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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恐惧的来源，也是她真正性情大变的缘由。
第1870章 轮回
恰好这时掌柜的端着饭菜上来了，乍一看林陌还以为是什么黑暗料理，毕竟那菜相要么颜色过于色彩缤纷，要么就是漆黑的一坨。
而所谓的红烧骷髅头，竟然真的端上来一个骷髅的头颅。
不过在林陌用筷子稍稍触碰骷髅后，才发现有一点软糯，随即夹起一块后，开始专心品尝。
柳生信见此只能将心中的疑问强行压下。
对于林陌，他自然也调查过一些详细资料，知道对方是一个懂得享受的人，喜好精致的吃食，以及酷爱品茶。
于是他也不在言语，开始享用美食。
而另一桌，月神虽然缓了过来，但还是有些愣神，水灵魅则是只品尝几口面前的菜肴，便放下了筷子。
作为一个曾经天天窝在阴影中的术法师，对于美食她并没有太大的需求。
至于黑祖和林二，则是展开了一场饭桌大战，这对于林二来说，是难得报复黑祖的好机会。
只见桌面上，寒光四起，无数残影不断碰撞，凡是黑祖瞄准了哪个食物，便会被林二先发制人。
林二对于口腹之欲并没有太大的要求，但他就是喜欢看黑祖那副想要吃什么，却吃不到嘴的样子。
一刻钟后。
林陌放下筷子，长舒了口气，这家白骨洞的大厨，其厨艺可以名列林陌所认为的前三位。
若以厨怪的厨艺满分十分作为标准，自家小厨娘香香大概处于六分到七分之间，此地的大厨大概可以稳定在七分。
比起香香已经胜过了一筹，而减分项大多也是在菜品的卖相上。
不过想到魍殇鬼市的独特氛围，林陌认为可能是这个大厨有意做出这种看似是黑暗料理的美味。
那么这位大厨的最后得分，应该会处于七分到八分之间，这在林陌看来已经是极为不易的了。
要知道在人界会的风云城中，最好的大厨也就勉强卡个六分。
“天王，不知你想问的问题是什么？”
柳生信见到林陌放下筷子，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林陌稍稍回神，暂时抛却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想法：
“每个势力所取的名字，其实都有一定的深意，像是我人界会，原本的目标嘛，就是成为比拟天庭和地府的大势力。
现在看来，这个目标应该已经完成了。
而像是我所在的唯我道宫，又是为了表现出历代教主所走的唯我之道。
所以像是你万仙阁的名字，我就有些好奇了，莫非你们最后的目标是万仙来朝，还是指万仙阁的门人各个都是仙人。”
柳生信微微皱眉，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林陌也不催促，反而招呼来掌柜，等他清理完桌面后，又让他上来两壶轮回酒。
这也是白骨洞的特色，经刚才掌柜的介绍，这壶酒的味道因人而异，有人觉得太苦涩，有人觉得太辣，有人却觉得太平淡。
当林陌自顾自的饮下一杯后，神情有些意外，他竟然喝到了前世快乐水的味道。
随即在柳生信思考期间，林陌来了一发系统检测。
叮，检测中，恭喜主人得到五星级轮回酒。
该酒由轮回果酿造，是以牵引精神海，欺骗味觉，将烙印在记忆中最深刻的味道浮现。
少量服用对精神力的增长有益。
过量服用则有可能导致精神紊乱，味觉失灵，甚至可能产生幻觉，并会迷失在过往的美好回忆当中。
注：此酒的弊端对六星级以上高手无效。
林陌抿了抿嘴唇，他大概明白这个酒的真正效用了，先是欺骗味觉，然后通过这记忆最深的味道牵引出过往的回忆。
喝的越多，越会迷失其中，说白了这轮回酒有一定的成瘾性。
嗯，不愧是魍殇鬼市，不愧是白骨洞。
而这时柳生信也将面前的酒杯倒满，一饮而尽后说道：
“即是交易，对于天王的任何疑问，我都会解答。
况且到了如今的局势，一些隐瞒已经毫无意义。
特别对于天王来说，能够问出这个问题，也是应该察觉到了什么。”
林陌放下酒杯，眼中的兴趣愈加浓厚：“生死之界与轮回，其中不仅仅是因为月神是阴阳师对吗？”
柳生信叹了口气，举起面前的酒杯，露出一抹苦笑：
“轮回酒，轮回，一切好似真是天意。
其实我所知晓的也不够详尽，听说原本的至东海域，貌似并不属于这片天地，这之中牵扯到武仙大战与仙道传承。
之前的转生降魂大阵也不单单只是阴阳师一脉研究出的阵法，而是结合了一些先辈的改良。
这里面就包含我万仙阁在至东海域所搜集到的仙道遗留。”
又是仙道传承林陌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然后直接道：“这个答案我很满意，那么交易完成。”
柳生信的神情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不解，要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这番话，所透露的信息并不多。
他并不担心林陌对所谓的仙道遗留起什么觊觎之心，只因光看如今万仙阁的情况就知晓，若这仙道遗留真的吊炸天。
他们也不可能夹在大骷皇朝和地上佛国之间求生存。
不过见到林陌不再多问，柳生信也不会上赶着将自家老底暴露个一干二净。
严肃的话题聊到这，柳生信则开始说一些黄泉赌坊的情况，并想要与林陌麾下的暗堂达成合作。
赌坊即是赌钱，也是赌命，输的倾家荡产的人该怎么将其价值压榨到极限，万仙阁倒是有一套标准的流程。
像是卖给蛊毒小屋作为试毒的材料。
卖给亡命当铺，让这些人获得再搏一次的机会后，再乖乖成为信徒工具人。
还有是成为九幽府所管理的血魔斗技场中的斗士，而林陌麾下的暗堂，有的时候也需要一些真正的死士。
林陌此时对于魍殇鬼市也有了更深的认知，这里就是一个以欲望诱使他人堕落的地狱。
邪道始终还是邪道，只不过从原本强硬的风格，转变的稍显柔和，但骨子里的血腥和残忍都是不变的。
同时进入魍殇鬼市的客人，若不能控制住自身的欲望，都会化作此方秘境中一个个沉沦的恶鬼。
第1871章 分裂的冷初洛
对于林陌来说，魍殇鬼市的这种发展路线倒是很符合他的心意。
他不知这是幽若璃的决定，还是其他邪道之主的想法，这样的鬼市从根本上避免了与人界会的冲突。
甚至以后合作的机会也将更多。
特别是如今的人世格局，算是林陌认为最完美的平衡局面，他已不想打破，也并没有准备一统世界的想法。
毕竟在知晓十三位碎空境高手可能都没死之后，现在作下的孽，迟早要还的。
例如覆灭的木皇佛寺和幽林禅院，其罪魁凶手迟早都会正面承受两位看似最为和善的碎空境强者的滔天怒焰。
而在林陌接下来的布置中，完成一直在准备的那则计划后，倒是可以想法子寻找前往投影世界的方法。
这样既能挖掘此方世界更深的隐秘，对于林陌而言，也是某种乐趣，他很好奇在没有自己的世界中。
其他的八部众都会迎来怎样不同的结局。
隐隐之间他感觉投影世界的存在，或许就是一种命运的缩影。
随着命运之线轻轻拨动，每个人的未来也将发生不同的变化。
这个时候一直困扰林陌的一个疑问也得以解决，就是作为第二气运之子的重生者燕焚余的由来。
以及他所看到的一切，或许真实存在，实则也不过是一方小小投影世界中的经历。
“天王，你对天庭怎么看？”
柳生信的话又再一次将林陌跑偏的思路强行拉回。
听到柳生信提到天庭两字时，林陌倒是未流露出太多意外的神情，从刚才柳生信提到仙道传承这四个字后。
他已经确认无论是地府还是天庭，都有可能早就有柳生信所布置的暗子。
只不过地府中的那一个，很可能在林陌当时顺手清理十殿阎罗和罗酆六天时，给不小心捏死了。
“你是指最近天庭将目光转向大梦疆域的事情？”
林陌的语气依旧平淡，倒是坐在另一桌的水灵魅呼吸稍稍急促了一瞬，不过她很快平复下略显激动地心绪。
在黑祖与林二那看似打闹的掩护下，并未让他人察觉到她异样的表现。
柳生信点了点头，直言道：“我也不卖关子了，在天庭六御中，勾陈大帝是你人界会的人，这已经算是一个公认的秘密。
而我也向里面安插了几个人手，可惜这职位太难晋升，最高的也只是达到北斗七星君的位置。
所以我想向天王请教，对于天庭放弃大墨疆域，近乎全数转向大梦，并且开始支持大梦皇朝的做法，到底有什么深意？”
“深意嘛”林陌摸了摸下巴，眼角发现水灵魅的右手已经下意识将裙摆握紧，这也是水灵魅急于向林陌所说的事情。
就是冷初洛的仙身和凡身在针对大骷皇朝的问题上，产生了严重的分歧。
按理说像这种分身秘术，极少会有隐患，就算是林陌的九天十地唯我独尊观想术所分化的善恶双身。
虽然经常意见不统一，但有本尊在上面压着，二者基本该干的活还是老实在干，矛盾仅是处于打嘴炮方面。
可冷初洛不同，或许是受到了林陌的影响，他开始变得贪婪，既要人道成皇，也要天道称尊。
所以他的分身为了双管齐下，同时达成这两个目标，二者不分主次都是处于平等的地位。
也是因此导致了仙身和凡身在寻道之路上的冲突。
作为大乾之皇，凡身冷初洛认为与大骷皇朝这个时候发起战争，会扣上不义之名，特别是如今的江湖犹如一汪平静的碧潭。
接二连三的战乱，让整个人世都处于一种厌战的情绪中，像是邪道聚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