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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就里的围观百姓们,一听舒安榆这话,虽说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但又一想,他说的这个道理也没错啊,这分家,是要分些家产的。
“哎,咱们平头老百姓也不大懂这达官贵人们的规矩,按理说,咱们这些穷人家,分家是要分家产的。”
“可不是嘛?虽说这平阳侯世子是过继的,但好歹也给平阳侯当了那么多年儿子,要是一点都不分,那未免也太让人寒心了……”
“嗨,你们没听说吗?平阳侯找回了自己个儿的亲孙女,喏,就是眼前这个仙女似得大小姐!……这位可了不得,还没认回平阳侯府的时候,皇上就下旨,给她跟丰亲王赐了婚,是个厉害人物!”
“你们说……该不会平阳侯不给世子分家产,还要赶出家门,是为了把家产都给这个女的当嫁妆吧?毕竟嫁去王府,也不能太寒碜不是?”
舒安榆带的几个人,混在人群里,暗暗起着哄。
这些话落入那些看热闹的百姓耳中,他们不由得跟着议论起来。
那些粗使婆子都有些蠢蠢欲动的,恨不得上手撕了那些胡说八道的人的嘴。
阮明姿却没有理会舒安榆,却是看向了舒安楠,似笑非笑:“你说你们这又是何苦,原本还想着给你留一分颜面的,你这好弟弟非得搞一波事……那就不能怪我不客气了。”
舒安楠心下一沉,眼神里溢出几分暴躁来:“你什么意思?!”
这次阮明姿却又没搭理舒安楠,她看向众人,叹息道:“诸位,原本这也算是我们侯府的私事,其实我也不太想当众说出来。但你们也见着了,我们愿意给人留几分颜面,但他们却以为我们怕了事,在这儿公然造谣污蔑我们……那我们也只好同他们撕破脸皮,当着大家的面,好好说道说道了。”
围观的百姓们没想到还能吃到这么一个大瓜,个个都兴奋起来,起哄着:“好啊好啊。”
苗氏在马车内咬了咬牙,掀开一角车帘,言语之中多了几分烦躁,但她在同舒安楠说话时,又刻意把那烦躁给压了下去,让自己看着温良又娴淑:“……夫君,阮明姿惯会颠倒黑白,小叔在她身上讨不得好的,我们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了……走吧。”
舒安楠犹豫了下。
舒安榆却不相信,阮明姿这个现下的侯府大小姐,未来的丰亲王府,会把家中丑事当着这么多平民的面宣之于口?
她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舒安榆这么一想,心下越发笃定,他更为挑衅的看向阮明姿:“说啊,你敢说吗?”
——阮明姿差点要笑出来。
她甚至能猜到舒安榆是怎么想她的。
但舒安榆是猜错了。
她阮明姿,从来没有怕过这些。
阮明姿微微一笑,站在平阳侯府的台阶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些闹事的,起哄的。
她声音并不算高,但却奇异的有一种令人安静下来,听她讲话的力量:
“大家都知道,这位曾经是平阳侯府的世子。前些时日因为不孝,让陛下大怒,褫夺了世子封号。”阮明姿语气平静,不带半点嘲弄。
但恰恰是因为这稀松平常的语气,更让舒安楠觉得阮明姿就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再加上阮明姿又是当着这么多低贱平民百姓的面,把这个事稀松平常的说了出来,这让舒安楠更是觉得难堪无比!
他勒紧了马缰,脸色难看极了。
舒安榆却不觉得这是什么,他甚至还强词夺理:“这还不是你从中挑拨!”
阮明姿语气从容:“哦?我这么厉害的?舒安楠从二十多年前,就拿平阳侯府的东西接济你们舒家,后面更是给舒家在琉璃街置办上了大宅子,你们一家子过上了呼奴唤婢的生活,这都是我从中挑拨的啊?我可太厉害了。”
她语气诚恳极了。
但偏偏就是这样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嘲讽意味十足。
诸多百姓眼神齐齐的往舒安楠那看。
这事在京城传得挺广,但这会儿听当事人说出来,那更是别有不同!
经由当事人亲口认证的瓜,跟街边流传的小道消息,那哪能是一个档次的?
诸人都兴奋起来。
舒安楠面色铁青,快把手里的马缰给攥断了。
舒安榆皱了皱眉,没想到阮明姿这看着跟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一样,说起话来这么阴阳怪气的。
但混市井的嘛,头一个脸皮就要厚,他嚷嚷着:“不算这些。这些都是老黄历了,平阳侯不也没说什么嘛!——这些咱们且不论,你不要扯开话题,眼下咱们不是说,我大哥给平阳侯当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才得了这么点东西,不大合适吧?!”
阮明姿气定神闲:“哦?琉璃街的宅子,不是你们得的东西吗?还不够吗?”
轻而易举的就有把舒安榆给堵了回去。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去琉璃街舒府
不得不说这个舒安榆脸皮是很厚,他脖子一梗:“那也是从前的,怎么能算到现在?”
他嚷嚷着,“我大哥六口人呢!你们把她们分出平阳侯府,也总得给这六口人一个交代吧?这点行李哪够啊!回了琉璃街那边,还不是得我爹娘帮着养下人?”
舒安楠终于回过味来。
他原先以为弟弟是替他们打抱不平来了,但这会儿,怎么听着他这好弟弟的意思,是嫌他们去琉璃街会拖累舒家?!
阮明姿唇边笑意越发深了。
她淡声道:“你真的以为,他们带走的东西,就这些吗?”
舒安榆神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阮明姿却笑而不语。
舒安榆疑惑的转头看向他大哥:“大哥,阮明姿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
他狐疑的盯着舒安楠的脸色。
别是舒安楠他们一家子私自藏了什么东西吧?!
舒安榆脸色一变。
这怎么能行?!
这舒安楠一家子,眼下又不当官,手上又没什么产业的,到时候他们舒家,估摸着是要养着这一家子了。
这也就罢了,他们竟然还私下里藏了东西,留了后手!
舒安榆神色难看极了。
“你别听她胡说。”舒安楠勒着马缰,声音有点不大自然。
然而舒安楠这表现,却让舒安榆更加起了疑心。
“你瞎说什么!”舒诣修绷着脸,呵斥阮明姿。
阮明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舒诣修:“我是不是瞎说,想来金掌柜更清楚些。”
无论是舒安楠,还是舒诣修,一听“金掌柜”这三个字,神色俱是一变,皆哑了火。
舒安榆刚才就见着他大哥一家子脸色不对,这会儿见阮明姿一说什么金掌柜,他大哥跟他那个好侄子俱是变了脸,心下便知道是有猫腻的,多长了个心眼,把金掌柜三个字记到了心里。
舒安楠跟阮明姿打过多次交道,知道她从来不无的放矢,这会儿既然提到了金掌柜,必然是知道了他们的所作所为。
舒安楠黑着脸没说话。
舒诣修显然还不太了解阮明姿,这会儿还在嘴硬:“什么金掌柜银掌柜的……你胡说些什么,我听不懂!”
他们明明做的很是隐秘,分了好几批把东西运出去的,经手的人也都是自己人,这阮明姿怎么会知道?
阮明姿淡然的看向舒诣修。
这是平阳侯老夫人,给他们留的最后一条路。
他们不会真的以为,在舒安楠被褫夺世子封号后,那些名义上是他们人的下人,一个个还都忠心耿耿吧?
而且运那么多东西出去,可不是个小工程。
甚至,在他们如蝗虫过境一般,把各院摆放的公中物品往外搬时,便有人偷偷跑来告知了平阳侯老夫人。
平阳侯老夫人却懒得再同舒安楠一家子一般计较,摆了摆手:“随他们去,他们用了那么久,我还嫌晦气。”
阮明姿却长了个心眼,让小廿悄悄的跟了出去。
发现这些人,直接将这些他们用惯了的东西,都卖给了当铺一个姓金的掌柜。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缺银钱,缺不小的口子。
也说明,他们似乎并没有打算在琉璃街舒府待太久,不然,也不至于一些惯用的日常用品,都要卖了。
这两条,背后透漏出来的消息,就很让人值得玩味了。
甚至于,阮明姿这会儿故意抛出金掌柜这个线索,却又没提别的,也是在隐晦的让舒安楠认为,她眼下并不了解他们要做的事,不然,就不会只抛出金掌柜来。
果不其然,甚至都不用阮明姿开口怼舒诣修,舒安楠就已经开口喝住了舒诣修:“……好了,修儿,时辰不早了,我们也不必再跟旁人做无畏的纠缠。”
舒诣修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有些忿忿的闭上了嘴。
舒安榆眯着眼打量着这对明显看着就心怀鬼胎的父子,眼里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舒安楠重新看向阮明姿,他生硬道:“虽说我离开了平阳侯府,但明姿,你要好好侍奉你祖父祖母。我会时常回来看望父亲母亲!”
小满跟在舒安楠身边听着舒安楠这摆起长辈架势教育阮明姿的做派,差点恶心的呕出来。
谁还不知道谁啊,装什么装啊!
就你?也配嘱咐我们姑娘!
舒安楠深深的吸了口气,看向那肃穆威武的平阳侯府大门,又提高了声音,像是在遥遥跟平阳侯老两口喊话:“父亲母亲!儿子虽然离开了平阳侯府,但儿子心里永远惦记着二老!儿子改天再回来探望二老!”
喊完这段“情真意切”的话,舒安楠这才勒了勒马缰,掉转了马头:“走了。”
舒安榆带来的那几个市井无赖都有点傻眼,悄摸摸的问舒安榆:“不是,我说榆哥,你大哥这什么路数?就——就这么直接走了?那那那,咱们,也走?”
舒安榆冷笑一声:“不然呢,正主都走了,咱们还在这做什么?”
他心里存了事,也没再故意闹事,匆匆的带着那几个小