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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没错,确实是归来客栈的掌柜。
但好端端的,掌柜来做什么?
阮明姿做了个口型:“我去看看。”
她也拿过巾帕擦了擦手,便往院门那行去。
绮宁不大放心,跟在阮明姿身后,一道去了院门那。
阮明姿先谨慎的将院门开了一道小缝,确认院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归来客栈的掌柜,且也没有旁人,她这才放心的开了半扇门,侧身邀请归来客栈的掌柜进来:“掌柜过来可是有事?先进来喝杯热茶吧?”
归来客栈的掌柜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今儿过来,是替人传个话,说完就回去了。”
“掌柜请讲。”
“是储凤街海棠楼的主人家,”归来客栈的掌柜压低了声音,“估摸着是使了银子,在中人那查到了地契交易落款的地址。寻了过来,同我说要找阮姑娘,他想把那海棠楼,便宜些卖给您。”
阮明姿先前在储凤街,陆陆续续的几乎把那一整条街的产业都买了下来。
只有那海棠楼,开价比正常铺子还要再虚高几分,好似把阮明姿当成了冤大头。阮明姿虽说有心用这买下来的地产,打造一个商业王朝,但她也不是说人傻钱多,给人平白送钱去的。她当时就回绝了那个号称是海棠楼主人家的中年男子。
眼下竟然又辗转找到归来客栈那,说要把海棠楼便宜些卖掉?
阮明姿眼眸微动,想起了先前桓白瑜隐晦告诉她的,过些日子储凤街的事便可以结束了。
她也在等储凤街的事告一段落。
所以,在这个微妙的节点上,海棠楼的主人家迫切想要卖掉海棠楼的举动,有些微妙啊。
阮明姿想了想,倒也没一口回绝:“行,我去看看吧。不一定买,但聊一聊总可以的。”
片刻后,易容后的阮明姿,绮宁,跟归来客栈的掌柜一起,回了归来客栈。
谁知,在归来客栈那小院门口先遇上的,倒不是海棠楼的主人,而是被蒋浩昌搀扶着往客栈里走的周湛明。
周湛明喝得烂醉如泥,还不停的去推开蒋浩昌搀扶他的手,跌跌撞撞的声称:“我没醉!我没醉!”
喊着喊着,就差点撞到了阮明姿身上。
绮宁有些嫌恶的皱了皱眉毛,挡住了那大白日就撒酒疯的人。
蒋浩昌一看是绮宁跟阮明姿,羞臊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他结结巴巴道:“……伏,伏姑娘,阮姑娘……”
周湛明虽然醉了,但一听“阮”字,立时抬起了头,努力瞪大了眼睛四下张望着,醉醺醺的叫着:“阮姑娘?阮姑娘在哪里?!”
阮明姿在绮宁身后冷眼看着,只觉得若是昨晚桓白瑜这样发酒疯,她一定把狗男人打出去。
归来客栈的掌柜也有些尴尬,忙叫来那护院:“送周公子回房休息。”
护院上前去拉周湛明,周湛明却开始撒泼,叫道:“阮姑娘!阮姑娘你在哪儿!我好想你,我想死你了啊!你为什么不见我!为什么!”
醉鬼的威力着实有些大,再加上周湛明又是归来客栈的贵客,护院一时之间也不敢下重手。
蒋浩昌简直羞臊得恨不得直接把头埋土里了,他赶忙帮着护院一起去拉周湛明,周湛明却猛地看见了被绮宁挡在身后的阮明姿,他痴痴的笑道:“啊,阮姑娘,我终于找到你了!我跟你说,你这样,不好看!露出脸来,好看!”
说着,跌跌撞撞的就要上前去扑阮明姿。
绮宁气得半死,护院不敢下重手,他敢!
他直接飞起一脚将那周湛明踹到路旁的积雪中,怒道:“你再敢过来试试?!”
积雪的寒凉让周湛明打了个寒颤,酒意总算退了些,神智也稍稍清醒一些,他挣扎着从地上爬坐起来,蒋浩昌涨红着脸去扶他:“湛明兄,我知道你没考好心里难受,喝多了些……我扶你回去好生休息休息吧。”
“不!”周湛明就着蒋浩昌的力道,从地上站起来,身子还有些歪,但多少不像先前那般烂醉如泥了,他一双醉醺醺的红眼锁着阮明姿,热切道:“阮姑娘,你终于来了……我为了你,已经退了亲……你就跟我在一起吧!”
蒋浩昌瞪着周湛明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明明是因为周湛明他只考上了个同进士,庞家不愿意把宝贝女儿嫁给一个同进士,按照从前说好的,跟他客客气气的说了先前口头上的婚约作废的事。
这会儿,周湛明怎么就对外说成了为了阮姑娘退了亲?!
这对阮姑娘的名声来说,是多大的伤害?这不是逼着阮姑娘跟他周湛明在一块吗?
他们读圣贤书的君子,怎可这般卑鄙?!
(补昨天第四更。还有最后一天四更,下周就恢复每天三章更新的节奏啦。等身体好一些,会继续给大家加更的。)
第七百四十章 海棠楼你还买不买
绮宁虽说不知道前因后果,但见周湛明这醉鬼,在归来客栈小院门口醉醺醺的说着这些有损阮明姿清誉的话,他越发火冒三丈,上前揪住周湛明的衣领:“喝醉了就把嘴巴给闭上!再胡说八道,别怪我揍人了!”
蒋浩昌又涨红了脸,伏姑娘可真厉害啊……
不过,这般厉害的伏姑娘,他也觉得有一种别样的好看。
总之哪看,哪好。
归来客栈的掌柜这会儿也反应过来,厉声道:“不用管周公子如何反抗,先把周公子给弄到他房间去!……这是为了他好!”
归来客栈的掌柜强调道。
护院一听掌柜都这般说了,当即也顾不上旁的了,上前就把周湛明的胳膊一扭,周湛明鬼哭狼嚎的挣扎起来,依旧满嘴叫着:“阮姑娘,同我在一起……阮姑娘!我为你退了亲!同我在一起!”
归来客栈的掌柜声疾色厉道:“还不赶紧把周公子送回去!”
护院不敢耽搁,一手捂住周湛明的嘴,一边携裹着周湛明,推推搡搡的去了。
蒋浩昌虽然特别想同许久未见的绮宁多说几句话,可周湛明眼下的状态,纵使他已经决定要同对方慢慢淡了来往,他也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蒋浩昌犹豫了下,同绮宁红着脸道了一声:“伏……伏公子,”他见绮宁今儿穿着男装,飞快的把称呼改成了伏公子,又道,“我,我考中了二甲第十,有空能请你吃个饭吗?”
绮宁觉得周湛明不是个东西,对周湛明身边的蒋浩昌也没什么好脸色。结果突然听他说什么高中第十,还要请他吃饭?
绮宁心道,莫不是近墨者黑,这人总跟那个周湛明厮混在一起,怕不是也有病吧?
蒋浩昌见绮宁用那种看傻子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他不禁面红耳赤,知道自己这样是唐突了,被人家姑娘当成登徒子也是应该的。
他为了掩饰尴尬,咳咳咳了几声,面红耳赤道:“……是我唐突了,伏公子就当没听过吧。我先走了。”
说完,飞快的跑进了院子里,追着被护院携裹走的周湛明去了。
“莫名其妙的。”绮宁无语的回头看向阮明姿,“那个周湛明也是,脑子有坑……明姿,你没事吧?”
归来客栈的掌柜也一脸的歉意:“阮姑娘,真是对不住,把你喊过来,却又让你遇到这种事。”
阮明姿笑道:“这不关掌柜的事,大白天就遇到酒疯子,也是咱们不走运。至于他那满嘴胡言乱语……不过是个酒疯子发酒疯罢了,若他清醒后还这般说,”阮明姿眼里寒光一闪,“我却是要拽他去京兆府辩一辩的。这光天化日平白污人名节,真当旁人都没脾气的?……到时候掌柜也可为我作证,当时我住客栈,他三番两次骚扰于我,我不胜其烦,这才搬了家。”
“那是自然。”归来客栈的掌柜轻叹一口气,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阮明姿往院里走,一边低声道,“倒不是我为他辩解,实在是这位周公子,其实也是个时运不济的……本来以他的学识,都说考个二甲没什么问题,运气好了冲一冲,还能冲到一甲去。谁知,”掌柜轻轻摇了摇头,“竟只考了个三甲榜尾!考了个同进士出身!”
阮明姿跟绮宁方才就听蒋浩昌提到一句同进士,眼下一听归来客栈的掌柜也这般说,绮宁当即就冷笑出声:“也是他活该。”
毕竟,同进士出身,在官场上,实在是一个非常尴尬的出身。
有一句话,叫“代如夫人洗脚,赐同进士出身”。
这如夫人,指的自然是小妾。
如夫人不是夫人,同进士,自然也不是进士。
毕竟,一甲的状元榜眼探花,那叫进士及第。二甲榜中之人,是进士出身。而三甲,则是“赐同进士出身”,算是入了殿试的一个安慰奖。
别看只多了一个“同”字,但却几乎是那些自尊自爱的读书人一辈子都难以洗去的难言之隐。
在官场上,进士跟同进士,那也是区别甚大。
但凡官场中的文官高职要职,几乎都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一步一步往上升上去的。同进士出身的人再勤勉再有能力,这辈子的上升空间也就那样了。
同进士,算哪根葱?
这周湛明平日里以文人名士自诩,结果最后只考了个同进士出来。庞家作为京中名门,如何会将女儿嫁给一个同进士出身的人?
当然,最后这句话,归来客栈的掌柜没有直白的说出口。
他只是叹了口气,隐晦的提醒了阮明姿一句:“……周公子的亲事是因着他只考了个同进士出身丢了的,阮姑娘也莫要当回事。”
阮明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说着话,几人已穿过小院中庭,到了客栈的大堂。
客栈大堂里一角,先前在储凤街见过的,曾经在海棠楼前烧纸的中年男子,正一脸焦急的站在那儿候着,不住的往门口张望着。
待看到阮明姿跟绮宁他们进来时,中年男子猛地站了起来,挫了搓手,快步迎了过去。
阮明姿则是稍稍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