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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哲辉记得她,是当天和红发男孩一起冲上来的另一个男孩。
而在他的面前,还有一群学生,他们站成个半圆,一副了然的模样,把秦哲辉困在里头。
秦哲辉不会承认自己有一瞬间的害怕,中学生而已,能干什么?
他嗤笑一声:“怎么,你们有事?”
高博文在另一侧,歪了歪头:“怎么,你翻我们学校的墙很有理?”
另一个人嘻嘻笑了:“今天我们是容阳一中执勤队,请问您还有什么遗言吗?”
虽然是玩笑话,不过每个人都很认真。
好像真在等秦哲辉的“遗言”。
秦哲辉下意识靠了靠墙:“我来找我老婆,关你们什么事?我劝你们学生别多管闲事……”
他话还没说完,晋晓突然抬抬眉梢,打断他的话:“多管闲事?”
她压低声音,那种气势更是迎面汹涌而来,“在我们看来,不是闲事。”
秦哲辉后背流了一点冷汗:“你……”
“就是啊,敢欺负我们班主任,”另一个人突然推秦哲辉一下,“打听过我们十一班没?”
高博文偷偷给那个同学比个拇指,不愧是跟越哥学的,一股子不好惹的感觉。
秦哲辉脸上像打翻调色盘,五彩缤纷。
被学生们围在中间,和观猴一样,最重要的是,他居然从心底里有点害怕,这让秦哲辉怒火中烧:
“马芷柔让你们来对付我的?就她那样的,挨打不也心甘情愿,你们他妈惹到我这,找死!”
他猛地就朝高博文扑过去。
高博文也没想到秦哲辉会这么做,愣了一下,而晋晓眼疾手快,一手拉住秦哲辉的后衣襟,用力把他往后面带。
秦哲辉被扯回,吓一跳——把一个冲出去的成年人拉回来,这得有多大的手劲!
他本能告诉他,他绝对打不过这个人。
有些人欺软怕硬,遇到自己打不过的,气势一下子就弱许多。
他被自己的衣服卡到脖子,“咳咳”两声。
高博文撸起袖子,往秦哲辉的头上呼过去:“你行啊,你先动手的!”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有人跟着捋袖子,自爆关系:“草,大家尽管打,我爸是H市第二综合医院院长,大不了去我家医院治疗!”
也有人说:“打,我妈是蘅扬律师所合作人,保管大家没事!”
一想起马芷柔被打成那样,他还这么嚣张,没人咽得下这口气。
而且,这种恶臭男人居然还感觉很良好,镜子给他照一照镜子寻思着都得自尽呢!
不过,晋晓忽然抬了抬手。
所有人下意识缓和动作,就等晋晓说话。
他们有点怕晋晓不让打,虽然如果晋晓真这么说,他们也不会动手,但就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让这场行动没了灵魂。
是的,对付某些人,只能“以暴制暴”。
他们略有点忐忑地看着晋晓。
可晋晓只是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淡淡地说:“每个人只能打一下。”
大家安静了一下,顿时高兴起来:“打他丫的!”
秦哲辉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被这群学生按在地上一人一脚,虽然没打中他的要害,但也够他喝一壶。
以至于教导主任和保安来的时候,秦哲辉抱着头蹲在地上。
“喂,你们!干嘛呢!”
教导主任王锐平喊了声,十一班的学生立刻收手,站到一旁,认真地叫了声:“老师好。”
王锐平再看那抱头在地上的人,快两眼翻过去晕倒——
果然,十一班不出事就算了,一出事,就给他弄出个群殴事件!
恶劣,太恶劣了!
一群人被拉到政教处,整整二十一个人,政教处差点站不下。
此时,天快黑了。
秦哲辉的伤情鉴定已经出来了,所幸是不达成轻伤,只是破皮和淤青,十一班的学生明显是有克制的。
但王锐平还是想打开抽屉,看看有没有速效救心丸,吃两颗好让自己冷静。
这到底是关乎容阳一中的名声,要是秦哲辉想闹大,他们容阳一中怎么办啊!
他忍不住指着一个个学生:“就算他是校外强闯进我们学校的人,那也要按照法律法规、按照学校规章制度来,你们说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十一班的学生一个个看天的看天,抠手指的抠手指。
显然没把王锐平的训话听到耳朵里。
王锐平喝了口茶,平息语气,说:“现在,秦哲辉要你们跟他道歉。”
高博文不平:“凭什么呀,是他翻墙到我们容阳一中的!”
王锐平:“一码归一码,你们必须得道歉,但我还是得问清楚,你们到底为什么打这个人?我听说,他是马老师的丈夫,是马老师让你们去打他的?”
立刻有人说:“哪有,没有这回事!”
王锐平一拍桌子:“那谁是主谋!”
他这回非得抓个典型,好好教育一下,甚至可能会考虑让典型退学,好维持住容阳一中的名声。
顿时,所有人安静下来。
晋晓的声音,在政教处里非常明显:“是我。”
王锐平还没反应过来,高博文抢着说:“切,明明是我。”
晋晓也一愣。
“不对,是我,”一个女同学大声说,“我指使他们的!”
另一个同学也说:“笑死,是我好吗,你们别和我争。”
“是我!”
“不是你,是我!”
整个政教处,二十一个同学,各个都在争自己是主谋。
王锐平:“……”
他裂开了。
他看起来很像福尔摩斯吗?要让他推理谁是主谋!
第22章 第22章 期中
十一班的都争自己是主谋; 王锐平也没有办法。
他揉揉额头,烦恼死了,一看外面天色不早; 说:“我真是服你们; 先回去吧; 周一我再处理你们!”
就这样,一群人从政教处出来。
不远处,十一班的其他几个同学伸着脑袋望政教处; 一看到大家,忙冲过来说:“哎教导主任去找你们时,我们打电话给你们,没人接!”
高博文笑嘻嘻:“因为那时候,我们正在制裁秦兽。”
有人小声把刚刚的事复述一遍,那几个同学羡慕:“有没有帮我补一脚啊!”
“没有,晋晓说一人一脚。”
“哈哈哈,反正爽了; 让他知道被打的滋味!”
“就是;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一群小伙伴刚走到校门,就和桑越那一拨遇上,听说王锐平要找主谋; 桑越随意地说:“就说是我就行,哪那么多麻烦。”
“不行; ”高博文说,“这个错我们不能认。”
“就是; 不关扣德育分的事; ”有人说; “这是我们的‘班事’; 不教训一下秦兽,他真当他自己能以‘家事’为所欲为,可恶心坏人了!”
“对,我们没有错,不能认!”
晋晓舒展开眉头。
组织这个事件到现在,她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但是,与其让少年人们自己摸索,不如她来起这个头。
或许,他们以后不一定会为这种事再站出来,但此时,这是少年人的蓬勃朝气,这就是十一班。
所以,等到星期一,十一班上下都承认,这件事是大家共谋,没有“主谋”。
王锐平翻了翻抽屉——速效救心丸呢!
他真的得考虑去医院买一瓶。
但抓不到主谋,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算了。
秦哲辉态度强横,非要十一班的给他道歉,罗列出一系列要求,一会儿说要误工费,一会儿又要精神损失费,就是不肯罢休。
王锐平擦擦汗水。
他也是想不通,虽然他教训学生说一码归一码,但,怎么有人能翻墙进校园,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
这脸皮也太厚了。
直到王锐平找到马芷柔,她才听说这件事。
周五放学后,两个十一班的女生说有不会的问题问她,她没留意别的,就顾着讲题,现在仔细想想,这就是学生们的小心思。
她既惊讶又感激。
不过,她知道秦哲辉的脾气,一定不会罢休。
果然,王锐平找她,就是说惩罚的事,以及秦哲辉的主张。
马芷柔低着头,小声道歉:“对不起,王主任,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的,不管那些孩子做什么,错在我一个人身上,我是他们的班主任,没有管好他们,我愿意接受惩罚。”
说完,她不禁又说:“就是不要为难那些孩子,您看秦哲辉轻伤不到,就知道孩子们下手有分寸,他们真的没做错。”
王锐平说:“你说你也真是的,什么样的家事,能闹到学校……”
马芷柔愣住。
她以为十一班的大家,已经把前因后果和王锐平说,可是现在看来,王锐平并不知道秦哲辉家暴的事。
所以在王锐平眼中,这些孩子打人打得莫名其妙,特别没素质。
难怪会这么生气。
她犹豫了一下。
说吗?说了,整个办公室就都知道她曾遭遇的事,大家会以什么样的目光看她呢?
她曾经花大力气也要隐瞒,只是怕遇到更多的恶意。
但是,那些孩子,让她看到骨子里的善意与正义。
不能让他们凉了心。
只犹豫了一秒,她咬咬嘴唇:“王主任,是这样的,我准备和我丈夫离婚了……”
王锐平:“这?”
马芷柔说:“是的,我受不了他的家暴行为,上上周日三楼办公室的监控,可以看到……”
花了五分钟,她把来龙去脉和王锐平说清楚,办公室里一阵安静,王锐平先端起瓷水杯喝一口,放下水杯时,因为太用力,水溅出来:
“太过分了!”
马芷柔一惊,心想她是不是保不住这份工作,却看王锐平满脸怒容:“这种男人谁给惯着的!不道歉,我们的学生不需要道歉!”
马芷柔睁大眼睛:“王主任……”
王锐平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