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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索回收,展开的羽翼也在第一时间收拢、合并,执焰者整个身体化作锐利的剑刃,火花在其身后短暂地爆发,加速度下,犹如斩开云雾的雷霆。
铁质破碎,血肉撕裂。
高速移动下,执焰者的铁羽轻易地切开了镇暴者的重重装甲,乃至一击击中镇暴者的中枢框架。
洛伦佐之前也拜访过永动之泵,他也大致地了解过这些原罪甲胄的构成,其中一具甲胄最为重要的不是什么动力源,而是中枢框架,它就像锁链般,将原罪甲胄的各个功能与装甲链接在了一起,正如人体的骨架一般。
撼动了中枢框架,便能撼动原罪甲胄。
【不错,可之后呢?之后你该怎么做呢?】
罗杰嘲笑着,也诱惑着。
洛伦佐临靠着深渊,与那漆黑的深邃只有一步之遥,他已经取得了与罗杰抗争的能力,可这也仅仅是抗争而已,远不及到能杀死罗杰的地步。
想要杀死一头恶魔,那么就要化身成另一头恶魔。
本该破碎的镇暴者被猩红的血肉拉扯着,不断增生的血肉就像缠绕的绷带般,将裂解的中枢框架重新束缚,触肢狂舞,末端带着锐利的剑刃。
执焰者张开双手,高额的侵蚀下,权能也在此刻释放,数不清的火流再度爆发,沿着铁羽之下坠落。
宛如坠落的流星群,上百道密集的火流烧穿了雨幕,大多命中了镇暴者,进一步摧毁着原罪甲胄,其余的则越过了镇暴者,朝着地面坠去,迸发出一股又一股耀眼的火光。
这就像一次对地面的饱和轰炸,熊熊大火燃起,将奔走的妖魔一同吞噬。
镇暴者带着火光,在几秒后狠狠地坠向大地,摔入楼群之中,扬起几米高的尘埃。
执焰者则在羽翼的展开,与推进器的反喷下快速减速,最后稳稳地落地,踩碎基石。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积水与泥泞,大部分歪扭的建筑已经在上涨的积水下崩溃,只剩下了残垣断壁。
如果不是在高空中有所观察,洛伦佐也无法相信,这样的破败之地,居然会是下城区,但想想也是,这里遍地的违章建筑,加上又是灰色地带,这里临靠着泰晤士河,潮水上涌的第一时间便是将这里冲毁。
这里又是个不错的战场,远离人口密集的区域,而且这里似乎只有他与罗杰了。
执焰者缓步前进,一道火流自废墟之中涌现,横跨了水面,和执焰者擦肩而过,最后落入另一个废墟之中,激起滔天的焰火。
【你真是个很无聊的人啊,罗杰。】
洛伦佐的声音响起。
【你很了解我吗?】
废墟之中,狰狞的怪物涉水前进,此刻的它已经看不出丝毫镇暴者的模样了,有的只是数不清的,挥舞着利刃的触肢,宛如鞭刃般狂舞。
【这一切对你而言,都是一场游戏,一场玩了很久,久到你已经心生厌倦的游戏。】
洛伦佐没有急于进攻,而是轻声诉说着。
之前他还很不解,明明罗杰与艾德伦为了拯救世界如此努力,可最后两人却分道扬镳,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洛伦佐困惑了很久,直到某个瞬间,他想到了。
【在这漫长的时光里,你已经尝试过了太多的事了,无论是有意义的,还是无意义的,哪怕是拯救世界的战争,我想你也打了无数次了。】
罗杰沉默,仿佛洛伦佐真的说中了什么一样,怪物也在一瞬间停止了疯狂。
【对于你这样的存在,所有的事物都失去了意义,当然……除了一件事。】
【什么呢?】
罗杰好奇地问道。
执焰者沉默,不知过了多久,洛伦佐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自以为救世主的你,还没有尝试过毁灭,毁灭这个世界。】
【以及……自身的死亡。】
惊雷之音炸响,推进器一瞬间给予了执焰者极大的动力,几乎是在转瞬间它便冲刺到了怪物的身前,而后上百根铁羽如同长剑般交错斩击。
这是最为致命的利刃,由柏铁与圣银铸造,很多时候洛伦佐都觉得这算不上是铁羽,更像是被打造成羽毛样式的钉剑。
万千的触肢被轻易地斩断,怪物自以为强大的防御在执焰者的面前不堪一击,锐利的铁羽挺进贯穿,直到化作数不清的长矛,从怪物的背部贯出。
第六十七章 掀翻赌桌
黑暗在血肉的躯壳下滋生,它仿佛拥有了自我的生命般,不断呓语着,诱惑着。
邵良业的神情凝重,手搭在折刀的刀柄之上,武器随时可以挥起斩击,以他平常的战力来看,他的技艺惊人,可以轻易地斩断落叶,但他不清楚自己能否斩杀眼前的存在……或者说,对于这样的存在,他们真的还有死亡的概念吗?
缓步后退,邵良业只能将希冀着洛伦佐的理智,而他则匍匐在地上,弓着身子,表情狰狞。
“罗杰·科鲁兹。”
阴影之中,洛伦佐艰难地起身,喃喃自语着。
“你渴望着毁灭与死亡,你走在注定破碎的道路上。”
眼瞳里滚动着焰火,与之前操控黑天使不同,这一次洛伦佐在双线操作,执焰者作战的同时,他也在艰难地行动着。
这对于精神的压力有些过大,他只感到一股难以言明的厌恶感,很快有鼻血流下,滴答在地面上,就像某种强酸的液体般,与地面接触的瞬间,发出嘶呀的声响。
见此洛伦佐并没有感到多少意外,对于身体的情况,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随着上升的高度的不断攀升,摆脱了缚银之栓的束缚,并取得了【凭证】的洛伦佐,已经走上了历代猎魔人,少有人能走上的道路。
他的灵魂正被升华着,连带着灵魂所寄宿的肉体,也变得越发深邃。
此刻这具躯体便如同熔炉一般,冶炼着禁忌的秘血,但很快,这份禁忌之力将不断膨胀,到最后就连鲜血也无法将其束缚。
“你……在做什么?”
邵良业不安地问道。
“和罗杰交战。”
洛伦佐露出了个难看的笑容,在远处的天边,传来轰鸣的雷音。
“不止如此吧。”
邵良业能感受到洛伦佐的压力,也能在这沉重的压力下,寻求到那么一丝的……空隙。
就像狡诈的赌徒,他在赌桌上已经被逼到无路可退了,但在对抗对手之余,不死心的他,仍在寻找着作弊的机会。
这是场艰难的战争,每个人都需要那么一丢丢的……运气。
“你猜到了啊。”
洛伦佐的笑容露出了牙齿,上面沾染着血迹,犹如野兽。
“我在追逐他,邵良业。”
虚无的世界中,两个截然不同的意识在追逐、猎杀,在无际的黑暗里搜寻着那唯一的光点。
“我就快找到了他了。”
洛伦佐停下了动作,过大的压力已经让他难以继续行动,他靠在墙壁倒了下去,对邵良业催促着。
“快逃,邵良业,离我越远越好。”
“怎么了?”
洛伦佐用力地提口气,状态就像要死了一样。
“当我找到罗杰时,他也会找到我的。”
眼瞳变成了完全的炽白,恍惚间洛伦佐就像倒下的神明,这已经不是邵良业可以涉足的战斗了,他提起步伐,缓缓地后退,不再多说什么,立刻撤离出去,只留洛伦佐一个人在这里。
也是随着邵良业的离去,洛伦佐终于能放下心来,全心应对着。
混乱无序的画面在眼前飞逝,繁多的雷音炸响不断。
……
下城区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泰晤士河涨上桥头,漫过了所有,仅有的一些建筑还在顽强地抵抗着,但距离彻底坍塌,也仅仅是时间问题而已。
它们被水流击垮,碎石混合着泥土,裹挟着浮尸们,不断地冲击着。
这里离码头也很近,绝大部分的异乡人都是从那里偷渡过来的,此刻它也与汪洋融为一体,执焰者仅仅能看到雨雾之后,有船只被激流推动着。
执焰者缓慢地移动,积水漫到它的膝盖处,高大的身影展开铁羽,就像厮杀的野兽般,将自己的身形尽可能地扩大。
不远处狰狞的怪物堆积在积水之中,随着血肉的蔓延,洛伦佐也不太确定它究竟算是什么东西了,只是知道,像这样的事物,必须被斩杀。
意识游离在躯壳之外,它们互相试探着,就像交锋的剑士。
剑刃轻微地触碰着,看似柔弱,但只要有些许的破绽,便会迎来狂风骤雨般的强攻。
【你在找我是吧?霍尔莫斯。】
罗杰的轻笑声响起,炽白的焰火在怪物的躯壳下燃起,映亮了水面。
【那么我猜,你一样也在找我,对吗?】
洛伦佐回应着。
罗杰想要摧毁洛伦佐所携带的这是唯一能对不可言述者造成直接威胁的东西,而洛伦佐也寻求着罗杰的位置,只有杀死罗杰,才能让这场笼罩旧敦灵的暴雨得到终止。
双方都清楚了对方的目的,那么剩下的只要拼个你死我活就好。
雷音骤起,执焰者的身后滚动着火光,构筑成刺目的光翼。
它在水面上高速推进,溅起重重浪花。
执焰者没有过多的武装,其致命的双翼本身便是最为可怕的武器,可这用来对抗罗杰仍显得有些不够用,它们强大,但无法达到致命一击的能力。
怪物没有移动,它的血肉深扎在大地之下,宛如血肉的大树般,枝条挥舞着利刃,狂舞中卷起狂风巨浪。
距离不断地缩短,两者相触,撼动心神。
激浪卷起规整的圆,向着四周扩散,枝条奋力地鞭挞着执焰者的装甲,斩开水面,撕裂泥土。
数不清的枝条在罗杰的意志下,向着前方抽打。
执焰者面对上千把剑刃,同样,它也挥出了自己的千把刀。
铁羽与枝条交错,执焰者与怪物撞在了一起,温度在顷刻间抵达了极致,熊熊的蒸汽狂涌,浸没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