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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太客气了,您是秦少的未婚夫,想吃什么当然随便拿。”保姆顺手把空酒瓶扔进了垃圾桶,“实在对不起,因为秦少起得很晚,您来之前,我们都是七点以后才起来忙活的,以后我们提早一点。”
“不用不用,我只是今天起得早,你们还是按照以前的作息吧。”沈辞说着,试探地问,“那个酒瓶……之前有人在这里喝酒吗?”
“是秦少,”保姆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秦少经常会在半夜三更起来喝酒,您不用在意。”
半夜起来喝酒?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习惯?
沈辞说出了心里的疑问,保姆摇摇头:“具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他夜里睡不着吧,喝酒助眠?”
“他白天也喝吗?”
“偶尔,还是夜里喝得频繁——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准备早饭。”
沈辞疑惑极了,实在搞不懂秦抑这种种古怪的举动是怎么一回事。
他在餐厅吃完了饭,好奇促使他走到秦抑的房间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刚保姆说秦抑起得晚,现在应该还在睡,还是不要打扰他比较好。
沈辞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想起昨天管家说他可以在别墅里随处转转,便脚步一转,往其他的房间走去。
在秦抑的卧室隔壁,就是琴房。
这栋别墅的琴房不止一间,但离秦抑最近的这间无疑是他最常用的,也是最大的。
沈辞往里面探头,一眼就看到了房间里的钢琴。
这间琴房里共有两架钢琴,盖板都合着,上面罩着防尘布,已经不知道多久没人使用过了。
秦抑很久没来弹琴了。
沈辞垂下眼,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钢琴,他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曾经求之不得的东西,现在就这样真真切切地摆在他面前,可他忽然觉得自己对这东西的渴望也没那么强烈,比起“拥有钢琴”,他更希望的或许是秦抑能重新回来弹奏钢琴。
无人演奏的钢琴,也不过是一件没有灵魂的物品。
沈辞伸出手,想摸摸那架“秦抑弹过的钢琴”,可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时,他动作一顿,又飞快地收了回来。
没有得到秦抑的允许,他还是不要乱动了。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说话声:“你在干什么?”
沈辞回过头,就见一个有点眼熟的年轻男子正站在门口,一脸不悦地看着他。
“谁准你碰秦少的钢琴了?”男人上前一步,一把扣住他刚刚想去摸钢琴的手,“谁准你到琴房来?”
“……我没碰,”沈辞手腕被他攥得有点疼,本能想要挣脱,“你放开!”
男人用力将他推开,怒斥道:“碰坏了你赔得起吗!”
沈辞被他推得踉跄两步,勉强站稳,不禁皱起两道秀气的眉——这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一上来就污蔑他碰了秦抑的钢琴,还推他骂他,对他有这么大敌意?
看打扮不像家里的佣人,却也不像管事的。
等等。
他好像想起来了……这是昨天那个被秦抑训斥的人?
“秦少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算你是他的未婚夫,也要遵守秦家的规矩。”
沈辞莫名其妙,虽然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但他初来秦家,还不想跟家里的任何人产生争执,尽可能平静地解释说:“你可能误会了,我确实没碰钢琴,是管家跟我说可以在家里随便转转,我才过来的。”
他语气已经非常礼貌了,谁料那男人竟不领情,相当不耐烦地皱起眉:“你是不是听不懂……”
他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视线定格在他身后,脸上的傲慢瞬间转为惊恐,近乎慌乱地睁大眼:“秦……秦少。”
第4章 第 4 章
沈辞转过身。
就看到那辆眼熟的轮椅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停在了琴房门口。
“秦少,那个……您今天怎么起这么早?”男人额角滑下冷汗,一改之前的嚣张,唯唯诺诺地说,“是身体好些了吗?”
秦抑坐在轮椅上,苍白的面容格外阴冷,他明明什么都没说,身上却透出难以形容的压迫力,让面前的男人卑躬屈膝,不敢和他对视。
沈辞后退一步,微微地屏住了呼吸。
秦抑并没有看他,只沉默地注视着面前的人,似乎在等待他为这场争执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男人额角的冷汗越来越多,几乎到了浑身发抖的地步,终于他抬起头,咬牙道:“秦少,您说不喜欢别人碰您的东西,这位沈……沈小少爷刚刚摸了您的钢琴,我怕您生气,就出言制止他,我……”
沈辞皱眉:“我没碰钢琴。”
秦抑像是没听到他的辩解,视线依然停在那男人身上,他神色更加阴沉,毫无血色的唇微微张开,嗓音低沉而嘶哑,夹杂着近乎冷冽的怒意:“我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秦少!”男人一下子跪倒在地,“我是担心您的钢琴被碰坏了!”
被反复提及的“钢琴”二字,似乎让秦抑愈发不悦,他眉心一拧,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收紧,怒道:“滚!”
男人身体一僵,知道自己这是又惹秦少生气了,再不敢多说一句话,起身就要“滚”。
“我说滚,”秦抑冷冷地斜他一眼,“指滚出秦家,永远在我面前消失。”
“……秦少!”男人错愕地回过头来,“我真的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男人脸色一阵青白,额角蹦起青筋,他恶狠狠地瞪了沈辞一眼,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
沈辞觉得自己冤枉极了,这人明明是自找的,居然还好意思瞪他,这种在背地里耀武扬威,在秦少面前唯唯诺诺的家伙,还是早点开了的好。
他正想着,就看到秦抑的轮椅从面前经过,连忙想叫住他,说一句谢谢,可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轮椅忽然一停,轮椅上的男人背对着他,声音依然低哑:“你喜欢钢琴?”
沈辞一愣,拼命点头,又想起对方背对自己看不到,只好开口:“喜欢。”
少年的声音很乖,透着这个年纪独有的清朗干净。
秦抑没再说什么,苍白修长的手指在轮椅操作手柄上一推,离开了琴房。
沈辞:“……”
又走了?
他有些迷茫地站在原地,一抬头,就看到正往他这边来的管家,后者好像刚起来不久,冲他抱歉一笑:“实在对不起,秦少刚刚……吓到您了吗?”
沈辞“啊”一声:“没事。”
吓到倒是没有,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他知道秦抑喜怒无常,可刚才他的态度……自始至终没看他一眼,却在离开前问他是不是喜欢钢琴?
而且,刚才他呵斥那个男人的时候,似乎在刻意压制语气,没像昨天那么暴躁。
嗓音也比之前听到的更哑了。
沈辞心里有很多疑问,可现在秦抑走了,他也没办法问清楚,只好道:“我先回房间了。”
“小少爷请便。”
管家目送他离开,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身去了秦抑的卧室。
秦抑的轮椅停在窗边,窗玻璃已经被爬山虎糊满了,偶尔风吹动树叶,才会从缝隙里透进些微阳光。
他慢慢地转过轮椅,视线停在了管家脸上:“我怎么不知道,什么东西都能来秦家分一杯羹了?”
他语气中还透着未消的怒意:“让他滚。”
管家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连续两天惹秦少生气的,全家上下也找不出第二个,他连忙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说:“可他是您的……”
“远房表弟?”秦抑忽然冷笑,指尖轻轻敲击着轮椅扶手,“又是秦潜干的好事是吧?替我转告他,别来干涉我的生活,如果以后再敢往我身边插钉子,我不介意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管家垂眼:“是。”
“一个连自己私生子都不肯认的垃圾,倒是挺在乎远房亲戚的儿子,真是可笑。”
管家没敢接他的话——秦潜是秦抑的父亲,也是秦家公司的董事长,威望在外的“秦总”,可在秦抑眼中,这人不过“垃圾”二字就能概括,甚至不屑称呼他一声父亲,素来直呼其名。
秦家父子关系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人们早已见怪不怪。
管家跟了秦抑很多年,对他的脾气早已了如指掌,这种时候什么都不需要说,只要听着就好。
忽然,秦抑提前结束了发火,将视线重新投向他:“叫‘他’赶紧回来。”
“他?”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管家点头:“是。”
秦抑语气稍有缓和:“还有……钢琴,多久没用了?”
“除了日常维护,已经五个月了。”
五个月……
距离他车祸,居然过去了那么久。
秦抑紧绷的脊背微微松懈下来,向后倚在了轮椅靠背上,他眉宇间浮起倦色:“找人试琴,调音,然后……”
管家猜出了他的意图:“要给沈小少爷用吗?”
秦抑沉默。
秦少沉默就代表默认,管家立刻说:“明白了,我这就去。”
卧室门轻轻关上,秦抑疲惫地在轮椅里坐了一会儿,缓缓伸出手,从床头拿起一本书。
书里夹着一张纸。
一张被仔细洗净、展平,泛着微微光泽的透明塑料糖纸。
似乎是那种市面上最常见的水果糖吃完后剩下的,普通到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的指尖在糖纸边缘轻轻划过,像在爱抚什么珍贵的东西一般,又将书重新合好,放回原位。
沈辞……
*
沈辞回到自己房间,整个上午都有些心不在焉。
秦抑的态度让他有点在意,本想在午饭时候借机试探一下,结果秦抑根本没来餐厅,饭是送到他房间里吃的。
沈辞只好寻找其他机会,直到下午,管家敲开了他的房门。
“沈小少爷,”管家彬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