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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匀听了,点点头没说什么,婶侄俩便一道离开了。
他知道,婶子是想回去再跟师父说说话,道个别,毕竟这一走,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回来了。
穿过石子小路,正好碰上了闹着不愿意跟父母回去的春花。红婶交待一声后,春花连忙就跑回欧阳若房门口守着了,边跑还一边抹着眼泪。
欧阳若则是在短暂的闭眼之后,什么都没感觉到的她很快就睁开了眼睛。
此刻看到身旁都是湿润的泥土,意识到她们这是在地下穿行,当即惊呼一声,满眼崇拜的看着钱芊。
“哇!李姑娘,你真的好厉害啊!遁地诶!你是不是还会飞天啊?”
钱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连说这没什么。而且她也确实不会飞天。
二人随意客套了几句,在欧阳若新奇又羡慕的目光中,钱芊则不免怀疑,为何这阴暗潮湿的环境对欧阳若却没有丝毫影响。
她这一世分明是肉体凡胎,就连自己第一次被净空教授遁地术的时候也难受的不行,可欧阳若却自在得很。
甚至光凭一双肉眼便能看清周围的环境。
难道就因为她此刻不死不活的身体状态?这怎么可能呢。
钱芊心里琢磨着事儿,便没听到欧阳若的问话。
等出了地底,钱芊带着欧阳若在悦来客栈后院的一处空地上站定之后,欧阳若便又问了一遍。
“李姑娘,你来找我所为何事啊?”
“那你呢,你不惜翻窗户也要出门是为了什么?”
钱芊反问道。
对上欧阳茹一双扑闪的大眼睛,她看着其中倒影,忽然觉得自己美艳无比。
蓦地,钱芊鬼使神差般又问了一句,
“我记得你曾夸我长得美,在你眼里,我真的很美吗?”
对于自己的长相钱芊很有自知之明,最多算的上是清秀可人,沾不上大美女的边,与眼前的欧阳若相比更是远远不如。
可电光火石间,钱芊想起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欧阳若曾经说过那句话。
她们之间没什么恩怨,欧阳若更是没必要挖苦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孩子。
再回想起下午梦里的那张姿容绝世的脸,恍惚间,钱芊隐约觉得欧阳若眼底的倒影正是那张美丽的面孔。
第一个问题欧阳若不知该怎么解释,听到钱芊的第二个问题时,欧阳若当即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当然了,我之前说的都是真心话!李姑娘,我长这么大,委实没见过,也没想过居然会有人美成你这个样子!”
听了她的话,钱芊心中却是一突,没有丝毫被人夸奖的喜悦。
一股巨大的恐惧自她心底缓慢升起,回想起自从初见净空以来所发生的的种种,对方每每说的话做的事,在此刻想来都不无深意。
“谢谢你。”
钱芊勉强的扯出一个笑脸,本想问清楚自己在欧阳若眼中是个什么具体长相,可骤然间兴致全无。
不问,她或许还能骗一骗自己,可问了,万一她的猜测成真怎么办?
为什么师父没告诉她,这份工作除了烦人,还会伤人呢?
“我找你也没什么事情,就是觉得和你投缘,想看看你醒了没有……”
钱芊随口扯了一句,便有股送欧阳若回去的冲动。
可欧阳若对钱芊突如其来的冷漠却有些莫名,本打算立即离开的她,鬼使神差般的问了一句,
“李姑娘,我听红婶说你是大师的师妹,又这么有本事,那,那你能看出一个人的前世吗?”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你知道什么了?”
钱芊这句脱口而出的反问,不是回答却更胜回答。
欧阳若当即肯定,眼前的李姑娘知道的事情肯定比她爹了解的还要多。
她自问不是什么天姿国色,如何能引得连面都么见过的妖说救活她就救活她,还非得娶她回家。
欧阳若又不是没听过鬼附在人身上或者是妖精画皮一类的乡野传说,若是那个名为张淮的蛇妖真的只是贪恋她的皮相,又兼具使人死而复生本事,为何偏偏救活的是她。
随便寻一个听话的亡魂或者小妖,甚至是迷惑她的心智令她误以为自己喜欢的其实是他,这应该都不是什么难事。
可她一直是她自己,除了更加健康以外,从身到心都不曾有过丝毫改变,这本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再加上先前那个离奇的梦,欧阳若直觉,即使蛇妖张淮依旧不是前世的她苦苦等待的人,应当也不会真正的伤害她才是。
钱芊听着欧阳若镇定的讲述着她在梦境中的所见所闻,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夕阳逐渐隐去,天边最后一丝天光遥遥挂着,一轮弯月已经悄悄冒了头。
二人从客栈后院出来,一边朝着东城门走去一边交谈着。
听到欧阳若说起城外荒山的事情,钱芊便知道她悄悄溜出来就是为了亲眼验证一番。
不知为何,同样满腹疑惑亟待证实的两个少女十分有默契的没有提起用遁地术。
她们就这样缓缓的走着,任由月亮越升越高,朦胧的银灰洒了一身。
比起担心荒山里的师兄弟斗法早已结束,三人不知去向,二人仿佛更加享受着此刻难得的宁静。
毕竟,她们还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呼之即出的命运,或许这条越来越荒芜的路便是她们此生最后的归宿也不一定。
【作者题外话】:进入完结倒计时~
也许明天,最迟后天,钱儿就得saygoodbye啦
第320章 何须念浮生(一百四十一)
扬州城外的这山确实挺慌的,钱芊与欧阳若一同循着小路上山,饶是二人皆不是寻常人也被丛生的野草,随处可见的碎石给绊了好几下。
“欧阳若,这里我们是不是走过一遍了。”
钱芊指着脚下的一块石头,乍一看与旁地没什么不同,但这块石头的某一处也许有什么荧光物质,在昏暗的月色下微微发亮。不仔细看还真不一定能看得出来。
欧阳若也察觉到了,点点头,但眼中满是困惑。
她们出城以后都是直着走的,尤其是上了这山,连拐弯的地儿都没有,可就是走了这许久连山腰的边都没摸到,更遑论她们想找的那三个人了。
欧阳若没法估算时间,但钱芊是有系统的,距离她们出城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了。
这山上到处都长得差不多,人迹罕至连动物也少。山脚下的时候钱芊还眼尖的看见过一只红眼睛的野兔受了惊蹦进草丛里,可这大半个小时以来,最多只听到蝉鸣,连蛙叫都没有。
她们应该是被困在迷阵里了,可这迷阵是谁放的?净空吗?他怎么知道她们会来,又为什么要布下这个迷阵呢?
钱芊想起净空曾叮嘱她不让欧阳若出扬州城一事,可眼下,还是她亲自将人给带出来的。
这要真是净空布的阵,那他的目标究竟是她还是欧阳若?
又或许,都是。
“我们歇一会儿吧,”想到有可能是净空在阻止她们,钱芊便随意寻了一块石头坐下了,还拉着欧阳若一起,“不急在这一会儿……等我们休息好了再做个标记吧。”
虽然依照净空的本事,她们就是做了标记也没用。
此时的张淮躺在松软的草地上,并不知晓他心心念念的欧阳若已经相距不过五里。
身下的草地已被露水浸湿,连带着后背的衣裳也湿了,些微凉意直透后心。但张淮看戏倒是看的愉快,丝毫没有阶下囚的自觉。
熟悉的淡金色座钟虽然禁锢了他,但也在这暗淡的月色下给他提供了光源,观看两个和尚打斗十分清晰。
经过这一下午,他也分出了长的老成持重的那个是师兄,小白脸样儿的是师弟。
不过师弟到底还是比师兄厉害些。
净尘此时已在一旁打坐调息,身上的袈裟早已是破破烂烂的。原先宽大的两边袍袖,一边已经没了踪影,露出一条结实的手臂,另一边勉强完好,只是不时传来一股糊味。
这么些年,净空的修为只增不减,他应对起来是越发吃力了。
而他对面的净空却还站着,身周的沙石草木已有不少化为齑粉,隐匿在了黯淡的夜色中。
净空站的笔直,光从身形上看不出有受伤的痕迹,只是唇色微微有些泛白,也许仅仅是因为月光照耀之故。
此刻也许是逃跑的好时机。张淮心想。
可他稍有动作,便感觉有两道目光如影随形而至。无奈,张淮只得将手缩回袖子里,抬起头对着两个讨厌的秃驴露出一个吊儿郎当的笑容来。
场中便继续静默着,静默的张淮很是觉得无聊。
“我说二位,有什么恩怨今天就解决完算了呗!这打都打了一下午此时若是等对方休息够了,那不还得再打个一夜啊?别介啊!正所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既要打就打完嘛!哪能休息这么久啊!”
他这番唯恐天下不乱的调调很是欠揍,只是没想到出手教训的竟然是净尘。
只听“铛”的一声,便是一块硕大的飞石重重的砸在了钟上,不光是震得其内的张淮四肢酸软头晕眼花,竟是连咒钟都摇晃了好一阵,才在净空的控制下恢复平稳。
“聒噪。”
净尘吐出两个字,连看都没看张淮一眼,只对着净空说道,
“师弟果然天资不凡,就连这最普通的卍字真言咒钟都能使得如此牢不可破,若依旧潜心修炼,不惧大道不成啊!”
净空勾唇冷笑,并不作答。
净尘也不在意,半合上眼帘,心中便是一阵卜算。
不多时便算出,此刻山腰不远处有两个女子正被困在迷阵之中,随即立即用神识探查过去。
果然,阵脚处的淡金色灵力,是净空的手笔。
于是净尘再度开口道,
“师弟,你怎么到了如今还冥顽不灵?”
接着伸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圆,单掌一推便将其放大至半人高。
黑暗中,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将夜幕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