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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上,宰相们有意无意地望着,似乎是考核。
使臣巴结着,百官们矜持地盯着他,眼睛里容纳不了别人。
众望所归,不外如是。
即使他已经劝说自己接受事实了,但如此的刺眼,现实,还是让他难以为继。
“哗啦啦——”
他忙不迭地站起,在自己的书桌上左右摸寻。
不一会儿,又找到了一个木匣子,用黄绸包裹。
打开,里面是个地图。
由皇帝赏赐的地图。
他忙摊开,望着高丽国的方向。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些时日,但是他依旧没有想好,自己想要去往哪里。
或者说,皇帝,想让他去哪里?
高丽?还是那个荒僻的琉球?
“绝对不能去琉球岛!”
他使劲地摇了摇头,对于荒无人烟的琉球岛,而且还是一分为二,他绝对不愿意。
那里已经限制了一切。
所以,只能是高丽国。
“虽然不想去面对,但高丽即使一分为三,但依旧是不可小觑。”
死死地盯着高丽国,李复歆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隋唐时期的高句丽,就是凭借着辽东,以及鸭绿江附近的土地,坚持了数十年,太宗皇帝都奈何不得。
而且,这里有许多的蛮人,可以作为军队,兵卒。
更何况,这里有非常稀缺的战马。
“不过,黑水都护府,渤海国,却是个阻碍,还有另外的两个弟弟的藩国……”
李复歆闭上眼睛,心中不断地揣摩。
正月十五之前,对于衙门,以及皇帝来说,即使有天大的事情,也不及休假来的舒服。
况且,这寒冬正月的,提笔都困难,怎么做公务?
不过,李嘉也没有白白浪费时间在床榻间,对于今年的东北战事,还是有所安排的。
“今次,我还是御驾亲征吗?”
想起上一次的御驾亲征的困难,李嘉心有余悸地摇了摇头。
以如今的路况,御驾亲征着实是一件不妙的事情。
别的不提,几个月的马车,能把人屁股都颠没。
行军打仗,一板一眼,偷吃偷喝什么的完全不能有,不然影响军心。
这些困难暂且不提,更重要的是,这次面对的契丹人的命门,与灭国之战毫无差别。
夺取辽东,这可是契丹人的心脏。
契丹人一旦疯狂起来,给他来个擒贼先擒王,那就得完犊子了。
即使他不以为意,但是其他的军队却不得不胆战心惊前来救援,影响战局。
所以,即使是太宗皇帝,登基后,也很少御驾亲征,而且去征高勾丽,还失败了。
这对于皇帝的威望也是很大的损失。
以目前李嘉的威望来说,即使这场战争胜利,对他也只是锦上添花。
而一旦是失败,动摇全国的信心,甚至让整个大唐陷入危机中。
宋太宗之所以如此疯狂的崇文抑武,与他两场兵败,不无关系。
收获不成正比,自然让李嘉失去了期望。
但是,数十万兵马,全部交给某个人,他又难以放心。
这乱世,才完结多少?
后晋杜重威为了当皇帝,举二十万禁军投降契丹人,直接让后晋完犊子,契丹人入主中原。
前车之鉴啊!
“陛下,齐王求见!”
李复歆?他来干嘛?
李嘉满怀疑惑,让他进来。
“儿臣参见父亲!”
“起来吧,正月里少喝点酒,莫要乱耍,忽略了学业!”
李嘉见到儿子,不由得啰嗦道。
李复歆忙不迭地点头,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孩儿过了年,就是十六了,哪怕在民间,就已经成年了,就想着给父亲,给大唐,贡献一些力量……”
“哦?”谈到这里,李嘉瞬间警惕满格,但脸上还带有笑容:“怎么,你说说看。”
“今年朝廷与契丹大战,孩儿不习战阵,更不是什么猛将?无法去前线。”
“所以,孩儿想着为君父分忧,去后方组织辎重,民夫,也是算尽一点绵薄之力——”
“你这个想法是不错的!”
李嘉点点头,赞许道:“虽然事不大,但却极为繁琐,你去锻炼一下,对你日后很有好处!”
“这样吧,你回去多看点书,我会帮你留意的!”
“多谢父亲!”李复歆恭敬地行礼,这才缓缓离去。
李嘉看着其背影,不由得感叹道:“那么多儿子,你是第一个想要为君父分忧的,又是量力而行,果真是出众啊!”
他心中对于李复歆颇为满意,只是这些还不足以动摇,他的第嫡长子继承制度。
“锻炼这种事,岂能让一人独尊?”
李嘉笑了笑:“就让其他的几个儿子,一起去做吧,高下立判——”
(
第1353章民艰
时值二月,万物复苏。
二月二龙抬头后,整个洛阳就恢复了生机,花红柳绿,春雨连绵,好不热闹。
在这般的好时候,正是春耕最忙时。
对于朝廷来说,春耕,决定一年的收入,朝廷的根基。
在这个没有机械的时代,即使是刚跑路的孩童,也得跟着父母后面,屁颠颠地拔野草。
所以,每一分劳力,对于小家小户的农民来说,就是最珍贵的东西。
毕竟,草除一分,就能多吃一口粮食,由不得不重视。
这也是为何,每到开国时期,前期的君王们都再三的限制商业,鼓励农业的缘故。
没有农业,商业就是无根之萍,与农业抢人口,就是找死。
洛阳府到底是京畿之地,天子脚下,普通的百姓自然过的还不错,至少,有些遮蔽物。
一辆马车,缓缓而过,路旁的农夫看都不看一眼,埋头做事,即使冷风吹拂,肋骨毕露,也毫不在乎。
李复沐看着车外的场景,不由得颇为感慨。
只见,在不远处的田埂之中,立下一个木桩。
木桩上,系着一个草绳,约莫有两尺长,而在草生之上,则套在一个两岁左右,皮肤黝黑,浑身套着秸秆的孩童腰上。
不知的,还以为是系了什么牛羊呢!
见着父母家人,哥哥们在劳作,他也不知是饿了,还是渴了,就哇哇哭了起来。
田地间的父母,不时的斜瞥一眼,面露不忍之色,但依旧的低头劳作,动作又快了几分。
还是七八岁的哥哥不忍心,不时地跑过来,从陶罐中舀水喂着,又怕其冷,把秸秆套牢。
只是,弟弟还在哭,哥哥无奈,求与父母。
父母不忍,依旧低头不语。
哥哥低头,似乎见到田埂上的什么东西,蹦跳了几步,将其去头,去脚,小心地放在弟弟的嘴里。
嚼了嚼,弟弟这才勉强止住了苦恼。
一旁的姐姐见此,又看了看太阳,着急忙慌的跑回了家,似乎要做午食了。
而哥哥看了一眼姐姐,又用杂草逗弄了些许弟弟,弟弟才在一片草地上睡去。
其复回田地,继续弯腰除草。
而在这一片土地上,家家户户都是如此的劳碌。
孩童们或许以大带小,或者以老带小,在料峭春寒之中,不断的奔走着,忙碌着,根本就没有一个闲下来的。
“五户一牛啊!”
看见了在一切,李复沐又数了数,发觉耕牛还是有不少的,基本上是五户摊一头。
“殿下,自从恢复了北庭都护府,来自漠南草原的牛羊,就源源不断而下,京畿之地,自然首重,朝廷地方都很看重,每年所获,何止过万。”
一旁的王傅,作为皇帝亲自任命的教导老师,他自然乐意看到贤王,尤其是薛王这样的太子。
见其知民生之艰,忙不迭的说道:“牛之珍重,市值虽几十贯,但却是朝廷有意为之,如此三五户百姓,才可合买之。”
“一亩之田,每户两三天才耕耘之,而是用牛,不到一个时辰即可,即使是百亩田地,也不过数天功夫罢了,省却不少的劳力。”
“殿下可当珍之重之,勿要复食牛肉,勤俭为德。”
“学生知道!”李复沐无奈,只能恭敬地应下。
本来就出来做事,还以为能摆脱上学,谁知道父皇就安排了一个王傅,贴身的教导,课程一个没有落下。
反而,耳边多了一个苍蝇。
当然,他也知晓,王傅就是皇帝摆在明处的眼睛,自己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观察之中。
一旦言语过失,或者做错,圣心不悦,那就糟糕透了。
所以,他看了一眼老怀欣慰的王傅,然后喊道:“停车——”
随即马车停下,在王傅错愕之中,他走下了马车。
“殿下?”
“体察民情,岂能坐在马车中看之?”
李复沐笑道,随即浩浩荡荡地往田地而去。
知道这时,他才看到,虽说去年大雪,但土地依旧比想象中的干涸,若是水量不足,平年都是奢望。
而如此浩荡的队伍,则让百姓们吓了一跳,众人也不敢再忙活了,急忙的跪下。
遇到贵人,下跪总是没错的。
“起来吧!”
李复沐有些尴尬,这就是让他人知晓,岂不是弹劾他欺凌百姓?
索性,他比较年轻,不像是什么官吏,农夫们更怕年轻人喜怒无常,忙不迭地起身。
有心问询几句,但他华贵的衣裳,让这些木讷的农夫说不出话来。
找了几个,都无果,只能作罢。
好在,过了一会儿,一个神色匆匆的青年跑了过来,虽然身着短衫,但看样子却是读书人。
“学生有礼了!”
“衙内多礼!”
这时两人才对上话,直接在田埂上坐下。
李复沐才知晓,眼前这个农夫打扮的青年,竟然是个秀才。
心中不由的坦然。
果然治理天下,只能看士大夫读书人,那些个农夫,麻木,嘴笨,凭借着县城里的百八十号胥吏,弹劾容易哦!
不得不为之啊!
“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