今的情况难道还有比科举更大的吗?
所以,其必定是关于科举的。
如此,他与普通人一般,四处询问。
不一会儿,街面上就有消息灵通的,大声说着。
“副考官,翰林学士陶谷——”
“礼部尚书黄天佑,兼任副考官。”
很快,各个书铺仿若是入了蝗虫一般,举子们奔赴而来,再也顾及不到什么脸面了。
张齐贤闻听这两人,也不由得感慨万千。
陶谷乃是五朝老臣,在乾德二年(964年),陶谷还主持过吏部铨选以及礼部贡举,可以说经验丰富。
至于礼部尚书黄天佑,科举乃是其本职,担任副主考,可谓是驾轻就熟。
这两人担任副主考,可以说是搭配和谐,完美无缺。
偏偏三名主考官中,两名北人,一名南人,皇帝可谓是万分照顾北人的心情了。
此三人吃住都在皇城中,有专人看顾,就是不得与外界接触。
而礼部,却显然忙个不休。
起因很简单,因为汴梁实在是太小了,尚书省,礼部的贡院,实在太小了,对付一千多人的举子考试,万分不适宜。
因为自北宋建立之初,都没有足够的经费来新建贡院。
省试最初在尚书省礼部,后来改在武成王庙、开宝寺、太学进行。
而这些考试场所都是临时借用,不仅无法严防考试舞弊,甚至还在元丰八年(1085年)二月发生过大规模火灾,酿成惨剧。
直到宋徽宗时,才大规模修建贡院。
有鉴于此,大臣们各抒己见,孔庙,武成王庙,太学等,都被皇帝一一拒绝。
“其地者,要么狭窄,要么喧嚣,怎能作为贡院?”
皇帝沉声道:“依朕来看,汴梁城中,最大的寺院,莫过于大相国寺了,其地方宽敞,虽然喧嚣了些,但只要封闭的好,就暂且借用一番也是无妨。”
如此,暂时的贡院,就有了。
随即朝廷还花费数千贯,对于其进行改造,使之适合举子们进行考试。
直到四月二十八,历经大半个月的准备贡院改造完毕,考试的题目,也抄,甚至为了更好的预防作弊,由三份组成。
待到临考的那天,由皇帝亲自选择其一。
这场规模浩大的科举,是北人不曾经历的,让人难以忘怀。
三天两夜。
第一场是贴经,是填空题,儒家经典,最基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