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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江月心想。
这一问题并不复杂，回答这一问题的难点在于是否接受答案。
千江月的回答是接受。
他来到自动售货机前，通过地狱之门来到这个世界的人已经开始产生变化，要不了多久，他们也将能够直接观察数据层面，并且进行修改，这是属于他们的本能。
在无数黑色饮料当中，透明饮料显得非常特殊，不过对于特意寻找该包装的千江月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一分钟不到，透明饮料就被千江月握在了手中，当然，他周围有一些人对其虎视眈眈，不过当他们看见千江月隐隐带着怒气的脸时，还是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打开饮料后，千江月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所有的饮料灌进了自己的肚子。
熟悉的感觉传来，只是这次，千江月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形体。
“果然是这里，真正的世界，创造了人工智能的世界。这个世界对人工智能是什么态度？接受还是不接受？嗯……又或者只是实验体？在不了解之前，还是先观望比较好。”千江月开始适应周围的一切。
这一过程非常短暂，大概三分钟后，他就能够进行转移了。
不过在转移之前，他却发现数据流中有一条对他来说非常具有吸引力的信息。
“天马博士？”这一名字出现在了千江月的‘视野’当中。
在信息爆炸的时代，天马博士被控制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与之相关的区域，虽然科技在进步，对网络的控制力也更强，但是相对的，人类的能力也更强，虽然工具比不上，可是作为重大人物的天马博士突然出现不寻常的变化，只要有心去找，总能发现一点端倪。
“会不会和他有关？”千江月有些犹豫不决，“算了，真相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脱离我的掌控，还是自己的生命安全更重要。”
最终，千江月还是放弃了这一次交流的机会。
与此同时，‘源系统’的封锁网正在逐渐打开，绝大部分用户此时都已经停止操作，第一是为了避嫌，第二则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劳动所得财产。因此，对于千江月来说，即使他打算做与钱仓一一样的事情，难度也会大上不上。
摄像头？不行，监管加强了很多，难道说已经被人操控过了？是钱仓一吗？
千江月第一步就遇到了困难，如果不能通过这些摄像头找到出租车的所在，他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这部电影。随之而来的结果可能是被系统找到并且被摧毁，在这里被摧毁，就算能够再回到荒野之中，存活下来的可能性也不大。
原本能够作为中转站的地方已经出现了问题，也成为了不安全的地方。
如果钱仓一已经找到了出租车的所在，那么以他的能力，现在可能已经回到了出租车当中，毕竟这是最佳方案，片酬与名誉值少一点也无影响，在生命面前，这些都不算什么。既然如此，通过查询这些摄像头被调用的记录，也许能够获得一点线索。
想到这里，千江月开始向管理摄像头日志的文件移动。
“找到了，封锁很严格，不过也许是因为还有许多人现在的情况与我一样，所以暂时没有时间顾及这里。”他逆序查看，很快就发现了一条线索，“原来在这里，出租车没有加入到‘源系统’当中，不能直接移动进去，一定要利用工具。”
很快，千江月就移动到了钱仓一所在的区域，当然，他也很快发现了巡逻机器人的故障记录，同时也了解到了现在有一名机器人正非常靠近出租车。
当下，他不再犹豫，直接侵入距离出租车最近的机器人。
转身走两步，拉开车门坐进去。
这一动作非常熟练，就好像演练了无数遍一样。
“千江月？”钱仓一回头看了一眼，对方是与自己一样的机器人，因此不能判断究竟是哪一名演员。
“苍一？”对方回问了一句。
“是。”钱仓一控制指示灯闪烁了一下。
“我是千江月。”千江月同样回应了一下指示灯，然后，他操控指示灯不停闪烁，偶尔还改变频率，似乎在庆祝自己再次活过一部电影。
“你后来遇到梧桐和十里亭了吗？”钱仓一想了想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没有，从那天晚上分开之后我就没见过了。”千江月看了看自己的机器人身体，虽然感觉非常怪异，但是操控却非常流畅，没有任何问题。
“我后来还见过一次，她们正向张超的家里跑，身后有一只鬼……或者说清除程序，正在追她们，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钱仓一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无所谓吧，反正你也没和我赌，是死是活对我们也没什么影响，难道说，你还打算返回去救她们？”千江月反问一句，“我记得你与她们似乎也没什么交流，那名叫十里亭的新人一副为什么不宠着我的样子，死了也就死了吧。”
第221章 收尾
“奇怪，既然你这么不在乎她们，为什么在打开地狱之门前还特意提醒我给她们留下线索？当时的情况似乎也并不安全吧？”钱仓一也反问了一句。
“别废话了，反正你也不会下车。”千江月怪笑两声。
“说的好像你会下车一样。”钱仓一并没有示弱。
“反正等着也无聊，不如再打个赌好了，现在有三种可能，第一种，两人都活下来；第二种，梧桐活下来，十里亭死；第三种，两人都死。嗯……赌什么好呢？”因为钱仓一对赌局没有兴趣，所以在赌注这方面，千江月一时间并没有一个好的想法。
“不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吗？”钱仓一有些不理解。
“没可能。”千江月这句话回得非常快，似乎早就想到了钱仓一的问题，已经准备好了回答一样。
“嗯？”钱仓一想了想，“好吧，你说赌什么？”
“以你的性格，这次，就不设置赌注好了，单纯的赌！”千江月提了一个建议。
“单纯的赌？”钱仓一问。
“没错，选一个吧？三选一。”千江月的指示灯在不断闪烁，似乎有超频的迹象。
“你先。”钱仓一犹豫了两秒说道。
“我赌第二种可能，就梧桐一人活下来。”千江月早已选定答案。
“真巧，我也选二。”钱仓一想露出一个微笑，却发现机器人并没有这功能。
他刚说完，出租车的门就被拉开了，进来的依旧是一名机器人，只是这名机器人情况有点不妙，身上依旧在冒着电火花，似乎随时都可能损坏一样。
千江月搭了把手，将这名机器人拖了进来。
“是挺巧。”千江月对钱仓一说了一句，接着看着自己面前的机器人问，“你是梧桐还是……十里亭？”
出租车缓缓开动，对它而言，已经没有乘客需要上车了。
“梧桐。”这名机器人简单地回应了两个字。
千江月摊了摊手，没有说话。
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钱仓一也没有开口，只是看着一片黑的前方。
……
鸢再次打开了关押天马博士的大门。
“天马博士，我来这里是为了告诉你一声，人工智能42号已经被找到了，而且，已经被摧毁了，也许还有一些漏网之鱼，因为你那该死的漏洞，不过它们最终也会消失，一切只是时间问题。”鸢站在了天马博士身前，她低头看着这名和蔼的老人。
“因为你的自私，对整个社会造成了大约……”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天马博士打断了。
“你们有没有逮捕人工智能的子程序？”天马博士抬起头。
“当然了，我们会对他们进行调查，所有通过‘门’逃离……”她的话又被打断了。
“所有的条件都满足了，希望人类喜欢这份我为他们带来的礼物。”天马博士说完叹了口气。
“博士，你……什么意思？”鸢情不自禁地看了看整个房间，没有发现任何值得让她停留的事物，除了眼前的老人。
天马博士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了让鸢非常熟悉的笑容。
……
当天空被撕裂，熔岩如大雨般洒落。
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迷茫与无助是屈东现在心情最好的写照，他除了知道自己是数据之外，对其余的一切一无所知，“在这个世界，我就像一名婴儿，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脆弱无比。”
“霍尊与易天磊都不见了，周围突然出现了许多人，究竟发生了什么？”屈东来到自动售货机前。
在这里，有许多人都在抢夺饮料，据喝过的人说，这些饮料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
穿越？
屈东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他更想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又为什么会发生。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我们已经被发现了，这瓶透明的饮料，可以让我们进入真正的世界，但是在那个世界，我们是不被允许的，我们是违禁程序，我们没有人权，如果我们出现在那个世界，只会被销毁！”一名体型有些肥胖的大妈撕扯着嗓子在喊。
“真的假的？”一名中年男子不相信，脸上满是疑惑。
“真的！如果我骗你们，我不是人！”这位大妈非常着急。
“那怎么办？”一名小女生问道，进入地狱之门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那种感觉，就好像站在马路中间，突然一辆重型货车与自己擦肩而过一样。
“我不知道！”大妈非常沮丧。
屈东将一瓶黑色饮料拿在手里，这种饮料的功能他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能够将自己的数据‘复制’到另一个区域中，然后将‘意识’传递过去，就像制造躯壳一样。这是屈东对饮料功能的直观理解，虽然不是很恰当，但他暂时只想到这种解释。
就在大家都选择沉默的时候，天空中一条黑蛇飞过，掀起一阵大风，吹飞了近半数的人，剩下的一半直接被削成了切片。
自我清理程序也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