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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其口,绝不会提。
事实上,关于真相……世人所知道的,少得可怜。
酒泉子望向苏幕遮,他淡淡道:“裴要只身去北境袭杀白帝。”
“如果这件事情发生了……那么事情的后果,很有可能是白帝直接陨落,最差的情况,也是白帝城主重伤,东妖域一蹶不振。”
“但事实……并非如此。”
酒泉子皱起眉头,颇有些琢磨的开口,“血海深仇?个人恩怨?还是……一些更单纯的东西?我猜不透陛下,也不知道他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陛下一直是一个令人琢磨不透的男人。”
第一百九十五章 渡劫
太宗是一个令人无法捉摸透的人。
因为他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一个住在皇宫内,没有第二个说话之人……或许在以前有,但是漫长的岁月里,这些人死得都差不多了,除了莲花阁的袁淳先生。
在皇帝晚年的时候,才考虑到“诞子”这件事情,曾经的太宗意气风发,甚至考虑要平定北方的妖族天下,成就自身不朽的传说境界,那样一个气吞万里如虎的男人,怎可能想过“晚年”如风烛,偌大王朝的继承问题……所以到了大限将至之时,太宗开始纳妃。
入宫女子,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在这个男人的心中,始终有一面棋盘,棋盘上的棋子随着岁月老去,但他的对手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就是他自己。
只要他要活得足够的久。
那么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
……
雷海之外,两位涅结束了关于“天都血夜”和“太宗皇帝”的对话。
有些问题,在人死之后,将永远得不到答案。
探寻太宗是什么样的人……在太宗“死”后,其实已没了意义。
对与错,功与过,都不可再修正,亦无法再弥补。
酒泉子微微凝神,他望向远方金色雷海。
“如果我不出手……看他的样子,是想引动雷劫之力,打破‘天海楼’地界的屏障。”书院老祖宗的神情有些精彩,他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啊。”
苏幕遮看着沐浴雷海的那道身影。
“既然如此……不妨就让他试一试。”酒泉子轻声喃喃道:“天海楼地界的始祖规则再大,难道还能大得过天?我很好奇……宁奕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他回头望向小衍山界的方向。
“老祖宗……这样不好吧?”苏幕遮有些担忧,她顺着酒泉子的视线望去,在小衍山界,紫山山主和沉渊君正在与白帝厮杀,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值得珍惜。
酒泉子平静道:“记住……书院也好,北境也好,都依附于皇权之下……
那位太子让我们尽力救下宁奕,保住铁骑,只要我们完成这件事情,其他的结局就不重要。”
老人的神情有些惋惜,但还是开口道:“将军府势大,终究不能让太子安心,那位殿下的意思你应该也清楚。”
苏幕遮沉默下来。
太子的意思……是保住北境铁骑。
但无须去保沉渊君。
酒泉子平静道:“你放心,我不会拿北境铁骑开玩笑……只要宁奕的第一道雷劫没有轰开天海楼屏障,我就会出手。”
他的背后,那尊酒壶不断汲取四周灵气,内里的杀力时刻汇聚,只等绽放。
……
……
金色雷海之中,一袭黑衫,驭剑而行。
剑仙气象,在此刻已然巍然大成,宁奕踩踏细雪,双手不断结印,剑气洞天倾开,大道长河之中的丝丝缕缕剑气,在此刻被他展化而出,长陵石碑内的那些剑道意境,化为一条又一条的洪流,围绕着这一人一剑。
神池破碎,但剑心还在。
宁奕的肩头,紫霞横飞,原先破碎的骨肉,在此刻极快的“修补”起来。
“轰”的一声。
一道金灿雷霆落下,这一次宁奕没有躲闪,硬生生迎接而上,稚子长啸,剑尖对撞雷霆,针尖对麦芒,刹那绽放出一蓬金灿光火,整柄稚子剑身都被炽烈金光所淹没,发出“叮叮当当”的淬炼声音,在雷劫洗劫之后,这把飞剑非但没有丝毫折损,反而变得更加坚固,更加不可摧毁。
宁奕飞身而起,细雪从脚底掠出,迎接第二道雷霆。
雷光呼啸连绵成海。
将这袭黑衫吞没。
雷光之中,宁奕放出所有的飞剑,将山字卷的神念,寄托在每一把飞剑之上,让其能够自行汲取雷劫之力,那些品秩不够的飞剑,在接触雷劫的第一个刹那,就支离破碎,直接被劫力打得破碎,剑身炸开。
养剑如养人。
在生字卷和山字卷两卷天书的庇护之下,极少数的飞剑“存活”下来,它们在第一波雷劫之下被“洗髓伐骨”,剑身金光熠熠,
蕴含雷霆之威,而这次洗礼,直接让这些飞剑的品秩拔高了一个层次。
除了细雪和稚子。
这两把剑,本就是当代最强级别剑修的佩剑。
细雪是蜀山历代大剑修的传承之物,在宁奕之前的上一位主人是徐藏,再上一位则是东岩子赵蕤先生。
而稚子的主人,则是名震两座天下的西海老剑仙叶长风。
雷劫固然强大,但想要摧毁这两把飞剑,几乎不可能。
稚子发出了锵然的震颤声音,对于这道雷劫,剑灵甚至展露出了兴奋……看样子,在跟随老剑仙的日子里,他可没少经历这些雷劫的洗礼,然而真正遇到金雷之时,剑身还是发出了痛苦的铮鸣。
劈向宁奕的雷劫,实在太逆天了。
或许叶老前辈所经历的雷劫,杀力更大,但单单要论天道规则的杀念……叶老前辈这种想要突破极限的逆天者,和宁奕这种“死而复生”的逆天者,显然是后者更招惹仇恨。
而细雪则不一样,细雪经历过“折断”,与宁奕一样,是死而复生之物。
天道并不在意一件器物的“死活”。
但细雪与宁奕,有着比稚子更密切的关系……这么多年来,它与宁奕形影不离,执剑者的神性也好,宁奕的剑气也好,都浸入剑髓之中。
细雪迎战雷劫,剑身自内而外,都绽放出炽目的光芒。
它在怒嚎。
在宣战。
与那个悬停在空中的黑袍男人一样。
宁奕抬起头来,他注视着九天雷霆的汇聚之处,那片穹顶的最高点,规则的起源地。
他长啸一声,抬起双手,细雪和稚子双双掠入掌中。
“杀!”
啸声搅动风云,宁奕不退反进,直接向着穹顶杀去。
你以雷劫渡我?
我以剑气渡你!
穹顶雷海,被一道剑气刺穿,雷霆翻滚,粗壮如蛇的雷光,被大江大河一般的剑气劈卦破碎,紧接着被宁奕攥住“三寸”,狠狠挥舞一圈,向着人间掷而出,化作一条大鞭!
第一百九十六章 弑神
“轰隆”一声。
金色雷霆被宁奕死死攥住,挥舞一圈,化为一条炽烈大鞭,向着天海楼边界的屏障贯穿砸去!
无数铁骑的凝视之下,一道黑衫,跨步而出,如天神一般,在渡劫雷光之中屹立不倒,而且抓住雷劫
“师叔这是想打碎天海楼屏障?!”
这个念头出现的刹那,连谷小雨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也太疯狂了吧?
在明白了宁奕的真实意图之后,诸多圣山的剑修,眼神震撼。
这是要以规则硬撼规则?
“砰”的一声,天海楼的屏障,发出剧烈的震颤之音,这条金色雷劫所化的大鞭,狠狠击打在白色屏障之下,打得天海楼牢笼“皮开肉绽”,而挥出大鞭的那个人,宁奕,此刻也正遭受着层层雷劫的洗礼。
黑色的衣衫,几乎是刹那之间,就被雷霆劈碎。
无数剑器在雷海之中遨游,围绕着宁奕旋转。
天海楼地界,在天道规则的压迫之下,隐约震颤,快要裂开。
宁奕高喝着再度伸出一只手,如法炮制,“捏”住第二道金色雷劫。
他很清楚,白帝施展“天海楼”是要做什么……他的血液之中,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压迫感,而这股压迫感极其熟悉,曾在西妖域棋盘,宁奕感同身受的体验过一回被压制在“笼牢”内的感受。
往生之地。
无数朝圣者。
就是这么诞生的……被白帝以“生死规则”禁锢,然后奉献血肉,精神,还有不朽的信仰。
白帝想要硬生生炼化这片地界内的生灵,开辟出一片史无前例的“朝圣地”。
规则已经降临。
此刻的北境铁骑,座下骏马,大多暴躁起来,不断以四蹄擂地,但是抬起头来,猩红眸子里望向天海楼的边界,却带着一丝恐惧……他们想要挣脱这座“笼牢”,却又畏惧白帝血脉的压制,这便是西妖域棋盘山脉里如出一辙的景象。
而将军府的这些将士们,虽然觉察到了异常,但却没有觉察到异常来自于哪里……他们其实都是极其敏锐的人,游走在生死边缘,对于危险的感知极其敏感,但这些日子,驰骋在“灰之地界”,无处不是危机。
白帝生死规则的降临,来的并不强烈。
就像是温水煮青蛙。
所以牢笼里的铁骑,圣山的剑修,感应到这股危机的只是少数。
千手当然是其中之一,她神情担忧望向不远处,目光与扶摇,徐来,等境界破开命星的那些大修行者一一对撞,都发现了对方眼神之中的那股“焦躁”。
牢笼不破,便无法逃出规则。
如今是“温水煮青蛙”,但火候掌握在白帝手上。
如今的局势……其实与远方小衍山界的那场战斗有关。
白帝,紫山山主,沉渊君。
如果这一战的胜负分出,想必那位东妖域的妖族皇帝,并不会吝啬规则之力,要炼化天海楼如今辐射的地界,可能也要不了多久。
……
……
“所以你觉得……你凭什么能杀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