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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有威胁？”
“当祂具现降临的时候。”叶昂苦笑着解释道：“模因生命，事实上你现在完全不必把祂看作为一个整体，只不过是古神盟中，无数的被压迫者，产生了相同的信息、观念，这个观念在某种特殊的信息层面上迅速传递，将近似的信息同化，最终等到祂以完备生命格式降临的时候，才具有威胁。”
“威胁有多大？”女娲继续追问。
“不好说。”叶昂沉吟片刻之后，又肯定地说道：“不过一开始绝对没有混元级别的实力。”
“混元境界，是真实的修行境界，不是什么东西随随便便就能够达到的，不过等祂降生之后，会怎么变化，就很难说了，要是夸张一点，借着那一缕大罗特性，爬上大罗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女娲神色犹豫，片刻之后，她轻轻咦了一声，“后土道友怎么也去了？”
后土的动静，自然是瞒不过女娲和叶昂，“这么大的阵仗，是要插手两大势力的斗争吗？”女娲脸色有些难看。
只见不周山北麓，盘古殿中，帝江一马当先，银衣绣红，面容冷峻，走在最前面。
在他身后，十二位祖巫依次出殿，这一次，就连向来在盘古殿中，不出门的后土和翕兹，也随队出发。
如果说，在主流的洪荒生灵认知中，洪荒目前的两大势力是古神盟和万族联盟的话，那么对于视线层次在大罗的存在来说，洪荒目前的两大势力，应该是昆仑和祖巫。
昆仑有女娲伏羲，祖巫有一位后土。
当然，叶昂还知晓更加隐秘的事情，那就是帝江祖巫，某种意义上，背后还站着鸿钧这位新晋大罗。
杨眉如今是两头下注，不敢说他到底是哪一方的。
女娲见后土动身了，再也坐不住，万族联盟是她的基本盘，对于她未来的一些谋划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她绝对不允许后土干涉万族联盟君临洪荒。
“走！”女娲直接拉着伏羲，赶赴古神盟那方。
……
古神殿前，竖亥慢悠悠地拾级而上，他现在颇有几分心满意足的味道。
按照据比设计的方案，借助这万族联盟猛烈的攻势，他基本上说服了五成古神同意支持古神盟中的变革。
接下来，只需要加上他们三位盟主的支持，妥妥地就能够推进古神盟的变革，到时候，只要抵御住了万族联盟的进攻，渡过了这次大劫，古神盟就算是在天地间彻底站稳了。
想到这里，竖亥呵呵一笑，颇为自得，心中对据比的敬佩之情更甚。
他刚要迈步的时候——
“咦？！”
竖亥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疑惑地直视着旁边的一个守卫，他凌厉眼眸如同鹰隼一般，摄人心魄。
然而被他看着的金仙守卫，却一脸平静，甚至是太过于平淡。
“你是谁？”
“回神主，吾乃此间的守卫。”金仙守卫淡淡地说道。
“哗啦啦！”恐怖的法则波动在竖亥身上涌起，肉眼可见的法则道韵在他身上流转，在他双眸之中，一道道复杂的铭文刻录在眼眸之中，他的眼眸看上去无比深邃，仿佛有魔力的瞳孔通道，四壁上密密麻麻皆是法则铭文，仿佛是一个铭文通道，不知通往哪里。
被他盯着的金仙守卫，却是脸上只有些许迟钝的慌乱。
这不正常！
因为在竖亥的眼里，这个金仙守卫，并没有异常。
只是他刚刚仿佛瞥见这个金仙守卫，面孔变成了一个青红色的雀头，头上有角，分外可怖。
只是一转眼之间就不见了。
“何方神怪，在此作乱！还不速速现形！”竖亥没有丝毫大意，他浑身气机勃发，周围的守卫们被迅速推开，在竖亥的四周，空间变得无比凝重，一柄古朴的青金色长尺缓缓浮现在他身后。
那金仙守卫被一个太乙金仙九转的大神通者这般镇压着，按理说连动一下都极其困难。
但是在竖亥的眼里，那金仙守卫居然还是一幅迟钝的模样，有几分慌乱地答道：“回神主，吾乃此间守卫。”
竖亥心中有一种炸毛的感觉，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诡异了。
看起来，就仿佛眼前这家伙，没有受到自己的影响一般。
在古神殿前长长的阶梯上，这古怪的一幕，自然是惊动了据比和古柳。
当这两个神魔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竖亥手持神尺，立身虚空，古神殿前的阶梯已经破碎了好大一片，化为齑粉。
而在阶梯上，无数铭文刻出一个禁制阵法，将一名金仙守卫囚禁其中。
据比和古柳不敢大意，三位盟主中，据比是主心骨，古柳脾气暴戾，擅杀戮。
而竖亥是最稳重，最谨慎的那一个。
如果换了是古柳在这儿，别人恐怕会以为是古柳在责罚守卫，但是竖亥不会。
据比和古柳迅速来到竖亥身旁，感受着竖亥如临大敌的戒备，两位神主都是无比凝重。
“怎么回事？”
“不知道！”
第八十九章 蜚廉？
据比和古柳面面相觑，一时间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竖亥这么稳重的一个神灵，干出这种事儿，还不知道？
不过没有等他们疑惑太久，竖亥就详细给他们解答起来。
听了竖亥将一切过程娓娓道来之后，古柳率先忍不住问道：“这莫不是有万族联盟的大神通者行傀儡之法？”
据比修为最高，他死死盯着那金仙守卫，凝视了片刻之后，才缓缓道：“不像，如果真的是傀儡之法，瞒不过我们。”
“我……不是……傀儡……”
就在这是，那个被囚禁的金仙守卫，忽然发出了如同锯末一般让人感觉无比干涩沙哑的声音。
乍一听这金仙守卫开口，竖亥和古柳都是神色戒备，如临大敌。
据比面色冷漠，直视着金仙守卫，淡淡地说道：“既然你不是傀儡，那便直接现身便是，这般装神作怪，与傀儡何异？”
那金仙守卫也缓缓抬头，直视着据比，他双眸之中，不带丝毫感情，一双冰冷的眼睛缓缓扫过三位盟主，“吾不现身，那是因为……”
“吾无身！”
祂冷冰冰的眼眸之中，尽是怒火熊熊燃烧：“你们皆是洪荒之中，有名有姓的大神通者，怎知道这古神盟底下，尽是些无名之辈。”
“修行，求而不得，生死，操于他人之手，一念一动，皆是古神傀儡！”
“于无量古神盟生灵来说，姓名，身躯，重要么！”
据比依旧冷漠地看着祂，淡漠地继续发问：“你是谁？”
“我是谁？”那守卫嘿嘿诡异地笑着，“我就是你们古神盟蓬勃发展的代价啊。”
“一代又一代的生灵，在毫无希望的绝望中等来死亡，在并不长久的生命中，惨遭压迫。”
“我是自祂们中诞生，在古神盟大部分意志的支持下壮大！”
“你们以为我是控制了这具身体？”金仙守卫眼神中露出悲哀的神色，“并不是啊！是这具身体已经看不到希望了，祂知道一些古神盟的肮脏，而且祂认为毫无希望，所以，祂放弃了，成为了‘我’的一部分。”
“应运而生的无面之灵？”古柳恍然，接着便欣喜若狂，“既是应运而生，那抵御万族联盟，便有希望了。”
然而，据比没有高兴，竖亥也没有高兴。
那金仙守卫也是神色戏谑地看着古柳，片刻之后，祂才嘿嘿说道：“我让你们听一听，我内心深处的声音……”
祂说着，缓缓张开双臂，……
呼！
浩荡神风倏忽而起，须臾间便不知吹拂几千万亿里，神风所过之处，一声声浩大、癫狂、刺耳的声音响彻古神盟大地：
“消灭古神联盟，洪荒属于万族！”
……
“这就是你的想法？”竖亥问道。
“当然不是……”金仙守卫这句话，让竖亥心中稍稍涌起一丝希望。
但是紧接着，这点希望就被祂下一句话掐死：“这是我诞生的理由。”
竖亥刚刚浮现出的一丝笑意，被彻底冻结。
“我自古神盟亿万生灵绝望中诞生，也应该代表祂们，有一个形象。”金仙守卫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们中有许多生灵，向往着成为一只鸟雀。”
一边说着，祂的头颅渐渐变为鸟雀的形状。
“为什么是鸟雀？”古柳轻声问道。
鸟头金仙露出一个“鸟”笑，“因为自由啊。”
“我们许多都生活在一个充满了禁飞令、禁徙令、禁游令的国度，向往成为一只鸟雀，又有何不可呢。”鸟头金仙叹息着继续说下去：“我们之中，还有许多生灵，向往成为真龙。”说着，祂鸟头之上，缓缓长出了两个龙角。
祂继续自言自语道：“龙乃前古洪荒霸主，能够翱翔天地，也算自由自在。”
据比微微侧头打量着这奇异的存在，祂的身躯还在变化。
本相鹿身，头如雀，有角，蛇尾豹文。
尽管祂没有说，但是其法相展现与此，三位盟主还是能够感应到他法相中新鲜出炉的信息。
本相如鹿，代表着其原本的良善。豹文是速度和灵活，寓意祂在古神盟中挣脱枷锁的欲望。
而那蛇尾，是向往着能得到一位至高神灵的救赎。
而那位至高神灵，都不用想，就是女娲了。
看着这不伦不类却又异常威猛的存在，据比叹息道：“可惜，生于洪荒之中，那物能得自由，便是前古霸主龙族，如今也老老实实待在东海之中，不敢涉足洪荒。”
那怪异生命呵呵一笑，声音变得轻狂了不少，“意思到了就行，其他的，不重要了。”
“呵呵，不重要？”古柳陡然睁大双眼，凛冽杀机如同潮水一般喷涌。“当然不重要！所谓真龙，在我等眼里，不过是虫子罢了，你，同样也是虫子！”
那古怪生灵和古柳对视着，良久之后——
“吼！”
一声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