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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机立断就当是没听见,直接来灵堂吊唁了。
阮明姿抿着唇,在灵堂之上,康母的棺材之前,拜了拜,上了柱香,算是全了这份礼。
做完这些,她轻轻的舒了口气,退出了灵堂,在外头的小道上等着燕子岳。
燕子岳不多时也上过了向,退了出来,询问似的看了一眼阮明姿。
阮明姿这才低声解释道:“方才外面那动静,我听着有点像是我奶奶跟二婶她们,我若在,他们说不得还要联手来吵我,烦不胜烦的。”
到底是在人家举办丧事的府上,阮明姿对康母没什么感情,但对死者最起码的敬畏之心还是有的。她声音压得低低的,也就仅仅够一旁的燕子岳听到。
燕子岳是切身感受过阮家人威力的,他点了点头,又往康府门外看了眼。
这会儿外头乱糟糟的,想也知道,应是阮家的人,跟康泽姚月芳他们起了冲突。
“现在怎么办?”燕子岳以同样的低声问。
“稍稍等一下吧。”阮明姿低声道,“我方才听见姚月芳话里的意思,我大舅妈应该也在。她若是得了消息,定然也会去加入战局。那时候才是最乱的时候。”
燕子岳颌首,没有说什么,只同阮明姿一道站在荫间的小路上。
两人虽然没有再说话,但微风缭绕,似是也没有太过尴尬。
燕子岳不由得慢慢的露出个笑来。
只是在人家办白事的府上,露出笑实在也有些不太妥帖,燕子岳很快便敛了那一抹笑,把一张俊秀温柔的脸给板了起来,好似在思索什么难题。
好在不出阮明姿所料,她们统共也没站多久,便听得姚月芳她娘,羊氏,一边匆匆往府外走,一边谩骂什么“阮家上下都是黑了心肠,没一个好东西”。
看样子是支援府外头的闺女去了。
阮明姿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只是给了燕子岳一个眼神:“……咱们可以走了。”
燕子岳心中微微一动,不由自主的跟在阮明姿身后,看她溜溜哒哒的往府外走。
这会儿康家门外,果然“热闹非凡”。
毛氏这会儿跟板车上的赵婆子一唱一和,骂康府诱拐了她们阮家的闺女不说,眼下还给她们家闺女弄了个欲加之罪,把人给弄到死牢里去了。
而至于姚月芳,则是哭得肝肠寸断,一副几欲晕过去的模样,看着又是委屈又是愤怒,只在那儿喊,你们女儿杀了我婆母,眼下你们一家子又来我婆母灵堂前闹,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们康家云云。
两边是打擂台一般,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原本都绕着走的康府门口,也陆陆续续的围了些人过来。
那些本就是来吊唁的,更是忍不住驻了足,来看这一场涉及到家宅隐私的大戏。
阮明姿跟燕子岳在人群里,看着姚月芳那边因为有着羊氏战力的加入,又揭开了新一轮的骂阵,真真是精彩纷呈极了。
只是阮明姿不仅在那看热闹,她还在注意着赵婆子。
前两日赵婆子那副模样,可不是简简单单养两日就能养到这样生龙活虎的。
再联想到医馆大夫同她说,这次赵婆子若是不多住些时日,怕是这中风问题会越发严重。
怎么两日的功夫,这赵婆子就已经从医馆出来了?
以先前那次的凶险成都,这病哪里就能好得那般快了?
看着赵婆子坐在板车上跟毛氏一起激情骂人的模样,好似是生龙活虎精神百倍了,但眉宇间那股灰败,也太过明显了些。
阮明姿心下动了动。
难不成,是用了什么虎狼之药强行把生气给钩起来了?
阮明姿心下正转着念头,却听得康泽在外头受不了的大叫了一声:“够了!”
两边的声势才稍稍压了压。
毛氏抹了一把泪,梨花带雨的:“我好好的一个女儿,怎么就让你们给害到死牢里去了。”
这一招还是前两日她跟阮明姿学的。
只是抛开阮明姿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人家到底年纪摆在那儿。小姑娘的泪就犹如荷花花苞上那滴将落未落的露珠。
可毛氏呢,她生得一副刻薄样,年纪又在那摆着,这会儿想学阮明姿示弱,那泪就像是抹布擦过油腻的桌子后拧出的污水,学的是东施效颦,看着令人啼笑皆非。
羊氏脸上勾着一抹讥笑,她半点都没跟毛氏客气,直接道:“你家女儿好歹还活着在牢里躺着,可我家女儿的婆母,这会儿却是在棺材里躺着!……说起来康家没找你们兴师问罪,没找你们赔银两,已经是极为宽厚了!”
说到这,羊氏却是心下微微一动。
说起来,阮家那些泥腿子没钱,可架不住阮家有个有钱的孙女啊!
阮明姿有钱啊!
到时候等判决下了,他们说不定还能去阮明姿那捞一笔?
羊氏心里的算盘打得极响。
赵婆子坐在板车上,听得羊氏说的这话,她激动无比的挥着那有些干枯的手,狠狠的说出了两个字:“我呸!”
说起来,二儿子跟她说,这两日大夫给她换了药方,她喝着,确实感觉身子比先前精神了些。
赵婆子打起了精神,她这两年被腿脚不利索,说话也不利索,处处没个顺心的地方,若是真好起来,她头一个就要去把那个白眼狼的店铺给砸了!
赵婆子心思转了一圈圈。
当然,这会儿最重要的,还是先把孙女阮玉春从牢里给救出来。
思及此,赵婆子振臂一挥,尽量让自个儿吐字慢一些:“……我孙女儿不可能杀人,定然是有人污蔑她!”
羊氏在那冷笑,又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女儿姚月芳拉了一把,便悻悻的闭上了嘴。
第五百二十六章 有点塑料
姚月芳给她递眼色,示意她看康泽。
羊氏一看,就见着康泽那张脸上,已经隐有青色,看着很是难看了。
看来这女婿是恼了。
不过说来也是,老娘不明不白的死了,灵堂前还被疑似凶手的家人大闹一番,不恼才怪呢。
羊氏心里直啧啧。
不过这会儿其实她心情还算很不错,甚至觉得康母死的太好了。
康家后院里,康母死了,那康家唯一的女主人,不就是她女儿了吗?
再加上康母这一死,还把那个跟自己女儿争宠的小贱人阮玉春也给弄到了牢里去,羊氏简直一想就要乐开了花。
怎么会有这么两全其美的事?!
因此这会儿,哪怕阮家的人在灵堂之前大闹一场,羊氏心里也是高兴的。
果不其然,康泽跟阮家人,冷言冷语的说什么他们再闹,他就天天去衙门催县令赶紧下阮玉春的判决书。
谋杀主母是重罪,这样一来阮玉春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一个“死”字。
这些听得羊氏简直是心旷神怡,再看康泽,简直对他再满意不过。
有了康泽这番威胁,阮家人的脸色就像是开了染坊,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的。
他们是想通过闹,让康家人去把阮玉春给放出来。
可眼下这个情形,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不死不休的模样,哪怕他们通过走关系把阮玉春给搞回来,阮玉春也没办法回康家了啊。
没办法回康家,怎么给他们搞银钱?
阮家人理清了这个逻辑,只觉得脸色都有些黑了。
阮明姿在一旁看了会儿,摇了摇头,低声同一旁的燕子岳道:“燕公子别忘了,今晚上回韵楼,我请你吃饭呢。”
虽说只是一句叮嘱,燕子岳却莫名听懂了阮明姿话后的意思,他怔了怔,同样低声道:“……你这打算去哪里?”
阮明姿竖起一根手指,朝燕子岳做了个嘘的动作,在唇前稍稍晃了晃,又冲着他眨了眨眼,意思是让他帮着保密。
做完这些,她像一尾小鱼儿,从康府看热闹的人群里钻了出去。
她今儿穿着一身素色衣衫,这康府里前来吊唁的自然也大多都是素色衣衫,再加上阮明姿今儿也没带什么首饰,冬日的衣裳又大多宽厚,从背影上一时有些不大好分辩。
燕子岳一时之间竟然分不出哪个是阮明姿了。
阮明姿这会儿已经偷偷溜进了康府之中。
她寻了个僻静些的角落,从怀里拿出了她那套化妆用的工具,又拿出一面小小的铜镜来,飞快给自个儿化了一个妆。
几下下去,看着便不大像明艳四射的阮明姿了,更像是个清秀佳人。
阮明姿对此很满意,冲着黄铜镜里的自个儿点了点头,这才收拾一番,潜入了康府。
先前那些丫鬟的证词,她有些地方,总有点想不通,但是还是要再去问一问,才好。
……
待到晚上,燕子岳向来是个守时的,掐着点到了约好的回韵楼,却不曾想,阮明姿已经是趴在栏杆那等他了。
燕子岳忍不住笑了下,快步上了楼。
阮明姿这才回了身后早已开好的雅间。
雅间里这会儿已摆上了一些瓜果点心,看着稍稍被人动过,想来阮明姿已经用过了。
燕子岳眼中笑意却越甚。
阮明姿向来是个极为恪守礼仪的,她这样做,已是说明她把他当成了那种可以稍稍无拘无束一些的友人。
他心头稍稍有些火热,甚至脸也漫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阮明姿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是这雅间的炭炉烧得太旺盛了吗?”
她拿着拨弄炭炉的铁钩子,接起炭炉的盖子来,在那稍稍拨弄着银霜炭,一边同燕子岳道:“我来的有些早,便让人把炭炉生起来了,这会儿怕是烧得有些热,你稍稍等下。”
燕子岳笑道:“也是我穿得太厚了些。”说着,他解下了身上的披风,顺着放到了一旁的屏风上。
今儿晚上,他没有带小厮或者侍从出来。
阮明姿倒是没多想,又同燕子岳说了几句闲话家常,正好店小二也过来了,她笑着指了指店小二手里的菜单:“……前些日子就欠了燕公子好些人情。一直以来又有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