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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说我们为什么会住在这里？”一名长相机敏的青年问道。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知道，你们都在外面犯了什么事？”鹰眼选择用问题回答问题。
他的双眼炯炯有神，被他看的住户只感觉心里发毛。
“没……没有。”问问题的青年摇摇头，眼神闪躲。
谁会将自己的缺点告诉陌生人呢？如果你不知道我欠了钱，那至少，我还可以再找你借不是？
假如所有人的负债情况都能轻松查到，那世上也就根本没有老赖一说了。
“你们不愿意回答可以，没什么问题，我也不需要你们的答案。”
“现在，你们自己想一想，假如居住在这栋全云公寓里面的住户情况都差不多，那你们说，这地方像什么？”鹰眼一一扫过眼前的住户。
窗外的光洒在走廊，时间已经接近中午。
没有人回答，虽然有几名住户想要开口，可又非常犹豫。
“你说。”鹰眼右手指了一名中年妇女。
“像是个……躲债的地方。”这名中年妇女吱吱唔唔，似乎回想起了曾经的噩梦。
“你呢？”鹰眼又指了一名住户。
“像是天堂，待在这里没人吵，没人赶，不用交房租，对我这种混日子的人来说，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好了，连日结的工作都不需要去做。偶尔厨房还有一些弄好了的食物，就算什么事都不做，也可以活很久。”回答的是一名年龄在25岁左右的青年，他脸上的胡子都没有刮，看着非常颓废。
“是的，在全云公寓你们没有生存的压力，但请你们仔细想一想，你们为什么会进入这栋公寓？因为你们已经无法承受社会上的压力，你们是‘被迫’进入这栋公寓的，除了这里，没有其余的地方能够收留你们。”
鹰眼张开双手，像是在上课的教师。
“难道我们就这么幸运？还是说，有一个救世主专门拯救我们这一群已经被社会遗弃的人，还特地建造这么一栋公寓让我们有一个落脚之地。”
“你们相信吗？”鹰眼加大了音量。
前方的住户都后退了一步，他们不是怕鹰眼，而是怕鹰眼刚才说的话。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假如将他们放在一个理性的环境中，让他们自由讨论得失，相信很快就能得到同样的结果，但是一旦将自身代入其中，即使再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们也会相信。
贪婪蒙蔽了他们的双眼。
“相信？还是不相信？”
“那我告诉你们，你们在进入这栋公寓的时候就已经签订了单方面的合同，全云公寓为你们居住的地方，而你们所失去的是……生命。”
“你们的命随时都会被取走，可能是下个月，也有可能是明天，又或者，是下一秒。”
“现在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调查了吗？”
“如果你们还对我说的话有疑问，有几个房间你们可以去看看，如果看过之后还有疑问，可以再来找我。”
接着，鹰眼报出了几个房间号，这几个房间里面都是不寻常的东西。
另一边，千江月与钱仓一依然在开门。
“让这些住户去探一探也好，省得我们自己冒险。”千江月将开锁器插入锁孔，侧耳倾听，几秒种后，锁被打开的声音传来，“可以，又一扇。”
“时间看来是够的，只要不发生什么意外。”钱仓一眉头紧锁，他并不轻松。
假如房间全部被打开之后依然没有什么收获，那下一步必然是进入房间调查，这其中的风险不言而喻，另外，这一方法是否有价值，也有待商榷。
如果不采用这种方法，那下一步该怎么做？等待危险自己降临吗？
当然不行，因此依然需要思考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现在的情势并不明朗，甚至可以用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来形容。
登记完房间之后，二人前往下一个房间。
所有被打开的房间都被登记在一张表格当中，这是琉璃制作的表格，每一名演员都有几份，各自记录自己打开的房间，然后汇总，汇总之后再打印或复印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所有房间的房门，包括演员自己房间的房门，全都被固定器固定住。
虽然有很多住户不满，但是见识过几间诡异的房间之后，都被吓住了，当然，仍然有一些不识时务的住户，他们也成功得到了教训。
十一名演员聚集在大厅。
“时间来不及了。”钱仓一看了一眼大门外，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他们很可能没有足够的时间进入房间里面调查。
“我有个问题，如果我们睡觉的时候也不关门，那不是很容易遭受攻击？”南安说。
这个问题，也正是困扰着所有人的问题。
“住在外面呢？”乌龟说。
“如果等到天亮再回来，也许会在路上被抓，如果天还没亮就回来，那我们住在外面很可能没有意义。”千江月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或许那些有着奇怪东西的房间才是安全的房间？例如201、203号房间，这些房间看似恐怖，实际上才是安全的房间。”琉璃指着房间表格说。
上面标出了每一个房间中的事物。
“有可能。”阿柱叹了口气。
第748章 创伤后应激障碍
“也有可能不安全。”钱仓一接着阿柱的话继续说。
他的脸色很不好，虽然不会有这种规定，但考虑到全云公寓本身有可能有意识，这一点基本已经确定，或许，演员遇到危险的顺序的确与团队人数有关。
例如猫咪的死亡。
假设不考虑死亡条件的触发和死亡的具体过程，仅仅以遭受危险来考虑。
那么，猫咪遭受这一危险的原因在于，她住在410号房间，这是唯一‘特殊’的地方。
其余楼层的住户都没有遇到猫咪遇到的危险，即使是乌龟、a和阿柱三人，也是因为离开自己的房间才会陷入危险当中。
虽说同住在四楼的机芯也在昨晚被杀，但他的死，与秘神的关系更加密切。
而与秘神产生联系，要进入522号房间，并不限定演员自身居住的房间，所以与猫咪的情况不相同。
阿柱同样居住在四楼，却没有受到针对性的攻击，这一点能够证明刚才的推断。
换而言之，假设猫咪昨晚没有住在410号房间，很有可能就不会死，当然，这一切都是猜测，也有可能依然会死。
人命只有一条，昨夜的事情无法重复，自然也没办法通过控制变量法来找出最关键的致命因素。
与昨夜不同，今晚全云公寓的房间全部敞开，演员想怎么住就怎么住，无论是全部挤在一间房，还是各自居住在不同的房间，都可以。
只是，能否避免死亡这一点，他们并不确定。
“我建议我们以团队的方式过夜，这样一来，即使遇到危险，相互之间也有一个照应，不至于出现昨晚的情况。”乌龟轻声说。
钱仓一看了乌龟一眼。
今天调查的时候，他有进过乌龟的房间。
乌龟的房间很简约，除了生活必需品之外，没有其余用来娱乐或者消遣的东西。
在床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两块长条形的木牌，上面分别写着‘金色’和‘猫咪’，在木牌前方，一左一右摆放着两根白色的蜡烛。
“你送走了多少人？”当时，钱仓一问了这么一句话。
“加上他们，有26人个了。”乌龟轻叹一声，“虽然他们已经无法再开口说话，不过我会记得他们，在现实世界，我也有记录下来。”
“如果你死了呢？”钱仓一问这句话的时候，紧盯着乌龟的双眼。
一旦乌龟自己死亡，那这些已经死去了的人的记忆和记录，都将随之消散。
或许在某名曾经一起求生过的演员的识海角落中还残留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记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不重要’的记忆也将慢慢淡去。
“我尽量让自己不死。”乌龟没有正面回答，他说完之后，停顿了下，“其实在没有团队的时候，这的确是一个困扰了我很久的问题，但团队出现之后，这件事有了转机。”
“团队有记录的功能，叫做记忆之球，是类似于笔记本的东西。”
“即使演员死亡，只要整个团队没有被团灭，记忆之球就能够继续存在于团队空间当中。”
“需要的注意的是，记忆之球的价格不菲。”
“总之，有了记忆之球和团队之后，演员也具有了‘传承’的属性。”
“我已经开始将我曾经经历过的电影记录在记忆之球当中，虽然不能称之为‘教科书’，但至少能够供后加入团队的演员参考。”
乌龟说了很多，他似乎有很大的精神压力，需要找人倾诉。
“记忆之球？”钱仓一依稀记得是有这一道具存在，只不过团队里的很多东西都需要片酬来购买，并且除了片酬之外，还需要团队荣誉这一需求。
“嗯，你也可以试试，兴许能找到一点生活的意义。”乌龟笑了笑，他笑得很勉强。
钱仓一看着乌龟的笑容，不知为何想起了在《古堡》这一电影中，与皮影戏讨论过的一个话题。
那就是，演员能否始终如一的保持自身的求生动力。
每半个月左右就要经历一个世界，体验死神擦肩而过的惊险，活下来之后，虽然有片酬等奖励，但与遭遇的危险来说，完全不值一提。
即使片酬能够用来兑换本国货币，且在四线演员之后数额不小，可真的有演员能够轻松享受用片酬兑换而来的金钱么？
这钱上沾的血，有可能是生死与共的同伴的鲜血！
有许多演员入眠之后，会在半夜突然惊醒，一切只因为他梦见了曾经的恐怖经历。
创伤后应激障碍。
与遭受过灾害和战争的苦难者相比，演员所经历的伤痛甚至要更胜一筹。
至少其余的人还能安慰前者说‘你现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