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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玄:“你有线索了?”
盯着自家儿子,床边的君玄狐疑道。
其实他觉得二叔身上并非全无线索,不过想要对方说出来,估计还得缓缓。
毕竟他那过世的父皇说过,别看二叔整日笑呵呵的,其实他心底也有自己的痛苦。
那些陈年旧事就像是一道疤,表面愈合的很好,可一旦把疤痕撕开,便又是一道血淋淋的口。
罢了,不到那一步,他们还是不要问了。
君晏:“蛊是昨日下的,而接触过二爷爷的供奉就那么十个。不是他们,还能有谁?”
是,二大爷贪婪好吃,整日接触的人不知凡几。
可他即便是个憨憨,那一身武艺与内力也不是摆设。常人能接触他,却不可能近得了他的身。
就算近了,也一定会被二大爷察觉。
所以能给他下蛊的,除了那群老奸巨猾的老家伙,还能有谁?
而且这噬心蛊他也听说过,那似乎是需要下蛊之人用自己的内力与骨血来滋养的吧。
乔乐:“内力与骨血……”
闻言,乔乐立刻与沐鸢对视一眼,将某个线索彻底链接。
君晏:“怎么了乐儿?”
乔乐:“崔家老太君。昨夜鸢儿偶然为这崔老太君把脉,发现其内力空虚,外强中干……”
沐鸢:“不错,我之前只道这是偶然,想不到其中还有这等秘密。”
点点头,沐鸢立刻证实了乔乐的猜测。
君晏:“来人,立刻去地牢将崔家老太君带来!”
君晏一声令下,夜色中已有数道黑影潜行而去。
而听到众人谈起崔老太君的时候,君莫邪与君玄的面色也同时一变。
怎么会是她……
可还未待他们细想,那刚刚潜行而出的黑影们便回到了大殿门前。
在漫天焰火的映照下,他们还搀扶着一个人,一个浑身是血,被一把重剑贯穿腰腹之人。
鲜血顺着重剑滴落,伤口撕裂,触目惊心。而更让人心痛的是,他还缺了一只手,瞎了一只眼睛。
以至于在那宫灯的明光之下,他早已不成人形。
但在场所有人都认识他,连沐鸢与霍鄞都认识他……
龙七。
那本该负责看管地牢,定时给所有供奉喂食软骨散,确保他们被安全关押的龙七。
怎么,怎么会……
看着这一幕,乔乐双眼微红。
她的手在抖,止不住的颤抖。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见身边之人受这么重的伤,重到不成人形……
那贯穿龙七身体的重剑,正是他平时使用的那一把,是他最最喜欢的武器。
龙七:“殿,殿下,地牢被劫,属下无能……”
乔乐身边,君晏早已闪身来到了龙七面前。
与乔乐的双眸通红相比,他冷静的可怕。但只要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此刻的他早已怒不可遏。
凤眸微低,寒光料峭,那般杀意冰冷至极,让搀扶龙七的几人都感到了心惊。
抬手将龙七接住,无需君晏发话,乔乐和沐鸢已在第一时间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乔乐:“晏哥哥,这里交给我们吧,放心,龙七不会有事的。”
伸手扶住龙七的肩膀,乔乐给了君晏一个安心的眼神。
眼下不仅要治疗龙七,还得查清地牢究竟发生了什么。
与其都留在这儿,还不如兵分两路。
君晏:“好。”
又看了龙七一眼,君晏这才与霍鄞提剑而去,与一众暗卫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从此刻开始,他们已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剑仙中蛊,地牢被劫,这绝非偶然,而是有心人计划好的必然。
龙七:“小,小心……”
猛地呕出一口血来,龙七抓着乔乐的紫裙,有些艰难的说道。那张向来冷酷的面容沾染着痛苦,与一丝前所未有的无力。
没错,当他面对那群劫狱者时,他真的感觉到了无力。
尤其是那为首之人……
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小心,甚是与之拼命,没用,没用的,他根本无法给对方带去半点伤害,甚至连挑落对方的面巾都做不到。
他只能看着地牢被破,看着一个个兄弟惨死在自己的面前。
眼泪混着鲜血从龙七眼中滑落,他的一只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另一只眼睛也渐渐模糊。
冷,好冷……
那种浑身被寒冷吞噬的感觉,仿佛是地狱的召唤,让他看到了曾经的朝朝暮暮。
听说人死前啊,都会有走马灯的。
所以,这便是他的走马灯么?
“龙七,不要睡,龙七!龙七你听得见么?”
恍惚间,龙七觉得有人在叫他。
是谁呢?
他想不起来了。
他只记得在奔向皇宫的路上,他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爬起,他好累,真的好累,但他得活着,他告诉自己即便留着最后一口气,他也要告诉主子发生了什么。
如今他到皇宫了,他见到主子了,所以,所以他应该可以睡一会儿了吧……
等一下,谁踢他?
他都这样了还踢他?
诶,怎么,怎么不疼了呢?诶?腰上,他腰上的剑呢?
龙七:“???”
第979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焰火之下,夜风阵阵,与街道上的喧嚣繁华不同,皇家地牢前已是火海一片,死寂森然。
这火光本该映照夜空,却因漫天焰火而暗淡,就像那一个个倒在火光中的无名英雄般沉寂,无人问津。
屠戮,这简直就是一场屠戮……
望着这片狼藉的焦土,紫衣少年凤眸幽暗,冷意与杀意交织,其下是引而不发的愤怒。
他怒,但却不急。
因为他知道能将此处焚烧殆尽,连龙七都挡不住的对手,绝非凡人。
这里不会有任何证据,即便他们已经知道了崔家的不同。
霍鄞:“表弟,我们要不要直接前往崔府,将崔家之人尽数软禁?”
很显然,那崔老太君下蛊之事已是铁板钉钉,无需怀疑。
有嫌疑的供奉一共十位,其中唯有她内力空虚,更与二外公有过渊源。
虽然二外公与武帝舅舅未言,但他们的表情早已说明了一切。
君晏:“不必。”
一边命人收拾战场,君晏一边对霍鄞摇了摇头。
夜风中,少年嘴角微勾,俊美若皎洁明月。明明是一块无暇美玉,却料峭袭人,令人不敢直视。
君晏:“连暗桩都不留一个,他们明显不打算给我们任何线索。崔老太君是下蛊之人,但崔家人就必定知情么?”
不一定吧。
对方做事如此周全,岂会给他们落下过于明显的把柄与机会?
毕竟他们连发现崔老太君动手,都是一件极为偶然的事情。
事实上,若非沐鸢细心仔细,他们恐怕很难怀疑到那个老婆子身上。
霍鄞:“也对,即便我们去了崔家,崔家真正参与此事的人可能也不多。”
点点头,霍鄞还考虑到今夜乃是上元节,那崔府内恐怕也没几个人。
这满大街的,他们难道要去街上一个个抓不成?
再则,那些人既然能劫走供奉,自然也有趁乱出逃的法子。
而龙七一路跌跌撞撞的前来,再看看眼前都快烧没了的地牢……
完了,抓不住了,早跑了……
霍鄞:“也是,不能打草惊蛇,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君晏:“何止从长计议,我们已经被盯上了,被一众在天武蛰伏多年的势力盯上了。”
据说在几十年前,武京也曾发生过一次动乱。只是不知为何,那场动乱竟被他爷爷封锁,并未留下卷宗。
但那件事极其严重,险些让皇室遭难。
而今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怕是只能去问他父皇与躺在床上半身不遂的二大爷了。
他真希望是他想多了啊。
君晏:“走吧。”
又看了一眼火场,君晏终是带着霍鄞向皇宫方向掠去。
与其在这儿抓瞎,他们还不如先回到宫里,说不得还能从龙七那儿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而与此同时,一众黑影正于天武城外潜行。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扎入了天子观,并在早已等候于密道前的道士的带领下,消失在了茫茫夜色当中。
而那些供奉就被他们扛在肩上,一个个面色惊异。
那软骨散药效未过,他们自然是无法反抗的。
其中,那谢老太爷一直东张西望,心底升起阵阵寒意。
他相信不止是他,与他一起被劫来的所有人都应该是这个感觉。
他们被另一股势力绑架了,一股不属于皇家,也同样不属于门阀的势力。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他们完全不知道的势力,却能将皇家防备森严的地牢攻破,并带着他们一路出城。
当然,这些人竟还大胆到不蒙住他们的双眼,让他们肆意观察,随意猜想。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根本就不怕被他们发现。
天子观……
这是他们所有人都认得的天子观。
那个废物武帝君冯的道观,多年来乐善好施,在天武也算声名赫赫的道家清修之地。
怎么会……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谢老太爷觉得武京要变天了。
而他们这些老不死的,估计只有在变天之后才能重见天日了。
天子观,天子塔
九层金塔之上,风吹金铃,铃动如风。
君瑜负手而立,笑看漫天焰火。
“家主神机妙算,果决至此,我等此番出击,定能让皇家吃尽苦头。这么多年了,他们也该把夺走的东西还给我们了。”
君瑜身后,一名麻衣老道微微一笑。
老道手握拂尘,气质沉静柔和。其看似一方平静湖水,实则周遭无风,实力深不可测。
他不是别人,正是这天子观观主,这一脉后人中的掌舵人——出云子。
这么多年了,他早已忘记他的名字,只记得道号了。
但有一点他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