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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渡人笑了笑，拿起另外一坛酒，道：“美酒配英雄，我也是从你分身那里了解到的。”
方牧露出个怪异的表情道：“看来你从我分身那里了解了不少。”
“互利互惠嘛。”摆渡人将酒坛举起，道：“来，走一个。”
“咣！”
酒坛互相碰了一下，方牧举起酒坛喝了一口，抹了一把嘴边流下的酒。
“我想你叫我过来，不只是喝酒那么简单。”方牧笑眯眯的道：“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一些什么？”
摆渡人摇了摇头，答非所问的道：“只是简单的喝个酒，真没有其他事，其实这世界里，几乎没有人和我喝酒。”
方牧笑道：“为什么？”
“很简单。”摆渡人喝了一口酒，道：“他们怕我，见到我之后只有唯唯诺诺的，喝着没意思。”
忘川河河岸上，吹起一阵风。
摆渡人的声音显得非常的落寞：“时间久了，我有时候突然觉得很孤独，你说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每天就是找找找，却没有人能告诉我，我还有什么意思？”
风吹得有些大了，忘川河上起了一阵波澜。
方牧抬起酒坛，和摆渡人碰了一下，道：“有些东西很重要吗？”
摆渡人仰起头，喝了一口：“对于我来说很重要，至少我要知道自己是谁，一个连自己是谁的人都不知道，是很可悲的。”
方牧摇头道：“我觉得你可以换一种活法。”
摆渡人眼睛一亮：“什么？”
方牧放下酒坛，怅然道：“你就当你是一个新的自己，活的是新的生活，过去的只需要慢慢的寻找，时间到了，一切就都到了。”
如果有熟悉方牧的人在这里，一定会觉得很惊讶。
从头到尾，没有人见过方牧有这种表情，哪怕是亲近的阿白等人，也从来没有见到过方牧有任何怅然的情绪。
在众人眼中，他们认识的方牧应该是一个老道的人，悲伤似乎从来没有在方牧身上出现过。
今天借着酒劲儿，又有摆渡人起了个头，方牧心中的一些想法出现了。
从来到这个世界起，带他的师傅就嗝屁了。
在大荒村的时候，他就像是掉队的大雁，始终都是孤身一人。
那一段时间是他最难熬的时候，甚至想着就这样算了。
这不像那些中穿越而来的主角，他所经历的都是真实的，那种与生俱来的孤独感，还有必须要生存下去的求生欲，让他几乎发疯。
好在他熬过来了，他告诉自己从那时候起就是新的人生。
靠着这种心情和引导，方牧终于从那段孤独的岁月里扛过来了。
所以现在听到摆渡人说的，方牧将自己的想法吐露出来。
摆渡人放下酒坛，陷入沉思，片刻之后摇头道：“我还是转不过弯。”
方牧又和摆渡人碰了一下，道：“不用转弯，也不用想什么，这也是你的生活嘛，总得乐观一些。”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如果你劝一个受尽苦难的人，告诉他不要如何如何，那是傻子行为。
说得更通俗一点，如果对方没有做下大恶之事，却要对方以自己的想法去约束，那就不是人干的事。
摆渡人扬起脖子，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不说这些了，说多了反而更加惆怅，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再喝。”
又是两坛酒出现在地上，摆渡人拿起其中一坛递给方牧。
方牧接了过来：“那今天就和你喝个够吧！”
时间不断流逝，两人喝着酒，迎着河岸的微风，时不时的闲聊两句。
这两人身后，酒坛堆积如山。
方牧有了一丝醉意，拍了拍摆渡人的肩膀道：“我说老摆啊！你说这世道怎么这么乱呢？”
摆渡人同样勾住方牧的肩膀，勾肩搭背的道：“那能有什么办法呢？不过我看好你，你迟早有一天会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所有人都将是你的囊中之物。”
方牧的眼神恢复清明：“我也希望是这样。”
这时他的身体正在慢慢的变透明，他知道这次来神秘世界的时间到了。
眼前的景色感觉变得模糊起来，转眼间他眼前一片黑暗。
摆渡人叹了口气，放下酒坛，看着清冷的河岸，下意识的道：“也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不对，也不知道下一次那么能相见了。”
一团淡淡的黑气出现在摆渡人手掌，摆渡人轻轻一挥手，这段黑气沉入忘川河中。
在忘川河的河底，分身睁着眼睛看着茫茫的河水。
黑气落了下来，笼罩分身，将分身笼罩的严丝合缝。
摆渡人站在河岸上，悠悠的道：“这次醒了不少人，我倒是想看看他们是谁？”
一把宝剑出现在摆渡人的右手，他踏着虚空消失在天边。
……
云龙城，方牧睁开眼睛。
那一丝醉意消失的干干净净，他用手托着下巴，仔细地思考起来。
片刻之后，方牧做下决定，拿出了纸和笔，将神秘世界的猜测写了上去。
等到所有东西都写完之后，他正准备叫张长道，却摇了摇头，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这里面涉及的东西很重要，如果张长道带去的话，万一出现闪失，被其他人知道了可能出大问题。
方牧沉思良久，还是决定自己去一趟总部。
叫来张长道之后，方牧说了一下自己要出去一下，让他把这里看好了，这才收拾东西出了门。
腾起无形妖风，方牧直接朝着总部赶去……
……
监天司总部。
一种无形妖风闪过，方牧落在总部之内。
刚一落下，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道嫌弃的声音。
“怎么又是你，你不是才离开没多久吗？”
方牧转过头，顺着声音看到那个人时，同样露出嫌弃的神色。
欧阳司长无语道：“怎么哪里都能碰上你？”
方牧呵呵一笑：“我还想问你，一直在跟着我吗？”
第四百七十章 探索方牧身后的黑雾
两人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谁。
片刻之后，欧阳司长还是离开了。
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去惹这个小心眼，惹了还给自己添堵。
方牧也没有继续跟上去，出了监天司总部之后，直接朝着皇宫赶去。
上一次进去之后，估计古皇已经给侍卫们下达了命令，这次方牧很顺利的进去了。
进到里面之后，他按照之前走过的路径，很顺利地来到了古皇居住的地方。
在建筑门口，那个白发的老人站在那里。
不过此时这个老人似乎状态不对，在老人的胸口，有红色的血迹。
方牧眉头微皱，连忙走了过去。
老人也发现了方牧的身影，抬起头来。
“您这是……”方牧皱眉道：“您这是被谁所伤？”
郑老笑着摇了摇头，说了一个字：“灭。”
这个字一出，方牧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灭，古皇的弟弟，那个达到玄圣层次的人。
他怎么敢跑到这里来见古皇，难道真不怕古皇和他同归于尽吗？
“你要见陛下吗？”郑老好像不愿意提起，问道。
方牧点了点头：“你现在的状态……”
郑老表示自己没事：“他不过是在报当年的仇，但是他自持身份，没有杀我，没有大碍的，你直接进去吧，他已经走了。”
见到郑老没有大碍之后，方牧这才走进去。
通过长长的过道，方牧打开了过道另外一头的门。
里面还是那个布置简单的房间，古皇正拿着笔，不知道在想什么。
似乎察觉到方牧走进来，他抬起了头，对方牧招了招手，让方牧在他旁边坐下。
方牧坐下之后，问道：“古皇陛下，听说灭过来了。”
古皇点了点头，道：“没错，过来了，过来给我一个下马威。”
“哦？”方牧饶有兴趣的道：“他做了什么？”
能够单枪匹马闯进来，看来灭是有了十足的打算。
古皇笑道：“就是过来告诉我，我们之间的战争已经开始了，他是个极度高傲且自负的人，你知道他是怎么宣告战争开始的吗？”
方牧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他说从现在起。”古皇道：“将对将，兵对兵，互相之间公平对战，除了你之外。”
方牧：“……”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听懂了。
意思就是别人都是公平对战，他方牧就得特殊对待。
好家伙，这个人的个性怎么这么小气啊？一点都不大度。
古皇笑道：“我知道你问题不大的，对了，你这次回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方牧的思绪渐渐回转，道：“确实有事，你看看这个。”
折子被方牧递了过去，古皇接过来一看，表情变了。
先是疑惑，接着变成了震惊。
古皇放下折子，严肃的道：“都是真的？”
方牧点了点头道：“真的。”
“那按理来说……”古皇皱眉道：“我们与他们也算是同气连枝，大家都是一脉的，他们怎么会……”
方牧笑道：“古皇陛下，你难道不知道死亡的威力？尤其是这种永恒不灭的存在，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是巨大的威胁，这世上可没有人活腻了这种说法。”
古皇陷入沉默。
如果真按照折子上说的，那就真的危险了。
六个玄圣！甚至不止六个！
那是一场恐怖的灾难。
“该如何避免……”古皇喃喃自语：“这些人该如何应对呢？”
良久之后，古皇的表情渐渐变得平静。
方牧见到古皇恢复，问道：“有办法了？”
古皇摇了摇头道：“没有，但是我不能乱。”
他其实一开始很乱，但是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
每逢遇到大事，决策者就需要保持绝对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