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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越回过头来,那眼神又是惧怕又是愤怒,忽然他冷笑出声,像是破罐破摔地嘲讽道:“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你到了秦家会有好日子过吧?你的未婚夫是个疯子,货真价实的,这儿——有问题的那种。”
他说着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和疯子结婚,你还在沾沾自喜?他会一点一点把你折磨死的,你就等着瞧吧。”
“那也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沈辞一歪头,“你只需要还钱,我想你一定不想尝尝秦少的手段。”
他当然知道秦抑是个疯子,原著剧情都刻在他脑子里,还用得着别人提醒?
天才和疯子本来就是分不清界限的。
冯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万万没想到向来性子软弱的小少爷居然支楞起来了,不怕他的恐吓。
两个人总得有一个先怂,小少爷不怂,冯越自然怂了,他咬牙切齿:“你……你给我等着!”
沈辞目送他远去,冲他挥了挥手,轻声道:“拜拜。”
解决完了渣男,沈辞心情大好,拉开车门上了来接自己的车。
司机从后视镜看他一眼,神色古怪。
小少爷今天这是怎么了,之前说让他和秦抑结婚,他明明差点吓哭,怎么现在反而一副很高兴的样子,难道已经吓傻了?
沈辞被司机送回沈家,按照继母说的,先去洗了个澡,然后收拾自己的东西。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原主生母留给他的项链被抢走了,但他现在没时间解决这件事,只能先到秦家去。
他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没什么留恋地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什么,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沓钢琴谱。
原主曾经也是学过钢琴的,但因为五音不全,怎么学都学不会,没两年就放弃了。这些钢琴谱是他学琴时留下的,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扔,他忽然想起来,顺手捎上。
反正留在这里也只是一沓废纸。
沈辞把钢琴谱夹进文件夹里,提着行李箱就要出门,迎面碰上了给他送药的继母,他冲阿姨道了声谢,对方借抱他的动作,在他耳边低声道:“别告诉你爸我给过你钱。”
沈辞自然懂的,他一抬头,看到原主的生父正往他这边来。
沈父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慈爱,语重心长地说:“小辞啊,虽然以后去了秦家,但也别忘了我们,有时间回来看看,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永远是我儿子。”
沈辞动作一顿。
来了,原著剧情!
小说里的沈辞正是因为沈父这番话,误以为他真的还疼爱自己,即便在秦家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还依然惦记着回家。
可谁成想,当他终于回到家中的那一天,等到的却不是父亲的爱护和安慰,而是被父亲逼迫着交出了身上所有的钱,又把他赶回秦家。
从他被父亲以一纸协议许配出去的那一天起,他就不再被当成亲骨肉看待,而是一个用来吸血的工具人。
原主的生父,和他自己那喝酒赌博家暴的人渣父亲,都是一路货色,只怪他那时候太小,没能从人渣的魔爪下逃脱,还连累母亲一起挨打。
他曾经幻想过,如果再给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一定想尽办法自保,绝不再被人渣吸血。
现在,机会来了。
少年抬起头,温顺地笑了起来,纤长的眼睫眨动,像是蝴蝶振翼,略微缺乏血色的薄唇张开:“不会回来了。”
沈父一愣。
“在您用儿子换取公司周转资金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跟您划清了界限,从今天起,不论我在秦家过得好与不好,我都已经是秦家的人,跟你们沈家,再无半点瓜葛。”
沈父听完这话,震惊得瞪大了眼:“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只是让你和秦抑结婚,又不是把你卖了!”
沈辞歪了歪头:“有区别吗?”
“你!”沈父气得浑身发抖,已是怒不可遏,“你个逆子!你难道想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吗!”
“求之不得。”
沈父被他气得两眼一翻,差点晕倒,被人扶住才站稳,而沈辞已经拉着行李箱走到了门口,最后道:“希望您以后对阿姨好一点,不要弃了子,再抛妻。”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上了回家时坐的那辆车,最后看了一眼家的方向,心里忽然觉得丢了一点什么,很快他收回视线,问司机说:“温遥哥呢?”
温遥是原主的保镖,比他年长十岁,从小跟他一起长大,比他亲哥还像亲哥。
往常,温遥会跟在小少爷身边保护他的安全,但小少爷落水出事时,温遥并不在身边,刚刚在家里也没看到。
司机不太敢跟举止异常的小少爷搭话,谨慎地说:“好像是您父亲……派他出去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沈辞没再多问:“开车吧。”
温遥在小说里是个无关紧要的配角,可能是作者写着写着把他写丢了,沈辞也没多想,把关注点放到该放的地方。
一个小时后,他们抵达了秦家的别墅。
沈辞从车上下来,乍一看还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这里的氛围实在是太奇怪了,虽然别墅本身很豪华,却像是许久没人修缮的样子,别墅外墙挂满了爬山虎,连窗户都被掩住大半,大门口的路灯有一盏灯罩已经破了,树木也因无人修剪而歪七扭八,铁质的栅栏门上满是锈迹,缠绕着植物枯死的枝条。
他试着按了按门铃,发现居然是坏的。
秦抑……就住在这么个地方?
小说里的描述是“别墅豪华而又破败,像是鬼宅”,当时他没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现在亲眼所见,才发现居然很是写实。
“那个,小少爷,我只能送您到这儿了,”司机一刻也不想多待,急于离开这个鬼地方,“您多保重。”
沈辞没理会跑路的司机,他拉着行李箱站在门口,心说门铃不响,他要怎么告诉里面的人他来了,直接喊吗?
正在他犹豫时,门铃上方布满灰尘的显示屏突然亮起,紧接着大门自动打开,从里面迎出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冲沈辞行了一礼:“您好,请问是沈辞少爷吗?”
“是我。”
“我是这里的管家,是秦少让我来接您的——请您随我来。”
听到“秦少”二字,沈辞攥着行李箱拉杆的手紧了一紧,管家礼貌地替他接过行李:“我来帮您拿吧。”
他跟着管家进入到别墅内部,发现里面倒是没有外面的破败感,就是正常的住所。
第102章 第 102 章
趁秦抑去洗漱; 沈辞主动帮他叠好被子,整理了床,又嫌屋子里光线太暗; 遂拉开窗帘,准备开窗通风。
结果这一开窗,瞬间被窗外的景象惊呆了。
这扇窗户已经被爬山虎垂落的藤蔓遮蔽; 拉开窗帘和关上窗帘也没什么差别; 只有偶尔风吹动叶片,才能漏进来一点光线。
秦抑……就一直生活在这样的地方?
这些爬山虎能长成这样,至少需要好几年,别墅外墙从没清理过吗?
他记得管家说,是秦抑不准他们动的。
压抑的环境让沈辞很不舒服; 忍不住伸手去拨开那些茂盛的爬山虎; 可藤蔓和叶片层层叠叠,他费了半天劲,才终于把窗户清理出半扇; 让阳光照进来。
他好不容易把一侧窗户完全推开; 就听到身后传来响动; 秦抑从洗手间出来; 看到他站在窗前摆弄那些爬山虎,不禁皱眉:“你在干什么?”
“把这些东西弄走啊; ”沈辞踮起脚; 拨开一根卡住的藤蔓; 回头道; “我帮你把它们修剪一下好不好?嗯……你要是喜欢养着; 可以只把窗户部分修剪出来; 你不出门; 又不晒太阳的话,会缺钙的。”
秦抑不置可否,只道:“我饿了。”
沈辞一顿,立刻放弃跟那些爬山虎纠缠,有点生气道:“你还知道饿,那昨晚为什么不吃饭?”
秦抑不吭声,别开了眼。
沈辞拿这位脾性古怪的未婚夫没办法,他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我去拿午饭过来。”
说着便出了卧室。
秦抑坐在轮椅上,抬眼看向半开的窗户,阳光正透过玻璃照进屋子,他伸出手,用苍白的手指接住阳光,指尖感受到了它的热度。
他已经多久没有见过阳光了?
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
记不太清了。
*
听到秦抑说“饿”,其实沈辞还是有点开心的,人不能不吃饭,只要有食欲,就说明状况还不是太糟。
时间接近中午,厨房已经准备好了午饭,他去端了两个人的份,回去时经过客厅,看到管家正和一个人站在门口,前者冲后者比了个“请”的手势:“送您的车已经在外面等了。”
沈辞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发现另一个人正是之前和他争吵过的年轻男子,此刻拉着行李箱,像是要走的样子。
管家办事效率还挺高,昨天秦抑才说要让这个人滚,今天就真的滚了。
似乎是察觉到身后有人,那男人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沈辞一眼。
沈辞莫名其妙,心说瞪他干什么,难道丢工作是他害的吗?
他没搭理对方,端着托盘回了卧室。
并没留意到还有其他人在看自己——家里雇的两个专门负责养护钢琴的姐姐,正站在楼梯旁边偷偷打量他。
两人凑在一起,其中一个道:“你有没有觉得,秦少对沈小少爷特别好?”
另一个转过头来:“为什么这么说?”
“你刚没看到吗,沈小少爷从秦少卧室出来,又进去了,以前哪有人能随便进出秦少卧室的!”
“嘶,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
“而且,”她压低了声音,“沈小少爷才过来两天,秦少就把钢琴给他用,还因为有人对他出言不逊,就把那个人赶走——这表现得还不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