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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元的目的,从不是救人,而是制造一种,想要救人的效果而已。
一边靠近刘天真和宫三十六,休元一边防备着其他人。
他没有直接出手,先将竞争对手们铲除。
今日之事,若不能完全掩盖,以杀而除去竞争对手,恐会有某些后患。
休元终究还是怕的!
惧怕灵门,也惧怕魔山。
很显然,他从过去的经验中得到的唯一教训,便是从不吸取任何教训。
对付柯孝良的分身时畏首畏尾,各种顾忌,最终导致了从云端跌落。
失去了大长老继承者的身份,不再是宝通界高层,而只是一个外派执行任务的打手。
如今,面对相似的局面,他又作出了类似的判断。
大量的冷气洒向宫三十六不断淌血的身体。
当宫三十六被化作不化的冰雕之时,原本看起来,好似已经重伤不起的魔山弟子,突然暴起。
整个人化作了乌青之色,因为剑气撕裂,而残破的身躯,直接炸开。头颅粘着带着血沫的脊椎,从破碎的身体里直接脱离而出。
犹如一条古怪且可怖的人头蜈蚣一般,朝着刘天真撕咬而来。
这名魔山弟子,自忖没有机会再夺取至人剑,便本着得不到便毁掉的心思,想要在此刻击杀刘天真,任由剑魂转移,所有人重归起跑线。
偷袭来的突然,休元虽然有所防备,却没料到魔山弟子的手段如此毒辣和决绝。
虽然出手阻拦,却根本挡不住魔山弟子的飞头魔降。
刘天真体内的至人剑气,也本能的爆发了一波,却不够充沛。
先前的爆发,归根结底是至人剑借用刘天真的身体施展,消耗的是刘天真的真气、法力以及体力。
眼看着刘天真就要被这飞头啃脸,中毒身亡。
一道雷光,从数百里外,纵贯而来。
雷光如箭,刺入那魔山弟子的飞头之中,将其撕裂粉碎。
瞬息之后,一人身着白衣,踩着雷霆,傲然降临。
跟着白衣人一同降临的,还有一名红衣赤足的女子。
从外貌上看,宛如少女,眼神干净,神情稚嫩。
但是气质却又显得风韵十足,非少女所能有。
二人一至,整个战场之上的格局,顿时有了巨大的变化。
一些还在潜伏,等待机会的老阴比,直接翻身起来,隐隐有悄悄撤退的打算。
唯有休元,因为距离成功只差一步,便不甘心的说道:“可是九玄山太玄子前辈当面?晚辈宝通界休元,大长老···。”
话还未说完。
那红衣赤足的女子,便突然神情凶恶。
一掌隔空拍出。
休元却感觉周身的骨髓都像是被抽掉了一般,不仅浑身剧痛难忍,且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站定,完完全全的趴在了地上,说不出半个字、半句话。
“聒噪!他要做什么决定,轮得到你来插嘴质疑?”红衣女子俯视着休元,原本清澈的眼眸,在看向休元时,却附带上了难掩的魔性。
白骨夫人也唯有在太玄子面前,才如同猫儿一般,乖巧粘人。
在旁人眼中,她便是最凶恶的雌虎。
休元本就是重伤之身,如今又被白骨夫人一掌抽掉了骨髓,哪里还能有什么反抗之力?
休元都哑火了,其他人也便更不用提。
太玄子和白骨夫人联袂而至,当然不会是巧合。
是宫三十六借用分身之间的联系,通知了太玄子前来救场。
同为分身,他们都是柯孝良的一部分,当然会为了柯孝良的利益精诚合作。
柯孝良本身正沉浸于悟道之中,对外界的感应,持续走低。
这个时候,实力不足的宫三十六,向太玄子求助,再正常不过了。
“咦!这人有点意思!”
“非生非死,非神非仙,好像是天意的产物,但是···这个世界的天意我感悟过,还只是拥有一些模糊的意识,为何竟能催生出代天行者?”庄释儒看似在质疑,实则是在观察柯孝良与太玄子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正如他所言,既然太玄子不可能是由玄青界天道直接孕生。
那么必然就是有某个存在,借用了天意,代天催生了太玄子这么独特的存在。
像太玄子这种特殊属性的家伙,在一界之内,战力可达界内容纳巅峰。
以玄青界举例,如今的玄青界容纳上限是天仙,那么太玄子极限爆发战力,便是天仙。
他本该是天道的傀儡,却因为柯孝良与玄青界天意的交易,成为了柯孝良的分身之一。
面对庄释儒的试探,柯孝良当然没有半点反应。
此刻的柯孝良,已经彻彻底底的进入了自我的内心世界。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这看似是一种极致的打破。
却也同样是一种对‘自我’认知的极限挖掘。
正如佛祖降世时,曾步步生莲,随后手指自身,道‘唯我独尊’。
佛祖口中的‘唯我独尊’,非是一种狂傲之言,也非名利之语。
而是要遵从‘自我’,独尊‘自我’之意,舍‘我’之外,再无其它。
简单来讲,就是唯心主义的核心要点‘我思故我在’。
“金仙若大丹,自我需圆满,周身妙气足,勿往外界求。”柯孝良内心深处,灵机闪烁,沉沦起伏的思绪,开始重新组织起完整的观念。
这样的观念,虽然看似‘肤浅’,看似‘狭隘’,实则却大有可为。
狭隘与广袤,本就是相对而言。
于微小的细菌而言,一张桌子,一面墙壁,也宽广无垠。
而于那些撑开天地,脚踏星空的混沌魔神而言,便是辽阔的宇宙,也曾狭隘憋屈,需当暴力推进,不断的拓宽。
重要的不是大小,也不是高低。
而是‘我’站在了水平线之上,而不是继续潜藏海底。
哗啦!
就像是一条海鱼,跃出了平静的海面。
远处的落日余晖,头顶的云霞与天穹,以及跨过七海的风,穿过了云层的某些声音···全都聚拢而来,全都顷刻而至。
一种圆满,一种不朽,一种难言的···却相当极致的感动,从柯孝良的内心深处萌芽,随后快速的生长。
周身流淌,恢弘可怕的真气,开始凝聚于一点,犹如黑洞一般坍塌。
最终,在柯孝良的丹田气海之内,化作了一个金灿灿,圆润润的‘金洞’。
恍惚褪去,清醒归来。
柯孝良长吐一口气。
随后睁开眼帘,步入不朽。
金仙!
成了!
不过如此而已!
“鸿蒙初辟原无姓,打破顽石需悟空。”
“道理本就在我心中,大道早被记录成文字,只是我无从领悟,不得而知罢了!”
“可笑我当初还曾用这样的只言片语,哄骗宋清文。却不料我自身本也是守着宝山,却不自知。”柯孝良心中没有气馁,也没有真正的嗔怨。
这些心中的自我调侃,也仅仅只是调侃罢了!
道理摆在那里,但是能否领悟,能否运用,都是有门槛的。
站在门前,才能跨越门槛。
远在千万里之外,连门都没有,谈什么跨过去?
此时的庄释儒,原本还在柯孝良的耳边絮絮叨叨,继续做着观察,想要破坏柯孝良悟道。
突然,就感觉身边的柯孝良,气息微妙的变了。
虽然只是一瞬,庄释儒却感觉到了‘危’字,似乎正大大的悬挂在他的头顶。
没有再继续哔哔。
庄释儒一拳打出,顾不得反噬。
就要破开世界,逃向外界。
无论这一拳,会在千万里之外,引起地震还是海啸,死去多少人,制造多少业力,他都顾不得了!
逃!
逃!
逃!
赶快逃!
“庄兄弟这是要去哪?”穿梭半途,庄释儒突然听到了一个十分‘亲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随后,他便被蛮横的拉回现实。
破碎的虚空,激荡的拳力,以及张扬的各种规则业力,全都消融一空。
一切都似从未发生,一切却在庄释儒的心头,缓慢重叠,不断上演。
强烈的撕裂感,像是要挤压、揉碎庄释儒那本该坚强的灵魂。
第六百九十四章打开大门准备起飞
在被强制抓回来的一瞬间,庄释儒于短短的一刹那,接连用不同的手法,不同的体系,施展了三十七种高强法术。
这些法术中,有主强攻,有主控制,有主诅咒,有主幻术,有为解除束缚,有为扭曲攻击目标,亦有定向误导···各种各类,而每一种法术的背后,都其实牵绊着一种规则的有效应用。
然而这些法术落在了柯孝良的身上,都是石沉大海。
不仅仅是这些法术,就连庄释儒布置在他自己身上的各类后手,一些防御的符咒、法宝,以及大量本体与替身交替,元神穿梭跨越的手段,全都无效。
柯孝良的手掌,在庄释儒的身上,贴上了一个禁字。
此后,庄释儒便宛如凡人,封禁了超凡。
金仙高出了天仙一个大境界,看起来却似乎高的没边。
这样的差距感,在天仙对比真仙时,是感受不出来的。
甚至要比真仙对比凡阶修士,都要拉开的更为彻底,也更为明显。
这样的本质差距在于,柯孝良修成了一粒‘金丹’。
而这一粒‘金丹’,与修行初期的所谓金丹境界,完全不是一回事。
修行初期的金丹,是真气固化的产物。
炼精化气的阶段,真气由气态转为液态,再转为固态,这是三种不同的真气储存方式。
同时也是为将来炼气化神提供修行基础。
故而,金丹之中,蕴藏了一丝丝灵魂气息,在金丹的蕴养下,灵魂壮大后,便可碎丹成婴,破入元婴境界。
而柯孝良的那一粒金丹,某种意义上来讲,更像是一个洞。
一个坍塌、吸收、崩坏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