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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天里,他每天风餐露宿,饿了就随便啃两口干粮,渴了就喝一点儿水囊里的水,就连睡觉也只是随意找个地方打盹儿,剩下的时间全都用来赶路了。
你问他缘何赶路赶得这么急?那是因为他的宝贝女儿马上就要过生辰了,他答应过女儿,一定会在她生辰礼开始前赶回去,亲自为她插簪。
因着对女儿的承诺,这才有了他这十日来的风雨兼程。
想着在家中翘首以待的娇妻爱女,定北侯脸上紧绷的肌肉仿佛都放松了些,眼底一时盛满了柔情。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一支穿云箭突然从旁边的山顶上直直地射了下来,箭尖直指定北侯的眉心!
定北侯本能地偏头,险险避过了那要命的一箭。
但这并不算完,很快有更多的箭矢齐发,靶心全都是位于官道之上的定北侯。
到了这个时候,定北侯要是还猜不到有人在此处设了埋伏,欲将他除之而后快就说不过去了。
他只是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这么恨他,竟不惜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在黑背山伏击他。
最重要的是,他独自回京的消息根本没有外传,只有侯府的人和少数几个心腹知道。
那些心腹他是完全相信的,毕竟他们若有二心,在北境战场上多的是动手的机会,又何至于等到此时?
可若不是军中出了内奸,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家里有人想害他。
想到这种可能,定北侯心里难受极了,他怎么也没有办法相信,自己至亲至爱的家人竟然会对他生出歹心!
可难以置信归难以置信,定北侯心里其实早就锁定了怀疑的人。
只不过现在并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定北侯很快摒除杂念,勒停胯下骏马,紧接着一把拔出自己的佩剑,敛目凝神,动作极快地格挡着那些迎面飞来的箭矢。
不论如何,他得先度过眼前这一关。
……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那箭矢却丝毫未见减少,可定北侯却有些体力不支了。
他本就赶了十天的路,精力早就透支了,且此次归来他并未带上随从,如今独自支撑这么久,早就已经到了极限了。
定北侯忍不住想,这箭矢若再这么不知疲倦地射下去,他今日怕是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又一支箭矢直直射了过来,定北侯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射中。
恰在此时,一支白色的羽箭忽然从斜刺里钻了出来,正好将先前那支箭射偏了去。
两支箭齐齐擦着定北侯的耳畔飞过,带起的劲风撩动了他鬓角的碎发。
就这么躲过了一劫,定北侯恍惚有种做梦的感觉。
刚刚那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今日要折在这里了。
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居然有人救了他。
老实说,定北侯猜不到谁会特意来救他,就像他也不确定谁会故意害他一样,但不管怎么说,有人搭救是好事。
有人救他,他就不至于死得这么窝囊,也能有机会亲自去问问那个人为什么。
心里这么想着,定北侯的脸色渐渐冷峻起来,眸色深深。
然后等他再回度回神的时候,就见那一直躲在高地上放冷箭的宵小们竟一个个提着大刀喊着杀冲了下来。
然而他们还未来得及冲到定北侯跟前,就被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统一着黑色劲袍,脸上戴着半截面具的十人小队割韭菜似的一茬接一茬地抹了脖子。
定北侯:“……”
忽然觉得这战场好像没有他发挥的余地了?
就也不知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无奈。
默默旁观了半晌的定北侯索性收剑入鞘,就那么双手环胸坐在马上看着两队人马厮杀。
说是厮杀,但实际上却是那支十人小队单方面屠杀设伏的宵小。
又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设伏的宵小已倒下了大半,定北侯正准备出声提醒十人小队留下两个活口,就见战局忽然又变了。
一队不知是敌是友的人马从远处急急奔来。
他们看样子是想直接加入战斗的,但看到现场略有些混乱的两队人马,一时竟有些拿不准该帮着哪方了。
所幸等这队人马走近之后,定北侯认出了那领头的人,正是大长公主府的侍卫首领齐盛。
既是公主府的侍卫,那就是友非敌了,定北侯赶忙招呼道:“齐首领,戴面具的是友军,可别误伤了!”
听见定北侯的喊话,齐盛心里顿时有了谱,立刻指挥手下协助面具军收割敌人的头颅。
于是偷袭者们倒下的速度变得更快了,眨眼间现场就只剩下几个活口。
等到厮杀平息,定北侯打马上前,冲着面具小分队中那瞧着像是头头的人物道了谢:“今日多谢相助,不知阁下是哪家府上的,待本侯回去处理好家事,必定亲自登门道谢。”
“定北侯不必如此客气,在下不过是受人之托罢了。”面具人淡淡说道。
听见这话,定北侯的眉心下意识拧了拧,面色有些不解:“受人之托?不知阁下是受了何人之托?本侯也好一并感谢。”
“这个问题,请恕在下不便相告,告辞。”面具人歉意道。
说罢这话,他招呼了一下自己的人马,然后便带着人匆匆撤离了现场。
看着面具小分队渐行渐远的背影,定北侯一双剑眉蹙得更紧了。
方才打斗时他仔细观察了一下面具小分队的动作和技巧,发现他们的路子和普通的护院侍卫截然不同,倒是颇有几分军中的风范,想来应是军中的兵士。
只是这些年来,他似乎从未听说过这京郊驻扎的军队中有哪支队伍拥有这样强悍的战斗力。
想来这也许是哪位皇子王侯的手笔。
如此看来,这京都恐怕很快就要变天了呢。
第73章 怀疑
直到面具小分队走到彻底看不见人影了,定北侯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想起了还等在一旁的齐盛。
他转头看向齐盛,随口问道:“对了,齐首领,你不在府中护卫岳母大人,怎的反而来了这黑背山?”
齐盛倒也没有隐瞒,实话实说道:“是郡主求了大长公主让属下来的。”
“夫人求你来的?”定北侯的表情看起来更困惑了,“夫人怎知本侯会出事?”
这个问题齐盛就不好回答了。
当然他也是真的不知道,遂垂眸道:“具体属下也不清楚,但郡主托属下给您带了句话。”
“哦,什么话?”
“郡主说,让您务必晚一步归家。”齐盛恭敬回道。
老实说,定北侯并不明白舞阳郡主此举的用意,但他对自己这个发妻是绝对信任的。
她既说了让他晚一步回去,就必然有她的道理,只是——
定北侯想到什么,满脸都写满了纠结:“可是明天就是欢儿的生辰了,我答应了要回去亲自为她插簪的。”
这个问题舞阳郡主似乎提前告知过齐盛该怎么回答,所以他闻言并没有丝毫慌乱,态度依然恭敬地回道:“郡主说,这个您大可放心,她必然不会让您在县主面前失信的。”
“县主?”
定北侯有点懵,这称呼倒是挺陌生的。
不过他大概能够猜到,齐盛口中的县主指得是他的宝贝女儿沈宜欢,但他却不明白,他女儿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县主了?
按理说,欢儿是郡主的女儿,长平大长公主的外孙女,获封一个县主不奇怪,可这种封赏通常不是在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就是在她及笄的时候。
像他家闺女这种两头不沾突然获封的,还是很少见的,所以定北侯才觉得不对劲。
且不知是不是他想得太多了。
人都说反常即妖,他实在担心他们这位皇帝陛下又在私下盘算着什么。
定北侯倒也不是怕皇帝算计,这么多年,作为手握兵权的一品武侯,他受到的猜忌难道还少吗?可他并不在乎。
上位者多疑,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皇帝会忌惮手握重兵的臣子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这些年无论侯府如何被猜忌,如何被晋元帝提防,定北侯都并不放在心上。
他以为,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他没有反心,踏踏实实的做事,晋元帝也不会真的将他如何。
他唯一只担心一点,那就是皇帝不能光明正大地动他,便专想些歪心思伤害他的家人。
这一点,定北侯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了的。
妻儿就是他的逆鳞,谁都触碰不得,包括他的君主。
齐盛并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引得定北侯脑补了这么多,他见定北侯似乎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想了想还是简单解释了一下。
“是的,县主。上个月的桃花宴上,圣上钦封了二小姐为嘉敏县主。”
竟然是在桃花宴上封的?
这就更奇怪了。
定北侯忍不住想,晋元帝此举到底是何用意。
如果说他是因为北境大捷,龙心大悦之下封赏侯府也就罢了,那还能说他是安抚功臣,向天下人展示皇恩浩荡。
可桃花宴……那不是柳贵妃的寿宴吗?
在自己嫔妃的寿宴上封赏大臣之女,这举动怎么看都透着些不同寻常。
定北侯的眉心紧锁着,脸上的神情有些莫测。
等等,桃花宴,柳贵妃……
柳贵妃是瑞王的生母,皇帝此举,莫不是有意将欢儿指给瑞王吧?
那怎么能行!
瑞王此人虽说在成年皇子里还算过得去,可他在未娶正妃之前就和长宁伯顾家那闺女闹得不清不楚,可见也不是什么好的。
他才不愿意将宝贝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受委屈呢!
这么想着,定北侯已然暗自下定决心,等回去之后就让他家夫人给女儿物色良人,务必在晋元帝正式下旨赐婚之前给女儿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