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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是无法回避的问题。”
“嗯？”钱仓一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
“左边的筷子和右边的碗代表了人性的两个极端，左边是利己的极端，而右边是利他的极端。”千江月说到这里抓了一把米饭，然后洒在了筷子与碗中间，中间的数量很多，两端的数量很少，“大部分人都处于中间的部分，在考虑问题的时候，有些人更偏向自我一点，有一些人更偏向整体一点，而无论朝哪一边延伸，拥有这种性格的人只会越来越少，如果用图案来表示出来，就是一个正太函数的图案。”
“所以？”钱仓一将碗筷放了下来。
“你认为在这些人中，哪一种性格的人更可能活下来？”千江月笑着问道。
“不好说，人太少了，不过无论是很靠近筷子这边的还是很靠近碗这边的人性我都见过，生存率的话……和中间这部分人也没有太多的差别吧，还是看个人的能力。”钱仓一笑了笑，说出了自己的回答。
“说的对，无论是更利己还是更利他，都与能力有关系，不过，能力差的人无论是利己还是利他似乎都不怎么招人喜欢，而且生存力显然都很低，所以，我们可以默认能力都很强，至少要高于平常人，现在呢？你认为哪一边更容易活下来？”千江月追问。
“你先说吧。”钱仓一用千江月在安康公园的话回答了他。
“既然你不愿意回答，就算了。”千江月笑了一声，将碗筷重新放好。
“倒不是不愿意，生存与否的条件太多，你这样简化处理仅仅给出两个选项，我根本无法表达出自己的想法。”钱仓一拿起筷子，又开始吃了起来。
“哦？”千江月眨了下眼，对钱仓一的话很感兴趣，“能说下？”
“从个人的角度来看，大范围来讲，利己能够生存下来的概率肯定是大于利他，除非有某种力量强行平衡这两方面的关系，例如利己的奖励就少一点，利他的奖励就多一点，但是呢，如果将人类看作整体，那么个人的利他行为，无疑对整体更有利，在这个时候……”钱仓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千江月打断了。
“只考虑个人。”千江月说。
“其实，大部分时候个人与整体未必要割裂开来，你这是强行制造问题。”钱仓一说完后没有再回答，显然对千江月的问题已经失去了兴趣。
一直到钱仓一吃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夜晚很快来临，两人都坐在了沙发上，笔记本电脑仍旧摆放在桌子上，‘见鬼群’里面又涌现出了无数消息，不过大多都是在询问匿名，偶尔也有一些群员在讨论，可惜，多是普通的猜想，没有太多的意义。
“准备一些烛火吧，以防万一。”钱仓一说道。
因为这是易天磊的房间，所以钱仓一问千江月，如果有的话，就不需要再买了。
“易天磊的家中有这些必备用品，我去拿。”千江月站了起来，向厨房走去。
墙上挂钟的时针不断转动，很快就指向了12点整。
因为下午两人都有睡过，所以精神还算不错。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灯光突然闪烁，然后熄灭，不过与昨晚不同，这次连电脑屏幕和电视机屏幕都熄灭了，整个房间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亮。
两人伸手抓到了同一个手电筒，又同时放开了手。
“情况有些不对，让我拿。”千江月的声音响起。
“可以。”钱仓一知道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与其浪费时间，倒不如先让千江月打开手电筒，然后自己再拿。
千江月拿到了手电，推动了开关，不过整个房间仍旧一片黑暗，没有任何光亮，“坏了吗？”他又重新开了几次，“不应该，我刚才已经试过了是好的，你试试蜡烛。”
钱仓一的手在桌上摸索，一只手摸到了打火机，另外一只手却摸到了一个湿冷的物体，手感非常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冻猪肉。
桌上有这种手感的东西么？
钱仓一心想。
同时他抓住打火机的那一只手也摁下了打火机的开关，可是依然没有任何火焰，不过，手却感觉到了热量。
“打火机也不行，不过，我感觉到了火焰的温度，可能是我们的视觉受到了影响。”钱仓一说了一句，此时他也确定了，桌上没有任何物体有这种手感，所以……他同时松开了双手。
不过，千江月没有任何回应。
“千江月？”钱仓一喊了一声，同时站了起来。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只能依靠听觉和触觉辨认方向，纵使脑海中有整个房间的地形图，但是真正走起来，自己所踏出的距离与脑海中感觉的距离未必一样。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好像千江月根本不在房间里面一样。
咚咚咚咚。
奇怪的声音传入耳中，声音不大，却非常刺耳。
第169章 坠落
“也就是说，我现在是瞎子？”钱仓一说。
将注意力放在双耳上之后，咚咚咚的声音更大了。
“先离开吧，这是小区，如果能找到人帮助我，或者……就算不帮我，只要有人，应该就能够分担我的压力。”钱仓一向防盗门走去，他没有忘记昨晚的事情，对‘鬼魂’来说，似乎没有杀这个人而不杀另外一个人的说法。
可是他刚走几步就被扑倒了，身上传来的触感与刚才在桌子上摸到不知名东西的触感一模一样。
他用力推，却发现推不开，“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咚咚咚咚！
声音在耳边响起。
感觉事情越来越不对劲，钱仓一用拳头重重的砸了几下之后，感觉身上的压力轻了许多，于是他连忙爬起，继续像防盗门跑去。
他打开门，眼前瞬间恢复光亮，面前的走廊灯光稀疏，虽然昏暗，可是此时却让钱仓一有一股安全感，这是人类本能对光的依赖。
我后面的会是什么？
这一瞬间，钱仓一心中涌起了强烈地想回头看的想法。
咚咚咚咚！
这个声音又靠近了，似乎近在咫尺。
他头转了一半，接着走出房间，放弃了回头看的想法。
一直下楼，钱仓一都没有回头看，“一定有古怪，我在房间的时候，没有视觉，可以到处看，将门打开之后，马上就有视觉了，这是不是在诱惑我回头？即使是在夺路狂奔的危险情况，人也会不自觉的回头看看情况，更不用说我现在的情况了。”
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钱仓一才一直克制自己，这是他对危险的直觉。
来到楼下，清新的空气冲进鼻腔，让钱仓一感觉好受了点。
一声巨响，玻璃被打破的声音传来，是高空传来的声音。
钱仓一急忙朝声音传出的方向跑去，刚转过拐角，他就看见一个人影从楼上摔了下来，不过这人的运气比较好，因为这一面有许多住户都装了空调，空调外机刚好在这一面，而这人运气不错，撞在了空调外机上面。
撞了两台空调外机之后，这人直接摔下来，再没有物体阻拦他的坠落，这时候，钱仓一终于看清了这人是谁，正是刚才突然消失的千江月。
应该可以赶上！
钱仓一心想，这一瞬间，他发动了自己的技能。
周围的空气开始变浓稠，心脏再次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握住，而正在坠落的千江月突然停顿在了半空中。
一秒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千江月再次以刚才的速度下落，钱仓一扑了过去，却扑了个空。
他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爬起来，回头发现千江月被一根铁索掉在距离地面两米多高的地方，这条铁索一边绑在千江月的右手上，而另外一边则绑在第二台空调的外机上。
铁索逐渐变淡，最后完全消失，而千江月也掉了下来。
钱仓一急忙赶过去，却发现千江月自己站了起来，不过动作非常缓慢，似乎受伤不轻。
“你还好吧？”钱仓一问。
“哟，你也下来了？”千江月回头，额头紫了一块，脸上也有一些擦伤。
“我送你去医院。”钱仓一深吸了一口气。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你去看看梧桐她们吧。”千江月摆了摆手，拒绝了钱仓一的帮助。
“不冲突吧？”钱仓一皱了皱眉，感觉千江月有些不可理喻。
“你晚去一秒，也许就是一条人命。”千江月向小区外走去。
见对方态度非常强硬，钱仓一也没有再问，也向小区外走去，这时候，恰好有一辆出租车过来了。他招了招手，出租司机看见后，将车停在了他面前。而千江月，就站在不远处，他背靠在一棵樟树上，眼睛冷冷的看着钱仓一。
“你要不要过来？”钱仓一大喊了一声。
千江月摇了摇手，拒绝了钱仓一的帮助。
钱仓一没有再问，坐上了出租车。
“长兰小区，谢谢。”钱仓一说了一个地名，这是杜依萱所住的小区，至于车费，千江月下午已经给了钱仓一基本的资金，“麻烦快点。”他又补充了一句。
将车窗打开，钱仓一探出头看了一眼车后，千江月仍旧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看着这辆正在离开的出租车。
“真是奇怪的人。”钱仓一摇了摇头。
很快，长兰小区就到了，这是一个新建的小区，即使是在晚上，他依然可以看出墙壁非常雪白。
向保安说明目的之后，钱仓一就进入了长兰小区。
我记得梧桐有说过杜依萱的房子在二楼，如果是二楼的话，即使遇到危险，她们也不可能会从二楼跳下来，因为防盗网已经将这条路封死。
钱仓一心想，同时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刚来到楼梯口，钱仓一就闻到了血腥味，非常浓重的血腥味，他甚至有一种自己身在屠宰场的感觉。
我这样去，真的能帮助她们吗？会不会是去送死？
钱仓一有些犹豫，从某种方面来讲，他冲进去的行为其实与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