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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他已经回到了南阳,回到了浙川郡王府,因为他“算到”天启已经没几天活头了,大明又要变天了。
崇祯上台以后,又是一番剧烈的内斗,到时候,修建生祠这件事情怕是无法善了啊。
没想到,天启驾崩的消息还没传来,老唐王却先扛不住了。
这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郡王府中一片欢声笑语。
朱聿钛正带着朱婉君和朱婉真在后花园的草地上疯跑,马瑞伶、范心怡和宁秀儿则带着自己的小儿女陪着朱器圾在凉亭中闲聊,一家人和和美美,其乐融融。
这时候朱器圾又多了三个儿女,不知道是不是凑巧,马瑞伶生的又是儿子,而范心怡和宁秀儿生的又是女儿。
可能,这个跟身体也有一定的关系,有的女人,生一个是儿子,再生一个还是儿子,生个女儿都难,有的女人确是生一堆全是女儿,一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当然,在朱器圾眼里,儿子和女儿都一样,他都喜欢。
他正抱着自己最小的女儿朱婉芳逗笑呢,外面突然隐隐传来一阵马蹄声,没过多久,一个唐王府的仪卫便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满脸焦急道:“小王爷,老王爷病倒了,御医说,他老人家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啊!
朱器圾闻言,整个人都懵了。
过了好一阵,他才缓缓转过头,看向自己怀里的宝贝女儿。
没有当过父母的人可能不知道儿女在父母心目中有多重要。
他在外征战的时候,几乎时时刻刻在想着自己的儿女,每次回到家里,只要看到自己的儿女,他便觉得,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了。
可以说,儿女就是父母的心头肉,只要有儿女相伴,心中就会洋溢着温馨幸福的感觉。
问题,他就没好好陪伴过老唐王。
每次,他都是匆匆而去,匆匆而回,根本就没在唐王府停留过多少时间。
老唐王每次看到他那宠溺的表情他还记忆犹新,在老唐王心里,他这个幺儿就是个宝贝啊!
以前,是他忽略了,根本没在意老唐王的感受。
唉,父子一场,好好送他这最后一程吧。
想到这里,他连忙起身道:“伶伶、心怡、秀儿,赶紧准备一下,我们一家人一起回唐王府。”
很快,一家人便坐着两辆马车出发了。
这一次,他并没有带什么护卫,也就赵正道父子在左右相随,反正南阳府密卫遍布,他压根就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不过,坐马车赶路的速度就没法跟策马奔驰相比了,一行人紧赶慢赶还是花了两天时间才抵达南阳唐王府。
这个时候,老唐王又跟以前一般,卧床不起了。
不过,以前那是张氏那个毒妇下了药,这次却是老唐王自己病倒了。
人到了这个年纪,一旦病得躺床上,很有可能就永远起不来了。
老唐王或许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所以,看到自己幺儿一家子便不愿意闭眼,就好像永远都看不够一般。
朱器圾也放下了一切,什么都没去管了,每天就是陪着老唐王,服侍他喝药,陪着他吃饭,天气好的时候就命人将他抬到主殿外的广场中晒晒太阳,同时让自己的儿女在他左右嬉戏玩耍,逗他开心。
老唐王的精神虽然日渐萎靡,脸上却始终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个时候,他也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尽情的享受这难得的天伦之乐。
最终,老唐王含笑而逝,没有留下一丝遗憾。
紧接着,唐王府左长史顾清玄便将老唐王的遗诏交到了朱器圾手里。
老唐王肯定是想将藩王之位传给自己的幺儿朱器圾的,不过,这与皇室继嗣的规矩不合,所以,他生前一直没有宣布。
现在,他都去世了,朝廷会不会按他的遗诏来呢?
这个不用担心,肯定会!
要知道,这会儿朱器圾假假意思也是九千岁魏公公的人,他还在给人家建天下最大的生祠呢。
而且,这会儿整个朝堂已然是九千岁魏公公的天下,这点小事,能有什么问题?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朱器圾还是命人把刘若愚给召回来了。
反正他还要给老唐王办丧事,倒也不急着继位。
刘若愚来了以后,他便让其亲自写了封信,汇报了一下生祠的进度,又替他好好吹捧了魏忠贤一番。
随后,他便命唐王府的锦衣卫带着老唐王的遗诏,带着刘若愚的信,连带一万两黄金,直奔京城而去。
魏忠贤收到刘若愚的信和朱器圾送上的一万两黄金,那是菊花都笑开了。
浙川郡王就是会做人啊,这唐王之位自然是非他莫属。
很快,宗人府便发来公文,正式确认,浙川郡王朱器圾继任唐王之位。
朱器圾就这样从一个郡王变成了一个藩王。
藩王那可比郡王牛逼多了,虽然都是王爷,郡王在皇室宗亲中却没什么地位,唯有藩王,在皇室宗亲中说话才有分量。
郡王也就典膳和教授两个属官,仪卫最多数人,藩王却有左右长史、左右奉正,总管、典宝、典厨、仪宾、教授等数十个属官,仪卫更是上百。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藩王兼并的土地都多的吓人。
唐王算是所有藩王里面最为低调的了,但是,在南阳,唐王府名下也有上百万亩的良田。
这是什么概念?
就算每亩田地每年只能收获一石粮,那也是一百多万石粮啊!
一百多万石粮,在这个时候价值最少四五百万两!
郡王变藩王貌似是天大的好事,不但身份地位显著提升,继承的财产更是多的惊人。
但是,朱器圾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因为,按律藩王是不能离开封地的,甚至,他想离开南阳府城都要向朝廷申请。
而且,唐王府里面朝廷的眼线太多了。
王府的属官、太监、仪卫足足数百人,都有可能是朝廷的眼线啊!
也就是说,一入唐王府,他便被朝廷给严密监控了,甚至,他用宁秀儿做替身这招都有点不好使了。
宁秀儿是能变成他的模样,他可变不成宁秀儿的模样,他们一男一女鬼鬼祟祟的进卧房,然后出来两个男的,白痴都能看出不对劲来啊!
他当上了唐王之后,就等于被关进了笼子里,什么都干不成了。
这一下他真要疯了!
166 疯起云涌天下乱
这会儿,不但刚继位成为唐王的朱器圾要疯了,西北的灾民也要疯了。
没办法,他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啊!
西北连年大旱,赤地千里,田里早已没了收成,他们是找点草根树皮充饥都费劲。
问题,朝廷不但不发放钱粮赈灾,地方上的贪官污吏还逮着他们拼命压榨,敲骨吸髓,这谁受得了?
造反,的确需要勇气,因为逮到了就是千刀万剐,诛灭九族。
这年头,一般人真不敢造反。
但是,人一旦被逼疯了,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天启七年三月,关中大旱,这次旱情相当的严重,不但田地干裂了,草木都枯死了,老百姓饿的没办法,都开始吃土了。
所谓吃土,那是吃的一种名为观音土的粘土。
这种土比窝窝头还管饱,吃一点就会令人感觉腹中胀满,但是土在肠胃中凝滞不前,根本拉不出去,到最后的结果就是肚子鼓胀得像西瓜一样,敲起来都十分的坚硬,这时候人基本上就活不成了。
老百姓都饿得吃土了,地方上的官员还是不管不顾,拼命的压榨,催逼所谓的税赋。
这天灾都这么严重了,按理来说税赋就该免了,也不知九千岁魏公公有没有免掉关中的税赋,反正地方知县还在催逼,逼着老百姓交税。
关中各县,催逼最凶的当属澄县张斗耀了。
这张斗耀为了捞钱捞政绩,那是穷凶极恶,经常升堂催收,把交不起税赋的老百姓抓到县衙,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板子,打完板子,那还得交税,不交税那就继续抓起来打!
很多老百姓就这样被他给逼死了。
传闻,白水王二的父亲就是被他催收税赋,打了不知道多少顿板子,最后扛不住,死了!
王二也被他逮去,打了好几顿靶子。
问题,再打,王二也没钱交什么税赋啊。
王二就这样被逼疯了,他直接以墨水涂面,聚集了数百被张斗耀催逼的灾民,冲到澄县县城,厉声疾呼:“谁敢杀知县?”
要换做平时,大家估计都以为这家伙是神经病,躲都躲不及。
但是,这会儿灾民已然被逼疯了,大家竟然齐声响应:“我敢杀!”
王二连呼三声,灾民群情激奋,于是乎,他真的带着灾民冲进县城把知县张斗耀给杀了!
这下可不得了了,他这等于是带头造反啊,知县都杀了,不反都不行了。
他这一带头,三秦大地顿时炸开了锅。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出头鸟,没几个人敢做,但是,一旦有了出头鸟,跟风而上的就多了,什么样的鸟都有。
人家王二都不怕千刀万剐,我们怕个球啊,他不怕,我们也不怕。
于是乎,揭竿而起的灾民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什么蝎子块、不沾泥;
什么八金刚、九条龙;
什么上天猴、摧山虎;
什么满天星、紫微星;
全冒出来了。
这些人的诨号一看就是那种乡里人,真正的灾民。
他们估计都跟王二一样,被逼的没办法了,饿的没办法了,才揭竿而起的。
但是,揭竿而起的并不止这些,还有很多,并不是灾民,他们起事,也不是因为饿的。
比如,闯王高迎祥。
这位可不是什么灾民,他原来就是个马贩子,后面,可能生意不好做了,兼且也做做马匪什么的。
据传他善骑射,臂力过人,勇猛无匹,在陕北道上那都是有名号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