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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庞祭酒心惊胆颤的:“殿下要是不方便……”
桓白瑜这才抬起眼,“无妨。过几日,孤让人送到府上。”
庞祭酒擦了擦额上隐隐渗出的汗,笑道:“多谢殿下。”
雅间中又恢复了寂静。
庞祭酒总不好问人要了墨宝就走,只能硬着头皮坐在这陪这位亲王殿下喝茶。
说是喝茶,但桓白瑜神色冷淡,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上摩挲着的茶杯,直到里面的茶凉了,他都没有喝上一口。
这会儿,却听得外头传来一声惊呼声。
伴随着一句着急的“明姿,你没事吧?”
苏一尘听出来了,这是绮宁的声音。
这么说,阮姑娘也在附近?
还出事了?
桓白瑜自然也听出来了,神色立即变了。
唯有庞祭酒有些茫然无措,怎么看着亲王殿下跟苏大人的脸色都不太对?
桓白瑜微微攥紧了茶杯,顿了顿,他才出了声:“一尘,去看看。”
虽然没说什么事,但苏一尘心领神会,无声的起身,抱了抱拳,迅速出了这茶室。
……
封今歌领着阮明姿跟绮宁经过茶楼雅间前的长长走廊,到了一处雅室。
伙计奉上了茶后,封今歌便挥挥手,让伙计退下了。
他看向阮明姿,给阮明姿敬了一杯茶,笑道:“尚不知姑娘贵姓?”
“姓阮。”阮明姿答得落落大方,她含笑看着封今歌。
“原来是阮姑娘,请喝茶。”
封今歌倒没有厚此薄彼,他给阮明姿敬过茶后,又给绮宁敬了一杯茶:“这位姑娘,贵姓?”
绮宁对封今歌倒是冷冷的。
其实也不是针对封今歌,只是他本身的阅历,对这种桃花眼的男人,都含有一份抵触之心。
“姓伏。”绮宁虽说态度有些冷,却也没失礼。
人家现在对她们以礼相待,也没有做任何不好的事。绮宁明白这个道理。
封今歌点了点头,笑道:“伏姑娘,请喝茶。”
这样敬了一遍,封今歌这才步入了正题,同阮明姿笑道:“方才就见阮姑娘目光清正,一直在观察着四下,想来应该有不少发现。”
阮明姿点了点头,在这隐秘的茶室,倒也不怕被旁人听了去:“我观封大人言行,倒像是个君子。封大人若是可以保证,我说得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除我们三人,再无旁人知晓是我所言,我便愿意说一说我所看见的,给封大人做个参考方向——毕竟这也只是我个人的观感,没有任何证据,只能算是给封大人一个参考罢了。封大人是否采纳,也请随心。”
封今歌笑意越发深了,他那桃花眼微微的弯了起来,像是盛着一弯碧波荡漾的潭水:“阮姑娘这般谨慎,却又这般信任在下,在下十分感动。今日茶室之言,只是我与两位姑娘交个朋友,随便聊聊罢了,不会再有第四人知晓。”
阮明姿得了封今歌的保证,这才悠悠道:“不知道封大人,对那位刘小姐怎么看?”
封今歌眸光一闪,“你是说那位倒在李小姐身上,导致李小姐推了蓝小姐一把的那位,刘小姐?”
阮明姿点了点头,轻声道:“当时混乱中,那位刘小姐疾呼一声谁推我,实则并没有任何人看见是谁推了她——方才封大人查了一遭,是不是也没查出是谁推了刘小姐?”
封今歌眸含深意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
阮明姿又道:“这就是了。这是疑点之一。还有一点,方才八皇子同蓝将军说蓝小姐没什么大碍的时候,我特特看了那几位小姐的神色,其余几位小姐,无论是与那位蓝小姐是不是有嫌隙,几乎都松了一口气;在这之间,那位蓝小姐的紧张神色,就更是明显了。”
听得阮明姿这般说,封今歌唇边笑意越发深了。
他起身,绕到桌子一侧,对着阮明姿做了一揖。
阮明姿吓了一跳,忙起身:“这是做什么?”
封今歌却很是慎重道:“这是我替无辜受难的蓝小姐向阮姑娘道谢。先前我便对刘小姐多有怀疑,听得阮姑娘这般说,无非是又加深了一层我对那位刘小姐的怀疑。接下来的工作,围绕着刘小姐来开展就是了。”
阮明姿抿了抿唇,微微一笑:“这也没什么。”
绮宁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封今歌,似是终于对封今歌有所改观。
正当这时,一个伙计进来添茶,却手忙脚乱的,撒了阮明姿一身!
第六百二十一章 出得什么馊主意
添茶的伙计吓得面无人色,一个劲的跟阮明姿道着歉:“对不住对不住,我脚底下打了滑,姑娘没事吧?”
好在那茶水,并不算滚烫,但几乎一盏茶都泼在了阮明姿的衣襟上,那温度也并不算好受。
绮宁也着急的站了起来,“明姿,你没事吧?”
封今歌皱着眉头,顾不上责备伙计的粗心,忙道:“姑娘可烫伤了哪里?这沾湿的衣裳黏在皮肤上,烫得越厉害……我回避一下,你让伏姑娘帮着处理下吧。”
说着,推了推伙计,便要转身离开。
这当口,茶室的门开了,苏一尘一身劲装站在门口,腰间还悬挂着一把佩剑,“方才在隔壁似是听到阮姑娘跟绮宁小……”他眼神落在一身女装的绮宁身上,好悬打了个哆嗦,把“公子”两个字给咽了回去。
好在苏一尘作为丰亲王身边的得力干将,这个心理素质还是很强大的,意识到绮宁是在男扮女装后,果断改了口,“……绮宁姑娘的声音。我家主子让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阿礁也在?
阮明姿一愣,随即摆了摆手:“不用,茶水溅身上了而已。”她又同绮宁嘱咐了一声,“绮宁,帮我去外头的成衣店买件衣裳来。”
绮宁应了一声,一撩裙子,飞快的跑下了楼。
身姿矫健的,看得封今歌都一愣一愣的。
不过这会儿,这点小异常并不重要……
封今歌皱了皱眉,眼神落到苏一尘身上,显然认出了他。
他似是要说什么,苏一尘隐蔽的朝他摇了摇头。
目前还不是很清楚他家殿下是不是要暴露身份,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掩着为好。
封今歌是个聪明人,见苏一尘这般,眼眸微微一深,没有说话。
苏一尘看了眼阮明姿沾湿的前襟,忍不住道:“阮姑娘,烫到了吗?”
阮明姿微微摇了摇头。
封今歌道:“我不喜欢喝滚茶,方才那伙计添得茶便也不是很烫,但还是有些温度。阮姑娘还是尽快褪了衣服为好。我们先出去吧。”
苏一尘也连连点头,同封今歌,还有那面无人色,一直在擦汗的伙计,一道退了出去。
封今歌出了房间,又温声朝里道:“阮姑娘,这茶室门扣内侧有个暗扣,你可以将门反锁一下。”
他声音温柔极了。
屋子不多时便传来暗扣“吧嗒”一声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阮明姿的声音,似是还带着一分笑意:“谢谢封大人提醒。我要说的事也已经同封大人说得差不多了,封大人若还有事要忙,可以回了。”
封今歌却道:“倒也不缺这一点时间。阮姑娘尽管放心。”
阮明姿便笑了一声,没再作答。
想来是去茶室内间更衣去了。
封今歌便在茶室外头的走廊处,倚着栏杆。
苏一尘不由得看了封今歌一眼。
闯了祸的伙计很快叫来了掌柜。封今歌是这茶楼的熟客,掌柜连连跟封今歌赔罪道歉,封今歌向来带笑的桃花眼,这会儿因着神色严肃,看着倒是正经了些:“这次幸好不是滚烫的茶水,如若是滚茶,可怎么办是好?”
“是是是。都是小店的过错。”掌柜流着汗,忙不迭的道歉,一边又拍了那伙计一巴掌,骂道,“平日里就说让你小心些小心些!打个碗什么的也就算了,这要是烫伤了人家姑娘,你拿什么赔?!……明儿你不用再过来了!”
那伙计大概早就料想到了这个结果,喏喏应了,垂眉丧气的,倒也不敢反驳。
苏一尘冷眼看了会儿,同封今歌又点了点头,转身回了他们的雅室。
诚然庞祭酒不是个爱八卦的,这会儿对外面发生的事也好奇的很。但碍于桓白瑜在场,他倒也不太好意思八卦。
只能装作不在意的模样,继续保持他儒雅温和的国子监祭酒风度品了一口茶。
倒是苏一尘也没想避开庞祭酒,见他家殿下打从他进来便直直的盯着他,苏一尘不由得咳了一声,这才抱拳一一回禀。
桓白瑜听完,沉默半晌,这才道:“既然无事,便不用管了。”
苏一尘犹豫了下,没有再说什么,低眉顺眼的应了声“是”,重新坐回了他家殿下身边。
然而没多时,楼梯那儿又传来蹬蹬蹬的声音,一听就知来人跑得极快。
苏一尘道:“定然是绮宁小公子把阮姑娘要换的衣服买回来了。”
“……”桓白瑜把手上的杯子放回桌上,没有说话。
刚坐下没多久的苏一尘心领神会,重新起了身,“属下再去看看,说不得哪里需要帮忙呢。”
桓白瑜淡淡的“嗯”了一声。
庞祭酒继续神色淡定的喝着茶,实则耳朵都要竖起来了。
稀奇了啊。
大兴朝不少人都晓得,先皇的遗腹子,丰亲王桓白瑜,为人冷漠,不好女色。
听闻鸾凤宫的太后为此颇为发愁,最近甚至隐隐约约有了流言,说是即将为这位大兴朝尊贵无匹的亲王殿下遴选亲王妃。
为着这事,不知多少势力明里暗里都动了,四下里搜寻得用的美人,就为着能在这位亲王殿下的后院里塞进一个自己人去。
眼下庞祭酒看着,这位亲王殿下,倒也不像传闻中的那般冷漠啊。
最起码,这不也挺关心外面那位姓阮的姑娘的?
当然,这念头也只在庞祭酒心里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