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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唐宁说，“你是佛祖，你的弟子们如今是菩萨，将来就是诸佛，他们的神力首先是来自于你的授记，其次才是来自于法脉的供养。就像阿舍力王菩萨，你赐予了她天眼天耳和起死回生之神力，却并未赐予她其他神通。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你重建佛界的将需要很长时间，时间越长，变数就越大，对你就越不利的。”
吴悠悠不太理解，“这和我赐她的神通多少有关系？”
“有”，唐宁肯定的说道，“阿舍部族势力强盛，甚至可以号令周围的三大部族，他们倾四部族之财力，人力为你修建宫殿，庙宇和法像，尚且需要三个月之久。你想一想，一尊法像就需要三个月，而你在东西诸天至少需要十四尊法像，这需要多久？”
吴悠悠好像明白了。
“我的法脉，不可能都是阿舍力这样的女王”，他轻轻出了口气，“没有神通，就只能靠部族的力量来修庙宇，建法像，这样的话，确实需要太多时间，确实容易出现变数……”
唐宁点头，“所以你要赐予弟子们一些神通，因为诸佛菩萨是佛祖的臂膀，你将来统御佛界十四天，必须得依靠他们才行。他们神通不够强大，就难以得到信众们的信服，这样到头来削弱的，还是你自己的根基。”
吴悠悠点头称是，“他们是我的法脉，也就是我的法子，他们足够强大，我在佛界才能至高无上……”
他看看唐宁，“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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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佛界的真相
唐宁给他倒上茶，“除了赐予他们更多的神通，你还要记住一点，那就是不能轻易显露真容。”
“这个我明白”，吴悠悠说，“我是佛祖，不能轻易露面，越神秘越好，所以很多事都是若芙在做，我不出面的。”
“若芙做的很好”，唐宁说，“但我要说的不是现在，而是以后。”
“以后？”，吴悠悠不解。
“圣陀罗花在东部诸天出现，佛祖降临世间，身边还有一位美丽的龙女侍者，这个消息很快将传遍诸天”，唐宁说，“不久之后，只要人们见到若芙，就会知道是佛祖来了。”
“这样不好么？”，吴悠悠问。
唐宁摇头，“不好。”
吴悠悠纳闷，“怎么说？”
“佛祖普度众生，靠得是佛法，而佛法是什么？是神迹，是传说，是故事，没有这些，诸佛菩萨就无法传播佛法”，唐宁认真的说道，“你想一下，如果哪里有事，佛祖就出现在哪里，那佛祖还能高高在上么？若是佛祖都不能高高在上了，那诸佛菩萨在众生心中又该被放在什么位置呢？”
吴悠悠被说的脸一热，尴尬的咳了咳，“那……我该怎么做？”
“你和若芙要变换形象，以不同的形象出现在各部族面前”，唐宁说，“而且面对不同的众生，你们要显现不同的神通，传授不同的法门，如此众生皆得其法，佛法才能真正创立，真正的传播开来。”
“就比如这人间的佛教”，她举例道，“佛经中记载了无数的故事，后世的僧人们就从这些故事中得到启发，创立了不同的佛教流派。比如净土宗，是以《无量寿经》，《观无量寿经》，《阿弥陀经》，《往生论》以及《楞严经》，《华严经》中的故事为根据创立的；密宗来源比较复杂，但修行的根本法义，则出自《大日经》；观音法门，出自多部佛经，大多都是以各种观音菩萨的传说故事为依据，摘出其中的精要，形成的流派。总之人间佛教，八万四千法门，大多都是从佛经里的故事中演变而来的。”
“再具体些，比如人间密教的大黑天财神法，是源自佛经中观世音菩萨为度化渔猎之民，满足其贪欲，先给与后夺取，使他们向善入道的故事。后人只取这故事的前面，只强调供奉大黑天可以满足人对财产的欲望，而刻意忽视后面的夺取的部分，经过几代的加工整理，就成了如今人间的大黑天财神法。这个故事本身不过就是个故事，但只要众生信了，那就是佛法了。就像你在苍云山说过的，佛法的本质，就是一个信字，至于法门和故事是不是真的，那其实都是次要的了。”
吴悠悠点头，“我明白，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唐宁不放心，“真的明白了？”
吴悠悠淡淡一笑，拉住她的手，“幻灵石的法界之外，天外有天，幻灵石的法界之内，唯我独尊。众生要的不是真相，要的是心安，让他们心安就是佛国，让他们虔信，就是净土。”
唐宁会心一笑，放心了。
“我跟随师尊，历经七劫”，她感慨道，“每一次重建佛界，佛祖和诸位七世佛们，都是这么做的。说穿了，佛界和天界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天界讲的是真实，修为要靠机缘，靠根骨，靠自身的努力；佛界不一样，佛界会告诉众生，你根骨不好没关系，没有机缘也没关系，自身不够努力也没关系，你只需要信就好，只要你的信心足够强，一切都可以有，如果没有，那就是你的信心不够强……佛界的诸佛菩萨，也是众生，我也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直到后来我成为了七世佛，掌控了七块幻灵石之后，我才看透这佛界的真相。而这真相，却是不能说的秘密，我们对此，也只能心照不宣了……”
吴悠悠笑了笑，“所以佛界必须存在，不然众生就连点念想都没有了；但佛界又不能过于强大，因为幻灵石制造出来的佛国毕竟有边界，一旦过了界，幻象也就破灭了。但不管边界里面也好，外面也好，真真假假，原本也不重要，对众生来说，只要心安，就是彼岸。如同大人哄孩子，善意的谎言是欺骗，亦是慈悲。”
唐宁点了点头。
吴悠悠认真的看着她，“放心老婆，我都记住了。”
唐宁凑过来抱住他，幸福的笑了。
29 你问夕夕吧
转过天来，唐宁该回去了。
临别之际，两人深情拥吻，难舍难分。
情浓深处，吴悠悠认真的和她约定，“以后我回来，你也回来……”
唐宁红着脸，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吴悠悠皱眉，“嗯？”
“我是你的女人，夕夕也是”，唐宁说道，“她自从回到相无量诸天，每天都在看着你，每天都在掉眼泪……”
吴悠悠的心仿佛被针刺了一下，惭愧的低下了头。
唐宁搂住他的脖子，温柔的看着他，“你的力量会越来越强大，想分神回来，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夕夕很想你，别冷落了她……”
吴悠悠看了她一眼，默默的点了点头，“嗯。”
唐宁笑了，“嗯。”
吴悠悠抱紧她的腰，“还有什么要叮嘱我的？”
“太苍山北麓，有色妖倾城，幻灵石就藏在她的巢穴中”，唐宁说道，“此妖乃幻灵石聚集天地灵气所化，善变化，性狡猾，有大神通。法像落成大典之后，你和若芙要越过太苍山，前往太岳山中部的暗月部族领地，色妖倾城就藏在那里。找到她之后，不可以杀她，只可以征服她。如此，你就能得到第二块幻灵石了。”
吴悠悠不解，“不可以杀她？只可以征服她？”
“色妖倾城精通变化，她的巢穴藏于太苍山北麓，极其隐秘”，唐宁说，“你现在只征服了一块幻灵石，所以整个佛界，除了我和夕夕，没有人可以找到她巢穴所在。你如果杀了她，那你就只能先继续往西边走，等征服了七块幻灵石之后再回来找她的巢穴。但这段时间内，太苍山的幻灵石足可以再幻化出一个更强大的妖物来，而太苍山以东的天域，仅凭阿舍力王菩萨和孔雀王尊菩萨以及两位尊者，是难以制服那妖物的，那样的话，阿舍部，白翎部，赤目部和檀迦部的百万众生就危险了。”
吴悠悠明白了，“好，我记住了。”
唐宁叮嘱他，“记住我昨天说的。另外到了暗月城之后，一定要克制住，千万不要动怒。”
“动怒？”
“对。”
吴悠悠诧异，“我为什么要动怒？”
唐宁微微一笑，“现在不能说，到了那，你就知道了。”
“哦……”，吴悠悠点点头，“好，我记住了。”
唐宁松开他，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深深地看着他，“我得回去了。”
吴悠悠挑起她的下巴，低头亲吻了一下，温柔的一笑，“等我下下次回来，再召你来……”
唐宁脸一红，“嗯……”
她转身走向门口。
吴悠悠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到了吴小鱼的事，赶紧喊住她，“宁！等等！”
唐宁转过身来，“怎么？”
吴悠悠走过来，问她，“小鱼的使命是什么？”
唐宁犹豫了一下。
吴悠悠抱住她肩膀，认真的看着她，“到了现在了，还不能跟我说么？”
唐宁想了想，“下次回来，你问夕夕吧。”
吴悠悠不解，“嗯？”
唐宁笑了，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小孩儿……”
她凑过来，亲了他一下，转身开门，看了他一眼，把门关上了。
吴悠悠脸很热，心里更热。
他摸了摸发烫的脸，品味着刚才唐宁的那句话，忍不住笑了。
好久没听到她这么称呼自己了。
这种感觉太甜蜜，甜蜜到他仿佛回到了去年夏天……
他幸福的一笑，转身来到厨房，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了。
“暗月部族，色妖倾城……”，他自言自语道，“色妖，还倾城？有那么好看么？”
他又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他放好杯子，心念一动，身形化作金光，瞬间回到了苍云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