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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喝茶,看都不看他一眼。
程二只得又回过去头,带着几分恳求,“唐爷,这是怎么了?若是看不上我那女儿,我这就让她安分守己的待在家里,绝不让她出来碍侯爷的爷……”
唐师爷嗤笑一声,慢条斯理的从程二手里扯出自个儿的袖子,“瞧程二爷这话说的,好似是令嫒犯了错一样。侯爷为何震怒至此,程二爷心里没点数么?”
程二听得这话,简直是面如土色,不知道脑补了多少东西。
唐师爷见程二这会儿已经被吓得差不多了,他跟宁西侯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宁西侯继续在那冷酷的喝茶,由唐师爷出面忽悠程二。
“唐,唐爷……”程二扶着桌面,才勉强没有双腿发软的跪下去。他结结巴巴的,“您,您这话是,是什么意思?还请,请明示……”
唐师爷冷笑一声,目光如炬的看向程二,“你还有脸问?程家往日种种,我暂且也就不提了。毕竟我跟侯爷只是暂住,也没有很想翻你们家旧账的意思。不过,咱们且说这几日,怎么着啊,你们家程五爷,厉害得紧啊!”
一听是程五,程二脸色又是一变。
唐师爷见程二这模样,心下便了然,这程二怕是对程五做的事,心知肚明。
果然,这程家上下,泥沙俱黑,沆瀣一气!
此时程二心里已经把那程五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明明知道侯爷在,行事却半点不见收敛!
这会儿偌大的书房,没有半点别的声响。
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程二。
程二咬了咬牙,转过头去,膝盖一折,朝着宁西侯直勾勾的跪了下去。
阮明姿甚至清晰的听到了程二膝盖碰在地上发出的闷响声。
“原来是程五那小子行事不端惹恼了侯爷,”程二恭恭敬敬的,还带了一丝卑微,“……程五向来桀骜不驯,我们家里人也一直苦恼的很,若程五做错了什么,侯爷只管下手管教。只一点,还望留程五一条命。”
他顿了顿,垂下头去,“毕竟程五是宫里玉贵人的弟弟……”
“啪!”
极为清脆的一声。
是宁西侯砸了手边的镇纸。
“拿玉贵人来威胁本侯?”宁西侯原本就生了一张不怒自威的脸,这会儿着了恼,冷笑着,更显得威严无比,再加上宁西侯久居上位,气势更不是一个小小的程二能抗衡的,程二跪在书桌前,冷汗涔涔,满额尽湿。
“小人,小人不敢……”程二哆哆嗦嗦的,结结巴巴的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他眼下算是认识到了京城里的真正权门豪贵是什么个气势,往日里他们程家那副横行街里的模样,简直就像个笑话!
宁西侯冷笑一声,“且不说后宫不能干政,本侯乃大兴一品侯,领一品俸禄,身上的功勋爵禄乃是祖祖辈辈们用军功积累下来的荣耀。眼下遇到不平事,竟然要顾虑宫中一个小小贵人的弟弟!……这等稀奇事,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在京城,哪怕就是皇后的娘家,都不敢这般肆意妄为!程家,真是好生厉害!”
程二面无人色,连连磕头,一下下的,磕得额上都出了血:“……侯爷,侯爷,程家不敢,程家不敢啊!……都是程五,往日便仗着姐姐在宫中,做下了许多为非作歹之事,我们想劝,但架不住人家有个好姐姐……侯爷恕罪,侯爷恕罪啊!”
宁西侯一甩袖子,站了起来:“带我去程家,我倒要亲自会会那位程五爷!”
到了这一步,程二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
他哆哆嗦嗦的,费了好些功夫才勉强扶着桌子边站了起来,却险些迈不动腿。
他被唐师爷跟宁西侯这一套组合拳给搞得双腿都如糠筛,再也生不出半点反抗的意味来,老老实实的领着宁西侯直奔程家程五养伤的院子。
当然,在宁西侯的示意下,阮明姿也跟了上去。
宁西侯过去的时候,程家守着院子的小厮原本想通报。唐师爷却出声阻拦住那小厮,他又笑吟吟的看向程二:“程二爷,我觉得没有那个通报的必要,你觉得呢?”
程二快被唐师爷这冷笑给搞出心理阴影了,这会儿双腿还有些微微抖着,哪里会说半个“不”字,点头如捣蒜的应承:“唐爷说的是,唐爷说的对极了。”
别看程二在宁西侯跟唐师爷跟前像个孙子似的,在小厮面前还是很有派头的,他瞪了那要去通传的小厮一眼:“……没听见吗!还不回来!”
那小厮很是为难,脸色也有些发白:“二爷……可,可我们五爷规矩大……”
往日里,那些不守规矩的,可都被程五爷拖去喂了他养的狼犬!
程二越发烦躁了:“滚!你家五爷规矩大,那你家二爷说的话就不算了?!有事我顶着!”
小厮见程二爷真的发了怒,也不敢再说什么。
程家这几位爷,没有一个拿着人命当回事的。小厮也只能咬了咬牙,希望程二爷能顶得住程五爷的怒火。
第三百四十九章 同样的小楼
程二在前头赔着笑给宁西侯唐师爷开路,阮明姿跟阿礁缓步跟在后头,一眼不发。
阮明姿见四下里没人注意他们,她以唇形问阿礁:“水牢在哪里?”
阿礁同样没说话,以眼神示意了某个方向。
阮明姿顺着方向望过去,有些吃惊。
他们眼下在走廊上,走廊与阿礁望去的方向也有条小道连着。
那边是个园子,种了好些郁郁葱葱的大榕树。榕树这种树,属于大乔木,树冠极大,寻常院落里种一棵便很像模像样了,但那边的园子里,大概是按照最低限度的密度种的,打眼一望,郁郁葱葱的满是树冠,反而显得有些诡异的阴森。
阮明姿收回了视线,面色如常的继续跟在宁西侯身后。
阿礁说的水牢,大概就在那下面。
程五住的园子,比程家那别院修的还要夸张一些,廊窗上一些小小的装饰竟然都用着金箔点缀,像是一些木雕动物的眼睛,在日光下熠熠生辉,阮明姿细细辨认了,那竟是用宝石镶嵌的。
竟豪奢至此。
阮明姿没有半点艳羡。
若是这些都是通过正当手段赚钱赚来的,阮明姿说不定还要赞一声。
但程家旁人她不知晓,程五,手上不知道浸湿了多少人的鲜血。
这样的人的园子,哪怕修成天堂,阮明姿都不会有半分心动。
宁西侯大概是在京中见惯了那些争奇斗艳的园林,见到这些,也不过是冷冷一哂,似是觉得有些好笑。
唐师爷则是一直笑吟吟的,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而阿礁,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甚至眼皮都没有抬起来往走廊两侧瞥一眼,全然没有半点兴趣的模样。
至于前头引路的程二,数九寒冬,冷汗倒是一直涔涔的流着。他不得不拿出一块帕子,时常擦着头上的冷汗。
“……前面便是,马上就要到了。”程二赔着笑。
唐师爷“啧”了一声,笑眯眯道:“看来程家家底很是丰厚啊,这不过是一房住的院子,都已是这么大了,还到处都写着‘我很有钱’。厉害啊程二爷。”
程二这会儿听得唐师爷的声音简直就像是听到了催命符,他脸色变了变,又把那块汗淋淋的帕子拿出来擦了擦额头,干巴巴的笑着:“唐爷,过誉,过誉了。只是大一些而已……家底,也就,也就那样。”
唐师爷冷笑一声:“怪不得,住在这么一个地方的人,怎么可能会跟那些无依无靠的孤儿产生共鸣,想打死就打死,想杀就杀了。”
这话里透出来的指控,程二的冷汗又如雨般从额上冒了出来。
他真的想给这位唐爷跪下了。
好在很快就到了程五住的那栋二层小楼,唐师爷也就住了口,没再说下去。
不然程二可能会因失水过多而死。
宁西侯拧了拧眉。
不说旁的,这小楼……
他在宫中是有腰牌出入自如的,有次他给皇帝办完事,呈上了两件宝贝,皇帝当时在后宫的涟心亭里看鲤鱼,龙颜大悦,非得拉着他绕着御花园逛了一圈聊起年轻时的种种往事。
绕着绕着,他突然发现某一处似乎多了一栋小楼。
那小楼同后宫里其他宫殿建筑风格都不太一样,静静的矗立在一片树林中,若非宁西侯眼尖,怕是都发现不了。
宁西侯当时便疑惑的问了皇帝,皇帝摸着胡子,高深的告诉他,是他的爱妃玉贵人思乡心切,他为了让玉贵人开心,便造了这栋小楼。
这也不算什么,年年后宫都要修葺些宫殿,皇帝给爱妃建一栋小楼也花不了多少银两。宁西侯也不是那种爱操心皇帝后宫的老妈子,自然也不会说什么,这事便带过去了。
但今儿宁西侯见了程五园子里这栋小楼,突然就想起了皇宫深处那一栋。
好像是有点像。
宁西侯拧了拧眉头,干脆问那程二:“这就是程五的居所?”
宁西侯这般正常语气同程二说话,程二差点感动的落下泪来,连忙殷勤的回答:“没错,侯爷,那混账程五,就住在这儿。”
宁西侯眯着眼,反而往后退了几步,又看了看那小楼。
他找了个稍稍熟悉的角度,再定睛望去。
果然,虽说当时他只是看了几眼,但因着他记忆极佳,再加上那小楼在皇宫建筑群里实在别致,宁西侯记得倒是清楚。
这两栋不同地方的小楼,果然生得像极了。
“程五一直住这儿?”宁西侯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程二愣了下,“对啊……”
“我是说,从小到大。”宁西侯沉声问。
程二脸又白了白。
这就涉及到程家送去的那玉贵人出身问题了,但今儿程二在宁西侯跟唐师爷那受了不少惊吓,哪里敢耍半点滑头。
他咳了一声,硬着头皮详尽的解释:“……这小楼是前几年刚建好,打那以后,程五就搬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