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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和境界划分···都是人定的。”
“所以看似不同的修行，实则一直没有什么不同。”
“练气修行，其实也是筑基，也是结丹，也是元婴，也是元神···。就像上学，现代人从幼儿园开始上学，之后再由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而最开始的学习，则是可能从一而终，却依旧会经历不同的学习阶段。”
“所谓的不同境界层次，是为了让修行者自身更方便理解某一阶段，也为了让他们获得某种阶段性的成就感，不至于因为长路漫漫，不见微光，而中道崩殂，绝望放弃。”
“当然···在这个改造、细分的过程中，也加入了更多对资源的节俭、缩略以及省略。就像宝通世界···他对于现在的修行界而言，就像一个看似更光明，实则更绝望的‘未来’。”
“那是一个将修行更加机械化的世界与时代，修行的每一个层次，都被切割成了更细碎的阶段，甚至有不同阶段的不同评级，而那些最能够广泛应用，且最节省资源的修行之法，得到了极大的推广，甚至成为了普遍性的教材，成为了修行里唯一的‘正确’。”
柯孝良的脑子里，正飞速的回荡着各种各样的念头。
此时，关于修行的奥秘，关于一些修行的畅想，都在他的脑海里组合、聚拢。
那些原本雾里看花的东西，都随着修为的增进，而变得迎刃而解。
这就像我们生活中的琐碎。
那些原本困扰许久的难题，或许并不需要什么过人的生活智慧···它只需要更多的钱。
两件同样好看，却又同样价值不菲的衣服，该选哪一件？
普通人···选更实用的那一件，或者说在放弃的瞬间，比较不心疼的那一件。
有钱人···这家店不错，全都包了！
修行的难题也是如此。
考虑不属于当前层次的难题，这本身就是一种对思维的浪费。
当站在了对应的高度时，难题自然也就不再是难题。
高武世界内，天空不断的撕扯着电弧。
高山之巅，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内容，即将倾盆而下。
而大量的武者，则是在山河江海之间战斗厮杀。
那些穿着皮肤的宝通界修士，正与许多‘后起之秀’碰撞在一起，用鲜血和杀戮，谱写、印证新的武学篇章。
此时柯孝良的练气修为，悄然推动到了第九十六层！
真气运转的速度，已经无限接近于光。
只是质变还未发生。
九十七、九十八层，也被推动了上去。
天空彻底裂开了口子。
黑色的雨滴，洒满了整片山河。
大量的武者开始疯狂。
他们的身体开始变异。
古怪的眼球，蠕动的肉芽，狰狞的犄角，还有猩红的鳞片，诡异的红毛···这些古怪的东西，开始在不少人的身上滋长。
莫名疯狂，又莫名绝望的情绪，正在感染世界。
只有拥有拔魔武学，且精修到了一定程度的武者，才能抵御这种侵害，并且开始的在山岭之间飞驰，为旁人拔除魔业。
那隐藏在天空之后的邪神阴影，终于展露了它一鳞半爪的痕迹。
巨大的利爪，残缺的龟甲，无比雄威的身姿，满身蠕动的眼球和触须···以及看一眼，就会令人疯狂的那种魔韵。
在这种刺激下，武者们···无论他们原本是什么成份。
生存本能的刺激下，潜能都在被极限拓宽。
柯孝良进入了练气第九十九层。
真气已经彻底光化。
隐约间，柯孝良的身体···也被联动成一片。
肉身，也在化作光。
真气与肉身与精神···其实已经不分彼此。
那一口真气，绝不仅仅只是简单的气。
它更是柯孝良修行的根本，其灵魂和意识本身。
轰隆！
高武世界的天空完完全全的炸开了！
连同破碎的，是玄武遗蜕外笼罩的那层封印。
此时，高武世界内，涌现出了大量真正的破碎级武者。
他们共同面对着，由玄武遗蜕结合世界设定，生成的恐怖邪神。
而柯孝良，也在这股力量的反馈中，冲破了障碍。
练气···一百层！
一口真气吐出。
柯孝良的身体···消失了！
他化入了那口气中，而那一口气，则变成了光。
仿佛可以贴合融入任何一种飞速流逝的法则。
这一刻的柯孝良，隔着一层薄薄的阻碍，看到了生命之上的···长生。
似乎只要他再用一点点的力气，就可以打破阻碍，成为长生不朽的仙与神。
第五百零四章极限凡人
面对那一层看似浅薄的阻隔，柯孝良用力的推了推。
然而没有推动。
在现实的世界里，他拥有匪夷所思的能力，拥有移山填海的法术，拥有断山摧岳的武力···但是他并没有跨出那一步，完成生命维度的进化，从本质上来讲，他还是一个凡人···只不过是站在了极限处，最为强大的凡人。
“差一点！始终就差一点。”
“但就是这一点，却让我觉得分外无力，就像是···生命和肢体的长度，仅仅就到此为止了，精神和灵魂上的蜕变，也无法弥补那欠缺的一点点。”柯孝良停止了尝试。
因为他知道，这所谓的差一点，很有可能也是差亿点。
再往前，就是凡人与仙、神的差别，他需要获知弥补差距的讯息。
那并非是单纯的依靠朴实的修行，所能补足的差距。
“或许宝通世界的修士们，可以给我这个答案，毕竟在他们的世界里，存在真仙。”柯孝良收敛意识，然后将目光投向高武世界。
高武世界里，玄武遗蜕结合世界设定所化的邪神，正在肆意的渲染和污染一切。
无论是外界而来的修士，还是本土而生的武者，在面对这邪神的侵袭与扫荡，都显得十分无力。
尽管武道已经被推到了一个‘巅峰’，那些仿佛山岳一般耸立的巨人，实则是一个又一个武者，极限膨胀、极限燃烧的法相。
但是在邪神的注视下，它们依旧宛如蝼蚁。
当邪神的一个眼神扫过，高若山岳的法相，就会由内而外的崩塌。
或是被扭曲、变异成巨大的怪物，在天地间发出疯狂的咆哮，然后混乱的厮杀在一起。
一道无形的黑暗波纹在半空荡漾而过，一名武者的法相之躯被轻易碾碎。
断裂的半截身体，洒着鲜血，朝着宝通世界内的一名大修士落去。
轰！
两道身影碰撞在一起，在一片昏天暗地中，他们共同滚入了一片漆黑的泥泞。
“太强了！真的太强了！”
“人怎么可能战胜这样的怪物···人怎么可能战胜这样的怪物？我们的修行，在祂眼里就只是无知的笑话，即便是打破了虚空，上武力上升到了极限···也触摸不到祂的脚底。何必修行···何必习武！我们错了！我们都错了！高强的武道不该回来···不该回来！原来这才是绝武尊断绝武道千年真正的用意吗？”身体只身下上半截的武者，倒在血泊里，发出这样的厉吼。
那名原本要脱身飞离的宝通界大修士，听闻了这绝望的声音，却停下了脚步。
“人当然可以战胜这样的怪物，我们的先辈···甚至战胜过更为可怕的怪物···就以这凡人之躯。”宝通界大修士说完，没有再与只剩下半截身子的武者废话，脱离了泥泞，飞向不断颤抖、崩溃的天穹。
这并非是因为宝通界修士更有勇气，只是因为他们没有切肤之痛，心中还留存底气罢了。
就像那些来自修行界的修士，他们同样没有断绝希望。
毕竟···玩游戏的时候，一级小号碰到了一百级大BOSS，被技能余波轻易秒杀，玩家会绝望，会陷入癫狂，从而丧失信念么？可能会有，但绝对不多。
宝通界修士离开后，那只剩下半截身子的武者，却收敛了脸上的癫狂与绝望，眼神变得淡漠与平静。
“看来他不知道，那么···再试！”
在一片混乱的战场中，大量原本素味平生的人，在这场灾难中遭遇。
他们从相互不知的陌生人，在眨眼中就变成了生死依托的战友。
柯孝良操纵着不同的‘身躯’，替一些宝通界的修士挡过刀，也救过他们的命，更有的为之牺牲，死在了绝望之中。
这样的牺牲与这样的奉献，感染了一大批人。
让他们的代入感无限上升，甚至短时间内遗忘了自身原本来自另一个世界···狠狠的为柯孝良贡献了一波魔性值。
当然，在这种特殊的‘交集’里，柯孝良依旧用类同的方式，收集着与‘成仙’有关的讯息。
此时的高武世界里，可怕的并不只有玄武遗蜕所化的邪神。
还有那些信奉邪神的罗教教徒，以及被邪神的疯狂所感染的武者。
劫难鞭挞着大地，世界就像要毁灭一般，下一秒钟就彻底的崩塌。
“依旧没有答案。”
“仙与凡之间的秘密，在宝通界竟然也这般隐秘不宣吗？”柯孝良紧锁眉头。
虽然关于如何获知‘答案’，柯孝良还有备选方案，但是那需要等待时机，且并不能保证一定可以得到想要的。
柯孝良也试着继续推动真气，尝试着看看，能否再将练气层数往上叠。
但是真气似乎已经运转到了极限，筑基、金丹、元婴、元神···这些修行道路上，可以省略，也可以必经的风景，柯孝良都只在一个念头间，便足以显化完成。
然而这么做却又毫无意义。
力量的基础没有改变，外在的形式上变幻花招，也没有什么用处。
“十魔宗记载的练气层数最高层是一百零七层，也就是说，仅仅以练气为要，最起码是可以突破第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