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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此时,她就微微笑着对沈宜欢道:“二妹妹先下吧。坐了一路马车,想来妹妹也累了,赶紧下车松快松快。”
沈宜喜都这么说了,沈宜欢自然不会同她客气。
本来她刚刚也就是随口一问。
既然沈宜喜一心想凹友爱弟妹的长姐人设,那就成全她呗,就是不知道她能装到几时。
沈宜欢道:“行,那妹妹我就先下去了,大姐姐您请自便。”
说罢这话,沈宜欢挥了挥衣袖,径直下了马车。
……
沈宜欢原本打算先回自己院子里泡个澡放松放松放松,至于后面的事嘛,她想等自己理清脑子里的千头万绪之后再说。
然而想象很美好,现实却素来残忍。
刚一下马车,沈宜欢的脚甚至还没来得及迈上侯府门前的台阶,就撞上了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大门口的原主亲妈——定北侯夫人舞阳郡主。
初时沈宜欢其实没认出舞阳郡主来,毕竟她没继承原主的记忆,根本认不得几个人。
后来还是绿珠轻扯着她的袖口小声提醒了句,“小姐,夫人来了”,沈宜欢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被抓包了。
怎么说呢,就挺尴尬的。
沈宜欢一时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刚经历完一场生死之后,紧接着就迎来和原主生母的正面交锋的。
偏她此时还十分不合时宜地想起,她早上出门之前忘了派人去和舞阳郡主打声招呼的事情。
老天,赶紧降道雷劈死她吧!
这人间她是待不下去了。
沈宜欢心里这么想着,几乎忍不住当场晕死过去。
然而心里再怎么抓狂,真遇上事儿的时候还是不能怂的。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么,输人不输阵。
就算理不直,气也要壮!
这么想着,沈宜欢飞快换了张脸,十分狗腿的拎着裙摆飞奔上台阶,拉着舞阳郡主的手臂就开始撒娇。
“母亲怎么到门口来了?是特意来等我的吗?”
“您也真是的,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还要您亲自来门口等啊,您这样做别人知道了会笑话我的!”
沈宜欢在说话这的时候,语气娇娇俏俏的,脸上尽显小女儿神态。
本是没有半点违和的。
可舞阳郡主却不知为何,竟盯着沈宜欢的手看了许久,眼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快到让人来不及捕捉。
好一会儿后,她不着痕迹地拉开沈宜欢的手,淡声道:“既然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该懂点儿规矩。”
“你今日出门前可曾向谁请示了?”
舞阳郡主一开口就是问罪,沈宜欢感觉自己头都大了。
不过好在她方才的举动,舞阳郡主并没有起疑。
这也就是说,她蒙对了,原主在亲妈面前就是个爱撒娇的小姑娘。
至于方才舞阳郡主拿开她手的举动……
嗐,谁偷溜出去玩被家长抓包,还能得到对方好脸色的?
如此想着,沈宜欢不由有些膨胀。
她很快切换成粘人精模式,没皮没脸地再次贴了上去。
“人家那还不是担心娘亲您不让我出去吗?您从前就不喜欢我和瑞王他们走得太近……”沈宜欢小声嘀咕道。
说是小声,实则她的音量完全足够舞阳郡主听清楚了。
然后不出所料,她很快看见了舞阳郡主愈发阴沉的脸色。
“你既知我不喜你和瑞王接近,还明知故犯,莫不是打量着我不敢罚你?”舞阳郡主冷声道。
第6章 原主
沈宜欢当然知道舞阳郡主敢罚她。
她不仅敢,她还会罚得毫不留情。
这要换在平时,沈宜欢是万万不敢在老虎身上拔毛的,可眼下显然不属于平时这个范畴。
毕竟——她可巴不得舞阳郡主能罚她呢!
最好是罚她面壁思过个十天半个月这种的,如此一来,她就有光明正大躲在屋子里思考人生的理由了。
但想是这么想,沈宜欢嘴上却道:“女儿不敢。”
“不敢?”
舞阳郡主闻言冷哼,“我瞧你可敢的很呢。”
“回去之后罚抄十遍金刚经,没抄完不许踏出院门。”
说罢这话,舞阳郡主便径直甩袖离开了。
她甚至都没给沈宜欢讨价还价和其他人帮着说情的机会,仿佛被沈宜欢今日的做法气得不轻。
只有一直跟在舞阳郡主身边的宋嬷嬷知道,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她家郡主的其实手在微微发着抖……
舞阳郡主走后,沈宜喜照例是要来落井下石一番的,但她翻来覆去也不过就是些车轱辘话,沈宜欢听都听烦了,索性没给她留面子,直接带着绿珠走了人。
许是心愿得偿的缘故,在回捧月居的一路上,沈宜欢的心情十分美好,就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要不是为了保持人设,她甚至都想一路高歌了。
然而绿珠并不知道沈宜欢此时的心情,见她冷着脸走的飞快,绿珠还以为她准备回去砸东西呢。
想着沈宜欢屋子里那些名贵的摆件,绿珠欲言又止了几番,到底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小姐,您别生气了,夫人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这些年咱们侯府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上,夫人不让您和皇子们走的太近,也是怕您上当受骗。”
“更何况,您对瑞王的心思,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瑞王殿下若是肯为您考虑考虑,早该求圣上下赐婚的旨意了,可他……”
可他什么,绿珠并没有说完,也不知是不好说还是说不得。
但就算她不说,沈宜欢也能猜得到后半句是什么。
无非就是“可他不仅什么也没做,还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之类的。
说实话,要不是李元卿是沈宜欢自己塑造的男主,就他这人物设定,她妥妥是要骂一句渣男的。
可这不是没有如果吗?
自家亲儿子,纵使有些性格上的缺陷,那也是可以原谅的。
沈宜欢从前是这么想的,所以哪怕她后来渐渐意识到自己的男主没有那么完美,甚至三观可能都有一点问题,却也仍闭着眼睛写了下去……
想到这些,沈宜欢一时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等着绿珠总结最后的中心思想。
绿珠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很快便道:“总之夫人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小姐您好,您可千万不要记恨夫人才是。”
听到这里,沈宜欢终于恍然大悟。
敢情这丫头是来替舞阳郡主哄人的。
她就说绿珠怎么莫名其妙给她讲大道理,搞了半天她竟是误会自己在生气被舞阳郡主禁足的事了?
这就有点尴尬了。
她并没有生气,但也不能直接告诉绿珠,她心里高兴还来不及。
可若不说点什么解释一下,她又觉得对不起绿珠的苦心劝解,毕竟小丫头这番话说得还挺中肯的,看起来也是真的在为她着想。
思索了两秒之后,沈宜欢看着绿珠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道:“我没生母亲的气。”
都说看着人的眼睛说话,可以增加话语的可信度。
这下绿珠总该知道,她并没有在赌气了吧?
沈宜欢这么想着,眼神不由又认真了几分。
然而绿珠看着她黑漆漆的眼珠子,又觑了觑她越来越严肃的脸色,到底咽下了未说完的劝诫。
她是个衷心的丫鬟不错,可她也不是头铁。
主子都生气了她还死谏,那不是存心讨打吗?
自觉非常识时务的绿珠于是抿了抿唇,低低应了句,“哦。”
沈宜欢:“……”
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
可她又说不上来。
懒得多想的沈宜欢于是转了话题,“好了,不说这个了,累了一天,我想泡个澡,你一会儿记得着人送些水来。”
“奴婢记下了。”
……
许是真的累了,沈宜欢泡澡泡到一半就睡了过去,然后她开始做梦,一个又长又离奇的梦。
她梦见了原主,也就是真正的定北侯千金,那个在她的小说里连姓名都没有的炮灰。
梦里原主笑吟吟地问她,变成自己故事里的女炮灰感觉如何?
如何?
沈宜欢心想:这还用问吗?当炮灰的感觉自然不会太好。
对方似乎早料到了她会是这种反应,于是几乎是在沈宜欢下意识摇头的那一瞬间,她便勃然变了脸色。
“你既然自己都不喜欢炮灰的命运,当初又为什么让我成为一个炮灰?我也是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我也有属于我自己的人生,凭什么仅仅因为你的寥寥数语,就决定了我的结局?”
“这不公平,我不服!”原主歇斯底里地吼道,神色近乎癫狂。
看着这样的原主,沈宜欢一瞬间有些胆颤,总觉得一言不合,她就要冲过来掐自己脖子似的。
好在原主虽然有些失控,却到底存着几分理智。
她看着一旁缩着脖子像个鹌鹑似的沈宜欢,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瞧我,怎么竟同你讲起了公平?像你这种喜欢在自己的故事里呼风唤雨的人,大概是不会理解我们这种‘虚拟人物’的心情的。”
“不过没关系,欠下的东西,早晚是要还的,我亲爱的继任者,你的报应就要来了……”
原主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又阴森诡异,沈宜欢听完只觉头皮发麻。
她有心想问清楚原主话里的意思,可对方却显然没打算多说,甚至还特别享受她茫然无措、惶惶不安的模样。
沈宜欢觉得,原主可能是个心理变态。
然后这位心理变态的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又忽然想通了,只见她一秒切换回笑脸模式,特别宽容特别善解人意地说:“虽然你不仁,但我却不能不义,看在你现在变成了我的份上,我送你个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