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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灵珠子调转方向，一路奔到小黄鹂与玄都面前，叫嚷道：“快来帮帮我啊，老妖婆要打死我了！”
小黄鹂翻了个白眼，“打不过你还不赶紧认输！”
灵珠子眼珠子乱转，忽地闪身跳到了小黄鹂身后。
后方，滚滚云气紧随而至。
小黄鹂眼见那云气并未停下，不由得面色一变，连忙祭起一枚石子，迎着云气顶了上去。
石矶微微皱眉，本想就此收手，此刻见到那枚朴素无华的石子，却是心头火起。
八卦云光帕位列先天灵宝，区区一枚石子也想抗衡？
这么想着，石矶便操纵漫天云气化作一条云带，如同鞭子一样朝着小黄鹂身后的灵珠子抽去。
这时，一柄千叶神雷锤自石子中闪出，青白之气弥漫，瞬间便将那条云带震成了无数缕云丝。
“上品后天灵宝？”
石矶眉头一皱，招手将那亿万云丝复原成罗帕托在手上，盯着小黄鹂道：“师妹是要替那灵珠子出战吗？”
“什么跟什么啊……”
小黄鹂着恼道：“我好端端地坐在这里，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朝我动手……”
话未说完，便听石矶冷冰冰地道：“八卦云光帕乃是先天灵宝，灵性十足，哪怕你故意挡在灵珠子身前，它也会绕过你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该动弹？”
“事实便是如此。”
“好！那我就跟你打！”
小黄鹂身影一闪，出现在广场中央，怒气冲冲地道：“不过只是一个下品先天灵宝罢了，很了不起吗？”
石矶冷声道：“你想代替灵珠子与我切磋，先报上名号来！”
闻言，小黄鹂不着痕迹地偷偷瞥了眼云端，还没等看清便立即缩了缩脖子，恼怒道：“哪来那么多废话，要打就打，不打我就回去了！”
……
云端之上，准提望向柳白，笑道：“长青道友，你这个弟子倒也有趣，日后可以带她一同到我西方做客。”
柳白笑了笑，还未开口便听通天抢先道：“师弟与其打那小鸟儿的主意，不如多花些功夫教导弟子，省得再被一巴掌破了心境。”
准提轻叹道：“师兄所言甚是，不过我看师兄门人弟子众多，也得多费些心思才是……”
通天轻哼一声，“我门下弟子，我自会管教好。”
……
柳白没再理会这两尊圣人的言语交锋，目光望向场中。
只见那石矶冷哼一声，一举祭出两方罗帕。
一方八卦云光帕化作无数缕云气，侵吞吸纳万物；一方八卦龙须帕唤出黄巾力士，形如巨灵神将，朝着小黄鹂镇压而去。
“看我的！”
小黄鹂祭起那枚石子，从中取出七件下品后天灵宝，与之前的千叶神雷锤分列八方。
“这么多灵宝！”
“似乎还都是雷系灵宝！”
“她是那位长青前辈座下弟子吗，怎会有如此多的灵宝？”
“这也太奢侈了吧？”
……
八件后天灵宝齐出，在广场周边围坐的一众弟子中掀起一阵不小的波澜。
虽然他们都是圣人座下弟子，普通修士难以企及的灵宝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稀奇之物。
但让他们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灵宝，他们还真没几个能拿得出来，更何况还是清一色的雷系灵宝。
一缕缕青白雷气自那八件灵宝中溢散而出，迅速在空中化作一个个神秘符印。
沉闷的“咔嚓”声中，无数道紫红色的神雷自符印之中酝酿而成，在半空中汇聚成了一口巨大的雷池。
滚滚雷霆霹雳，尽皆在雷池中化作雷浆。
“轰隆——”
一声巨响。
八卦龙须帕召唤出来的黄巾力士躲避不及，直接被雷池之中溢出来的雷浆砸中，瞬间化为劫灰，消失得无影无踪。
石矶大为心疼，再一看手中的八卦龙须帕中间已然是多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破洞。
“你敢坏我灵宝！”
石矶柳眉倒竖，眼中酝出无边怒火，正要催动灵宝与小黄鹂硬拼之时，场边传来多宝道人的声音。
“师妹莫要强撑，她以八件雷系灵宝布下大阵，不可力敌，你且回来吧。”
石矶目光中闪过一丝不甘，但大师兄发话，她却不敢不听，冷着脸瞥了一眼小黄鹂，随即身形一晃便回到了截教弟子阵中。
小黄鹂歪了歪脑袋，“这算是我赢了吧？那我回去了。”
话音刚落，便有一人闪现到场中，作揖道：“吾乃西方教紧那罗，还请师姐赐教。”
小黄鹂皱了皱眉，只见这个叫做紧那罗的西方教弟子穿着一身白衣，仪表堂堂，只是身材略显削瘦。
“你要和我打？”
紧那罗双手合十，微笑道：“非也！吾身无灵宝，法力浅薄，并非师姐敌手。”
“那你上来做什么？”
“吾来与师姐论道。”
小黄鹂摇了摇头，“没兴趣。我要回去了。”
紧那罗却是上前两步道：“师姐莫非是怕了？还是说你只敢借助灵宝之力与人比斗？”
小黄鹂懒得理会，正要回去便听紧那罗继续道：“既然师姐不敢与吾论道，便请师姐回座。是了，吾等还不知师姐名号，不知是哪位圣人座下？”
“你想知道？”
小黄鹂脸色微冷，“先赢了我再说。”
“这么说师姐是答应与吾论道了。”
紧那罗微笑道：“吾之道曰空。心、圣以及众生，三者皆空，现象的真性是空。无圣无凡，无施无受，无善无恶，一切皆空。请师姐赐教。”
“赐教……好，我给你赐教！”
“啪！”
一声脆响。
紧那罗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之前月光吃的亏，他牢牢记住，早早地便运转法力护身。
这一巴掌并未能对他造成伤害，但是这股屈辱感……
紧那罗暗暗吸了一口气，含笑望向小黄鹂，正待开口说话，便见一个蒲扇大小的巴掌再度扇了过来。
“啪！”
“师姐……”
“啪！”
“等一下……”
“啪！”
“……”
“啪！”
“我跟你拼啦！”
“啪！”
第六十三章 论宝
“哈哈哈……打得好！打得漂亮！长青道友这弟子太有趣了！”
云端之上，通天一边大笑着一边看向西方二圣，“你们西方教弟子对自己的道不够坚定啊……之前那个月光只一巴掌就被破了道境，现在这个紧那罗事先有了准备，竟然还是只坚持了三巴掌……莫非你们西方大道的克星就是巴掌吗？”
“师兄说笑了。”
准提微笑道：“月光与紧那罗修行不济，于大道感悟不深，而那灵珠子和小鹂儿又得高人指点，输给他们也属正常。”
说话的同时，准提目光转向柳白，“长青道友，你觉得呢？”
众圣目光也都望向柳白。
他们虽高坐云端，但下方诸事尽入眼帘。之前玄都和小黄鹂等人的对话早就被他们听在耳中，都已知晓此等以力破巧之法源头乃是柳白。
只不过被性情恶劣的灵珠子断章取义，却也取得了不俗的效果。
柳白在众圣注视下笑道：“此言稍有偏颇。”
准提眼中闪过一丝讶色，含笑道：“道友想必另有高见。”
柳白笑道：“我曾偶然听过一句话——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好一个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吾也有此同感。”
通天大笑道：“长青道友，日后有闲，还请到我碧游宫一叙。”
准提略一回味，肃然道：“长青道友所言甚是，此二人失利的确只是因为他们自己修行感悟不深。”
柳白微微颔首，心中对这位圣人的印象更加深刻了一分。
刚刚准提与通天言语交锋时特意带上他，让柳白有些不舒服，所以才挤兑了他一句，不成想这位准提圣人却是立刻表示赞同。
柳白心中暗自摇头，看来这尊圣人是真的很想把自己拐到西方去啊。
……
广场上，小黄鹂轻描淡写地拍了拍手掌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望向紧那罗的目光带着些许嘲弄，“这就是你所谓的空吗？”
此时的紧那罗，双目尽赤，英俊的面容因为扭曲而显得有些可怖。
过了好半晌，他才控制住心中的冲动，咬牙切齿地冷声道：
“吾修行浅薄，败于师姐手下无可厚非，只是师姐今日如此辱我，日后定要再向师姐讨教！”
小黄鹂瞥了他一眼，“不服气的话，现在就可以动手。”
紧那罗两只拳头猛地攥紧，指甲深深地刺进掌心。
他要是有把握的话，早就动手了，何必忍到现在？
这时，一道肥硕的身影出现在场中，望着紧那罗道：“既已认输，便下去吧。”
“是。”
紧那罗得他解围，连忙闪身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来人又看向小黄鹂，笑容可掬道：“我是西方教弥勒，想与师妹论宝，还望师妹不吝赐教。”
“论宝？”
小黄鹂好奇道：“该如何论宝？”
弥勒笑呵呵地道：“论宝便是双方各自放出一件灵宝，不以法力、阵法加持，全凭灵宝自身的灵性相互比斗，师妹觉得如何？”
小黄鹂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点头道：“听起来蛮有意思的，比论道好玩多了。”
弥勒笑道：“既然师妹同意了，那咱们就开始吧。”
……
云端之上
通天望着柳白道：“道友这小徒弟性情过于纯真，这一场怕是要输了。”
女娲也道：“那弥勒明知小鹂儿至少有八件灵宝护身，还敢提出斗宝，显然是胜券在握。”
说着，她目光转向西方二圣，“想必是二位师弟赐予了什么宝贝吧？”
准提含笑摇头，“师姐说笑了，我西方贫瘠，便是我师兄弟二人身上也没有多少灵宝，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灵宝赐予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