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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是朝廷上的应酬,不喝不行。
这些话,苗氏打从一开始就不信!
舒安楠就是个庸才废物,没有半点天分,平阳侯老两口拿了一堆资源往他身上堆,依旧没有半点水花,这会儿好不容易混进朝廷里谋了个职位,又天天说什么应酬,喝酒,这个劲儿根本就不往正当处使!
但因着看在平阳侯老两口的份上,旁人对舒安楠也客气的很,随口捧他几句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这舒安楠,偏偏就把旁人的奉承话当了真!
还真以为自个人有多厉害呢!
就是个废物!
苗氏心里疯狂辱骂了一番舒安楠,但脸上神色却不显半分,看着像是带了几分轻愁的模样:“……许是明姿侄女要出阁的事吧。”
舒安楠“哦”了一声,便没当回事:“我先去屋子里换件衣裳。”
苗氏没说什么,冷眼看着舒安楠回院子换了一身衣裳,这才带她去了中庭。
自然,她们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那偌大的厅堂里,舒诣修跟茅若雯两口子已经到了,坐在一侧。
这厅堂里,甚至还站着不少平阳侯府有头有脸的管事的,乌压压的站了大半个厅堂。
平阳侯老两口坐在上首椅子上,手边小几摆着的茶,看着都已经凉了。
显然已经等了有些时候了。
但这些也就算了,让苗氏最为警惕的是,阮明姿旁边坐了个眼生的姑娘,穿着嫩姜黄的小袄,眉眼间虽说乍然一看跟阮明姿有几分相似,但再仔细一看,却是同阮明姿毫不相同的风格,样貌是偏秀美可爱的那种。
那小姑娘显然注意到了苗氏的眼神,有些好奇,又带了几分怯怯的往这边看了过来。
苗氏垂下眼,掩住了眼底的情绪,跟舒安楠一起,给平阳侯老两口行礼请安。
平阳侯老夫人这两日喜事连连,根本懒得跟苗氏舒安楠计较这些。
她只含笑让丫鬟白露重新上了茶。
舒安楠这会儿倒有了几分不安,不大自在道:“……儿子应酬完刚回来,就听说了父亲母亲传唤。”
舒安楠这说话时,恰好一阵穿堂风吹过,这酒气尽数往平阳侯老夫人那边吹了。
平阳侯老夫人偏过头去,避开来。
老平阳侯有点看不过眼:“这一天天的,怎地天天喝得这般醉醺醺!”
舒安楠倒是不大在乎:“父亲,儿子要应酬嘛。”顿了顿,他岔开话题,“不知道这么晚了,父亲母亲把我们喊来,是为了什么事?”
说到这个,哪怕对舒安楠很是不满,老平阳侯这会儿也笑逐颜开的,乐呵呵道:“这会儿把你们都喊来,是有一桩天大的喜事要宣布。”
舒安楠一家子,神色都隐隐有些激动。
天大的喜事?
莫不是终于要把平阳侯的侯位传给舒安楠了!?
唯有茅若雯有些迟疑,眼神忍不住在阮明姿跟阮明妍身上看来看去。
方才她跟舒诣修来得早,平阳侯老夫人对阮明姿跟那个陌生的小姑娘,疼爱到了骨子里了。
连丫鬟倒个茶,都要嘱咐丫鬟注意下茶温,简直是事无巨细。
平阳侯老夫人向来疼爱阮明姿,这样并不奇怪,但让茅若雯奇怪的是,那个从未见过的,生得粉嫩可爱,像朵花儿一样的陌生小小少女,竟然在平阳侯老夫人那也是同样的待遇。
这就让茅若雯心下暗暗吃惊了。
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茅若雯还在心里琢磨的时候,舒安楠已经按捺不住了,难掩激动的开口:“父亲,是承爵的事吗?”
老平阳侯一愣,继而笑呵呵的否定了:“不是这桩事,是另外一桩大喜事。”
无论是舒安楠,苗氏还是舒诣修,都有些难掩失望。
老平阳侯才不管他们,他坐在椅子里,眉眼含笑的看向平阳侯老夫人:“这大喜事,夫人,还是你来宣布吧。”
平阳侯老夫人自然不会跟老平阳侯客气,她眉眼带笑,整个人看着精神极了:“今儿把你们都叫过来,就是宣布一件事。”
她声音不算高,却带着一股掩不住的喜悦。
她看向阮明姿与阮明妍,声音极为温柔:“明姿,妍妍,来。”
阮明姿跟阮明妍起了身,手拉手走到平阳侯老夫人身边。
苗氏看着阮明姿,微微眯了眯眼,掩住眼底的那抹怨恨。
平阳侯老夫人眼中满是慈爱,左手拉着阮明姿,右手拉着阮明妍,对下头站了半厅的府中管事道:“明姿你们是都见过的,也知道,她是我跟老侯爷认的干孙女。至于我右手边这位,是明姿的妹妹,叫明妍,日后你们也不能怠慢,知道吗?”
管事们齐齐应是。
苗氏心中冷笑一声,这又是哪里山沟沟里出来的麻雀?
不能怠慢?
还真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第一千零六十章 一个银镯子
苗氏心里这般想,嘴上虽说没说什么,但平阳侯老夫人搭眼一扫,多少也能猜到苗氏是个什么想法。
平阳侯老夫人心里冷笑一声,正要开口说话,就听得舒安楠已是有些错愕的开了口:“就这?……不是,母亲,就为了这事,您兴师动众的把我们都给喊过来?”
说完,还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不就是个小丫头……”
话里的不满,清晰可见。
平阳侯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她冷声道:“我话还没说完!”
舒安楠被平阳侯老夫人这话里淡淡的气势给震慑住了。
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
平阳侯老夫人看向旁边的某处:“你来。”
一名侍卫从暗中走出,他先向平阳侯老夫人与老平阳侯行了礼:“侯爷,老夫人。”
这正是先前老平阳侯遣去宜锦县调查的几名侍卫之一。
平阳侯老夫人淡淡的点了点头:“你同他们说一说,你去宜锦县调查到的事。”
那名侍卫抱拳应是,这才转向众人,神色平静的说道:“在下去了宜锦县,调查发现宜锦县榆原坡在三十多年前,有个姓赵的妇人,在河里捡到了一名顺水漂流而来的男婴,正巧那时候她不小心摔死了自己的长子,生怕婆家人责怪,便将那男婴充做自己长子阮安盛抚养长大。”
平阳侯老夫人不是头一次听这件事了,但她听到这里,还是难免心潮起伏。
舒安楠听得不明所以,他一时还没明白过来,好端端的,这侍卫在这里说男婴什么的是要干什么?
倒是苗氏,她敏锐的察觉到了侍卫口中“三十多年”这个时间点,一个荒谬的念头浮现了起来。
三十多年前,平阳侯府世子被人掳走,最后夭折!
这念头只是从苗氏脑海中一闪而过,苗氏脸上便彻底变了颜色。
难道说……
只是还不等苗氏脑海中的念头成型,那侍卫又继续说了下去:“……而后,男婴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后病死。唯一能证明身份的,是这么一个银镯子。”
侍卫从怀里拿出一个银镯子,又让人带了一对夫妇上来。
这对夫妇显然有些局促,虽说走了出来,但却是一副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的模样。
阮明姿乍然一看,只觉得有点怪。这对夫妇她虽说不认识,却又觉得有一点点眼熟。
阮明姿屏气凝神想了想,却是从原身的记忆中,认出这对夫妇好像是先前赵婆子她娘家侄子跟他媳妇。
在原身的记忆中,这对夫妇好像早在好几年前就因着走商,去别的地方定居了。
阮明姿自打重生在这个年代后,还没见过这对夫妻。
侍卫看了那对夫妇一眼,同众人介绍道:“这对夫妻,是赵婆子的娘家侄子与侄媳妇。这个小小的银镯子,是他们的儿子出生时,赵婆子送的。后来,孩子生病,他们把这银镯子给当给了当铺。也是巧了,后头正好一位客人很喜欢这镯子上花纹的纹样,就买下了它。”
平阳侯老夫人先前就看过那银镯子,这会儿再见,依旧是有些鼻酸难忍。
她的一句话,让厅堂里的人都为之哗然。
平阳侯老夫人紧紧攥着椅子扶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一些:“没错,这镯子,正是三十多年前,侯爷特特寻了工匠,将平安经纹刻其上,送给康安的满月礼!”
苗氏脸色一青。
茅若雯跟舒诣修,皆是变了神色。
就算是酒意尚在的舒安楠,这会儿也迷迷糊糊的察觉出不对来。
他舌头都大了——倒也不全是酒意,更多是惊的:“康康康康康安?!”
平阳侯老夫人神色淡淡的看了舒安楠一眼。
她突然冒出一句:“你可知当年我为何在族中那么多人里,选了你过继?”
舒安楠不知道平阳侯老夫人突然来这么一句是个什么意思,他这会儿被惊的是彻底没了酒意,只是舌头还有些不利索:“不不不不知……”
平阳侯老夫人垂下眼眸,神色淡淡的:“因为你名字里,也有个安字。”
舒安楠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就因为这?
就这?
平阳侯老夫人又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这才对那侍卫道:“你继续说。”
那侍卫朝平阳侯老夫人拱了拱手:“是,老夫人。”
侍卫继续道:“……在下一路追查,最后查到这对夫妻身上,这对夫妻是除了赵氏妇人,离这银镯子渊源较近的。所以,便将这对夫妻请到了京城。”
侍卫问那对夫妻:“当着我们侯爷老夫人的面,两位,我再问你们一遍。这银镯子,确实是当年赵氏妇人送给你儿的节礼?”
那对夫妻自打进了京就有些晕晕乎乎的,这会儿又当着这么多大人物的面……
两人只觉得局促极了,手跟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合适。
若非侍卫许诺,只要他们进京作证,便给他们一百两银子,他们是说什么都不会来的!
最后还是这对夫妻中的妇人,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