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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欧文扭头看向莱恩，示意他把准备好的钱拿出来交给对方。
莱恩掏出满满当当的钱袋子，里边装满了金币，少说得有五十枚以上。毕竟这是一次专门的委托，对方的要价自然也很高。
海因特示意身后的手下替自己接过那笔钱，并笑道：“真是一次愉快的交易，承蒙侯爵大人的信任。”
适时，克莱夫已经准备好了展示品。
一进入房间，他就看到莱恩将一大笔钱交给对方，不禁露出一副肉疼的表情，但很快就恢复原样。
急步走到欧文身边，克莱夫小声耳语道：“侯爵大人，这边都准备好了。”
“嗯。”
欧文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看向海因特，试图推销道：“哦，对了！玛夏会长，我们边戍镇最近生产了一些新奇的产品，不知你是否有兴趣看一下？”
“新奇的产品？”海因特一脸感兴趣的模样，“既然侯爵大人如此推荐，那我肯定是要看一下。”
“克莱夫。”欧文轻唤一声。
克莱夫立即走到门口，让外边的仆人进来。
四位仆人手里端着盘子走进会客室，站成一排，盘子上面分别放着两种不同品质的纸张、铅笔和水泥粉。
欧文从左边第一个起向海因特介绍，随手拿起一张浅灰色的纸张。
“这是我们边戍镇特产的纸张，是羊皮纸的替代物。当然，这是品质较次的，还有品质好的。”
又拿起下一个端盘上的白色纸张，欧文将两种纸放在一块做对比，给对方看。
“哦？羊皮纸的替代物？”
海因特好奇地摸了摸那两种纸张，又拿起来鼓捣了几下。
表面平滑，非常轻薄，若真是作为羊皮纸的替代物，那似乎还不错。
“我可以试一下吗？”海因特问。
“当然。”
欧文让莱恩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墨水和羽毛笔。
拿起羽毛笔，海因特蘸了蘸墨水，在两种纸上随便写了一行字。
看到上面留下一行清晰的字迹，她不由得惊叹道：“哇喔！这还真是一件不得了的产品。”
作为优秀的商人，海因特敏锐地嗅到了商机。
纸张的优势显然是羊皮纸所不能比拟的，如果能大规模量产的话，那取代羊皮纸也不是问题。
“不知这两种纸的产量如何？价格又怎样？”海因特迫不及待地询问。
“除去失败品，目前的产量大概每天五千张，而且这还不是极限，我打算日后进一步扩大生产规模。至于价格嘛……”
正当欧文准备开口报出价格时，克莱夫突然插话道：“品质差的纸一张两枚银币，品质好的一张十枚银币。”
得益于温斯特提供的造纸技术，制作纸张的成本远低于羊皮纸，而刚刚的报价远远高出欧文的心理预期。
只见克莱夫一个劲地冲自己使眼色，欧文扭头看向海因特，却发现对方欣然接受了这个价格。
“你们打算卖多少？我全都要了！”海因特豪气地说道。
这么容易就赚到了一大笔钱，倒是有些出乎欧文的预料。
这时，克莱夫悄悄凑了过来，小声说道：“侯爵大人，纸这东西目前可是稀罕货，只有边戍镇才能生产。凭借纸的优势，哪怕是卖出跟羊皮纸一样的价格也是没问题的。”
如果海因特真能按照羊皮纸的价格把所有纸卖出去，那其中的利润可比欧文赚到的还多。
听了克莱夫的话，也让欧文再次意识到，自己并不擅长商贸方面的事，等会儿还是交给克莱夫处理吧。
“另外，不知能否以交付定金的形式，预订下一批的纸张？”海因特又问。
连日后的产量也要包下来？欧文心中暗喜，至少纸张是不愁销路了。
欧文向克莱夫使了个眼色，后者当即领会，站了出来。
“接下来就由我替侯爵大人商谈。玛夏会长，请问您想预订多少纸张？打算多久过来取一次货？”
克莱夫十分擅长应付商人，很快就谈好了卖纸的事情，双方就差签订契约了。
“稍等一下，玛夏会长。”欧文及时开口道，“产品还没介绍完呢。”
“哦！也是。”海因特抬手扶额，“您瞧我这着急的，还请您继续。”
既然是克莱夫擅长的事，欧文干脆让他向海因特介绍剩下的产品。
下一个产品是铅笔。海因特试用过后，也是豪迈地宣布要全部买下。
铅笔这玩意可比羽毛笔方便多了，不需要墨水就能纸上留下字迹。
搭配纸张一块卖，肯定有不错的销路，海因特显然也是看到了其中的商机。
最后是水泥。听完克莱夫的介绍，还有两块粘合在一起的小石块样品，海因特对此也是十分感兴趣。
由于边戍镇有许多工程项目都要用到水泥，因此欧文并不打算卖太多出去，只是想卖掉一部分换成钱投入发展领地。
因此，水泥的价格被克莱夫抬得极高，高达一百枚金币一袋。
即便如此，海因特还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全部买下。
对方的有钱程度超乎欧文的想象，这就是实力雄厚的大型商会吗？
第118章 订购
商谈完毕，双方这就开始拟订契约。
为了体现得正式一些，契约还是跟以往一样使用羊皮纸。
由克莱夫亲力亲为地办事，很快就拟好了两份契约。
正当交易双方准备签名之际，海因特忽然开口道：“今天确实是收获满满的一天，不过我还是有一点点小遗憾。”
闻言，欧文停下手中的羽毛笔，抬头好奇地看向对方。
“哦？还有什么遗憾？”
“不知道侯爵大人是不是有意隐瞒。”海因特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在抵达边戍镇之前，我听到过一些传闻，据说你们这还有更加奇特的产品。”
“奇特的产品？”
欧文微微一愣，没想到海因特是有备而来。至于对方所说的东西，他心里头已经有一些猜想。
海因特缓缓描述道：“传闻你们这有一种神奇的黑铁造物，它只需点火烧水便能自行运作，力大无穷，非人力所能比拟。此外，还有一种可怕的天雷武器，能产生惊天巨响和天雷爆炸，连小山丘都能轻易炸平。”
“哦，你说的是蒸汽机和黑火药。”
果不其然，海因特问的就是这两样东西，应该是听到了从边戍镇南逃避难的人传开的流言。
“连名字都有了，看来真的有这两样东西。”海因特眼睛一亮，“不知侯爵大人能否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这个嘛……”
欧文摸着下巴，思忖片刻后，说：“真是抱歉啊，黑火药是我们边戍镇的机密，暂时不能不给你看。”
听到这话，海因特明亮的眼睛瞬间失去大半光彩，难掩脸上的失望神色。
“至于蒸汽机，那倒是没问题。”欧文接着说，“就是地方离这有点远，你要是愿意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一下实物。”
“那就麻烦侯爵大人了。”海因特急得站起身说。
接下来，欧文一行人便骑马北上，来到了横贯矿区。
在矿洞洞口，海因特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蒸汽机。
那台大铁疙瘩正在全力运转中，还发出刺耳的噪声。
由于最近铁矿石的产量大幅增加，欧文已经让吉塔专门打造了轨道和矿车，如今在矿洞里挖矿比以前轻松不少。
看到满载着矿石的矿车被一点点拉出矿洞，海因特惊得目瞪口呆。
当她正要凑近一点查看这台蒸汽机时，却被操作机器的哈克厉声喝住：“停下！请别随意靠近工作中的蒸汽机，喷出来的白气会烫伤你的皮肤！”
吓得海因特连退几步，不敢轻易靠近了。
见状，后边的欧文满意地点点头，哈克年纪虽不大，但做事尽职尽责，当初把机器交给他操作显然是正确的。
由于现场噪音大，海因特不得不回头大声道：“侯爵大人，请问能我亲自操作一下吗？”
“当然可以。”欧文也大声回应。
随后，他转头看向边上的矿工头子：“让哈克教玛夏会长如何使用蒸汽机。”
“明白！”
矿头立即上前跟哈克说了几句，令他退到一旁，让海因特来到蒸汽机的操作台前。
在哈克的细心指示下，海因特按照正确步骤扳动拉杠，顺利拉出几车满满的矿石。
满足了一把，海因特心满意足地退下来。
“觉得如何？”欧文问。
海因特目不转睛地盯着蒸汽机，颤声道：“亲自操作过后，我感觉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这台蒸汽机远超我的想象，比传闻里听到的还要神奇，应该不止运矿这个功能吧？”
“确实，这里还有一台蒸汽机负责矿洞抽水。”
欧文回答道：“事实上，蒸汽机的用途非常广泛，但凡需要用到大量人力或者畜力的地方，它都能发挥作用，比如研磨麦子、拉动马车之类的，甚至还能装到船上，让帆船无需风帆也能远行。”
听了欧文的讲解，海因特眼睛再次发出亮光，恨不得立马出钱买下这台蒸汽机。
不过，她也清楚，欧文之前并没有向自己推销蒸汽机，说明这机器有可能不打算卖。
想了想，海因特开口问道：“对了，侯爵大人，我还听说您最近正从外面大肆收购炙热魔石燃尽后剩下的残渣和硝石，对吧？”
“没错，怎么了？”
那或许有机会，海因特皎洁一笑，说：“我并不做魔石买卖，不过在王都和东升要塞的郊外有四座制硝场。”
“什么？！你有四座制硝场！”
欧文的声音猛地拉高好数十分贝，表现得极为惊讶。
看来对方很需要硝石，海因特又说：“侯爵大人，您要是愿意出售蒸汽机的话，我可以以市场价的九成，将这些硝石专供卖给您。”
硝石可是黑火药的重要组成成分，再怎么多都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