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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君渡微微蹙眉,像是研究什么一样,捏住了阮娇的脸颊,将她的脸给抬了起来。
阮娇早在入宫的时候,关于她的资料就已经全都送整理好了,不止是阮娇,是所有要入宫的秀女。
只是褚君渡不感兴趣,从来没有看过而已。
如今他被阮娇勾起了一些兴致,那些资料顿时就派上了用处。
看着资料上介绍的人,再看看床上躺着的这一个,褚君渡嘴角扯出了一个玩味的弧度。
小小年纪竟然不止两幅面孔。
真是天生生活在后宫这种大染缸里啊!
褚君渡原本在阮娇冒犯他的时候,是想要杀了她的。
但是现在他抬起了阮娇的小肉脸,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改变了主意,如果她能一直保持这么别样的有趣的话,他不介意多养她几天。
阮娇睡的正香的时候,就感觉有人在捏自己的脸,顿时就伸出手拍了一巴掌。
结果空气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因为起床气,阮娇一点都没手下留情,将褚君渡的手被给打出了一个巨大的红印子。
褚君渡“嗤”的一笑,“果然胆子大。”
他的话音刚落,忽然胳膊就被人给抱住了。
褚君渡垂眸,就看到刚刚要张牙舞爪打他的人此时抱着他的胳膊睡的一脸乖巧,白嫩的脸颊上,还残留着被压出的红色印痕。
红白的颜色落在眼里,平白让人多了一丝凌虐的欲望。
褚君渡的眸色黑沉沉的,望着床上的阮娇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靠坐在床边,就那么任由阮娇抱着胳膊,久久的像是雕塑一样,一动都不动,
床上的人,过了好久蹭了蹭他的胳膊,然后嘟囔了一句竟然松开了他的胳膊,放肆地环住了他的腰,将他像是抱枕一样给抱在怀里。
房间里一片静谧,仿佛有种名为和谐的气氛在缓缓涌动,给褚君渡冰冷的身体带去了一丝温度。
123、太子的娇娇
除了褚君渡以外所有人都:“……”
福全小心翼翼地看了褚君渡一眼; “殿下?”
褚君渡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没说话,但是福全却看懂了他的意思; 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惊愕于不近人情的殿下今天的好说话,不敢让侍卫去弄,他亲自举着蜡烛小心地过去,结果就看到了阮娇发髻上有一撮头发被挂在了一块翘起来的木头上。
就像是挂年画一样,巧得简直像是她脑袋上长了个拎手。
福全嘴角抽了抽,快速地将那一撮头发给弄下来。
头皮不再被拉扯着后; 阮娇松了口气,手臂在窗户上一撑,就翻进来了,然后像是归巢的家雀一样扑棱着翅膀就朝着褚君渡跑了过去; “殿下; 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我刚刚去寻你见你床上空着,我就猜到你苏醒后来寻我了,所以立刻就跑回来了!”
看着阮娇一脸求夸奖的表情; 好似完全忘记了在半个时辰前她都做过了什么事一样; 褚君渡顿时勾起一个笑容。
他眼中浓黑粘稠的恶意化开; 像是要将阮娇整个人给包裹了起来; 然后缓慢地吞噬,再慢慢欣赏她挣扎时绝望的表情。
他垂在一旁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仿佛上面还残留着之前掐她脖子时候的温度。
他一惯讨厌触碰其他人的身体,也讨厌别人触碰他,尤其是女人的肌肤那种滑腻的触感; 会让他恶心又厌恶。
但是眼前这个女人却不一样。
褚君渡眼里闪过一丝邪气,目光落在她拉扯着他袖子的葱白指尖上,饶有兴味地瞧着她的脸,缓缓道:“毕竟是孤幸过的第一个女人,孤怎么能不来瞧个新鲜。”
“只是孤伤了脑袋后忘记了是如何宠幸你的,你再给孤讲一遍,可好?”褚君渡虽然不排斥阮娇的靠近,但是也很不喜欢她这么放肆地贴在她的身边,扯回自己的衣袖,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他话里的恶意,几乎不加以掩饰。
福全有些惋惜地看了一眼阮娇,老天爷给了她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却收走了她的脑子。
这女人也和以前那些不自量力试图靠近殿下的女人们没什么两样,真当殿下是外面那些见着美色就被迷昏了脑子的男人呢?
也不怪她会被家里抛弃,然后被送进宫里来给皇上当“人牲”。
真是活该被蠢死。
不过能死在殿下手里也是她的福气,至少没有什么折辱,不然落在皇上手里,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福全很快就开始思考着等阮娇死后,怎么处理她的尸体。
然后他就听到阮娇用一种极其娇嗔害羞的语气轻声道:“殿下讨厌,殿下明知道我那时候中了药,神志不清记不得什么了,待我有意识的时候便已经在殿下怀里了。”
“好一个神志不清记不得了。”褚君渡忽然放声大笑,“那你可记得,你是孤父王刚册封的美人?你若是与孤有染,那便是祸乱宫闱,是要被赐死的,不过,孤可以让你在鸩酒和白绫之间选一样,体面的死。”
阮娇:“……”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狗东西就怎么老让她选择怎么死?
就不能新鲜点,让她选择怎么活吗!
“选哪个,怎么不说话?”褚君渡很有兴致地瞧着阮娇,想看她被吓得失色的模样。
“哪个都不选,我选殿下。”阮娇的脸色却变都没变,大胆地迎着他的目光,“我不是皇上的美人,我是殿下的,我是听说此次选秀是为殿下择人,才选择入宫的。”
褚君渡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表情有些危险,“为了孤进的宫?”
阮娇像是没察觉到一样点了点头,“我求了好久我爹都不同意,还是我背着他偷偷报了名才如愿进了宫。我爹知道后气急了,直到我入宫前夕他都没再和我说一句话。”
褚君渡听了她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
不过阮娇也不失望,本来她也没指望他能有什么反应,她像是完全忘记了一个小时以前自己又调戏他又弄晕他的行为,一脸大义凛然地看着褚君渡,“我是为了殿下才偷偷学的医术,就算是殿下不喜欢我,想要我死,我也要为殿下治好了头疾。待那时候,殿下如果还想取走我的性命,我绝对不反抗。”
褚君渡忽然想到她之前在坤德宫的时候,和他说的那句,“殿下你杀了不了我”,原来是在这等着呢,他还当她是因为那时候有把握能按他的穴位弄晕了他,好趁机逃跑。
他嗤的一笑,冷眼瞧着她,“为孤治头疾?你倒是敢说。你可知太医院乃至整个大元都没人敢跟孤这么说?”
“他们不敢和我有什么关系?”阮娇脸色都没变,笑眯眯的看着他。
褚君渡直直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又笑了,“好,你若治不好,孤到时候就亲手活剥了你的皮。”
扔下这句话后,褚君渡就离开了。
福全得了命令将整个房间所有的窗户全都在外面锁上了,阮娇听到了声音,忍不住出声询问,“福公公这是做什么?”
福全有些奇异地看了她一眼,不过除了好看,也看不出什么不同,不知道殿下为什么就偏偏对她一个人破例,原本福全还有些看不上她,如今倒是对她重视了两分,甚至回去就火速地查了阮娇的身份。
听到阮娇的问话,白胖的脸上笑眯眯的,“殿下吩咐的,说陈美人极擅逃跑,所以得看紧了。您也别怪咱家,这做奴才的,主子吩咐什么就只得照做。”
阮娇本来也没打算跑,锁不锁的其实也没什么必要,阮娇问了一嘴也就不问了。
福全想的比较周到,哪怕她一个阶下囚,还分派了宫女过来伺候她。
阮娇穿过来之后,也是折腾的厉害,洗完澡上床她就睡了。
结果没睡多大一会儿,迷迷糊糊就觉得好像有人站在床边直勾勾地盯着她瞧,甚至还过分地掐她的脖子。
那冰冷的触感直激得阮娇汗毛立起了一边,都不用睁眼,瞬间就猜到发生了什么。
她装作翻身的样子,直接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用力向下一拉,然后将之抱在了怀里。
阮娇已经精神了,但是她没睁开眼,暗暗防备着狗男人再做什么,甚至她已经打算好了,这厮要是再犯神经病,她就把人打晕。
结果她等了许久都没等到褚君渡的下一个反应,房间里寂静无声,她本就没睡醒,等得久了,困意袭来,她就忍不住意识开始涣散,继续幽会刚刚的周公。
结果才刚半梦半醒,她的鼻子和嘴忽然被人给按住了。
阮娇:“……”
阮娇猛地睁开了双眼,然后就看到褚君渡一身黑袍,没什么表情地站在她旁边,一脸倦怠。
阮娇故意露出了惊愕的表情,“殿下?”
褚君渡看了她一眼,恶意地咧开嘴笑了,缓缓道:“孤头疼。”
阮娇:“……”
阮娇差点对着他翻白眼,只是借着烛光看到他眼底浓重的青黑色,以及脸上的疲倦,她到底还是没简单粗暴地把人给打晕。
她掀开被子坐起身,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然后道:“殿下躺下吧,现在太晚了,既没有药,也没有金针,我无法给殿下治疗,只能给你按摩穴位舒缓一下。”
褚君渡看了那一眼被阮娇腾出来的一半床铺,也没嫌弃,只是抬眼对着阮娇道:“你下去。”
阮娇皮笑肉不笑地看了褚君渡一眼,然后道:“殿下躺下后,我在床上才比较方便为殿下按摩头部,站在地上用不上力气。”
褚君渡扫了她一眼。
就在阮娇以为他会翻脸的时候,他竟然真的乖乖躺下了。
阮娇一挑眉,也没再说什么,抬起他的头搭在她的膝盖上,然后给他揉捏头上的穴位。
他这个头疼是毒没解开导致的,这样简单的揉按治标不治本,但是却也能让他今天晚上舒服点。
随着她的揉捏,褚君渡紧绷的神情确实好了些许。
阮娇本想着把人给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