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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九叔，又看看九婶，顿时明白了……
02 二十五年前
他们要去办一件事，在出发之前，来看看安雨，因为他们去了，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所以，他们其实是来告别的。
但是安雨却并没有看出来，她真的以为父母只是来看看她和我而已。
“吴峥，安雨还小，不懂事”，九婶认真的看着我，“你以后多担待她些，好么？”
“您放心”，我看看安雨，“安雨特别好，我很喜欢她，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九婶眼神很温柔，欣慰的笑了，“好孩子。”
安雨有些尴尬，赶紧招呼他们，“来，咱们吃东西吧。”
九叔九婶都笑了，“好！”
“吴峥哥哥，吃东西”，安雨说。
我回过神来，“哦，好。”
我夹了一筷子羊肉放到碗里，蘸足了小料，放进嘴里吃了起来。
先吃饭，等吃完了再说。
我们一边喝酒一边吃火锅，聊的特别开心。
看的出来，九婶对我很满意，看着我的时候，眼神里总是带着笑。但是当她看向安雨的时候，却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丝的不舍和心疼。尤其是喝了酒之后，这个细节越来越明显，最终，被安雨看出来了。
“爸爸，妈妈，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她问。
“没有啊”，俩人异口同声。
“不对”，安雨放下筷子，疑惑的看着父母，“你们有事瞒着我，到底怎么了？”
“哈哈哈……”九叔笑了，看看九婶，“你瞧，女儿害羞了，转移话题了……”
九婶一笑，看看安雨，“别乱想，我们能瞒着你什么呀？”
安雨迟疑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我。
我没说话，轻轻喝了口酒。
这下，安雨确定了。
“爸爸妈妈，到底出了什么事？”她问。
“真的没事”，九婶说，“我们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顺便看看吴峥。你爸爸常跟我说，吴峥这孩子特别好，我就想来看看我这未来的女婿了。雨，你小白姐姐走了之后，爸爸妈妈就只有你了，你和吴峥的事，就是我们心里最大的事，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
安雨凝视着母亲，“妈妈，您别骗我了。您的眼神不对，您和爸爸一定有事瞒着我。”
她看看九叔，“爸爸，到底怎么回事？”
九叔一笑，“如果有事，爸爸妈妈还能瞒着你么？”
安雨见他不说，转过来问我，“吴峥哥哥，你告诉我。”
我看她一眼，又看看九叔九婶，端起酒杯，“来，九叔九婶，咱们喝酒！”
“好！”俩人端起了酒杯。
安雨不解，“你们……”
我和九叔九婶碰了一下杯，把酒一口干了，放下了酒杯。
九叔九婶也一口干了。
我平静了一下，清清嗓子，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俩，“九叔，九婶，安雨不能没有你们，那件事，我替你们去办！”
这话一出，九叔九婶不笑了。
“吴峥哥哥，到底是什么事？”安雨问我。
“九叔和九婶……”
“吴峥！”九叔打断了我的话。
“爸爸！”安雨很着急。
九叔沉默了一会，拿过酒，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干了，放下杯子，长长的出了口气。
“吴峥，九叔知道你的本事”，九叔平静的说，“你有这份心意，我和你九婶就知足了。这是我们老两口的事，必须我们自己去了。我们现在只有安雨这一个女儿了，你好好对她，照顾好她，我们就放心了。”
“爸爸，到底出了什么事？”安雨急得不行，“你们告诉我行不行？”
“雨，这是爸爸妈妈的事”，九婶说，“你就不要问了。”
“你们……”安雨无语了。
“九叔，九婶，别瞒着安雨了”，我看着他们，“她是你们的独生女，她有权知道这件事。”
九叔沉默良久，轻轻叹了口气，“好吧……”
“志杰！”九婶一皱眉，摇了摇头。
“你是不知道，吴峥这小子的卦有多厉害”，九叔无奈的一笑，“瞒不住了……”
“妈妈！”安雨拉住了九婶的手。
九婶看看安雨，犹豫了一下，只好作罢了。
九叔伸手要拿酒瓶。
“我来”，我拿过酒，给九叔满上了。
九叔端起酒杯，不慌不忙的干了，轻轻放下了杯子。
“我和你九婶是怎么认识的，你记得吧？”他问我。
“记得”，我看看九婶，“当年您和九婶是办事时认识的。”
他点点头，“这事，得从二十五年前说起了。那时候，你小白姐姐刚出生不久，你二爷爷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去南海市，为南海船王金家去办一件秘密的事。他跟我说这件事非常紧迫，人命关天，但并没有说清楚是什么事，我也没敢多问，当天就买了机票，去南海了。”
“嗯”，我点点头。
“到了金家之后，我见到了你九婶”，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妻子，“她也和我一样，是奉父亲的命令去给金家办事的，至于具体是什么事，她也不清楚。”
九婶默默的点了点头。
九叔转过来，看着我，“后来，我们见到了金家当家人金文龙，从他口中，我们这才知道了金家的秘密。”
“什么秘密？”安雨问。
九叔看看我，“吴峥，你说吧。”
安雨随即看向我。
我看看她，清清嗓子，“金文龙的祖先叫金阿二，年轻的时候，是做水手的，因为好赌，日子特别的穷困，年近三十了都没娶上媳妇。有一年他随船出海，运货物去爪哇，路上遇上了台风，船翻了。船上的人基本都淹死了，只有他活了下来，抱着一块木板，在海上漂了整整一夜。后来天快亮的时候，他被一个漩涡卷入了海底，在那里，他看到了一座神庙……”
“神庙？海底？”安雨一愣，“这……”
九叔看看问九婶，“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吴峥的卦，是不是很厉害？”
九婶很吃惊，问我，“吴峥，这些都是你算出来的？”
“我感知到的”，我说。
九婶深吸一口气，感慨道，“真不愧是四叔的传人……”
九叔看看我，“继续吧。”
03 龙凤祭
我看看安雨，“那座庙确实是在海底，金阿二不但看到了，还被海水冲进了庙里，在那里，他见到了一个女人。”
“女人？”安雨想了想，“吴峥哥哥，你接着说。”
“那个女人自称是海神，她说金阿二能进神庙，就是与她有缘，所以她就与金阿二定了一个契约……”
“什么样的契约？”安雨问。
“女人说，她会赐福金家，保佑金阿二和他的子孙世代金玉满堂，船行七海而不沉”，我说，“代价是，金家以后如果生了龙凤胎，则必须在孩子百日之前，将孩子送到海上，献祭给她。金阿二一听，觉得龙凤胎寻常难见，估计自己的子孙生龙凤胎的机会也是很渺茫的，他觉得这个交易很合算，于是就答应了。”
“后来呢？”安雨问。
“契约签订了之后，女人抽了金阿二一个嘴巴，把他打晕了”，我说，“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海滩上了，口袋里还多了一把金豆子。金阿二用那金豆子买了一艘船，自己开始跑船运，没想到他的运气好的出奇，不管是闹海盗还是闹台风，他的船总是平平安安的，绝对不会出事。就这样，几年之后，他就有了自己的船队，成了南海的大富商。”
我喝了口酒，继续说，“有钱了之后，他就娶了老婆，后来女人怀孕了，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孩子出生之后，金阿二就傻了，他心疼孩子，舍不得献给海神，于是就想食言。后来到了孩子满月那天，他梦到了那个女人。女人在梦中对他说，孩子百岁那天，她会为他开门，让他把孩子献祭给自己。金阿二在梦中很激动，他痛骂了女人一顿，拒绝了她。但是女人并不生气，冲他笑了笑，就消失了。”
“然后呢？”安雨看着我。
“金阿二以为这件事过去了，就不当回事了”，我说，“可没想到几天之后，他的一艘船莫名的沉了，之后是第二艘，第三艘，半个月之内，一连沉了九艘，死了一百多个人。金阿二刚积蓄起来的财产，差点全搭进去，他吓坏了，于是在家中给海神设牌位，焚香祷告，以血祭向海神认错，保证把孩子献祭给海神。血祭之后，当天晚上他又梦到了那个女人，女人原谅他了，并给了他前往献祭之地的启示。不久之后，他就带着两个孩子，乘船前往了献祭之地。到了那里之后，海上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把他们的船卷了进去。他惊恐之下，忍痛把两个婴儿扔进了漩涡内，孩子被海水卷走了，漩涡慢慢的也消失了……”
我顿了顿，“把孩子献祭出去之后，金阿二的好运气又回来了，没几年，又拥有了一个庞大的船队。他后来又生了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后来他的大儿子成亲之后，第一胎也是龙凤胎，他们不敢再违背契约，所以也把孩子献祭了出去。从那之后，金家每一代的第一胎都是龙凤胎，都会献祭给海神，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安雨明白了。
“金文龙请你们去，是为了破开这个契约，保住孩子？”她问九叔九婶。
“确切的说，是保住他的孙子和孙女”，九叔说，“金文龙是他父亲的第二个儿子，他的哥哥姐姐被他父亲献祭了，而他结婚之后，生的第一胎也是双胞胎。迫于契约，他没办法，含泪把两个孩子也献祭给了海神。因为失去了两个孩子，他老婆受不了刺激，自杀了。他们夫妻是初恋，青梅竹马，感情特别的好。老婆和孩子的惨死，深深地刺激了金文龙，在办完了妻子的后事之后，他就开始四处结交能人异士，试图解开金家与海神的这个契约。他在江湖上找了二十多年，最后，找到了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