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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
意识到自己此行真的可能会是失败的结果，李云逸眼底精芒一闪，望向远处那无尽的黑暗，坚定如山。
不！
哪怕注定失败，也不能一无所获！
里面，究竟是什么？
梦魇？
它到底是不是巫八所说的上古凶兽？
千万因果线融入这空间的每一寸，难道说，它就是这一遗迹的核心，无处不在？
无数疑问在心底蒸腾，李云逸决定继续出手探查。即使失败，也不能空手回去。
他敢这么做，自然是因为已经探查清楚，此地的威压固然恐怖，可并不能威胁到自己的元神灵身。
至于孙鹏……
谁还有功夫管他死活？
所以。
轰！
李云逸再次发力，以附身神种为核心，因果之力蒸腾而出，循着其中一根因果线朝远处掠去，要探查到它的另一端真相。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
轰！
因果之力才探出不足百丈之遥，一股强烈的震动呼啸而来，哪怕李云逸出手时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一时间也是神魂震荡，因果之力险些直接溃散！
因果之力溃散？
这是规则之力？
李云逸心头一震，骇然大惊。从白莲圣母那里他知道，何以对抗规则……唯有规则！
这必然是规则之力！
上古劫印里蕴藏的规则之力出现了，就存在于这一位面，这一遗迹！
李云逸隐隐听到了梼杌的哀鸣，这震荡对他来说也是压力极大，可是，他又岂会因此而罢休？
“冲击？”
“为何会有震荡？！”
“如果这方天地自成一体，应该相当稳固才是……这震荡，究竟从何而来？”
李云逸一咬牙，果断选择继续出击，一瞬间硬生生又冲出百丈，而就在这时，突然。
哗！
借助因果之力，李云逸讶然看到，前方黑暗汹涌，突然撕裂，一抹银光就如同破开黑夜的第一缕阳光，倾洒而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轰！
银光倾洒在自己身上的一瞬间，它似乎蒸腾的更加厉害了，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一般。
鲜活！
如真正的生灵一般！
“这是什么？”
李云逸一怔，隐隐意识到了此间动荡产生的原因。
是周围黑暗和银光之间的碰撞！
自己猜的没错，在这里，竟然真的有两种不同的力量，并且相互敌对！
它们究竟是什么？
李云逸愣了一瞬，没有贸然上前，可就在这时，异象再次发生了。
轰！
银光刚才的突然蒸腾，似乎是它拼尽全力最后的爆发了，但依然没能冲破黑暗的笼罩，被后者疯狂席卷吞没。
可就在银光消失的一瞬间，突然。
“救我！”
迷蒙中，一声哀鸣响彻耳畔，李云逸盘膝坐定在魔藤遗迹的元神灵身立刻睁大了眼睛，充满惊骇和难以置信。
求救？！
这是……求救的呼声！
并且李云逸断定，它肯定不是身后孙鹏发出的，他的声音不是这样的！
但，不是孙鹏，又是谁？
这方天地，除了自己和孙鹏之外，难道还有第二个人不成？！
突如其来的呼救彻底打乱了李云逸的心神，惊愕震撼，僵定原地。可就在这时，身前的震荡消失，但冲击却没有消失。
轰！
李云逸被眼前呼啸而来的恐怖压迫惊醒，只来得及看到无尽黑暗如同失去了枷锁疯狂涌来，包裹因果之力的这一缕意识瞬间如被一座山峰砸中。
砰！
透出孙鹏体外的意识湮灭，因果之力也是如此！
“失败了？”
李云逸眼底闪过一抹惊惧，当机立断，就要自爆孙鹏识海里的神种，彻底抛弃这枚棋子，可就在这时。
呼！
无尽黑暗涌入孙鹏体内，突然。
“检测完成……”
“圣境二重天巅峰……可以加入筛选……”
一道没有任何情绪，仿佛死水冰冷苦寒的沙哑声音响起。
呼！
下一刻，黑暗散尽，一片灰雾出现眼前，远处，一道长桥悬空，隐约出现在李云逸眼前，让他瞬间停下了自爆神种的动作。
检测？
筛选？
这是什么？
第1001章 十二天殿
呼！
说时迟那时快，当沙哑的机械声响起的一瞬间，李云逸眼中的整个天地已经大变。
灰色。
熟悉的灰雾蒸腾，只是比之前于南蛮山脉遗迹深处的灰雾空间里的灰雾色彩更黯淡几分，不是浓郁，而是稀薄所致，如朵朵淡色的云彩悬浮空气中。
远处，天桥浮现。
它似乎一体，却被灰色的雾气缠绕包裹，形成了视觉上的隔断，隐隐可以看到其中有宫殿挺立。
至于其他……
没有了。
这是一方简单的天地，甚至有些过于朴素了。灰色的天，平坦且一望无边的大地，远处的灰雾和天桥……就是这片天地所有的一切。
黑雾？
银光？
全部消失了。
刚才就像是黄粱一梦，突然散去，真实的世界出现在眼前。
李云逸心头猛地一震。
何为真实？
是刚才，还是现在？亦或者……两者都是？
李云逸紧皱眉头，警惕地望着四周的平静，神阙宝穴内，梼杌残魄的哀鸣似乎还未散去。
刚才是真实！
梼杌残魄的灼热感虽然在消散，但触感依旧，并且真实，容不得任何怀疑！
可是，如果刚才是真实的话，那么……问题来了。
刚才的冲击震荡又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
那突如其来的银光，和包裹其中的隐约求救！
“救我……”
哀鸣残留心间，李云逸的脸色更加凝重了。
这里除了自己和孙鹏以外，竟然还有其他人，或者其他意志？
并且。
“规则之力！”
李云逸回忆着刚才虚空的震荡和碰撞，因果之力加持下，自己的神念却仿佛惊涛骇浪中的一条孤舟，因果之力几乎瞬间被击溃！
这必然是规则之力碰撞才能造成的结果，因为在这次之前，他从未感受过这等的碰撞，哪怕是在利用因果之力探查南蛮巫神之时也没有过！
不！
或者说，那已经不是一场碰撞，而是……
碾压！
摧残！
“它是谁？”
“他们又是什么？”
李云逸遏住了自己想要再次探出因果之力的冲动，因为之前的尝试似乎已经证明，自己这么做只会引起这方天地规则之力的躁动和攻击。
“是那些中神州洞天至强者之一？”
“他并没有死，意志仍然存在于这片天地，甚至……还掌握了规则之力？”
这是李云逸的第一念头。
这猜想一浮现脑海，让他立刻精神一振，无法继续镇定。
因为。
“这是不是证明了师尊的猜想？在这里，真的拥有可以突破神道之境的机会？”
掌握规则，即为神道！
但下一刻，李云逸又立刻意识到自己猜测的破绽。
“不对！”
“他们的魂灯已经熄灭……”
魂灯熄灭，人百分之百已经死了，除非此地拥有隔绝神魂的效果。但这明显不可能，因为自己融合神种的神念依旧可以和本体相通。
所以。
“它不是中神州洞天……”
“那还能是谁？”
被此方天地压制，堪称疯狂，它究竟源于何处何人？
李云逸陷入沉思，翻找刚才的一切记忆，企图从中发现更多的蛛丝马迹。
直到突然。
“我……我没死？！”
轰！
一旁，充满惊喜，依然残留着刚才惊恐的惊魂未定，压抑的尖叫声从身旁传来，惊醒了李云逸。
是孙鹏。
只见他的灵体迅速恢复，变得正常，脸上的苍白还充满着恐惧。
但，他确实还活着！
刚才的冲击和震荡，他险些惨死，但最终还是活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
孙鹏眼底精芒闪烁，两只眼睛更是滴溜溜转地飞快，打量四周，就像是一个谨慎之人来到一片陌生的环境，随时保持最高的警惕。
但。
李云逸又岂能发现不了他真正的心思？
冷冷一笑，李云逸并未点破，神念融入神种，没有暴露自己。
孙鹏显然是在试探他的存在。
转头，望向孙鹏的识海，呈黑色的海洋无声无息荡漾，正在快速恢复，李云逸眼底闪过一抹凝光。
孙鹏识海的恢复速度，很快！
远远超过了普通圣境二重天的速度。
但这或许和他身为鬼修的身份有关，更不是吸引他的主要原因。
而是……
就在刚才在那摧枯拉朽的冲击之下，李云逸隐约感应到，孙鹏的识海之内隐隐有一股特殊波动陡然出现，只是还不等他探查清楚，那股波动又突然消失，不复存在。
是错觉？
李云逸眉头微皱，望着孙鹏整个尽在自己神念笼罩下的意识之海，无法确定刚才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毕竟，刚才太凌乱了。
并且如今孙鹏的整个意识之海尽在自己的眼前，按道理说，不应该存在任何自己无法碰触的地方。
但。
刚才那隐隐约约的波动又是怎么回事？
李云逸正在继续思索，突然。
“前辈，您还在么？”
孙鹏试探性的询问，话语举止中充满了小心和谨慎，眼底血芒闪烁，颇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李云逸醒来，冷笑更盛。
不过这次选择了回答。
“去！”
去哪？
孙鹏精神一振，眼底闪过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